第7章 :道論大會

第七章:道論大會

很快,白夜燼緊随在沈客筠的身後到了長思卿安,長思卿安作為五大峰中的主峰,自然會氣派的多。

這次江擎槐本說長思卿安今年不收徒,可因為一些原因又說要收了。讓他們仔細挑挑有什麽好的苗子,只要想來,便收了。

所以每次的道論大會都可以看見各種各樣的人,但他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那就是走上修仙道路,不管是入了什麽門派,對他們而言,都是好事。

沈客筠從古今玉的劍身上緩緩落地,不少弟子見到他時,都驚訝了半分,立馬問好,沈客筠淡定的颔首示意聽到了。以點頭已是回應。

見白夜燼來了後,沈客筠便帶着他瞬間消失在了衆人面。那些人除了在五年前的那次道論大會見過沈客筠以外,便再也沒見過。

其中一位弟子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問了一位長思卿安問道:“那是久卿仙師?”

那弟子點了點頭,看着沈客筠離開的方向,眼神中充滿了敬畏與欽慕。

沈客筠本就不愛出門,平時只在離株峰上随便走走,喝喝茶修修練,所以大部分的新弟子都不知他長何模樣。

今日一見,果然和他們口中所說的一樣,只見沈客筠身後跟着一位少年,便立刻得知,那就是沈客筠唯一的徒弟以及親傳弟子白夜燼。

但還是有人不相信的問道:“沈峰主他就只收過這一個徒弟?”

被他疑問的弟子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們是新來的,也不怎麽清楚,便回應道:“确實只收了一名徒弟。”

還有一個弟子也湊了過來,小聲說道:“不過我好像聽說今年道論大會沈峰主好像要收徒弟。”

此話一出,便有弟子興奮了起來:“真的嗎?你看我行不行?”

那弟子呲笑了聲:“這又不是我說的算,我怎麽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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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還在為沈客筠收不收徒弟這事一直談論着,甚至有的一些人還下了賭注。

而在下方議論的他們擡眼便看見了坐在上方的沈客筠,一瞬間開始騷動了起來,他的那張臉簡直無法形容,身子的氣質就像常年無法融化的冰雪,從內而外的帶着股股寒意,拒絕他人的靠近。

他今日依舊穿着一身白衣,外袍背後繡着隐隐約約的竹葉花紋,腰間則束着一條鑲着金邊的腰帶,配上他那清冷的面龐上,就如孤山傲雪,不可靠近。

随後各個門派的掌門也都對號入座,夜景暮朝着他這邊走來,坐在了他身旁的座位。

夜景暮撇了他一眼,傳音道:“好的怎麽樣了?”雖然聲音生冷偏硬,但也能很明顯的看出他是擔心自己。

“差不多了。”

沈客筠想了想還是将他要幫白夜燼受那八十九道雷刑的事告知于他。

夜景暮直接轉過頭冷眼看他,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沈客筠死了至少不下百次。

“你那徒弟當真能讓你做出這等事來?”

“嗯。”

“沈客筠。”夜景暮第一次用着很重的語氣喊着他的名字,一時之間讓他反應不過來,“雷刑不是小事,更何況你一次便承受完。”

“讓你收徒弟,也不是讓你這般為他折磨自己。”

這句倒是讓沈清楚覺得奇怪了,什麽叫做折磨自己,不過就是為了嘗還罷了。

沈客筠怕疼,但又有誰會在意?

江擎槐見來的人都差不多到齊了,時間也差不多到了,便讓自己坐下弟子習羽來說。

今“年的考核分為三關,第一關考驗耐性,第二關考驗品性,第三關考驗心性。”

“若是三關都通過,便可挑選自己想拜入門下的人。大部分都應不好拒絕而同意,可沈客筠卻不同,若是他沒看中,或不收徒,便會直接将其拒絕,沒有任何理由可言。”

殿內的中央瞬間出現了一道幻鏡,可以看清裏面所有弟子所在的區域,以及所有的狀況。

在每個人進入時都會分發一枚玉佩,若是實在堅持不住準備放棄,便可将其捏爆出來。

在第一關上便有一半的人退出,而出來後瞬間又後悔了,沈客筠內心中嘆了口氣。

夜景暮在觀看着鏡內各弟子的情況,同時也在觀察着沈客筠,說道:“可有看中的弟子要收入門下?”

沈客筠望着在鏡面最前方的弟子,想必那就是鄞星怍,對夜景暮點了點頭。

所有人聽到後都驚喜不已,沈峰主果然是要收徒了,只可惜不是自己。

倒是只有在底下的少年,眼眸裏到處是陰暗,緊緊的盯着沈客筠。

沈客筠隐隐約約感受到了一股炙熱的眼光望着自己,順着感受到的那個方向看了過去,白夜燼見他看向了自己,瞬間露出了一股委屈巴巴的神情。

怎麽了這事?難道是因為自己要收徒弟了,不開心了?

可這又能…怎麽樣,這徒弟他定是要收的。

他想躲避開白夜燼的目光,可他越是想躲,那目光便越是強烈,沈客筠只好放棄,沒有像先前一般,一直盯着鄞星怍看。

很快便都過了第一關,進了第二關,第二關是一個簡練揣摩品性的一個幻鏡,若是不能離開那虛假的生活,那便是放棄了這次拜師機會。

第三關心性,是考驗衆人最重要的一關,可以把人心中所想所要得到的東西全部百倍放大,貪念重的人會直接帶出比試,還有心性難改,心未存善意之人統統出局。

在三場比試脫穎而出的便是鄞星怍。只見這少年泰若自然的從幻鏡中走出,而且步伐穩重,絲毫沒有受到幻鏡的影響。

江擎槐看着鄞星怍,見他很是不錯,就連靈根也是修仙的好靈根,問向了沈客筠,“這少年可看得上?”

沈客筠沉默許久,未給答複。其實從一開始他便在注意走在最前方的鄞星怍,對于周圍的人都絲絲密語些什麽,都不從得知。

負責這場道論大會的弟子,帶着順利通過的弟子踏入大殿內。

走在第一位的少年,步伐穩健,雙目清澈,全身充滿着一股自信。

白夜燼見沈清楚一直盯着前方的那名少年,也知沈客筠想将他收入門下,收便收了,又關自己什麽事。

聽到能自選拜誰為師後,其實并沒有多少人選擇沈客筠,因為他們知道,沈客筠定然是不會收他們為師的,所以便去了其他門派。

鄞星怍帶着那股自信的神采,到了沈客筠眼下,微微彎着腰,朝沈客筠行了一禮:“弟子鄞星怍,拜見沈峰主,我早已仰慕沈峰主許久,還望沈峰主能将我收入門下。”

沈客筠看着鄞星怍想了許久,收與不收,都在自己的一念之間,到底也罷,還是不收了為好,那個系統說的話,有時聽有時便不聽。

沈客筠最終轉頭看向了夜景暮,輕聲說道:“他靈根善好,是修仙的好苗子,不如師兄你将他收入門下可好?”

夜景暮其實也看中了鄞星怍,只可惜沈客筠也看上了,而鄞星怍也想拜沈客筠為師,倒也沒了希望,沒想的卻是,他既然拒絕了收他為徒。

夜景暮倒也是注重人才之人,也不會因他本想拜沈客筠為師而不好意思開口,直接問道:“可要做我的徒弟?”

鄞星怍被拒絕後皆是一愣,沒想到會被拒絕,可聽到夜景暮要收他為徒,頓時間興奮萬分,連忙行了個禮道:“弟子願意。”

沈客筠對接下來的什麽拜師儀式其實都不怎麽感興趣,他唯一有些在意的只有鄞星怍,鄞星怍是那系統口中說的重要人物。

不過又能怎麽樣,收入自己的門下後就什麽也不管?以他的收徒方式,還有教導方式,不過就是多了一個白夜燼,多一個人恨自己,不如少一個。

殿內的人都一臉懵逼的看向沈客筠,不知道他為什麽要拒絕,這一個靈根極好的少年,不應該收入門下嗎?

但後面還是有些弟子想要拜沈客筠為師,白夜燼在一旁看的,一只手放在身後,拳頭握着死緊,若是再用力一寸,便會有血從指尖處流出。

沈客筠依舊如往常那般寒目清冷,臉上的表情絲毫未有變化,薄薄的淡唇吐出了兩個字:“不收。”

“從今往後不再收徒。”沈客筠似是想了想覺得還不夠明确,又加上了這八個字,可一說出口時,沈客筠便覺得有些不妥,但又不能把話收回。

那些弟子聽到後唉聲嘆氣,從這以後,這件事便飛快的傳了出去。又看向了白夜燼,實屬有些羨慕之情。

沈客筠此次來道論大會便是為了收鄞星怍為徒,可如今卻一手空,不過也罷。

這道論大會對其他人來說是件五年難得的一次機會,可對他來說何嘗不是機會,再加上他在衆人面前說再也不收徒,這次道論大會對于他來說倒是白來了。

本來是要到手的,結果卻被自己給放了,沈客筠現在看着白夜燼倒是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畢竟所有選擇在于他自己。

自這次道論大會結束後,衆人便知沈峰主往後不再收徒弟了,一些還準備着五年後要拜入沈客筠門下的弟子,瞬間苦惱了起來。

沈客筠沒想到的卻是道論大會其實就是個收徒大會,對于門中弟子比拼,是一年一次。道論大會并未有。

道論大會結束後,白夜燼走上前要等他,可是被他拒絕了。

沈客筠直接去了戒律閣,對溯源長老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執行了!這天是道論大會,所有戒律閣的弟子皆不在。

沈客筠走上臺階,将外衣脫在了腰處,所謂雷刑,并不是被雷所劈,而是一縷長鞭上沾染着雷電,鞭打着放錯之人。

溯源手握長鞭,微微說道:“得罪了,沈峰主。”

話音一落,長鞭一鞭又一鞭的落在沈客筠的後背上,頓時後背傳來滋滋滋的聲音,沈客筠咬緊牙關,看不出他有什麽多餘的表情,就像這雷刑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會疼一般。

第三十鞭落下後,沈客筠實在忍不住悶哼了一聲,手緊緊抓着衣袖,三十一鞭正要落下時,門被人粗魯的給踢開了,将溯源長老手中的行雷刑之鞭拿過手丢在了一旁,眼眸中怒意可見,對溯源長老說了些什麽,直接上去,扶住沈客筠,帶着他回了夜澤峰。

聲音越發的冰冷,“堂堂一峰之主,就算白夜燼還有八十九道雷刑未受,你明明可以派人到戒律閣說免了,或者直接到戒律閣中對溯源長老說清。”

“可你倒好,偏偏要為他受了。才幾刻鐘時間沒看好你,就偷偷跑去了戒律閣。”

夜景暮對他越發的生氣,直接将他丢到了塌上,疼的沈清楚悶哼了一聲,撐起身子,面色蒼白,一身白衣被血液灌流成了紅色。

“我叫你那徒弟過來。”

“別。”沈客筠連忙出聲阻止了他傳音給白夜燼,冷了下來,“別告訴他。”

夜景暮冷笑了一聲,雙手抱胸的姿勢看着他,“準備待我這一個月都不管你那徒弟?”

沈客筠側過了臉,微微點了點頭,眼神微冷的看了他幾眼,“勞煩師兄了……”

夜景暮:“…………”

“真是麻煩。”夜景暮果不其然的再次怒了。

夜景暮雖說嘴上不饒人,但是卻很擔心自己,效率也很高,沈客筠差不多也将他性子給琢磨透了。

過了好久,沈客筠自覺得幹坐在這也不是什麽時候,又叫了一聲,“師兄?”

“又怎麽了?”夜景暮此時看着他,就滿眼的不耐煩。

“你……”沈客筠總覺得有些難以啓齒,拖了好久方才說道:“可有幹淨些的衣物?”

夜景暮嘴裏暗罵了一聲,但還是找了件衣裳丢給了他。

沈客筠将衣裳從頭上拿下放在手裏,咳了幾聲說道:“你出去吧。”

夜景暮出去後還真是不客氣,直接将門摔上。

沈客筠瞧着夜景暮出去後,那一直壓制在喉處的血,瞬間用手遮擋吐了出來,嘶的吸了口氣,上衣解到了腰處,沈客筠微微轉頭一看,那一道道鞭痕觸目驚心,皮開肉綻。

沈客筠看着夜景暮給他的衣裳,不禁皺了皺眉。

他先是為傷口之處施了個法,将血止住,将衣裳穿戴整齊後,便讓夜景暮進來了。

秦淮殇也跟着走了進來,為他探脈。将治愈術法一點點的輸給了他。留下了許多靈丹妙藥。

“小師弟,往後注意點就好了,近一個月靈力少用,丹藥多吃就好。”

“雖說雷刑是戒律閣中最重的刑罰之一,但是小師弟已經在化神期巅峰了,這個自然也成了皮外之傷。傷不到小師弟的。”

秦淮殇對他說話輕輕柔柔的,時不時還對他笑,秦淮殇的眼神裏始終透露着一股寵溺。

夜景暮在旁邊看到這一幕,實在是看不下去,直接冷言冷語道:“你和掌門師兄就貫着他吧!什麽好藥好物的招供着他,就跟個小祖宗似的,随随便便受點小傷,就委屈的不得了。嬌貴的不行。”

“他一個堂堂化神巅峰期的人,這麽柔弱,哪天要是被一個元嬰期的孩子給打了都不知道。”

沈客筠:“…………”

秦淮殇則是沒聽出有什麽不對的,笑了好幾聲,“小師弟從小身子骨弱,多加照顧也是應該的。”

秦淮殇一直是如此,明目張膽的關護,不像夜景暮那般掩藏。

“弱倒是還好,那秦師弟你說說,他堂堂一個離株峰峰主既然怕雨,這又是什麽東西!”

“其他人怕鬼怕人怕魔,可他倒好竟然還怕雨。”

這件事情,除了他的這些師兄們,沒有人知道,來了這麽久,沈客筠自己都快忘了這件事。

夜景暮餘光掃向了他,眉頭一挑:“前不久靈力反噬,現在又受了雷刑,怎麽,人傻了?”

沈客筠對他們所談的話,聽不了多少,突然之際,背後傳來了一陣陣的痛楚,疼的他眸中慢慢的結了水霧,微微凝結在眼眶,看着他的眼眸輕輕一眨。

秦淮殇見他面色還是不太好,拽着他的手,将一道溫柔般的靈力輸入沈客筠的靈脈之中。

靈脈為修仙的命門,尋常不會讓人輕易接近,而秦淮殇卻在他措不及防時為他輸入靈力,沈客筠感受到後,身子本能的一顫,想要脫離開他的手。

但還是乖乖的配合秦淮殇,依舊看着夜景暮,緩緩說道:“我畏雨?”

夜景暮冷哼了一聲,“你不僅畏雨還懼寒,雖說你離株峰長年寒冷,但那寒意對你有助,你有靈力護身自然覺得還不錯,只不過……”夜景暮後面像是在嘲笑他一般繼續說道:“若是下起了雨,你會變成異常的虛弱,靈力會遭到壓制,疼痛萬分,到時掌門師兄為你設的那道護身結界便會顯靈。”

夜景暮看着他的眼神也知道他是想問什麽,直接道:“放心,畏雨這事只有我們師兄弟知道,那些弟子不知。”又是想到了什麽,繼續道,“你那徒弟也不知。”

沈客筠其實想問的并不是這個,這件事情他怎麽可能會不清楚。

若是沈客筠沒記錯的話,夜澤峰現在正值雨季,還是早些回去的為好。

夜景暮見他沒什麽反應,以為沈客筠這是忘了,提醒道:“我這夜澤峰正處在雨季,若是你不怕,便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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