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機緣
第十六章:機緣
“可會煮些姜湯?”既然白君辭在,那就不用自己親自動手了,這幾日衣來張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過多了,倒是越來越習慣這樣的日子了。
沈客筠看着這樣的白君辭其實心裏是泛起一股酸澀的。
要是一直如此就好了,日後的那些或許就不會再出現了。
煮好姜湯的白君辭将碗端了過來,看着此時正不知在想什麽,笑的溫潤而澤的沈客筠,輕聲喊道:“師尊,師尊?”
“嗯?”
“昨日,掌門師叔說師尊突破化神境的機緣要到了,說是讓師尊明日便起身去鹹陽城。”白君辭猶豫了半天,還是将昨日沈客筠喝醉時,江擎槐對自己的話告訴了他。
“機緣?”沈客筠喝着姜湯無所謂的說了一聲,遲疑道:“可要與為師一同前往?”
這機緣是白君辭的,沈客筠拿不了,他在化神境也有好些時日,可以說已經有很多年了,很久都沒有動手了,只怕這次不當當只是機緣那麽簡單。
把白君辭帶着也好,畢竟他不認路,再則如果迷路了倒也不好辦了,突破化神境那日必定會引來雷劫,他現在倒也不急于一時,現在白君辭的修為也到了金丹初期,給他的話差不多可以一步到元嬰巅峰期。只不過要受三道雷劫。
一日後。
沈客筠便與夜景暮說了一聲,他今日已去鹹陽城了,白君辭也和他一同前往。
兩人一同到了長思卿安腳下便坐上了白玉舟,這次的白玉舟已不像上次一樣只有一間房,自從那次回來後,沈客筠便将白玉舟交給夜景暮改了一通。
這一路上的風景倒是不錯,尤其是身旁的沈客筠更加的奪目。
長思卿安雖說昨晚是除夕之夜,可這鹹陽城卻已是春季,應該是受了結界的影響,所以才會有所不同。
此時鹹陽城清湖鎮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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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客筠和白君辭兩人一跨入清湖鎮時,便吸引了一大群人都目光。
兩名白衣男子一同走着,一名男子頭發高高束起,氣質非凡,一雙眸子又黑又亮,目光雖看着清澈,鼻梁高挺。
而在他身旁的那男子一身白衣,面容冷清如霜,眸子深處盡是寒意,似是很難相處,頭發并未與身旁男子一樣高高束起,倒是用一則白棉發帶微微綁着,垂楊而下。
沈客筠也注意到了一些目光,側過臉看了看他身旁的白君辭,雖說他只有十七歲,可這張臉倒是長得俊美而深邃,只是如今還未長開,要是長大了,褪去一身的稚氣,倒是長大了。
“師尊,我們該去哪?”
“找個地方住。”沈客筠很少出門,一時之間被這麽多人盯着看,倒是多有些不舒服起來。
白君辭上前去問了一些人,那名男子為他指了指路,“只不過那個客棧幾日前便住滿了人,兩位公子若是想找個地方住,還是去前方幾處的客棧好。”
白君辭點了點頭,和沈客筠一同像那邊的小巷子走去。
可還幾個客棧都住滿了人,只有一間客棧中還剩下一間房,兩人本還在思考着要不要,但後面來了一堆人,立馬應聲要。
白君辭将鑰匙接過手,上樓去了那趟客間。兩人無事幹的坐在了一塊。在客棧中吃了些晚飯。
不知道為什麽,來了這裏後,總感覺白君辭看着他的眼神怪怪的,眼裏看去早已經沒了先前在離株峰的溫順,看上去倒有些危險了起來,眼底也變得越加的冰冷,雖說不知這是為何,可這應該不是什麽好事。
白君辭此時直勾勾的盯着沈客筠看,正看着入迷,在今日前夕他便去了離株峰後山深洞中,便用前世魔族所記載的書法,将沈客筠為他設下的那道封印給解開了。
那一夜之間,他的修為瞬間上升到了元嬰中期,魔族血統若是解開,身上必是有許多特征遮掩不住,若不是他是重生回來的,身上氣息必定會被沈客筠發現。
天色漸沉,沈客筠躺在床頭內側,沒多久便傳來了輕緩的呼吸聲。
白君辭看着這樣的他,緩緩的伸出了手,碰向了他的臉龐,眼眸中在那一瞬閃過一絲紅瞳,但很快便被遮掩了下去。
魔族血統一絕醒他便知道,若是有一樣他最為在意的東西,他便越是想拿到手。
“師尊,弟子真的很怕前世的總總都會再次發生。”他看着眼前睡的正熟的男子,睡姿很規放,并沒有任何的逾越之處,可他素來怕冷,卻将被子踢了開,全部堆在了白君辭的身上。
意識過來後,白夜燼将被子又蓋了回去。
“阿啧……”睡着了的人一遍又一遍的喊着他的名字。
白君辭湊近了過去,将耳朵貼在了他的唇上,“師尊,想說什麽?”
“一切都是為師的錯……”在睡夢中的人說話聲斷斷續續的,但他還是抓住了要點。
“錯?這是什麽意思?”腦海裏頓時出現了前世沈客筠對自己所做的一切,一想到當初自己所處的日子,白夜燼眼裏的光頓時便被撲滅了。
既然說是機緣,那就不用自己找,坐着原地等也不錯。
第二日,沈客筠便帶着白君辭去到了街上,街上商品玲琅滿目,傳來了各個小販的聲音。
“賣手飾喽,五分錢一條。”
“賣燒餅喽,新鮮出爐的燒餅喽。”
“賣糕點喽,我這裏的糕點可是很甜的,公子可要嘗嘗?保證甜到您的心坎裏去。”
白君辭瞟了一眼沈客筠,沈客筠回過眼神看了下他,下意識的問道,“想吃?”
可是他還沒等白君辭回應過來,便率先走了上前,“這糕點怎麽賣?”
小販第一次見到兩位這麽點清俊公子,一時看走了神,只不過這位公子一走過來,便帶了壓迫感,還有那寒霜一般的氣息,忍不住寒顫往後退了幾步。
嘴角有些顫抖着說道:“五…五文錢一條。”
沈客筠點了許多糕點,對小販說了一聲:“各種都來一點,包上。”
白君辭不知道為什麽他買這麽多糕點,不禁疑惑的看着他。
沈客筠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買這麽多,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些都是買給白夜燼的。
小販從他手中接過,高興的看着他:“公子若是覺得好,下次再來。”看到這麽多錢,先前的那種畏懼感一下便煙消雲散了。
“師尊。”
聽到白君辭悶悶的喊了他一聲,不解道:“怎麽了?”
“剛才師尊給多了。”
“嗯?”
“這些大概就只值二三十文錢,而師尊卻給他一兩銀子,實在是給的太多了。”
難怪剛才那個小販突然間變得那麽熱情,原來是這樣。
走着走着,沈客筠突然停了下來,對後面雙手都拎着糕點的白君辭,低沉道,“你先回去,為師有事。”
白君辭不知道他要做什麽,擡眸看了看周圍,一個極其醒目的牌匾映入眼簾“香雨樓。”
白君辭拿在手裏的糕點緊了緊,眼底出現了一抹血紅,嗓子一瞬間暗沉了幾分:“師尊這是要去這種地方?”
香雨樓中來來往往的有許多男子進進出出,門外也站在各個打扮豔麗、花枝招展的女子。
沈客筠實屬是沒想到白夜燼會說出這麽一句話,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你想去這種地方?”
“弟子不敢。”白君辭連忙說道。
兩人到處走了走,沈客筠見沒什麽好逛便一同回了客棧,可到了客棧又無聊了起來,拿起茶幾上的茶喝了一口,“上次你與你夜師叔去的那趟皇宮是出了什麽事?”
白君辭不明白他問這些做什麽,娓娓道來。
“洛陽城那一趟,師尊一走,夜師叔便來了,後來……”
白君辭說到這裏後停了很久,沈客筠一直在等着他說下去,但還是沒說,皺了皺眉頭,那便不聽了,臉色冷了下來:“若是不想說,就算了。”
本來還想聽一會兒宮鬥的沈客筠,瞬間沒了興致。這有什麽是不能說的?後面的我不都知道?算了,跟一個小孩生氣做什麽。
沈客筠剛想着躺在床裏休息,眼前便突然一黑,便要倒了下去,頭疼的扶住床邊。
果不其然,他再次睜眼時,已經是在另一個地方了,白君辭就站在他的身旁,絲毫沒有要過來扶他一把的意思。
沈客筠擺了擺手讓他過來,可他卻絲毫未動,沈客筠只好自己走上前,有些頭疼的皺着眉頭,久久未散去,将他的手握起:“這裏危險,為師為你設下師徒契後便很緊些。”
“好。”白君辭另一只手攥緊了手指,指尖微微泛白,眸中一抹腥紅一閃而過,聲音悶悶的應了一聲。
沈客筠将師徒契完成後,便認真的觀詳起了周圍,若是說這是他的機緣的話,倒也不為奇怪,可若是白君辭的話,那便是無法言語。
“若我沒想錯,這裏便是消散了有幾百餘年的绱城,書中本記載這坐城池已經盡數燒毀,可如今在我們眼前的這埫纥城卻繁榮昌盛,只不過前方有一團霧霭擋着視線,倒是不知有什麽蹊跷之處。”
沈客筠一邊說着,一邊用靈識看着腳下的路,這裏似乎下過了雨,地面有些黏糊糊的,空氣也變得十分的濕潤,只不過這雨對他沒有作用。
若是這般,那這裏便不是一個正常的城池,想必是一個結界,如若機緣在這,怎麽大的城池,也不知該從何找起。
沈客筠見白君辭走在怎麽後面,停下了腳步等他,握住了他的手腕,“別出神。”
只不過眼前所見并非是真,明明那座城就在眼前,可卻任他們怎麽走也走不動,沈客筠雙手掐訣,将周圍霧氣通通散去。
白君辭任由他拉着,在他手心裏動了動,甚至用上另一只手碰向了他的手背戳了戳,戳一次還不夠,還一點一點的碰着。
沈客筠原本還以為是不小心碰到了一些東西,刺得手癢癢的,可到了後面他便發覺到了不對勁,往後一看,竟是白君辭一直在用手戳他,還玩的起勁,連路都沒看,一頭撞到了沈客筠的懷裏。
少年面上依舊毫無波瀾的從他懷裏退了出來,擡眸一笑:“怎麽了師尊?”
少年的笑容燦爛,滿滿暖意,就像是一只純天然無害的兔子一般,本想說他幾句的沈客筠,瞬間将那要說出口的訓話吞入腹中。
沈客筠正走着,可是卻發現身後少年卻定在原地不肯走,直直的盯着他,像是要将他盯出洞來。
沈客筠停下了腳步,緊了緊手,發現白君辭依舊站在原地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