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前來有何事
第三十八章:前來有何事
這後面怕是沒有那麽簡單了,沈客筠将玉佩收了起來。
他的體內的命格他似乎可以感受到,他似乎還活着,甚至就他很近。
沈客筠一直在離株峰搗鼓着這些,沒想到這一想便是好幾日,如今魔獄已經去了,白夜燼也已經回來了,這事必須要整理清楚。
沈客筠将身上衣物穿戴整齊,正準備去魔族找白夜燼,可就在他剛踏出門檻的那一剎那,一個黑色的身影突然竄了出來将他抱在了懷裏。
沈客筠先是一愣,很快便掙紮了起來,他抱的他太緊了,甚至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白夜燼也知道自己抱的太緊了,微微松了一下手,“師尊。”白夜燼喊着他時帶滿疲倦甚至還有些害怕。
沈客筠嗯了一聲:“怎麽來了?”
白夜燼緩緩低下了頭,将頭靠在了頸窩處,白夜燼一開口,溫熱的呼吸一下子噴灑在了他的脖子處,脖子和腰是他最敏感的部位,沈客筠感受到後渾身一僵,在他的懷裏更是不敢動彈。
“師尊,這幾日有想弟子嗎?”
沈客筠聽到後嗯了一聲:“想了。”
這兩個字說出來後,身後抱着他的人,身體頓時都僵了起來,他想過他會說不想,也想過他會一句話也不說,可是始終沒有敢想的就是他說想自己了。
白夜燼抱着他的手緊了緊,低聲說道:“本座也想師尊了,很想很想師尊。”
白夜燼就這樣抱着他抱了許久,什麽話也沒說,就這樣靜靜的将他抱在自己的懷裏。
沈客筠任由他抱着,低下了頭,看着太陽照射在地上,倒影着兩人的身影,忍不住問道:“你不恨我嗎?我當年那麽對待你,還任由那些弟子欺辱,甚至還将你推入化骨池,你真的不恨我嗎?”
這話一出,白夜燼又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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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客筠一直對自己當時挖他元丹将他推入了魔族化骨池之事耿耿于懷,自從修煉回來後,很多時間,他總會想起曾經那個對他笑的無比燦爛的少年,無數個夜裏,他都夢見白夜燼在魔獄前,拖着已經傷痕累累的身體滿臉恨意的看着他說,前世如此,這一世亦是如此,師尊為什麽就不去死。
也會夢到他回來後會對自己做什麽,夢到前世所在寒潮水牢所遭受的一切。
說不恨是假的,若說真的恨,卻是自己回來後,沈客筠對他那冰冷無情的面容,對他說本尊,甚至害怕自己,明明是他将他自己推入那萬劫不複的地段,可在他的眼裏,他卻看到了這一切都是自己錯。
他恨,他恨師尊為什麽要那麽做,為什麽要這樣對自己,明明說過會保護自己,說過不會讓任何人傷害自己,可是傷自己的卻是對他說這話的人。
白夜燼點了點頭,沉聲道:“我恨,可是又不忍心傷害師尊。”
白夜燼松開了手,将沈客筠轉了過來,面對面的看着:“如果當初我真的死在了那裏,師尊可會想我?”
沈客筠沒想到他會怎麽問自己,自己也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更沒想過白夜燼會死,因為他知道就算再如何,他都會回來,就算面臨着要死的風險他依舊會回來,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過他會死。
沈客筠抿了抿唇沒有說話,擡起手摸向了他的面龐,張了張嘴:“會。”
但是就算如此,沈客筠還是想不明白當時他對自己做的那一切,停了許久,再次說道:“當年的事情過去了便過去了。”
“對不起師尊,我當時實在是控制不了自己,聽了心魔的話,傷害了師尊,我只求師尊不要丢下我。”
想起那時自己對沈客筠所做的一切,白夜燼甚至想殺了自己,他怎麽會對師尊做出那等事,甚至逼迫他與自己,還對他說一次一個,只要自己一天沒膩,他便只能永遠的待在自己身邊。
白夜燼這卑微害怕的語氣頓時讓他心口一陣刺痛,“你還信我嗎?”
白夜燼毫不猶豫的便說出了口:“弟子信。”
“不過現在師尊無論如何都得跟弟子走。”
沈客筠倒是有些疑惑了:“為何?”
白夜燼有些不想說,但還是把這些告訴了他:“從弟子回來開始,便有人說師尊收魔尊為徒,說師尊與魔為伍,甚至……”白夜燼抿了抿唇繼續說了下去,“還說師尊是魔族的奸細。”
沈客筠從不聽信傳聞,更不在意別人對他看法,可是沒想到既然會有一天被說出是魔族奸細……不過他現在沒有時間理會這些言論,他如今只想知道一切真相,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就是沈客筠。
沈客筠替他順了順在背脊處有些淩亂的發絲,柔聲道:“我們去哪裏都行。”
“師尊……不在意他們說的那些?這次若是跟弟子走了,怕是再也無法說清楚了。”
沈客筠呲笑一聲:“就算如此他們又能拿我何,現在回魔族,我有要事與三師兄商量。”
白夜燼嗯了一聲,摟住了他的腰,但是卻不明白他話中的三師兄又是誰,問道:“師尊的三師兄是誰?”
“焚算。”
這個名字讓白夜燼很熟悉,在上一世他娶了魔後,為那所謂的魔後安全,便,對他所做的一切都從未有過管轄,任她肆意妄為,甚至就連殺了沈客筠他都沒有任何責罰過她。
“師尊……”
沈客筠也知道他是想到了什麽,搖了搖頭:“沒事。”
他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與焚算說清楚當年的事,一到魔界後,白夜燼便帶着沈客筠到了焚算所在之處。
而此時的焚算卻在茶幾旁,喝着手中的茶,看到她來後,眼神便望向了他,薄唇微抿:“沒想到沈師弟還會來找我,。”
“三師兄,我有話與你說。”
“關于當年師尊的事。”
焚算不為所動,直到聽到了師尊二字,手裏的茶杯才放下,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本以為沈早已經忘了這些,沒想到……阿六還記得。”
“師尊的死确實與我有關,只不過,不是我殺的。”
焚算沒想到百年之後還能與他這般心平氣和的說着話,明明當時說過,若是再次見到沈客筠,定不饒他。但是他始終沒想到他會與自己說這番話。
明明他當時親口承認是他殺了師尊,可如今卻又對自己說不是他。
焚算看着他的眼神明暗交錯,看着越發的不解:“當年師尊之事,沈師弟可是親口承認的,可如今來又對我說這個做什麽。”
“師兄難道就沒有懷疑過,當時的我和現在的我形容兩人嗎?我遭遇雷劫回來時,重傷在卧,師尊為了将我靈脈修好,甚至不惜将體內大半的靈力灌輸于我,我再次醒來後卻突然變成了另一個人的性格。”
焚算聽後點了點頭:“确實如此。”
“其實在那以後我便開始沉睡了,師尊當年為我算過,曾說我體內有兩個命格。”
“所以師弟的意思是當年那個面無表情、冷漠的那個人其實是你身體中的另一個命格?”
白夜燼在一旁聽着,心裏突然之間不知道為什麽莫名的心酸了起來。
“當初師尊曾為“他”下了一處封印,也許是我當時渡完雷劫,導致重傷,那道封印從而破開,師尊為了能将“他”壓下去,才将那大半靈力都灌入了我的體內,可是後來他依舊跑了出來。”
焚算并不是那種沖動的性子,更不是那種恨一個人便要跟他同歸于盡的人,焚算在思量着他的這句話,問道:“你……那古今玉……”
沈客筠将古今玉召喚了出來,從靈囊中拿了出來:“有問題?”
焚算将劍接過了手,看着劍的眼神與沈客筠更是奇怪,按理說他挖了白夜燼的靈核,古今玉會頓時之間不受控制,可現在卻依舊乖乖的待在他的身上。
焚算這才注意到還在摟着他腰的白夜燼,頓時笑了一聲:“你與白夜燼當真只是師徒關系嗎?”
沈客筠:“嗯。”
白夜燼:“道侶。”
焚算聽到兩人回答的是不同的答案,更是一笑:“在我面前害羞什麽。”
“我當初來了魔族後也冷靜了幾十年,也時刻關注過你們,也查過了當年的事,上次問你時,本是想試探你一番,沒想到你卻不知道。”
“現在沈又是怎麽想起的?”對起這個才是更讓她好奇的一個點。
沈客筠将書中青白玉佩拿了出來,“師尊把這些都記在了這裏面。”
焚算只是瞄了一眼便點了點頭:“現在外面的風波強烈,還是少出去的好。”
對于這件事沈客筠倒是沉默了起來。
而白夜燼卻暗自下了決定,若是讓他聽到有人敢講師尊,他不惜殺了那些人,即便那人再厲害又如何,一派掌門又如何,只要說了師尊就必須死。
沈客筠将他的一切反應都收在了眼裏,抓着他的手捏了捏,傳音給了他:“不許做這等事。”
“可是師尊,他們該死。”白夜燼周圍氣息都冷冽了下來,對外界讨論他是魔族奸細的事很是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