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你身上這是什麽味道?”

聽殷齊突然這麽問,白景良并沒有在意。

Beta對信息素的敏銳程度要遲鈍許多。他只以為自己是沾上了沈琪的味道。畢竟他連外套都借給了沈琪,再穿上的時候,他還能感覺到一點花香。

他調整了自己的情緒,低聲回道。“沾上的吧。”

殷齊看他不在意,聲音卻越發不滿,“你怎麽沾上的?”

什麽樣的Alpha會随意對別人釋放信息素?

md。是他的東西嘛,他就亂蹭?

白景良簡直莫名其妙。“粘上了就是粘上了。”

“怎麽沾上的!”

“我怎麽知道?”

殷齊死死的盯着他。自身的信息素宛如被挑戰了領地的野獸,不受控的溢散出來,很快填滿了相對狹小的車內空間。

他的聲音沉下來。

“立刻回去給我洗掉。”

可惜白景良并沒有意識到被挑戰了的Alpha的危險,對周圍這一股酸了吧唧的柚子味兒皺起了眉頭,“你放開我。”

“聽見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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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良不耐煩的揮開他。“我不要!”

殷齊一把揪起了白景良,眼底都亮起了一個冰冷的銀色光圈。

“合着你喜歡是吧。你喜歡這個味道。”

這個Alpha的氣息類似檀香木。溫暖醇厚。可以說是相當理想的男性香氣。

“就我的味道惡心!你還要為了他殺我!”

“對。”白景良咬牙,“你就是惡心……啊!”

白景良說到一半就突然被殷齊按着腦袋,用力壓在了座椅上。

“你幹什麽……”

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放開……嘶!好疼。”

為什麽要試圖标記一個beta??

“不要……”白景良很快紅了眼眶,在Alpha身下拼命的掙紮,但又被殷齊死死的壓制住,完全動彈不得。

太疼了。

Beta的腺體并不适合标記,也無法标記。

這種對于AO來說十分親密的行為,對于白景良來說只是單純的酷刑。

殷齊本來就只是想要懲罰白景良。

想要狠狠的懲罰他。

讨厭是嗎,他偏要讓他渾身上下都沾滿了他讨厭的味道。看他還怎麽讨厭。

這念頭在那一瞬間太過于強烈,以至于他沒有怎麽思考就做出了标記的行為。

可是當他真的咬住了白景良的後頸,卻又覺得腦子嗡的一聲。

之前一直覺得聞不清楚的,獨屬于白景良的香氣,徹底地充滿了他的鼻腔。

一種難以言說的滿足感,随着心髒的每次劇烈跳動,充斥在了他的血液裏,讓他舒服的頭皮發麻。

有那麽幾秒鐘的時間,他幾乎無法思考,只能遵循着本能,越發将白景良死死的禁锢在懷裏。強行将他的信息素注入了對方的血液裏。

等他反應過來,才發現白景良的脖子已經被他咬出血了,而白景良又在哭了。

白景良的脖子和腰都被他禁锢着,被迫仰着頭,哭的淚流滿面,一抽一抽的。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殷齊愣了一下,這才松開了嘴。

此時他的舌頭,呼吸,甚至嘴裏的血都是白景良的甜味。但是這一股甜味卻只是短暫的屬于他。

他每從白景良身邊離開一寸,這味道就仿佛越發消散在了空氣裏。白景良身上屬于他的味道也就要稀薄一分。

愉悅感褪去之後是接踵而至,呼嘯而來的不滿足。

殷齊的目光仍舊盯着白景良的脖子,半響才吞咽了幾下,去看他的臉。

白景良咬着牙根,手抓在椅子上,攥成了拳頭,估計是又疼又氣,哭的縮成一團。

殷齊的嘴唇開合,心髒仍舊在劇烈的跳動,撞的他的胸腔發疼,腦子都有些眩暈。他半天沒說出來一句安慰的話,伸手想把人先抱起來。

但白景良猛地回過頭來,舉起了手,用拳頭直接打斷了他。

可惜白景良這次實在是沒了力氣,揮出來的拳頭比上次還要更加軟綿。殷齊輕易的就能夠攔下。

白景良氣的要命,用發紅的眼眶瞪視他,揪住他就是一陣不管不顧的拳打腳踢,像是一只發狠的貓。

“殷齊,你tm就是恨我,是不是。”

殷齊骨折的胳膊再次被壓迫。現實随着夜裏微涼的空氣,重新在車裏流通,很快帶走了剛才的親近假象。

殷齊直直的看着白景良,半響才咬牙道:“對。”

“我為什麽不恨你?”

自從他初中見到白景良的第一面起,被衆星捧月白景良就沒用正眼瞧過他。

等高中的時候,他們突然成了“兄弟”,白景良也還是看不起他。

無論他做什麽,白景良的眼睛裏都沒有他。

殷齊從未如此不爽過。不是恨又是什麽呢。

“md疼死了。”白景良再次擡手打他。

殷齊不得不用雙手壓制他,自己也是疼的臉色發白,可是看着白景良哭的厲害,手上又沒法太用力了。

兩個人在車廂裏争鬥了一會兒,車身都被他們弄得微微搖晃了起來。

“好了,別打了。”殷齊試圖抱住他。

白景良對上骨折的人都沒能夠占到便宜,更氣了,怎麽也不肯服輸,直到一擡頭,突然僵住。

他看見父親向車走了過來。

求求了,把這個神經病送走!他實在是受不了了。

白景良心裏這樣想着,表情上卻頓時慌亂起來。

“怎,怎麽辦。”他捂住了自己的後脖頸,故意想要打開車門跑走,但在車窗被敲響的時候,卻被殷齊按着頭,一下藏在了他的懷裏。

殷父站在外面,有些疑惑的看着有些暗的車廂裏。“小齊啊。怎麽就要走了。”

殷齊的手捂着白景良的脖子,看向了外面的父親,“景良哥他不舒服。”

他的聲音很平穩,卻并沒有按下車窗。

整個車廂裏此時仍舊充斥着一股過于明顯的柚子味兒。

白景良被迫趴在殷齊的懷裏,只知道父親目光好像落在了他身上,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怎麽會突然不舒服?”

白景良佯裝緊張,剛想擡起頭回答,殷齊已經捏緊了他的脖子,把他按回了自己的胸口。

“哥剛才試着喝了一口酒,然後就有點暈。”

白景良:“……”他覺得他這話說的離譜,但誰知道是殷齊表情太淡定了,還是流露出了不想多說的意思。

父親遲疑了一下,居然沒再說什麽。

“那我讓司機先送你們回去。”

殷齊剛才是用手機啓動了汽車,父親走後又立刻打開了排風,等司機坐進來的時候,車裏的味道已經散的差不多了。

又莫名錯失一個擺脫殷齊的機會,白景良不太甘心。

更煩的是,殷齊自從把他按進懷裏,就不肯松開他。每次他想要起來,殷齊都會再次把他按回自己的胸口。

白景良的臉全程都被迫貼着殷齊的胸肌,聽着他的心跳聲,被他的手按着脖子。

一直維持這個姿勢,讓他的脖子都酸了,本來就破皮了的後頸一直被按着,總是帶來細微的痛感。

“不舒服……”白景良壓低聲音,不安分的想要動作 。

殷齊垂眸看了他一眼,表情在黑暗裏有點模糊,心跳的聲音好像更響了,不知怎麽想的,還把他的頭往下按。

白景良的臉貼着他的襯衫,從他的胸肌滑到了他的腹肌。殷齊看着瘦,肌肉的觸感哪怕隔着布料,倒還是很鮮明。

白景良愣了一下。然後基本是躺在了他的腿上。

對方體溫偏高。該死的柚子味兒還是完全環繞了他,簡直讓白景良難以呼吸,腦子都熏疼了。

他想起來,可又被殷齊按回去。幾次之後,他終于屈服。

“……”md,算了。

直到回了自己的房間,白景良才能推開殷齊,走到窗戶旁邊,把頭探了出去,大吸了一口氣。

“幹什麽呢。”

殷齊又把他拉了回來。

白景良的臉都皺了起來。他呼吸間怎麽還是能聞見柚子味。

半天他才反應過來。

草。是因為他被咬了。

他聞到的不是殷齊,是他自己。這簡直糟透了。

殷齊把苦着臉的白景良按在了床上,掀開他的後領子查看,然後又拿出了醫療箱,翻出酒精。

“嘶。”白景良疼的整個人弓起了背,又被殷齊按住。

“別動。”

白景良紅着眼睛回頭瞪他。“你會不會弄啊。輕一點呀!”

殷齊在上方看了他一瞬,然後垂下了目光,喉結滾動。“我輕一點……”

他骨節分明的手按着白景良的頭往下壓。“你趴好。”

“嘶……”

白景良很快皺緊了眉頭,白皙的一節脖子都紅了,不安分的在他身下面掙紮。

“啊不行……還是別弄了……你在幹嘛呀……好疼。”

白景良氣的想要起來,一下撞到了殷齊,然後就頓住了。

他感覺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回頭看他。

殷齊此時離他太近了。

年輕Alpha額前的頭發垂下來,挺直的鼻尖幾乎挨着他的,黝黑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聲音有些啞。

“你現在的味道和我一樣了。”

這算是什麽意思,解釋嗎?

白景良震驚了。自戀嗎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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