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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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小晚被這兩人左瞅右瞧的,僵持了好幾分鐘,蔣進仍遲遲未出現。

這人幹嘛去了,不就是上個廁所嗎?耽誤這麽久?

“小姐,跟我們一起去唱歌吧?就在那前面,走幾分鐘就到了。”

兩位“二八分”竟然起身,坐在了她桌子旁。

顧小晚背過身去,他們倆搬起小凳子也跟着轉過來。

“小姐,不用你花錢的啦,跟我們一起去唱歌,給你買好吃的!”

“對啦,還給你點紅酒。你這麽靓,怎麽可以一人在這裏喝麥乳精?”

這兩人一唱一和。

顧小晚白了他們一眼,“你們不也來喝麥乳精嗎?”

“碰到你這樣的靓女,這麥乳精就喝不下去啦,喝酒唱歌才有勁啦。”

“走啦走啦,交個朋友啦,我們哥倆不會虧待你的。”

兩人說着就上手,一人拉顧小晚的左手,一人拉她的右手。攤主大娘也是束手無措,在那兒慌慌的。

顧小晚還算冷靜,用力甩開他們的手,“我不喜歡唱歌,我哥上廁所去了,馬上就回來。你們再動手動腳,可得小心他的拳頭。”

“騙誰呢,哪來的哥?”其中一位又伸手來拉顧小晚的手。

另一位更過分,伸手來攬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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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他的手才挨上顧小晚的腰,就被後面突然沖過來的人一腳踹開。

顧小晚回頭,沒錯,是蔣進。她頓時有了安全感,可這安全感只維持幾秒,因為她突然意識到,對方是兩個人,而蔣進是一個人。

不對,她也是人啊,二對二!

顧小晚順手搬起手上的小凳子準備幹架,結果發現那兩位流子一齊朝蔣進沖上去。

蔣進迅速将手上的東西放在小桌上,用一個大掃腿來迎接他們。

顧小晚慌了,蔣進如此瘦削,又沒見他鍛煉過,他怎能以一敵二?

她搬起凳子準備朝一人的後背砸去,卻見蔣進出拳、甩腿,力夠大!勁夠狠!

其中一位下巴挨了一拳,緊接着□□又被踢到,頓時尖叫起來,然後倒地直打滾。

另一位流子趁機出拳,打在了蔣進的肩膀上,蔣進被打得連退三步。

蔣進穩住身子的同時,對方又緊跟過來,眼見着一拳就要砸在他的臉上,顧小晚趕緊将手上的凳子砸向流子的後背!

蔣進只不過頭一偏,再猛擡腿,一腳蹦向流子的心髒處。

流子後背被凳子砸,胸前被踹,前後這麽一夾擊,整個人斜着倒地,半天爬不起來。

蔣進趕緊拿起桌上的東西,牽起顧小晚的手就跑。兩位流子疼得都不想爬起來,更別提追他們了。

只有守攤子的大嬸一直呆若木雞地觀望着,她以為倒黴的會是顧小晚和那位瘦小夥,沒想到竟然是兩位流子被打得倒地不起。

跑了一陣子,眼見着快到旅館,兩人總算可以放慢腳步了。

顧小晚一邊喘氣一邊問:“平時沒見你吵架更沒見你打過架,沒想到打起人來這麽狠!”

蔣進放慢腳步時,走路好像有些瘸,但他極力掩飾着,“還好吧,我以前在學校經常踢足球,體力好,腿力也好。”

難怪!

顧小晚本想說,他打架的樣子還挺帥。但想到這話好像在慫恿他打架,她還是把這話吞了下去。

“剛才你幹嘛去了,廁所離得又不遠,怎麽去那麽久?”

蔣進停下腳步,将手裏緊攥的小盒子打開了,鄭重地遞給小晚。

顧小晚打開一看,驚道:“手表?”

蔣進有些臉紅,“批發價買的,希望你別嫌棄。”

其實他早發現顧小晚缺塊手表了,她平時都是看張嬸家的老式鐘,出門在外就不知道時間。

顧小晚不是沒錢買,更不是舍不得買,而是不喜歡戴手表,覺得綁在手上實在是不舒服,也不方便。

大概是在二十一世紀時用手機用習慣了吧。

蔣進自己倒是有塊舊手表,那是以前在學校從同學那裏買的二手壞手表,他花了幾塊錢買零件才修好的。

這種手表他也送不出手啊,所以尋思來廣州怎麽也得給顧小晚買塊手表,就從會計那裏提前支取了正月的工資。

正月的工資一般要等到二月發,蔣進要去廣州考察,提前支取工資也合理,領導簽了字,會計就發給了他。

昨天他就發現這裏有個鐘表批發小市場,但沒機會進去看。今天看了電影後,他便打個理由跑過去,挑選了一款他認為和顧小晚很相配的手表。

雖然是批發價買的,但真的很好看,表盤小而精致,表帶是白色的。顧小晚很喜歡,覺得蔣進這審美不錯。

人家一片心意,她只好忽略戴手表不方便不舒服這些因素了。

可是……

“你哪有這麽多錢,你這錢不是出差費嗎?”

蔣進過來親自給她戴上,“你放心,我不會占用公家的一分錢。”

“好看!”蔣進擡起她的手看了又看,“手表好看,手更好看!”

顧小晚本想說,好看啥呀,她的手之前在盤山村做家務帶娃,粗糙得很,可蔣進不覺得。

蔣進牽着她的手走進了旅館,這裏光線好多了。顧小晚就從包裏掏錢, “蔣進,手表多少錢?”

“幹嘛,你要還我錢?”

顧小晚點頭,“你工資那麽低,你弟和你媽還得靠着你,你不能這樣亂花錢。”

“你是我的未婚妻,怎麽是亂花錢?”蔣進瞅了瞅前臺,趕緊将顧小晚拉進她的屋裏。

顧小晚卻見他的腿走路不太利索,“你腿怎麽了,受傷了?”

“沒有。”蔣進把她拉進了他自己的屋,很不高興的樣子,“小晚,你是不是嫌棄我窮?”

顧小晚聽愣了,“沒有啊!我只是考慮到你現實條件,這麽好看的手表,哪怕是批發價也得好幾十,你工資才三十五,經得起這樣亂花嗎?我自己又不是沒錢,何必要你買?”

蔣進突然伸手,将顧小晚的雙手拉過來,環住他的腰,他自己則緊緊将顧小晚擁在懷裏。

顧小晚可不想摟他的腰,她一動,蔣進就摁住她,非要她這麽摟着。

“小晚,我知道你擺攤掙了不少錢,但那是你辛苦掙來的,比我上班辛苦多了。而且你還想開店,想把生意做大,需要更多的資金,你平時很節省我也看在眼裏。”

顧小晚暗道,她很省嗎,沒有吧,只是沒有手表而已,那是自己不喜歡戴。哦,她也沒有自行車,之前是為了攢錢進貨,後來她也正打算買一輛。

可是蔣進說他可以想辦法買輛二手的,所以她就沒急着買新自行車。

平時她在吃喝方面,在衣着打扮方面,可是一點也沒省,收音機也早早就買了。

蔣進他自己省得要命,他自己不覺得,卻覺得顧小晚節省。

顧小晚也不知道他是以什麽來衡量的。

“如今我們都訂婚了,我卻沒有送你一件像樣的禮物,這也不像話呀。再說了,你要做生意,要學習,還要考試,怎麽能沒有手表呢?”

好吧,顧小晚不想跟他争辯這些,只是說:“我不想讓你手頭過于緊張,我自己又不是沒錢。”

“我手頭不緊張,你放心好了,我周轉得過來。我這頭一回正經送你禮物,你別跟我提錢的事好嗎?”

在蔣進看來,自己要是連一件訂婚的禮物都送不起,還要顧小晚還他錢,那他太不像個男人了,那樣的他怎麽配得上這麽好的顧小晚?

顧小晚只好作罷,啥都不說,免得他心裏不舒服。

忽然,她想起他的腿,“你的腿是不是受傷了,剛才見你走路怪怪的。”

顧小晚趁機脫離他的懷抱,蹲下來掀起他的褲腳。

蔣進還想躲開,“我沒事,真的沒事。”

顧小晚仰頭看他,“你不給我看,我就把手表還給你!”

蔣進委屈地看着顧小晚,只好自己坐下來掀起來看,竟然發現膝蓋下面一塊皮要掉下來,鮮紅的肉都露了出來。

“這是被那個二流子踢的吧。”

“嗯,那人穿的是尖頭皮鞋。其實只是看着吓人,并不是很痛。”

顧小晚知道不可能不痛,誰腿上被掀起一塊皮不疼,肯定還是蟄的那種疼。

“我們去醫院吧,讓護士給你包紮一下。”顧小晚把他的褲腿用力往上卷。

“這點小傷去什麽醫院,沒事,過幾天結了痂就好了。”

他說話時拉着顧小晚一起坐在床尾,“真沒事,別看了。”

顧小晚見他這麽犟,都懶得理他,直接去前臺問:“你好,請問這裏離醫院遠嗎?”

前臺那位,就是昨晚拿一串鑰匙的嬸子。

她擡頭瞧了瞧顧小晚,“生病了?這裏離醫院遠着呢,騎自行車怎麽也得一個小時,前面往右拐,有個小診所!”

竟然有小診所,這可太好了。廣州果然就是好,這就有方便老百姓看病的小診所了。

她一回頭,見蔣進已經跟了出來。

他都聽見了,知道顧小晚不會放過他,只好跟着去診所。這麽晚了,診所空無一人,診所的赤腳醫生正準備打烊呢,見他們來了,把關上的一半門又打開了。

消了毒,上了藥,再包紮,這一流程下來只花費五毛錢,實在是便宜。

回到旅館,顧小晚囑咐道:“你沒法洗澡,就擦洗一下吧。”

蔣進“哦”了一聲,想了想,有些壞笑地說:“你這麽在乎我的傷,那你可不可以照顧我?”

顧小晚怔了怔,“你想……我怎麽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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