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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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鶴見顧小晚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他有些窘迫地說：“這有啥，我在家也幹家務的。我不要你給工資，我有空就過來，可以嗎？”
顧小晚還沒答應呢，他就開始擺正桌椅。正巧這時有客人進來吃飯，他拿着菜單過去迎接客人。
由于緊張，他的動作有些僵硬，說話有些結巴，但能應付得過來。
顧小晚心裏有些觸動，一時不知該說什麽，便去旁邊自己開的幾家店裏巡視了一遍，然後再回“晚晚”餐廳。
肖鶴正在小心翼翼地端菜上桌，顧小晚連忙過來幫忙。
顧小晚此時她确信，肖鶴這個小弟弟是喜歡上了她。
可她能回應什麽？她只把他當班長看待，或是把他當不成熟的弟弟看待。
十一點打烊時，顧小晚給肖鶴泡了杯茶，兩人面對面坐下聊天。
“肖鶴，以後你可別來了，看你累的。”
肖鶴還挺開心的樣子，他喝了口茶，“不累啊，平時我跑步打球都沒覺得累，端幾下盤子有啥好累的。”
“你爸要是知道，肯定會罵你。”
肖鶴端茶杯的手僵了一下，“不會，我就跟他說我是勤工儉學，他見我這麽勤快，肯定還會表揚我。”
“他嘴上或許會那麽說，心裏肯定心疼你。”
哪個省長願意看見自己兒子給女同學的餐館幫忙端盤子呢？
“反正你明天不許來，你再來我可就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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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店裏這麽忙，最近忙着排練的兩位同學估計得一個月後才能來。”
“不用你操心，我已經找好了人手，後天中午就會過來。”
肖鶴可不想失去與她相處的機會，“既然是後天，那我明天還來。以後……看吧，你不缺人手我就不能來嗎？我來吃飯總可以吧。”
顧小晚卻說：“我明天下午要回一趟蘇市，後天可能不回來，估計過個三天才回來。”
“回去有事？沒事，你去忙，我有空幫你看看店。”
顧小說真想說，店裏還有其他員工，真不需要他幫忙。
但她說的卻是：“我後天……要和蔣進領結婚證。”
肖鶴：……
良久，他都沒反應過來。
他知道顧小晚訂婚了，可他見顧小晚平時很少與蔣進在一起。再者，他以為訂婚得訂個好幾年，至少得畢業後才結婚。
他來找顧小晚也沒啥目的，就是喜歡看着她。
上課看着她學習，看着她聽課，看着她回答問題，放了學，他想看着她怎麽工作。
至于兩人是否能有進一步發展，他從來沒有想過。
他就是想多看着她，陪着她。
現在聽說她要結婚了，他才意識到自己有多麽出格。人家要結婚了，他來湊啥熱鬧？
他嗫嚅着嘴，“小晚，對不起，我是不是影響你了？”
“那倒沒有。”顧小晚也不忍心看他失落的樣子，“你是我的好班長，我是你的好同學嘛。”
見他低着頭，不敢擡頭看她，可能是想控制住臉上的表情。
顧小晚想緩解一下氣氛，說：“到時候我給你帶喜糖吃！我和蔣進年後會在蘇市辦婚禮，你要是有時間，就去捧個場，好嗎？”
肖鶴似乎控制好了情緒和表情，擡頭看着她，輕輕微笑，“好，我一定會去。”
回到宿舍樓下，肖鶴坐在臺階上發了半個小時的呆，然後找出籃球，一個人在籃球場奔跑、跨步、投籃。
一個人足足打了兩個多小時的籃球，渾身早已濕透。
他意識到這是自己的初戀，不，是第一次暗戀。沒想到一點水花都沒起，就沒了泡影。
回宿舍後，他沖了個澡，便躺床上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他竟然沒來上課，直到第三節課才過來，全班人都很吃驚。
顧小晚下午才回去，上午是正常上課的。第三節課她見肖鶴終于摟着書過來了，小聲問他，“班長，你咋還遲到了？不會是昨晚幹活累着了吧？”
肖鶴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怎麽能落下兩節課呢。
他小聲解釋道：“昨晚我回去還打了兩個多小時的籃球，早上就沒起來床。”
十一點才回去，竟然又接着打兩個小時的籃球？
顧小晚不好說什麽。
周圍男同學問他，“你和誰一起打的籃球，昨晚上都沒瞧見你。”
“我一個人打，十一點之後。”
大家無語。這個班長的行為，有些反常。
顧小晚回到自己座位，沒再說話。
中午，她收拾好東西，準備去車站。出了校門，她見店門口有一位中年男人在那往裏瞧着什麽。
她走了過去，笑盈盈地問：“叔叔，你是要進去吃飯還是找人？”
中年男人看向顧小晚，顧小晚頓時愣住了。這人……很面熟。
他本來只是想看一看店主就走，并不想近距離面對面交流什麽。
可是顧小晚已經過來了，這麽認真地問他，他只好實話實說：“我是來找……店裏的……女老板。”
“我就是。”顧小晚不知道他為什麽要找自己，按理說，他不認得她，肖鶴也不會跟他爸說她吧。
肖爸爸看向這個年紀輕輕就擁有好幾家店鋪的姑娘，實在是有些不敢相信。
他以為會是一個看起來極為成熟極為精明的姑娘，可眼前的顧小晚完全不是他想象的那種。
眼前他看到的，是一個長相英氣、打扮洋氣且青春氣息十足的漂亮姑娘。
“我是……肖鶴的爸爸。”他只能自我介紹了，否則來找她毫無由頭。
顧小晚自當是不認識他，也沒有在報紙上看過他一樣，“肖爸爸好，快請進！”
顧小晚把他帶進店裏，店員拿着點菜單過來，顧小晚示意她拿走點菜單。
顧小晚給肖爸爸泡好茶，與他面對面而坐。
“肖爸爸，您找我有什麽事？肖鶴這會子應該在宿舍裏，要我去叫他嗎？”
肖爸爸搖頭，“不用叫他，我是特意來找你的。”
顧小晚有些慌，不知肖鶴跟他爸說了什麽，看肖爸爸那鄭重的樣子，看似有重要的事要說。
“鶴兒平時話少，但他經常在我面前提起過你。”肖爸爸微笑着，很和藹的樣子。
但在顧小晚看來，頗有壓力。
“我……我一個普通的大學生，開了幾家小店而已，肖鶴他……他說我什麽？”
這時肖爸爸笑意更濃了，“這……我就不好傳達了，免得他生我的氣。總之……他越來越……欣賞你。”
顧小晚臉色微紅，不好意思與肖爸爸直視。
“你叫顧小晚對吧？小晚，我瞧着你年紀輕輕，怎麽想到做生意，還做得這麽好，各類店都經營得有模有樣？”
顧小晚早想好了說辭，就是為了防止以後有人這麽問她。
“叔叔，本來我也不懂的。就是……家裏太窮，沒錢讀書，想掙點外快，邊掙錢邊讀書考大學，後來我見街上有人擺攤，我也學着擺。為了進貨，去了一趟廣州，發現那裏開店的人特別多，就……就跟着學。”
肖爸爸默默點頭，“模仿能力強，學習能力強。”
顧小晚：……
肖爸爸又問：“你老家哪裏的？”
“雲嶺鎮盤山村，一個小山溝，您可能沒聽說過。”
盤山村他确實不知，但雲嶺鎮他自然知道，人家可是當省長的，自己省裏有哪些鎮還是清楚的，也絕大部分都走到過。
“雲嶺鎮，确實底子薄弱，那裏山多，交通不便，老百姓過得苦啊。”
顧小晚不知道該怎麽回話。
肖爸爸感慨地說着，喝了口茶，再看向顧小晚，“沒想到雲嶺鎮的一個小山村裏竟然能出你這麽一個聰明又水靈的姑娘，還懂得迎合市場做生意。”
“都是……運氣，為了考大學一路摸索出來的。”顧小晚只能這麽客氣地說。
肖爸爸見她和自己兒子差不多大，還是從山裏出來的，竟然這麽能幹，他是打心裏佩服眼前的這個姑娘。
“我兒子跟你一樣大，目前只知道讀書，雖然上了大學，還只是課本上的大學。社會這所大學，他還沒開始上呢。”
顧小晚暗自尋思，本來十八歲與二十三歲差別還挺大的，只不過一般人用肉眼是看不出來的。
顧小晚只能傻笑着，沒回應自己年齡的問題，肖爸爸說一樣大就一樣大吧，反正是無關緊要的事。
至于肖爸爸說“社會這所大學”，她也不好接話，因為她并不覺得自己比肖鶴強多少。或許是肖爸爸謙虛，在她面前故意說兒子涉世不深，亦或是他還不太了解他的自己。
“這個周末……你跟鶴兒一起來我家玩吧，他媽媽見了你肯定喜歡。”
顧小晚抱歉地說：“叔叔，不好意思，我怕是去不了。我今天要回蘇市，得三天後才回來。以後有空，我一定去拜訪您。”
“哦，好好，你先忙自己的，來日方長，以後有的是機會。”
顧小晚送肖爸爸出門，看着他上了車，她才去車站。
只不過傍晚時分，肖爸爸又來了，這回他是來找兒子肖鶴的。因為今天肖鶴的奶奶過生日，他準備帶兒子一起去奶奶家吃晚飯。
他坐在車上，司機進校找肖鶴。結果司機跑出來，說沒見着肖鶴，同學們說他出來了。
肖爸爸覺得奇怪，兒子平時也不愛出校門呀。他下車走了走，等了等，再看向旁邊的幾家店，憑着第六感他過來一瞧，見兒子在那兒給客人上茶水！
“肖鶴！”他在門口喊了一聲。
肖鶴被喊得一驚，放下茶水後，他擦了擦手，跑到他爸面前，直愣愣的看着他爸。
“鶴兒，今天是你奶奶生日，你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