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合約的第三條作廢
合約的第三條作廢。
莫歸是真沒想到一天之內兩次進醫院，而且都是因為同一個人。
好在他收取了報酬，不算白來這兩趟。
醫生檢查過後說只是輕微腦震蕩，額頭上的傷口不嚴重，好好修養即可。
刑官覺得過意不去搶着付了醫藥費還主動送莫歸回基地。
車在DBG門口停下，莫歸下車後說：“好了，你也回去吧。明天solo賽別耽誤時間。”
這麽一折騰，天都已經黑了。
刑官讓司機等一會兒，下車拉着莫歸往旁邊走了兩步，輕聲說：“真的對不起，這件事發生太快太急，我知道的時候你已經被綁了。”
莫歸額上包着一圈繃帶，他看着刑官，沒說話。
刑官握住他的手，“莫歸。”這幾乎是他第一次喊莫歸的名字，以往他都是喊‘老烏龜’或者莫歸的游戲ID‘pure’。
莫歸掙開手，他不習慣跟別人牽手，“別這樣叫我，我們的關系遠沒那麽親密。”
刑官嘆了口氣，淡淡道：“如果可以，我希望那天晚上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或者那天跟我上床的人不是你。這樣我可以心安理得的告訴我自己，我還要跟你作對。”
他們都是聯盟的戰神，成績榮譽不相上下，在上單這個位置上的造詣也是同樣的深。
各領風騷的兩個人一向都不把對方放在眼裏。
可偏偏老天就是喜歡開玩笑，刑官真不知該如何去審視這段關系。
“不是我。你希望是誰？”莫歸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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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官搖頭，“是誰都好。不是你就行。不管是世界賽還是國內的比賽，我們兩個一樣出色，我跟你作對，心裏也佩服你，能入我刑官眼的上單只有你。其實抛開一切不談，我覺得我們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即使我們倆的戰隊是水火不容的，但我不覺得我們不能成為知己。”
頂峰的人總會惺惺相惜，刑官就是這樣一種心态，他對莫歸一直都是死敵加知己，很矛盾的兩種狀态，很多時候他總喜歡玩一些別人看不懂的操作，但莫歸總是能第一時間懂。
莫歸：“你想說什麽？”
“你知道的，肉/體關系從來都不會長久。我們不管什麽時候結束這種關系，最後只會走向兩個極端，要麽你找到下一個把我踹了，要麽我找到下一個把你踹了，我們永遠不可能成為真正的知己。”
莫歸沉默。
刑官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先回去吧。明天見。”說完他便轉身走了。
“刑官。”莫歸在後面叫住他。
刑官轉頭，“怎麽了？”
“合約的第三條作廢。”莫歸眉眼裏帶着淡淡的笑意，瞧見刑官因這句話喜上眉梢的表情後，嘴角也揚起了弧度，“那天晚上的事情，我當作沒發生過。”
“真的嗎？”
莫歸點頭。
刑官快步走過來，單手擁抱他，“老烏龜，我就知道你沒那麽卑鄙。”
莫歸推開他，一向沒什麽表情的臉上挂着明顯的笑，“像你說的。我希望我們是知己也是死敵。”
“那前面兩條可不可以也....”
“你別得寸進尺。我報警了。”
“別別別。答應你還不行嗎。”
月光下，兩人做下了約定，一同忘記那天晚上的事情，一切照舊。
刑官捏了捏他的臉，“你笑起來真好看。以後別老繃着臉了。好了，我先回去啦。明天我不會留情的噢。”
“最好是。”
分別後，莫歸帶着好心情進基地，坐在沙發上思索着今天發生的事情，臉上的笑意一直沒下去。
突然覺得額頭上的傷口一點也不痛了。
刑官說的一點都沒錯，他們兩個之間，确實沒必要産生其他關系，只在上路為死敵，在理解為知己就已經夠了。
朋友遠比其他關系都來得長久。
就是不知道該怎麽跟經理交代。
正想着，經理就從門口進來了，看見莫歸頭上的繃帶，快步走過去，“pure，你怎麽了？”
莫歸回神道：“從樓梯上摔下來了。”
經理在他身邊左右看了看，“沒什麽大事吧？明天還有solo賽呢。”
“沒事。不影響。明天是您跟我去還是？”
說沒事後，經理放下心，道：“沒事就好，明天我有事，讓小寶跟你一起。對了他人呢？”
“可能睡覺的吧。”
“行。那你也注意休息。”
經理上樓後，莫歸又思考起明天的solo賽，明天出場時自己帶着繃帶的話可能會引起騷亂，得想個好辦法解決一下。
現在網友可不好糊弄，萬一今天的行程被發現，那輿論可就歪了。
還有這次挑戰賽結束後，緊随其後的便是正賽了。
這個賽季賽制改動，由原來的單循環改為雙循環，各支戰隊分為東西兩部，角逐參與亞洲全明星賽的名額。
名額卻是從各戰隊發揮最好的選手裏挑選出十名選手，打亂重組，其他賽區也是如此，雖說娛樂性質大過比賽性質，但怎麽說也是賽區之間的争奪。
中國賽區跟韓國賽區一向不睦已久，雖說還有一些臺灣、日本等一些其他亞洲國家賽區參與，但最終還是中韓的對抗。
不過這都是以後的事情，首先得先把這個挑戰賽給扛過去。
莫歸覺得頭有點暈，起身回房，果然看見程可寶在床上呼呼大睡，他就拿了衣服進去稍微清洗一下，不洗還好，一洗發現身上還有很多瘀傷。
之前留下的痕跡沒除，又多了瘀傷，整個人看起來跟廢了沒區別。
洗完澡出來他走到陽臺點了根煙，拿出手機還沒來得及刷，電話立馬就進來了，他看着來電猶豫了一下才接通。
“歸歸，你沒事吧。”擔憂的聲音響起，莫歸停了一會兒才開口，“我沒事。”
“我看熱搜上說你在醫院包紮，還是Evil送你去的，你們打起來了？”
Evil是刑官的游戲ID。
莫歸否認道：“我沒事，摔了一跤，剛好遇到他，送我去醫院而已。”
“真沒事？”
“沒事。”
“那我能去看看你嗎？”小心翼翼地詢問。
莫歸冷然道：“我想我跟你說得很清楚了，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你都沒試，為什麽一口咬定不可能呢？”
“我最後再重複一遍，只要還沒退役，我就不會考慮私人問題。”
“好吧。那...那你好好休息。”
挂完電話後，莫歸看着遠處，視線落在剛才他和刑官說話的地方。
最後抽一口煙便把煙熄了。
之所以會答應刑官忘掉那件事，其實還是因為他看見基地上方的對标，猛地記起自己的身份，是一名職業選手。
那麽一切都要以比賽為重，個人的一些私事都要往後靠。
他也只是一時興起才提出那種要求。
确實不希望因為這種事情搞得兩人無法專注比賽。
他們之間并沒有感情基礎，沒有感情的做/愛根本毫無意義。
還會影響比賽狀态。
這是得不償失的。
他不會去做這種明眼一看就是失大于得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