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是男是女又有什麽區別”
“是男是女又有什麽區別”
唐照山不知道動用了什麽關系，溫钰江的簽證也沒有什麽阻攔，很快就下來，但唐烨煦卻猶豫了。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嘈雜的聲音讓他感到有些煩躁，廚房裏，溫钰江哼着小曲在做晚飯，他嘆了嘆氣走進廚房從後面抱着他。
“溫老板，我們沒必要去那邊，我爸他不會把我們怎麽樣的，我……”
“不用為我擔心。”溫钰江轉身在他嘴角親了一下，“烨煦，你不欠我的，是我心甘情願和你一起去的，沒有道德綁架，也沒有委曲求全，只有我願意。”
他摩挲着他有些發青的眼底，自從唐家回來後，他好不容易有所好轉的睡眠時間又回到了原點，唐烨煦不說，他也能察覺到。
每次半夜翻身身邊總是沒有人在，客廳裏的夜燈使用頻率很高，依稀還能聽到他在用英文和別人打電話。
“別想那麽多，好不好？不用焦慮到立刻幫我安排好所有的事，我們都是成年人，可以對自己做出的選擇負責，今晚不許偷摸起床在客廳裏打電話了。”
“我……”
一直以為隐瞞得很好的唐烨煦低下頭沒有說話，摟緊懷裏的人把頭埋在他肩膀沉悶地嗯了一聲。
溫钰江把手放在他手腕上捏了捏，對于自己即将要去一個陌生的環境這件事，他其實沒什麽害怕的感覺，因為身後的人會一直陪着他，那就足矣。
飯後，溫钰江有些可惜地擺弄着陽臺的月季，為了讓它春天可以開得更好，這段時間沒少給它修剪枝條…或許看不到它開花了。
“等會我把花拿去給隔壁的劉姨，她說想要種，我們一起過去吧，順便散散步。”
“好。”
把廚房的垃圾打包好，唐烨煦就開門和溫钰江一同出門，剛關上門就看到樓梯轉彎處上來了一對男女。
“爸，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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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汝柔和莊耀陽的臉色不太好，溫钰江皺着眉看向他們。
“你們過來怎麽不……”
“啪……”
“嗡嗡嗡……”
“你幹什麽？”
就這一瞬間，溫钰江都愣在原地，場面變得異常混亂，精靈耳掉落在地上，溫汝柔氣憤地拍着莊耀陽的肩責怪他，唐烨煦将他摟在身下朝着此時只能依靠體內機運作左耳說話。
他聽不清他說了什麽，但是右耳一直能聽到莊耀陽對他的謾罵，剛修剪的枝條将臉頰劃成兩道紅痕。
“你答應過我什麽？永遠不會再動園藝，不會再種植月季，那你手上的是什麽？你現在是當我死了嗎？”
莊耀陽推開溫汝柔要上前“教訓”他的兒子，唐烨煦一把抓住他的手，身高的優勢讓莊耀陽停下了動作。
“叔叔，打人是不對的。”
“你就是……”
溫汝柔把精靈耳拿了上來遞給溫钰江，她臉色有些蒼白，顯得狀态也不好，溫钰江回過神把精靈耳戴上後才緩慢轉身。
“媽……”
“現在跟我回去。”
莊耀陽甩着手背快速下了樓，溫汝柔眼神複雜地看了眼唐烨煦後，就拉着她兒子的手說“钰江，跟我們回去先，有些事……我們想弄清楚。”
在她看向自己的時候，唐烨煦心裏就大概猜到了什麽問題了，溫老板的父母大概已經知道了他們的事，而等待溫老板的是大型的問責現場。
“阿姨，我們在裏面談吧，我……”
溫钰江扯着他的衣角搖了搖頭，他整理了一下情緒扯着笑臉把花盆放在唐烨煦手上。
“你幫我把花給劉姨，我很快回來。”
唐烨煦眼神暗淡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麽，他心裏像被掏空了，慌亂讓他透不過氣，在花盆下的手被輕輕地捏了一下，溫钰江在無聲的給他心安的信號。
“早點睡覺，等我回來。”
溫钰江說完就扶着溫汝柔下樓了，莊耀陽開車過來的，他們一坐上了車就開得飛快，車內一陣沉默。
而在店鋪裏的吉言和陳默都看到了他們的老板上了一輛黑色的車，吉言見過溫汝柔，所以知道她是他媽媽，但這大晚上的把溫钰江帶走，肯定是出事了。
發了很多消息都沒有回複，他們不免有些擔心，這時候剛好看到一起走下來的唐烨煦，他們把他拉去店裏詢問。
但這時候的唐烨煦就像丢了魂一樣，三緘其口，什麽也不回答，就拿着捧着一盆只有枝條沒有花苞的盆栽。
陳默皺了皺眉說：“你和钰江在一起了？”
這話一說，唐烨煦和吉言都擡起頭一同望向他，陳默低下頭笑了，他早就該看出來才對，钰江和他的關系太過親密了，他真是個傻子，這時候才發現。
“默默，你傻了？自己拍拖了也別亂說話啊，怎麽可能啊？”
“滾吧你，閉嘴。”陳默拍了一下他的指着自己的手，“所以，你們的事被钰江家裏人知道了？”
唐烨煦低下頭還是沒有說話，耷着肩膀有些可憐，吉言卻把他拉了起來推到牆上質問道“卧槽，所以是真的嗎？你把我的钰江帶壞了？媽的。”
說完就一勾拳往唐烨煦臉上揮去，陳默暗罵了一句将吉言拉開，然後扶起倒地的唐烨煦。
“啧，你傻逼啊，幹嘛打人？”
“靠，你還是不是兄弟了，钰江被他害了，你還幫着他幹嘛，我踏馬今天必須要打死他為止，钰江對他那麽好，他卻……他卻……”
“我們相愛有什麽問題嗎？”
這時候，唐烨煦終于開口說話了，他擡起頭看向吉言說“我們真心相愛，為什麽你們都要那麽激動？是男的是女的又有什麽區別啊？”
他梗着脖子在吶喊，在這一刻，他也好想知道，同性究竟做錯了什麽？為什麽這麽難？如果溫钰江不回來了……那他……
又要一個人了……
吉言還想反駁時，陳默瞪了他一樣示意他閉嘴，女朋友來接他下班了，陳默拍着唐烨煦的肩頭說“別想那麽多，钰江他會沒事的，上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最後，溫老板交代的的事還是沒有做好，那盆月季又回到了熟悉的陽臺上。
撥打的電話永遠沒法接通，他告訴自己要冷靜等待，卻被沉默的夜晚給一次次弄得破防崩潰。
他們買的機票就在後天，原本這兩天就應該處理一下這邊樓房的事情，可現在一切都變了。
睡不着的他又去了碼頭吹風，他已經好久沒來了，原本屬于他的個人時光卻因為那一晚溫老板的到來，也變得有了他的回憶。
在他經常去的地方不管去到哪裏，好像都會有他的身影。
天亮了，碼頭的日出跟那天一樣，金光閃閃，溫老板說這樣的場景讓人看了會覺得再絕望的事情好像都會充滿希望！
他低下頭揉了揉發酸的眼眶後手機在振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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