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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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時光荏苒，轉眼他們已經成為大二的學生了。每逢一年開學季，學生會或是學校的社團招宣通知和海報總是滿天飛，直教人眼花缭亂。本部門的宣傳工作向來都是由林其負責，他做了張富于設計感的概念海報，科技感的線條看似雜亂卻又似乎有跡可循。
“部長，炫技之作呀。”陳楓陽攬過少年的肩頭笑着說，“那些新來的學弟學妹到時候不要太崇拜你哦～”
“得了吧陽哥，”林其微微側過頭看他，“快點來幫忙扶一下！！我們還有兩處公告欄要貼呢。”
“好好好。”陳楓陽接過林其手裏的招宣海報，伸手沖他比劃了一下，“這樣可以嗎？”
“再往左來一點……好了好了就這樣。”
張貼完海報，他們并肩駐足在原處，看着面前貼滿海報的公告欄。那些海報花花綠綠，各有特色，好像是青春縮影在了小小一點，在訴說着什麽箴言。
陳楓陽突然就很感慨，說：“想不到我們已經大二了……這一年過得就像一場夢一樣。”
“因為遇見了我嗎？”林其笑着打趣了一句，“那我好榮幸。”
“是啊。”陳楓陽順着他的話說下去，短暫地牽了一下戀人的指尖，旋即迅速放開，“一場特別美好的夢。”
出乎意料地，林其卻正色道：“陽哥，我特別高興能遇見你。”
“真的。”
少年的眼神太明亮，晃眼過了午後的太陽。陳楓陽忍不住俯下身湊近了些，直直看進他的眼底。興許是這個距離太近，近到突破了“朋友”的界限，漸漸變得過于暧昧。陳楓陽心髒狂跳着，胸腔中流淌着一團熾烈的什麽，燒得他五髒六腑都在顫。
下一秒，林其跌撞着扯過他的胳膊，嘴唇輕輕蹭過他的。這個動作太自然，別人看來或許只是一時沒有站穩，扶着陳楓陽的臂膀借了一下力而已。但只有陳楓陽知道，林其的嘴唇那樣柔軟，這個匆匆的吻裏甚至包含着某種光天化日之下的刺激感。
心跳得更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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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這個時候附近沒有什麽人，也沒人注意這邊。
好像不甘心再裝作普通朋友了。多想……多想……
—
他們離開以後，身後牆根突然轉出一個人來。他望着公告欄上的那張學生會海報，若有所思。
18.
經過幾輪面試，最終的媒宣部新成員也确定了下來。按照慣例，部門要組織一場技能內訓，相當于老成員傳授給新成員一些相關技巧和常識，以便于新學年部門工作的順利進行。
媒宣部的工作主要分為三個領域——采寫、設計、攝影。毫無疑問部長兼學生會副主席林其負責的是設計方面，兩位副部長則負責其他兩個部分。
部長團開了一個小會，将內訓會的具體安排逐一敲定後才發布內訓的正式時間通知。
散會的時候，負責采寫的副部長先行離開了，陳楓陽就這樣坐在開會的教室裏，看林其将會議資料裝進包裏。
似有所感般地，林其擡眼向他的方向看過來，二人的視線無聲碰撞着，訴說着只有彼此知曉的情愫。
陳楓陽忍不住湊過去吻他，雙唇短暫相觸又分開，安靜地交換了一抹氣息。
19.
大會議室，內訓日。
媒宣部部長林其穿着衛衣牛仔褲，整個人顯得意氣風發極了。他站在講臺上說着“媒宣部就是一個大家庭”、“以後大家一起努力”之類的話，談吐自然得體，讓人禁不住就感到安心和信任。
臺下小姑娘也是忍不住左一眼右一眼地打量着他。
陳楓陽晃然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個與林其初見的日子，那會他也是這樣站在教室的前方侃侃而談，那樣耀眼發亮。他處在衆人的目光中心，不曾帶上一點怯意，卻總是用他的個人魅力使得所有人為之折服。
突然就是一陣唏噓。那會的自己，恐怕想不到如今的場景吧？
回頭看，曾經他們走過一段不算長的路，那條路上遍布鮮花長滿芳草，給人留下那樣深刻的震顫。
不知道通往未來的那條路會如何？是和緩抑或崎岖，是平直還是曲折？
陳楓陽想着，未來一定會很好很好，他們彼此相愛，可以克服千難萬難，走到很遠的彼方去。
一定會的。
—
疫/情席卷之下，采寫部的副部長不幸中招。雖然症狀大大緩解，但是仍然并未“轉陰”，于是她提前為部員們錄好了視頻教程，并沒有來到現場。
教室裏的領導者只剩下林其和陳楓陽。
有女孩子發現，攝影、設計部長兩個人關系好像很不錯，相處的時候一些互動自然又親昵，似乎生活中就十分熟悉彼此。甚至他們今天穿的衛衣款式十分相似，說不出的般配。她們相互交換着心照不宣的眼神，暗示着某些“特殊”的可能。
但陳楓陽并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他正忙着将U盤插/入接口，打開幻燈片。
林其早已退下來，坐在臺下的座位上，眸光安靜地落在戀人的臉上。看他的嘴唇一開一合，耐心地向部員們講解着光圈、鏡頭、景深等相關攝影知識和名詞，顯得自信又放松。他一錯不錯地看着陳楓陽，自己也未曾發覺，唇邊慢慢勾起一個笑來。
因為這場內訓會并沒有老師參與，現場的氣氛還不算太過沉悶。距離會議原定的時間還有十幾分鐘才結束，學弟學妹們紛紛鬧着讓部長唱歌。
林其笑着開口：“當然可以，不過我要帶上我的好搭檔……”
他上前兩步攬過陳楓陽的肩頭，對着臺下說：“我的陽哥。”
“你不會介意的吧？”
陳楓陽聽着臺下突然爆發出的一陣女孩子的笑聲，又看了看林其眼中藏着的、狡黠的笑意，似乎明白了他話語中那種微妙的感覺，于是他也故意湊近了林其的臉，說：“當然沒問題。”
他們的發梢有一瞬間蹭在了一起，公共場合那種秘而不宣的暧昧着實別有一番滋味。
後來他們合唱了一首《黃昏》。這首歌曲調舒緩，在最初的對唱過後，少年的聲線重疊在了一起，給副歌部分增添了幾分厚重的溫柔。
“依然記得從你眼中滑落的淚傷心欲絕/混亂中有種熱淚燒傷的錯覺……”
歌詞寫得缱绻，旋律卻又那樣哀傷。不過現場的氛圍依舊熱烈，一曲終了之後掌聲響徹了周遭。在這樣喧鬧的時光裏，他們看進彼此的眼，自始至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