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18章

冷水一瓢一瓢從頭澆到腳,不過半個時辰她便發熱。

柔軟的床榻随着重量陷下去一角,一個男子一手裏拿着燭臺照亮,另一只手撐在床榻上,看她将自己蜷縮成一團,看來睡得并不安穩,就在她的床頭燃起安神香。

晏風華這才舒展眉頭。

他蹲下身看着晏風華的睡顏,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摸她眉頭的紅痣,“我見過那麽多的美人,她們對我都是言聽計從的,獨獨你會瞪我,倒是個厲害的。”

看着她腫起來的腳裸,不忍美人受苦,又抹起藥來。

晏風華感覺腳下冰冰涼涼的像是有蛇在動,驚得坐起身,便看到男子抓着自己的腳,利索的砸碎床頭前插花的瓷瓶,厲聲道:“你為何在此?”

他很是無辜的站起身,“有話好好說,你先把這東西放下!切莫傷着自己。”

“登徒子!就是你劫了京都的女子!”

“姑娘莫要激動!”

晏風華像是一只炸了毛的貓,晏風華拿着瓷片一頓亂舞,他看的是越發的喜歡,“好好好!我走便是!”

他拿起燭臺離去,房間又陷入了一片黑暗,影子從窗旁略過,晏風華這才松了一口氣,突然覺得前路迷茫,若一月之後沁陽樓的歌舞表演結束,那她面對的将是什麽?

所以……必須要逃出去!

神秘公子将安媽媽喊進了屋中,神情瞬間變得嚴肅,轉動着食指上的戒指,“我再三吩咐過,只可小戒,你将她餓一頓兩頓無礙,但你為何讓她學舞時扭傷了腳?”

安媽媽也是覺得委屈,這跳舞之人剛開始學的時候崴腳難免的,習武之人不也磕磕碰碰的,“公子,我是真的冤,那姑娘四肢不協調,聽蘭歌說,她單腳轉圈的時候扭到的。”

“罷了,讓她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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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媽媽猛地想起一件事來,或許能讓公子高興高興。

“公子啊!蘭歌說這姑娘跳不出舞中意,您不如趁此機與她多見見面,沒準她動了心呢!”

他讓安媽媽先下去,先前将她從掠來時,這第一印象便不大好,到底該從何處下手,她才會接受自己?

方容容第二日聽聞此事,特意與她見了一面,晏風華看着放在燭臺旁的火折子,便打定了主意。

……

宋姨娘緊了緊肩上的黑色披風,看着周圍黑漆漆的快要吓破膽,這裏陰森森的連個人都沒有,聽外面有腳步聲便嚷嚷着要見侯爺,嗓子喊啞了也無人搭理自己。

摸索着去尋滴水的石頭,小心翼翼接了一捧水潤嗓子,最外的門傳來鎖鏈的聲音。

她撲倒門口旁,扯着嗓子喊道:“你們這些有眼無珠的,我可是齊恒的生母,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我可是宋姨娘!”

齊傲這次是舉着火把進來的,看着她蓬頭垢面很是狼狽的樣子,心情大好。

“宋姨娘不在侯府外呆着,怎麽半夜三更偷溜入府。”他将火把在宋姨娘的面前晃了晃,“多虧了這光亮,若不然便讓你跑了。”

“便是你将我抓起來的?我定要告訴侯爺,讓他好好懲治你這個不孝子!”

齊傲眼神暗了幾分噗嗤笑了一聲,“不孝子?他自身都難保,還顧得了你?”

“你……你什麽意思?”

“侯爺身體有恙卧病在床,這侯府管起來确實費力些,不過我是世子,自是要擔起這擔子的。”

宋姨娘聽了癱坐在地上,這麽說齊恒不能當侯爺了?虧她在外面吃了這些苦,就是希望侯爺能多照顧齊恒的,好冷落這個嫡出的齊傲,沒想到他竟成了世子。

宋姨娘抹着淚,可憐道:“我不管!我就要見齊慎!”

“宋姨娘,您這小伎倆還是留着給侯爺用吧!你今日進來了便別想出去了。”

他蹲下身盯着宋姨娘,“我便把話挑明白了,昨天國舅爺還有大理寺卿都在府上,就是為了抓賊人,你醜時出現在了地牢附近,湊巧也好,或者你是賊人的同夥也罷,這地牢你是出不去了!”

齊傲起身就要離去,宋姨娘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衣擺,揪着不松手,一副破皮無賴的嘴臉。

“你把話說清楚,什麽叫我出不去了!”

齊傲理都沒理她,一把揪過自己衣擺,看着衣擺上的褶皺當即黑了臉,回房換了一身新衣裳,那件被宋姨娘抓過的衣服看着都晦氣。

大扶桑見齊傲過來,便吩咐自己手下的巡城司跟着萬重青去抓人,大理寺卿跟着他們一路小跑,頭上的烏紗帽都歪了,抓住兩個人的胳膊,“你們葫蘆裏到底在賣的什麽藥?”

扶桑也險些被拽倒,“來不解釋了!”

當巡城司和侯府的侍衛進入東市時,有些小攤販已想着怎麽脫身了。

剛轉身巡城司已拔刀而上,将要逃跑小攤販圍了起來,齊傲走到烤肉串的攤子前,拿起串好的生肉串笑了一聲。

“下回來京都開小攤,先打聽打聽風土人情,這羊肉在京都半兩肉堪比一錠金,大周皇帝都不敢這麽吃,如此好物還要配上香料被你們賤賣,大域虧死了吧?”

賣羊肉串的小販被押到了大理寺卿的面前,還在狡辯自己只是個普通商販。

大理寺卿先前也買過這裏的羊肉串,沒想到它還能破案,光顧着它好吃了。

“齊世子,你就憑這個抓人?”

“并非如此!回去我與呂大人細說!”

為安撫民心,便将人抓到了巡城司設的牢獄,那邊不會動刑,只要調查清楚了便會放人出來,百姓已見怪不怪了。

三個人坐在堂內用茶,扶桑視線時不時瞟向齊傲。

身子骨是差了些,但用上好的藥好滋補着應該能長命百歲,将三女兒嫁給他,不會吃虧。

“齊世子,還請你将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個清楚,我怕頭上的烏紗帽不保。”

齊傲将晏風華所見攤販不同之處細細說出,這些時日他也讓侯府的侍衛在那附近盯梢,只要他們聯絡,便順着這條線查下去,總能抓住些小魚兒的。

還有那些死去的黑衣人,自是最好的誘餌,他便使計放出話,在侯府施施展術法。

不過哪有什麽招魂術,不管昨夜來不來人,今天都是要出去抓人的。

幕後之人知曉了,怕是做夢都沒想到,安插在街巷中的眼線,就這麽被他拔掉了。

“呂大人今日回去能睡個好覺了,不過這些人需盡快審問,看他們到底與女子失蹤案有沒有關系,我怕拖的時間越久越不利!”

呂信甕松了一口氣,如此他在陛下那邊還能回個話,“齊世子你放心,我定會撬開他們的嘴!”

扶桑拍了一下齊傲的肩膀意味深長,“賢侄可有心悅之人?”

“伯父為何這樣問?”

“不瞞你說,老夫覺得與賢侄聊得來,你這人也有趣,不如做我家三女婿如何?”

齊傲想也不想便拒絕了,“伯父莫要考慮我了,我想有生之年多建功立業,男子漢志在四方,我不想留遺憾。”

“那老夫也不強人所難,只是……以後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莫要忘了老成。”

齊傲笑道:“您放心,有我一份便分你一半!”

萬重青架了馬車來尋世子,看世子面光紅潤的,哪裏是那些人口裏說的将死之人,不過是中毒深了些,将餘毒逼出去好生休養一段時間便無大礙了。

“世子為何不說,您的心上人便是晏姑娘啊?”

齊傲看着座位空着的另一半,前幾日晏風華還在這裏同自己嬉笑的,視線轉向外面吵鬧的集市。

“姑娘家的名聲重要,我若當着衆人的面說心悅她,或許會給她帶來困擾,還不如不提,待時機成熟再說明白了,也是一樣的。”

萬重青冷不丁說道:“那若是晏姑娘喜歡上了別人,世子你怎麽辦?”

齊傲從錢袋中掏出一個銅板,砸在了萬重青的後腦勺上。

“哎呦!世子,您這是什麽時候學了這招啊?散財童子?”

齊傲歪着腦袋眼簾微垂,眼光照在睫毛上打下一片陰影,懶懶道:“絕不可能!”

……

晏風華日日躺在屋中養傷,安媽媽時不時送來補品叫那些女子眼饞,時間一久,蘭歌都覺得不公平,進了晏風華的卧房正與安媽媽撞了一個正着。

“安媽媽!您未免太偏心了,她不過是傷了腳,這又是烏雞湯又是雪蓮湯的,我當年學跳舞,有時受傷都這都嚴重,您都未曾送過這些。”

晏風華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好湯好湯!”

安媽媽抓着她的手腕一把将人拉了出來,“你別在此大呼小叫,這都是公子吩咐的,你是我看着長大的,我當然是疼你了,廚房的小鍋裏還有。”

她不是想喝什麽湯。

安媽媽也是無奈,“你是不知曉,這些時日公子是絞盡腦汁想要讨好她。”

蘭歌欠了欠身覺着自己魯莽了些,“多謝安媽媽提醒,不過安媽媽可知曉公子喜歡她什麽嗎?”

安媽媽搖了搖頭,自打沁芳華這樓宇建起她便被公子安排了進來,什麽樣子的女子都見過,就是沒一個招他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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