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19章
安媽媽猛的想起來一件事,“對了,羨姑娘被帶回來那天身着男裝,難不成公子有什麽特殊的癖好?”
“男裝?”蘭歌尋思了一下,難不成公子喜歡長相偏英氣的姑娘?
蘭歌回房後便畫了一對秋娘眉,眉間點了一個朱砂痣,也不知公子會不會多看她一眼。
晏風華抱着半顆西瓜,單只腳從蘭歌門前蹦過,哪裏有半點四肢不協調的樣子。
閣樓最頂層的窗戶開着半扇,公子探出半個身子望向樓下的羨芳華,“還真是個小狐貍,我看你就是不想學跳舞。”大喊着招了招手,“你傷可是好些了?”
蘭歌一聽是公子的聲音滿是歡喜沖出房,他怎知曉自己跳舞時傷了腰?
出門一瞧是羨芳華站在自己的門口處在吃瓜,心裏有些失望,淡淡道:“羨姑娘吃瓜還是回房,這西瓜汁都蹭到胸口了。”
“蘭歌姑娘說的是,我這就回房!”她蹦蹦跳跳的回了自己房間,全然無視了樓上的公子。
他将安媽媽喚來,“安媽媽,我有要事相托,勞煩你打聽打聽羨芳華喜歡什麽,我也好投其所好,早将美人拿下。”
“實不相瞞,我瞧羨姑娘喜歡吃美食,這些時日您給樓裏送來的瓜果點心,她一人便分去了一半,方才她又去吃瓜了。”
公子了然于心,原來羨美人喜歡吃啊!那不好說。
晌午的時候,沁芳華樓裏處處瓢香,從外面酒樓請了十幾個廚子做菜,水裏游的,天上飛的,還有地上跑的,能弄來的食材他都買了一份,滿桌子的菜堪比滿漢全席。
晏風華卻躲在房間裏不出來,這幾日大吃大喝有些積食,她知曉是那公子想要讨好自己,自是不能讓他如意。
公子沒忍住還是敲了敲羨芳華的門,“那些飯菜可是不符合你的口味?還是你只喜歡吃點心和水果?”
晏風華坐在梳妝鏡前,用梳子一下一下梳着垂在胸口前的一縷墨發,索性也與他挑明了話,“公子到底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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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呼一口氣,終于将心裏話說出口,“我……我覺得姑娘你挺有趣的,不如以後嫁我當娘子!”
晏風華梳頭的手一頓,她一連觀察了這公子幾日,也不知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傻兒子出來做這種生意了,對男女之情全然是懵懂,他若是看上了自己,自己就要委身于他?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不過……也并無壞處。
她一瘸一拐的打開了房門,冷聲道:“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你日日将我拘在此處,我對你厭煩還來不及,又怎會做你娘子?”
他猶豫了一下,聽她的語氣,自己應有機會的。
“我想出去逛逛,自從來了沁陽樓我便從未出去過,我要悶壞了。”
“好!今日便依你。”
他與晏風華頭戴白紗鬥笠擋住了面容,樓中的小厮和打手跟在他們身後,晏風華腳腕處隐隐作痛,便尋了一處茶攤坐下歇歇。
晏風華小口小口用着茶,透過輕紗打量着附近的集市,方才一路走來,都是她從未見過的小攤和店鋪,重生之後她也将京都逛了大半圈,但這裏她怎未有印象。
他看穿了羨芳華的目的,“羨姑娘,我知道你想家,但我實話告訴你,這裏已非京都城,将你帶回來的第一日,我便躲過了盤查連夜将你帶了出來。”
公子估摸着自己戳到了羨姑娘的痛處,提醒她是被劫來了的女子,懊惱自己口快說了這些混賬話,好不容易能同羨姑娘說說話,怎麽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晏風華沒好氣的将茶盞重重放在了桌上,聽小攤販叫賣聲,口音不是京都口音,但自己至少還在大周境內,一時間猜不準是不是妙音樓幹的劫掠女子的勾當。
晏風華也不知他知曉自己的身份沒,索性詐他一番,一手摩挲着茶盞的邊沿,一邊尋思着自己的身世,聽到不遠處的糕點鋪子喊“新出爐的杏糖酥”,輕聲道:“我在京都呆了有十年之久,只記得小時候被人用一顆糖拐到了京都來的。”
公子聽她聲音淡淡的,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一般,雖不知她是何神情,但此刻一定是悲傷的。
“他們讓我們這些女子做揚州瘦馬,受罰怕留疤,只要犯錯便餓上個兩三日,但我擅丹青水墨,那日與我同行的公子便好丹青,他說要為我贖身,以後要納我為妾,我只差一點點便可脫離苦海了。”
他突然抓住羨芳華的手,保證道:“你放心,你跟了我定不會讓你受委屈的,你想要什麽我便給你什麽!”
晏風華很是嫌棄的緩緩抽出自己的手,捂着心口柔柔弱弱說道:“公子您是陽樓的主家,這見過燕環肥瘦的女子定是不少,我資質平平何德何能讓的公子另眼相看。”
“你不信?”
她未開口,公子見她時常戴着珍珠樣式的頭飾,命人去附近的珠寶店鋪買了許多首飾,它們躺在紅木匣子裏散發着璀璨光輝,晏風華看的也是喜歡,嬌嗔道:“公子出手如此闊綽,我信你的心意。”
“你……喜歡就好。”
她又給自己不少新衣,公子花錢花的也高興。
話又傳到了蘭歌的耳中,她習舞時不小心摔倒閃了腰,這《念芍藥》只怕是方容容能跳了。
如今公子對那羨芳華是百依百順,金銀首飾如流水一般全進了她的屋,以後自己在沁芳華怕是沒有一席之地了。
她腰疼起不來身,只能用手錘了一下地板,暗道:羨芳華,我絕不會讓你搶走公子的!
……
呂信翁得了陛下的手谕,深夜暗中押送這些人送去大理寺,至于案子進程也是保密,不會輕易告知別人,齊傲協同負責查案,奔波幾日消瘦不少。
方豔君日日坐在前堂內望着門口方向,只要晏陽回家她都會問結果,晏陽握着她的手安慰道:“華兒她機靈很,你也不要太過擔心,她若是回來看到你憔悴的模樣,要難受了。”
“可我怎能不擔憂。”
管家在門外通報,朗聲道:“老爺夫人,齊世子到訪!”
萬重慶手裏拎了好些吃食,都塞給了管家,“這是我家公子的一點心意。”
方豔君尋思他們有政事商議,打算抽身離去卻被齊傲喊住:“晏夫人留步,案子有些眉目,我是特意來告訴你們的。”
方豔君沖他微微颔首,“齊世子請入座。”但看到桌上的吃食點心,與晏風華那日帶回來的相差無幾,小小的疑惑湧上心頭,“齊世子可是有了我家華兒的消息?”
“我只能向二位透個底兒,此案非比尋常已牽扯到了大域,女子失蹤案或許只是冰山一角,審問明日就有結果了!”
方豔君心中的石頭高懸了起來,大兒晏澤華因大域常年駐守邊關不能回家,若風華也因他們失蹤,她就是爬也要爬去大域,将那些人碎屍萬段。
“多謝齊世子告知。”
她與晏陽送走齊傲時,不由得多問了一句,“我家華兒考核後逃家的第二日,是與你在一起吧?”
齊傲只是笑着作揖一禮并未回答,方豔君心底已有了答案,回到前堂就見晏陽吃着杏仁酥,碎屑弄的滿胡子都是,“娘子,這齊世子送來的餅怪好吃的。”他遞給了方豔君一塊,“你怎麽不吃啊?”
她反問道:“你覺得齊世子怎麽樣?”
他琢磨了一下,“這齊世子為人剛正,做事穩重,于大周而言是個好苗子,這案子還是陛下欽點他去查的,估摸着想他去長長見識,沒想到還幫了大忙。”
方豔君總覺得自家風華與他關系不一般,朝廷官員家也有女眷失蹤,他卻偏偏來晏家告知案子進程,“夫君,那你覺得他做華兒的夫婿如何?”
晏陽被嗆了一口直咳嗽,震驚道:“什麽?他給咱們做女婿?那不是鮮花插牛糞上了嗎?”
“方才你可不是這麽說的。”
晏陽喝了一大口茶才緩過來,“我的意思說,華兒如此調皮搗蛋,給她選這麽個溫潤如玉的夫君,她豈不是要欺負到人家頭上去,誰是鮮花誰是牛糞不一目了然,她還小,婚事不着急。”
方豔君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哪有父親這般說自家姑娘的。
……
齊傲回府徑直去了地牢,宋姨娘聽着鎖鏈聲緊張的蜷縮在了角落裏,萬萬沒想到齊傲竟來真的将自己關了這麽久。
她走的時候叮囑婆子李桃梅,天亮時只要自己不回去,便去尋侯爺,沒成想侯爺竟被齊傲囚禁了起來。
“齊齊傲,我……我告訴你,我可是宋姨娘,你若是敢動我,侯爺知道了定不會饒了你。”
齊傲讓侍衛将她押去刑房,牆上挂着各種刑具,他漫不經心拿起燒紅的火烙吹了吹,“我說了他自身難保,宋姨娘不想受皮肉之苦便将你所知的都說出來。”
她在驚恐中被綁在了十字木架上,“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無妨,我有的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