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再一次看到他,方才看清楚他是個什麽貨色
當時在體育館的人太多太雜,加之他行走匆匆,我并沒有記住他的樣子,現在站在我面前,發現他其實還是挺不錯的。
但是也是不錯而已,大概有170cm,短發,整張臉眼睛就是眼睛,嘴巴就嘴巴,鼻子就是鼻子,眉毛就是眉毛——我的意思是說,臉上除了正常人該有的東西之外,就沒長其他諸如青春痘的東西,反正,就是長得很幹淨利落的小男生。
可惜我不是正太控,而且此人一看就是做GAY當小受的料,我怎麽可以随意阻礙地球美好的BL事業。
他站在“兩小兒便便”,不,“兩小兒便當”的店門口,靠在旁邊翹着腿一副地頭蛇的模樣。在确認了五米之外的我後,招了招手。
再次來到這個日本料理店,還是充滿期待,畢竟昨天和心渙小姐一起來享受的美味,我還忘不掉呢。而且還是別人請客,何樂而不為!
“嗨!”他首先打個招呼。
“嗨。”我給他淑女地鞠了一躬,“認識你,很高興。”
“喏。”他手裏拿着準備好給我的哈根達斯,然後紳士地給我讓開一條路,“歡迎光臨。”
我當先被他神經質的表現感到奇怪,接過他的哈根愣住,少頃,才明白怎麽回事。
“你就是這家店的主人?”
“額?恩,我爸是。”
“诶原來你就是兩小兒之一啊!原來你長這個樣啊?難道店裏的便當都是你做的?”
“我,還有我哥是主廚啦!要不然怎麽叫做兩小兒?”
“那另外一個小兒是誰啊?”
“要不要帶你認識認識?”
“不用了。”
Advertisement
撿個相機而已,還要他家全家人逐個謝我,那也太有面子了。
“來來。”他說着,領着我走進去,一路上員工們熱情地和他打招呼,還一口一口地尊稱“少爺”,派頭大得很。
有別于昨天孫心渙帶我來坐的普通席,他領着我進入只有闊綽人士才進得去的貴賓房。
據說平安時代,日本這樣的貴賓房專供客人偷情只用,也不知道……呸呸。
我一進來,便被這裏的擺設裝飾吸引住,不停地轉頭看看,摸摸,這裏的貴賓間制作也太逼真了,無論是陳設,裝飾,都制造了一種返璞歸真的錯覺,外面的普通房間就已經很漂亮很玄妙,這裏還更勝一籌。
賴塔塔啊賴塔塔,你前生是做嫖客的吧,為何今生還能夠享受這樣的豔福。
心潮澎湃之時,我表面依然裝出一副十分淑女的模樣,規規矩矩的坐下,然後對他笑,念出我今天老早就想好的一些對話。
“同學……冒昧問一下你的名字。”其實我之前在紙條上,已經在看見了他叫“羅夏”——很有種老鸨風格。
“羅夏。”他說,“以後叫我YORRY就好了,我比較喜歡這個英文名字。”
“你應該是在……”
“C中學啊。”我都還沒問完,他怎麽知道我要問什麽?
“你廚藝那麽好,還那麽有錢,其實完全可以不用讀書,做個專業廚師,好好經營這家店,保能做個千萬富翁。”
——或者你做個鴨也可以,一看你都像!
“其實做個鴨也好呢……”
我呆愣——這小子會讀心術吧?“你很喜歡攝影麽?”
“對!我以後想當攝影師!”他仰起頭,像小孩子一樣跟我炫耀,“你看了我的照片了?”
“看了看了,确實很漂亮,你的水平很一流啊。”
“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謝謝)。”
我想到什麽,問道:“對了,那上面的照片——是不是對你很重要啊?”
“也不算很重要啦其實。”他啧啧兩聲,“只是覺得拍回來沒了,怪可惜的,畢竟那個是參加全國比賽的作品。”
“你參加比賽?”
“嗯。”
“怎麽樣?”
“湊合着,第一名,呵呵。”
我也呵呵兩聲,心想着怎麽繼續這個話題。
——要問他有沒有女朋友?
太直白了……說不定人家有男朋友。
——要問他爸媽的情況。
更直白,我又不是來相親的。
還在想着找話題,卻見他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看。
“看什麽?”
他一臉認真道:“其實你一看就是個做雞的料,你建議啊,你以後跟我在一起,我拍照,你賣【進】,闖蕩江湖,保你打出一片天空。”
我當時真想掄起包包砸死他。
彼時,一位藝妓模樣的店員刷一下推開門,然後畢恭畢敬地問道:“坊ちゃんをお聞きして、何を食べますか(請問少爺,吃點什麽)?”
我開始還在猜測她說的是不是人話,YORRY已經答道:“當ご飯は処理します(本膳料理)。”
店員:“飲まなければならないものですか?”
YORRY:“気軽です。”
店員:“それでは茶を要してか口をすすぎにきます?”
YORRY:“使いませんでした。”
……
兩個人咿呀咿呀地對話了良久,店員點了一下頭,挪了出去。我在一旁掐手指敲桌子來解悶,就差沒摳腳。
氧化鈣!這兩個還跟我拽什麽日語?!欺負我沒文化麽?以為我是村姑?我剛學了越南話學過泰語你們會不會?
YORRY這時候看着我,問道:“你會日語麽?”
“我搖頭。”他在無奈地搖搖頭,然後在一旁拿出夏普手機玩起來。
他在一邊發短信,我在這裏也不好意思打擾。
門外面有人奏起邦樂,我也無事地聽了許久。
靜默了大概五分鐘,覺得這小子完全沒有主賓之間基本的招待概念。
等到店員再次刷一下把門拉開,他才發出久違的聲音。
這一次的店員倒換成了另一個人,始終低着頭,我也并沒有多大心思看仔細。
“夠咩(謝謝)!”YORRY大叫道,開始吃起來,“随便吃吧随便吃,我特地叫他們做了三分。”
他大概以為我是豬吧——不過看着眼前的豪華料理,我真的情願我變成一頭豬了,之前跟孫心渙吃的是一份料理,現在的這個招待完完全全就是滿漢全席,光是那個那個店員擺上來都花了五分鐘。
秀色可餐啊!我特地挑了中間的白乎乎的壽司,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就是陸羽澤最喜歡的聖代料理了。
我咬了一口,止不住咬第二口。
要不要偷偷打包幾個給陸羽澤……但是這行為太過醜陋……
“怎麽見你只吃這個?”他一張臉被塞得鼓鼓的。
“因為這個好吃啊!”我贊許道。
“诶,算你有眼光,你知道這可是我和我哥的獨家配方制成,全上海全世界就只有我們兩個會做哈,你要是喜歡以後經常來。”
“恩好!”我笑着說,露出了貪吃本性。
“對了,我還沒問你尊姓大名呢?”
“叫我塔——塔,記住了麽?”
孰知他聽了這個名字以後,差點要噗哧吐出來。
——值得那麽驚訝麽?“塔塔”這個名字有什麽奇怪的?又不是“我叫蔡依林”。
“怎麽了?”
“沒沒,只是名字有點熟。”他拍着胸口,努力咽下食物。
“你知道我?”
“沒沒沒,只是哥哥認識你。”
“我?”我滿臉寫着疑惑。
“是我哥哥認識你啊,難道你不記得了?”
我搖頭,我難道還認識這樣一等人物?
“你是星河高中的吧?”
“對啊。”我之前沒告訴他,我是星河的吧。
“那你不就是那個闖男廁的變态女生塔塔麽?”
我愣在原地,只想要變成鴕鳥藏起來。
我的事跡竟然傳到了七裏之外的這兒了……
“所以——你知道我了。”
“我哥跟我說過你,你難道不認識我哥,羅森?”
羅森……
是那小子!
怎麽可以那麽巧?!
就是那個被我救了的小子!就是那個毀了我貞潔的小子!他的名字就是化成灰我也認識!
“是他!我認識他!”我到此時已經激動難掩,“叫他出來。”我要和他算賬!
“我來了!”
在這時,房間的門板“刷”一下,被一只手拉開。
門外是一個男生眼光的笑臉。
正是剛才一直為我們呈料理的店員。
“上菜咯!”他煞有介事地說,然後在我和YORRY之間慢慢擺好菜。
我在一邊一陣一陣地抽痛,看着這個叫做羅森的男生一臉認真地擺着食物。
這也太巧了……
“しっかりと行います(擺好啦)!”羅森說了一聲,“塔塔小姐慢慢吃。”
我望着他幹笑。
“不介意我也加入?”他說。
“當然。”我說。
于是他說了一聲謝謝,立馬坐到YORRY的身旁來,兄弟兩個拿着壽司,吃一口看我一眼,那眼神就像我是一個異物一般,我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在我的一瞥下,我發現這兄弟兩個有某些地方長得很像,但是哥哥明顯比弟弟要成熟要高要帥很多,弟弟的臉尚未蛻掉稚嫩,而哥哥的臉已經被時光雕琢出姣好的輪廓。
好帥……要是現在不那麽尴尬的話,我一定會和他大聊特聊。
但是現在實在是,連說話都難。
“又看見你了,呵呵!~”我說。
“我們很有緣。”男生說。
我笑。
“你和我們全家都挺有緣的。”
我笑。
“上次真是謝謝你啊。”
“不用不用。”我笑,“你不是還是被抓回來了嗎……”
話說回上次的綁架事件,那純粹是一個少爺自作多情杜撰出來的誤會。實際上根本就不存在什麽惡意綁架,也根本不存在什麽逃難,什麽黑社會。眼前這個叫做羅森的男生,是個想要偷懶開溜出來玩的闊少爺,而那兩個活捉他的男人,是要抓他回去做壽司的員工。
所以這完完全全是一場主仆之間的追逐之戰罷了!
所以說——我的貞潔算是徹底的沒有回報的毀了!
這時,羅森對弟弟羅夏說道:“既然現在你來這裏了,在這裏我還是連我的這一份也一起感謝你好了。”
我還笑。
他“嘿嘿”陰笑了兩聲,然後跑出去點餐去了。
期間用餐,那兩個妖孽不僅不停地向我盤子裏丢壽司,要我吃一并吃完,還特地派人到對面的哈根達斯買了N個冰激淩,不停地往我的嘴裏灌,俨然把這個肅靜的貴賓間當成了酒店包廂——當我是【禁】啊!
在一餐完畢之後,我完全可以被拎去婦産科剖腹,這兩個月省下來的錢和體重,完全在今晚可以補貼反彈。
“走啦?”羅森看着大腸堵塞的我,道。
“嗯,吃不下了。”
一些做作的禮儀之後,我便在他倆的跟随下走到店門。
“好走。”
兩兄弟對着我擺手,而身邊的一排員工,竟然也對着我鞠躬,齊聲喊道“ご愛顧することにお禮を言います(謝謝惠顧)”,排場大得很,我頓時感覺到,自己的身位升到了土地娘娘的檔次。
我嘆了一口氣,一步一步蹒跚走過馬路。
只是走出了五米,身後又響起呼喚,是羅森的聲音。
“喂喂,勇闖男廁助人為樂叫做塔塔的女生。”
不加那麽多定語你會死人麽?
“額?”我轉頭。
“說過了,我說過要答謝你的。” 從門口跑過來,然後站在我面前,在和我面對面站着的時候,才發現,其實他也很高,大概也有180吧——為什麽弟弟就和他差得那麽遠。
他從口袋裏抽出一張卡片,用修長的手指撚着,遞給我。
我拿過來看了看,上面是一張制作精美肅靜及其安妮寶貝的日式邀請卡。正中畫着兩小兒店面的可愛LOGO。
“VIP?”我問。
“對。”他說,“我爸媽的十周年慶典,要在夏氏酒店開一場日式PARTY,邀請到幾年來最佳顧客以及高層人士,當然還有我們認為最合适的朋友——所以,你應該不會介意做我們的嘉賓吧?”
我不是不願意,只是實在沒有這種雅興參加這樣高品位的時尚PARTY,只怕到時候行為冒昧,不僅毀了自己的形象,還會毀了他們。
“不用了吧……”
“好了~”
他竟然對我撒嬌起來,這招不是陸羽澤一個女人婆才會的麽?
“我……”
猶豫中,意識到陸羽澤應該也會作為顧客參加吧?話說我還從沒有在校外與他單獨相處過呢。
“好吧,只是我出糗了,你們……”
“放心好了,有我你絕對不會有任何意外!”他嘴角彎起一個弧度,滿臉自信。
真的麽……為什麽我沒對有一點的信任?
卒之,反正丢臉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索性破罐子破摔。
“好吧。”我答應道。
既然說了,那就表示對未來無所畏懼。
頑張ります(加油)……
第9章 等到我媽看到我收到的卡片以後,差點沒高興到掀屋頂。
“太好啦!”我媽對着我激動道,“你知道這是你老媽畢生的夢想,能夠讓女兒穿上美美的衣服參加高層PARTY……能吃好吃的,能認識好多人,說不定還能物色哪個美男,然後私定終生——那真是相當的Perfect!”
我翻了翻白眼,把這個這個正在思春的歐巴桑叫醒:“好了,只是個邀請而已,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去。”
“要去,一定要去,而且要潇灑地進潇灑地出來。”
“只怕有的進沒得出,要是丢臉……”
“放心好了,做你自己的,你別忘了我之前是怎麽教導你的。”
“教導我怎麽想盡辦法在一晚上把一個月的食量全部補回來?”
“不是!我教給你的一些禮儀啊,你要不要再讓我幫你上一課。”她說着,開始直挺挺地跪在地上,雙手背着平坦在突出的膝蓋,一副做作的日本主婦樣。
“算了。”我嘆道,就她那小學老師教孩子的東西,我不想放太多評論。
“那這樣好了,現在我要為你選好衣服。”
“乜?”
“我要幫你選好參加PARTY的衣服。”她說着,拎着包包帶着我出去,“明晚就開始了,不能再浪費時間。”
我們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把上海的高檔禮服店逛了一個遍,都因為“不上檔次’”而咔掉。
最終,我們終于在一家日式的服裝店找到了最高檔的衣服。
我媽毅然決然地挑出一件棉麻又不是棉麻,抹布又不像抹布的和服出來:“穿這個,保你年輕二十歲!”(我今年十七。)
“拜托,我是去PARTY,又不是去演戲的,你給我穿上這個,在場的人一定覺得我是神經病。”
“此言差矣!”我媽擺擺手指,開始抄起一口标準的老師嗆,“既然是個日式PARTY,那就來個先入為主,穿上這個扣合主題,能夠非常巧妙地點明中心,表現了我們的愛人民,愛主人,愛PARTY的思想……”
“好了好了,我穿着試試。”
我換上衣服走出來,在場的人異常冷靜說“挺合身的”,就我媽捂住臉覺說“Perfect”。
“你現在美得像一個小公主!”
穿和服的公主?
“好了,明天就穿上這個,效果一定很好!”
——————————————————————————————
當晚。
我梳理了一下頭上高得恐怖的雙龍髻,舒了一口氣走了進去。
我腦子裏面還在想着老媽說的“你的服裝一定很驚豔的時候”,踏着紅毯走進去。
衆位賓客的眼神告訴我,我的服裝确實達到了驚豔的效果。
如果要安排女性走紅毯的話,我今天的造型絕對是最累人的一個。這也證明了我媽的決策每出每錯。
在場的嘉賓雖然穿着多種多樣,閃耀各有千秋,但是萬變不離其中,一律西式穿衣風格,有的穿上性感抹胸長裙,有的穿上飄逸的魚尾群,有的穿上美麗的束腰短裙,開叉高挑貴婦裝,拖地低領爆乳裝,群芳鬥豔,群草豔襯,富麗堂皇,七彩斑斓,我最閃亮,想唱就唱……反正,衆人的服裝怎麽穿都顯示出貴氣,就是沒有像我這樣“閃耀”的——穿着和服。
我在衆人好奇的眼光中走進去,穩住身子以免被腳下的木屐絆倒。
“哇!好奇怪。”有人道。
“好特殊呢……”有人嘟囔。
還有人說“好漂亮來着”……
我對每個人“呵呵”幹笑,想要快點找個柱子撞死
直到遇上了羅森和羅夏兩個,才覺得遇上了救星。
你們兩個救救我啊……
兄弟倆原本拿着高腳杯和身旁的衆人細聲說着什麽,看到了我,對旁邊說了聲失陪,便跑到我這邊來。
兩人一黑一白的西裝,還帶了一條褶皺的領帶,很漂亮。
羅夏一過來我身前,就對着我笑:“你的衣服……”
羅森倒是看得很開:“其實我覺得挺特別的啊,挺漂亮的……”但是看到他那抽動的嘴角,不排除虛假的成分。
“早知道,我去幫你一件了,真是的。”他說。
“還不是因為我媽。”我嘆氣。
“管他呢,把你當做我們家女傭就行了。”羅森說道,然後想到什麽,向身後招招手,把身後的一個白色的身影招呼過來,對我說,“這是我們今天的貴客。”
此人挺拔俊逸,細眉朗目,唇紅齒白,下颔微擡,無不顯示着貴族特有的溫雅氣質。
“他是這個這個酒店的少爺——夏宇天。”羅森給我介紹着。
“這是我們的小姐——賴塔塔。”
我對叫夏宇天的,幹笑兩聲:“你好。”
見他也對我牽了一下嘴角:“你好。”
我還在奇怪為什麽羅森會介紹這個人給我認識,卻見他一把把我扯過來,對着我咬耳朵:“他是我們今天的貴客,你要好好招待他,羅氏食品公司和夏氏酒店的合作計劃就靠着你來了。”
我整顆心都懸下來:“不會吧……你要我……”
我還沒說完,他便被旁邊的人順着帶走,走前還轉身對着我笑:“拜托了。”
他難道要我來這裏……是為了幫他應酬貴賓的?我可是一點應酬本事都沒有。
但是說後退已經晚了,對面的夏少爺正在看着我下一步有什麽動作。
我辭窮,在心底想要擠出既高雅又時尚的話出來聊聊。
“你好。”我說,“夏少爺很喜歡這裏吧?”
“廢話,這是我家。”他答。
完了。
“夏少爺貴姓。”
“……”
完了。
“夏少爺很喜歡下雨天吧?所以取了一個夏宇天的名字。”
“……”
完了。
“夏少爺說說,對面的那個是男的還是女的?”
“……”
我!完!了!看旁邊的他拿着高腳杯的手抖起來,一臉想要往我頭上潑的樣子,我的心情如多囧……
在腦子完全懵住後,我左看右看,看到旁邊正在旋轉的水晶玻璃桌,上面擺着各色的日式小吃。
我執起叉子,輕輕把一個壽司叉起來。
細細地咬了一口,對夏宇天說道:“羅氏公司的東西都很好吃呢。”
他“哦”一聲,點點頭算是贊許。
這個人雖然說沒什麽矜傲,但是也是冷冷的。
我看他那麽冷,拿起叉子遞給他,像個酒店女郎一樣問他:“你要不要吃一口?”
他“哦”一聲,接過我的叉子,竟然把我吃剩的那個壽司送進口中。
我愣住。
“賴小姐還有什麽事情?稍後家父還有事情要幫忙。”
“額,沒了。”
“那就這樣,謝謝。”他說着,把叉子插進我頭上盤得高高的發髻裏,轉身走了。
我看着這個穿着白色西裝,高挑的背影,覺得此人非尋常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