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陸母再一次來到料理店,正好是夏家一起來到的時候
夏父言其是來檢驗其兒子的管理水平如何,但是攜着女兒夏培來,理由就顯得有多麽冠冕堂皇。
我看,這只是打個檢查的幌子,真正的目的相比更可怕吧。
幸虧有我這個主廚在場,依靠不菲的號召力,讓店裏坐得滿滿的,這下讓他們父女倆沒話說了。嘿!
我站在店門,心下還是不禁泛起一點擔心。
一輛烏漆抹黑的轎車駛過來,停在門口。
先是一票的黑衣人走過來鋪陳,然後才是父女兩個幽幽地走出來,排場大得很。
衆客人一看這群極有架勢的人走進來,全都騷動不止,在我和夏宇天的努力維持下,才不至于讓他們走人。
只見夏培一身瑪瑙黑鑽裙,一雙暗調高跟鞋,臉上的淡妝配上耳朵的大耳環,真是像極了明星。
而她身邊挽着的,就是夏父夏宇龍了,一身與周圍人截然不同的暗藍色西裝,皮鞋閃閃發亮,連腳下的地板都被嫌弄髒了他的鞋子。
這父女倆的行頭,哪裏是跟例行督察沾邊的!
一行人走進門來,我們的員工便一字排開在兩邊,用日語打了一個招呼“歡迎光臨”
夏培睥了旁邊低頭的員工一眼,說了聲:“看來被夏宇天□□得不錯。”
她身後的衆員工,齊刷刷地用一種厭惡地目光看她的背影,如果眼色變成刀劍的話,她的背早變成馬蜂窩。
我和夏宇天在“紅毯”的這一頭,充當司儀的角色歡迎他們兩個。
待到他們兩個來到面前時,夏宇天冷冷地鞠了一個躬,附帶上壓着我的頭讓我也鞠了一個生硬的躬。
那夏小姐看了我一分鐘,終于記起了我這個冤家,一個做作的假聲道:“啊……原來是賴妹妹啊,很高興又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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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妹妹”啊?誰是你妹妹?你是盤絲洞七姐妹我可不是。
“恩。”我給了一個虛假的笑。
“你們這裏——”夏先生大量四周,“生意不錯,呵呵,若是能讓酒店增加收益,我倒是提議擴建一下。”
這句話雖出自他的口中,但是聽起來依然讓我高興的,但是身邊夏宇天的表情讓我提高了警覺性。
“我倒是覺得這裏另開一番天地較好。”夏培說道。
夏先生對女兒點點頭,然後對兒子說道:“給你一個機會,把這裏的店面改成西式餐廳。”
夏宇天說:“我看還是不用了,做日式還是挺好的。”
“I think it's not good at all.”夏培說道,“在上海這地方,日式的利益提速根本就是零點幾,這裏雖然生意不錯,但是不久定會慘敗!你也不看看之前的羅家。”
“夠了!”夏宇天說,“到底誰是經理?”
夏培也沒說什麽。走到旁邊的座位,坐了下來,一坐下來開始嚷道:“太髒了吧。”
“對不起,那裏是寵物專座。”
我确實忘了提醒。
她站了起來,擺出一副處事不驚的樣子。
“小姐請在這邊坐。”我指示她走到另一邊,讓她落座。
“你們兩個既然來了,就在這裏好好嘗一番?”夏宇天說。
夏培說:“我還真想嘗一下,現在的主廚的料理到底怎麽樣了。”
她這架勢擺明是要砸我場子的了。
服務生把菜單拿給她看,見她掃了幾眼,立刻用英語把菜單上的名字叫了出來。
那服務聽不懂英語,楞在那裏臉都變了。
“I think your store employees should have basic English water, This same should be fired(我覺得你們店裏的員工,應該擁有最基本的英語水平,他,應該解雇了)。”
“私はそうは思わない,される限り、良い日本語(我倒不那麽覺得,日式餐廳只要會日語就好)。”我抄一口日文說道(這些天來打工可不是白打的,混在這些日本朋友當中,我也學會了許多)。
夏培被我的日語愣住,因為我聽不懂。
我妖孽的時候到了,對着那員工說:“あなたは、彼女は売春婦のようだと思うこと(你是否覺得他像□□)?”
那員工一臉和我心心相惜的表情,微笑着說了個:“Yes!”
“何が彼女を得る必要と思いますか(那你覺得她應不應該滾出去)?”
“Yes!”
夏三一臉懵懵懂懂,估計是以為我們兩個在對菜單,沒好氣的說:“我看一個中國人不必要學習日語這種【禁】……”她剛說完,鄰桌的人齊刷刷地透過來厭惡的眼光。
“咳咳。”夏宇天咳嗽着說,“別激動,稍等幾分鐘,我去點菜。”
我還沒把夏三陪整夠呢,無奈之下只好到廚房去做生意了。
克制住往這些料理上加□□的沖動,我最後還是把N勺的芥末醬加了進去,還故意做成木瓜奶酪的樣子掩飾。
我和夏宇天把料理一個個奉上去,夏培看着我,有種“你還是要服侍我”的表情,讓我暗叫不爽。
幸好她為保持淑女風範嚼了一小口料理,要不然被那一坨芥末灌進喉頭不吐血了才怪。
但是她還是中計,吃了一口,立馬嗆得臉紅。
我心下早已笑出聲來。
她站起來,一雙眼睛像要噴出火焰。
她踩着高跟鞋,比我正好高了半個頭,我直愣愣地站着,可不能先輸給她的氣勢。
“I see you are tired of living!”她冷冷地抛了我一句,說着就要掄起一巴掌打過來!
我還沒反應過來她的失态行徑,夏宇天就閃過來,把那只揚起的手抓住了:“神經病!”
“damn it! Why do you defend the bitch?”她瞪着弟弟說。
“你有完沒完,到底還要裝到什麽時候?”他冷言冷語,表情讓人覺得恐怖,“如果來這裏的目的連自己都不清楚,你們就給我出去。”
“砰!”這次倒是夏先生按捺不住了,一拍桌子站起來,“這家店說到底也不是你的!我想怎樣就怎樣,你最好給我安分點。”
夏宇天無話可說,擦過父親的肩走開了。
我在原地也不知道說些什麽,顧客安分地走開。
夏宇天瞪着走進廚房的兒子道:“我看他真的不想要……” 但聲音被另一個止住。
玻璃門再次打開。
來者進來之後,情勢又向另一種方向扭曲。
店裏面所有的人都轉頭望向門口。
夏培厭惡地說了一聲“blast it!”。
——是陸母。
她馱着背走進來,衣服髒兮兮的,褲子膝蓋處已經爛了一塊,樣子像極了一個乞丐。
此刻搖搖晃晃地走過來,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
我想要走過去,卻被夏培抓住了:“把她趕走。”
“用你管!”我掙脫開來,又被旁邊的黑衣人抓住——他們這是人生侵犯!
阿姨像宿醉一樣走過來,擡起肮髒的臉,看到我後,一雙無神的眼睛又開始睜大,跌跌撞撞地向我這邊走過來。
但是她沒走到就已經跌了下來,可怕的是——她倒在夏先生的身上。
夏先生猝不及防,想要推開陸母,但是卻被眼前的女人緊緊抓住。
陸母抓住夏先生,好像淹死前抓住的救命稻草一樣,不停地喘息:“求求你……給我東西吃……我已經四天沒有吃東西了……”
說完,她竟然蹲下來,然後在夏先生的褲子上吐出來!
夏培驚詫地叫出來。
夏先生則是用皮鞋往女人的額頭上面的一踢,把她踢得滾到一邊去。
一聲響聲,阿姨輩踢到旁邊,連同桌子一起翻倒。
“你們瘋了!”我掙脫掉那個保安,走過去扶住阿姨。
她身上有股刺鼻的氣味,但我哪還管得了這些,扶住她讓她喘氣。
只見她額頭上面是紅紅的瘀傷,更可怕的是,身子上到處都是傷口,有些甚至還流着血,此刻嘴中還不停地湧出惡心的白色嘔吐物,我看都不敢看……
店裏面的顧客都驚呼出來,我則使勁抱着她走出門口,身後的夏先生的罵聲,還有夏宇天叫住我的聲音。
我卻沒有轉身,打了一輛出租車,往醫院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