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歡迎回來,我很想你

歡迎回來,我很想你。

雨下得有些大了。

幸微被抓着頭發往邊上的公廁裏拖。

幸微用力掙紮,指甲剛剛抓住牆壁被撕裂,正往外冒血。

幸微遠遠看見範瓊,于是啞着嗓子喊她:“報警啊範瓊!”

範瓊像是被吓了一跳,哆嗦了一下,而後擡頭看着幸微,臉上的表情帶着一股抱歉、怨毒和釋然。

幸微一愣,恍然大悟,“你诓我?”

卞芝奈笑道:“啊,你不知道吧宣彌,範瓊她,可是為了自己選擇出賣你哦。”

蔡亞琦興高采烈地舉着手機拍視頻,讓關合通趕緊給程意打視頻,讓她看看幸微的慘樣。

卞芝奈蹲在地上,掐着幸微的下巴狠狠扇了她幾個耳光,“你以為你很牛了是吧?我們拿你沒辦法了是吧?和程識并列第一了不起了是吧?”

“程意讓你們這麽做的?”

“哪需要程意說,我們看你不爽很久了,一個貧民窟的垃圾,就應該好好聽話,讓你跪你就跪,讓你學狗你就得給我學狗!”

幸微咬了咬牙,擰腰抓住對方的手臂,然後腰部發力起身直接給對方過肩摔趴在地上。

然後抽出帽子上的拉繩,一把繞在卞芝奈的脖子上,把繩子在手上繞了兩圈,然後用力把她也過肩摔了出去。

幸微看了眼疼痛難忍的雙手,怒火中燒,歪頭躲開另一個女生扔過來的磚頭,直接撿起來砸在她肩膀上,疼得對方頓時癱倒在地。

此時蔡亞琦從側方一拳打在幸微耳朵上,幸微一陣耳鳴,踉跄着要摔在地上,幸微回頭看向蔡亞琦,眼眶赤紅。

蔡亞琦不由得往後退去,連連給關合通使眼神。

幸微晃晃腦袋,有些聽不清聲音,“上次沒打爛你的鼻子,看來你還挺可惜。”

雨下得很大,鮮少有人經過,只有一個人撐着傘路過,遠遠看到這邊,慢慢走近,想看一眼到底發生了什麽。

正當幸微拿起鑰匙擡手的那一刻,輕手輕腳來到幸微身後的關合通,高高舉起手裏的木棍,朝幸微後腦打去。

“幸微!!!”

幸微聽到這聲撕心裂肺,下一秒砰的一下被棍子砸在腦後。

艱難回過頭,在天旋地轉中,幸微看到了朝自己奔來的程識。

程識?

—— ——

幸微從昏睡中蘇醒,眼前模糊一片,許久才慢慢清晰。

渾身都疼,特別是手指,都說十指連心,她手指甲都裂了那麽多,一看就得拔不少片。

“幸微,你醒了?”

程識看到幸微蘇醒,上前詢問對方,一邊按了鈴。

幸微看向程識,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就看見有人從病房外進來,喊她:“要死了小微你終于醒了呀!”

是媽媽。

幸微媽媽連忙跑到病床邊握住幸微的手,眼淚汪汪的,“哎喲終于醒了,終于醒了!你要吓死我和你爸了你知道嗎?昏迷了那麽久都不醒,你知道你要是再睡一段時間就要成植物人了!”

然後幸微爸爸走進來,握住老婆的手,輕聲道:“好了,小微醒了最好,她現在肯定很累,先等醫生們檢查好了。”

然後三人退到一邊,醫生們魚貫而入給幸微做檢查。

除了睡了久一點,可能四肢有一些酸軟外,別的沒有任何問題。

幸微坐了起來,看看完好無損的手,再摸摸後腦勺,沒有任何傷口,很是奇怪,自言自語:“怎麽突然換回來了?”

然後想起來,忙問,“宣、宣彌呢?宣彌怎麽樣了?”

幸微爸爸媽媽有些奇怪,他們不認識女兒嘴裏說的人。

倒是程識,他開口:“宣彌在隔壁病房,醫生說晚上就能醒。”

幸微看着程識,有無數疑問,于是開口讓爸爸媽媽先出去,她有話要問程識。

程識站在病床邊,頭發都是濕的。

“是你送我,不是,送宣彌來的醫院?”

“是我。”

“你……你知道我不是宣彌?”

“知道。”

“你怎麽知道的?”

“日常習慣和說話方式。”

“你認識我?”

“你忘記了。”

幸微不再繼續問下去,程識轉身給幸微倒水,說道:“我原本沒有想到宣彌就是你,你每次比賽前很緊張就會把自己塞到桌子底下,而且《水邊的阿狄麗娜》這首曲子,你彈給我聽過。

我最開始只以為是巧合,可一次兩次是巧合,三次四次就一定有問題。起初我并不相信你們靈魂互換這件事,但後面每次見面,我都能從宣彌身上看到你的影子,我覺得太不對勁了,想要找你問個清楚,然後就在去宣彌加家路上,遇到了你們。”

看到了你被人一悶棍打倒。

沒有人知道當時程識內心有多害怕,脫口而出喊的是幸微,當她回頭的那一瞬間,程識知道那就是她。

關合通和蔡亞琦看到程識立馬就跑了,程識叫了救護車和警察來,附近有監控,他倆根本跑不了。

病房裏陷入安靜。

幸微在想自己到底在哪裏見過程識。

後來在記憶深處找到了程識的身影。

幸微小學有一年寒假和父母去的瑞士,在那裏遇到了程識,兩人在一起玩了一個寒假,約定好下次再一起去滑雪。

後面兩人保持着郵件往來,但幸微初中之後就不再用郵箱了,當時需要準備中考,然後也忘記了還有一個人在大洋彼岸等着自己。

程識等了好幾個月沒等到幸微的回複,于是選擇回國讀書,來到了幸微的城市。

幸微看向程識,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說什麽,心裏對他很是抱歉。

幸好賴端端來了,她告訴幸微,宣彌已經醒了,對方隐隐約約有一些這段時間的記憶,幸微說等宣彌出院的時候再跟她聊吧。

希望宣彌能夠變得勇敢。

賴端端看了眼站在門外的程識,小聲問:“你和程識怎麽了?感覺氣氛很不對勁啊?”

程識并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大家只以為幸微一直陷入昏迷,今天終于蘇醒了。

幸微問她:“你怎麽和程識認識的,為什麽沒有人告訴我程識從國外來找我了?”

賴端端拿了個橘子坐到床邊,邊剝邊說:“我不敢啊,我之前提過一次程識,但你當時沒有任何反應,我就知道你不記得他了,我跟他說了這事兒,他當時那個臉色啊,超級難看的。

我本來也說過,要不直接告訴你吧,但缪暨揚說算了,讓程識自己和你說,畢竟你倆都這麽多年沒見,肯定有很多話要說。誰知道這一等就一年多,要不是你出車禍了,我估計程識都不會主動出現在你面前呢。”

說着把剝好的橘子遞給幸微,幸微吃着橘子,看向門外。

半晌,小聲嘀咕道:“不早說,害得我一直想問他要微信。”

賴端端眼睛咕嚕嚕一轉,笑着說她去看看宣彌,然後到門口直接把程識往房裏一推,關上了門,說道:“你倆好好聊,認真聊,仔細聊!”

程識看了眼幸微,後知後覺紅了耳朵,但語氣還是非常淡定:“你和宣彌這種是小概率事件,應該不會再發生第二次的,別擔心。”

見幸微不說話,程識抿了下唇,朝幸微走近一步,低頭道歉:“我不是故意讓賴端端瞞着你的,我只是覺得,應該由我自己告訴你,我從瑞士來了,來找你了。”

對方還是不說話,程識有一點點慌了,但又不知道說什麽,就見幸微去拿床頭的手機,說道:“微信,加上。”

加好微信,聽見幸微說:“想加你幾百回了,不知道為什麽老是失敗。”

什、什麽?

“總之,程識。歡迎回來,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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