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想到昨晚上刷到的那個帖子,楚黎沒忍住,把這件事順帶着和銀翼說了出來。

話一說出口,聽完了全程,銀翼當即沒忍住笑了出聲:“不是吧,以前也沒見你這麽膽小啊。幾天不見,當初那個能就着恐怖電影吃飯的猛男居然膽子這麽小了啊。”

“這真的不一樣,那個電話是真的不正常。”朋友最開始依舊很堅持,像是回憶起了這幾天的經歷,他面上還帶上了些許的恐懼。

他定定地看着銀翼的臉,也不知道之後想到了什麽,突然改口道:“你要是實在不信就算了吧……趁着時間還早,你這會兒還能趕上最後的末班車回家……希望真的只是我想多了吧。”

作為多年的朋友,銀翼怎麽可能不知道他這個朋友在想着些什麽。

估計就是擔心真遇到危險,想提前讓他離開呗。

一時間覺得好笑無語之餘,又為對方這幅視死如歸想讓他離開的樣子覺得有些感動。

銀翼:“走什麽走,一個電話給你吓成這樣。他今天要是還有膽子打電話過來,我今天非得怼死那個神經病。”

“離淩晨還有一段時間,你要一起來打游戲麽?我們三個人一起語音。你之前不是還老說自己被黎明的騷操作秀到了麽,現在黎明正好也在,要不要組隊一起?”作為楚黎那個喜歡剪輯視頻上傳的網友,銀翼的朋友自然也看過銀翼發出來的視頻,偶爾也會禮貌性地誇贊幾句。

朋友搖搖頭:“不了,我現在壓根就沒心情打游戲,你們玩吧,我去準備點東西。”

說着,他扭頭去收拾什麽東西了,只讓銀翼和黎明兩個人組隊一起打游戲。

銀翼見狀也沒說什麽。

最近他也是看到了自己這個朋友糟糕的精神狀态的,勸也勸了說也說了,反正都沒用,天天就是看着那些網友的偏門偏方,鼓搗那些神神秘秘的小玩意。

銀翼想,只要自己今晚陪對方一起等到電話,證明那就是個普通的騷擾電話,他這個朋友的精神狀态之後肯定也會自然而然地好起來。

……不過說真的,他也不是不能理解自己這個朋友的反應。要真是自己每天淩晨準時接到一通沒聲音的詭異電話,再加上沒人陪着心裏發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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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他他恐怕也會覺得害怕,一時間覺得自己撞邪了。

銀翼看朋友似乎還在折騰什麽封建迷信的黃符紙,無語地和楚黎又說了一會兒話,随即又順勢開了一局新游戲。

好在黎明是個時間再自由不過的自由職業者,今晚也是難得有時間能陪他一直打到淩晨。

不然就他朋友這神思不定的架勢,他怕是得陪着一直無聊幹熬到淩晨。

……

銀翼一邊和楚黎語音打游戲。

随着時間的流逝,眼見他都因為生物鐘犯困連打了幾個哈切後,時間終于到了午夜。

原本銀翼看着時間,對那個淩晨電話的準時性沒抱多少希望,正準備再開一局游戲,結果手機右上角的時間剛跳到00:00的時候,未知來電準時響起。

出租屋內不知為何陡然變得安靜了下來。

尋常窗外的細微蟲鳴聲、風聲,好似都在這一刻徹底消失不見。以至于當朋友的手機陡然響起後,銀翼都被這陣過分吵鬧的鈴聲吓了一跳,無端生出了些許膽戰心驚的感覺。

而他的朋友的反應看着比他還要過激。

幾乎就是在手機響起來的瞬間,朋友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蒼白了起來。

他幾乎是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手上死死捏着他那些從其他網友那聽來的、從各個渠道購買的符紙桃木劍,一個健步直接沖到了銀翼身邊,兩個人幾乎都要結結實實地貼在一起了。

銀翼無語地白了朋友一眼,大概是看到有人比自己還要害怕還要緊張,他反而開始鎮定了下來,剛才那點莫名心慌很快消失不見。

銀翼道:“你瞧你這樣……覺得害怕就不要把手機音量拉到最大,直接靜音不就好了。”

說着,他就打算直接伸手去拿朋友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好好看看究竟是什麽神經病半夜吓人。

銀翼的手指才觸碰到手機略顯冰冷的外殼,還沒來得及做些什麽,他的手就被朋友直接拽住了。

朋友聲音裏還帶着點顫抖:“我之前壓根就沒把手機音量放到這麽大……不要接,我感覺不對勁,我感覺今天和以前都不一樣……我感覺,它可能來了。”

随着他的話音落下,緊閉的玻璃窗突然傳來一陣有些刺耳的

摩擦聲,像是在應和朋友的猜測。

“滋啦——”

像是憑空有一只手搭上窗戶上的鋼化玻璃,強行把它往邊上推動想要把窗戶打開,滑膩的皮膚最終和玻璃摩擦留下這樣一陣古怪的音調。

所幸朋友在那過剩的警惕心的作用下,早早鎖上了門窗,屋外的風這才沒能吹進房間裏。

因為淩晨的這個時間點實在太過安靜,以至于這點放在平靜再細微不過的響動,于此時仿佛驚雷一般響在屋內二人的耳邊。

銀翼的手一哆嗦,一時間居然當真不敢去抓那只放在桌面上的手機。

而他的遲疑似乎也終于讓手機另一頭的人開始生出不滿。

像是有一只無形的手滑動手機屏幕,憑空接通的這通電話,手機代表接聽的綠色按鍵無端移動到屏幕正中。

随即電話順利接通,在屋內兩人驚駭的目光下開始讀秒。

正如朋友說的那樣,此時此刻,手機那頭一陣安靜,電話接通後沒聽到半點聲音,這份異樣的死寂只會讓人忍不住心底發慌。

“這……這是怎麽回事?它,他怎麽自己就接通了?”銀翼的聲音無端有些幹啞。

他下意識想要扭頭去看身側的朋友,看向這只手機的主人,詢問它到底為什麽會出這樣的毛病。

可實際上,出于恐懼,銀翼卻不敢将自己的視線從那只顯示通話中的手機上挪開,就好像自己稍微偏移一下視線,就會有什麽可怖的怪物從不遠處的那只手機裏爬出來。

“我不知道,以前,以前它都沒接通的,以前它都不這樣了。”朋友開始打寒戰,細聽甚至還能聽到一點戰栗之下牙齒磕碰的聲響,“今天不一樣了,今天突然不一樣了。”

“一定是有哪裏出問題了,一定是要出事了……為什麽一定得是我,為什麽我會這麽倒黴。”像是想到了什麽恐怖的畫面,朋友身體開始發軟,此時他幾乎是無力地靠在銀翼身上,這才避免了癱軟倒在地上。

“冷靜點!”大概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怪事,除此之外也沒遇到多少和這通未知來電相關的異常,銀翼勉強還算是有點神志。他盡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足夠低沉,以此來遮蓋聲音裏那點驚慌之下不自覺放大的顫抖,“這種自動接通電話的操作

,黑客也不是做不到。”

“不就一通電話麽,挂掉就好了。”他開始嘗試用科學來解釋這一切,就好像只要不主動說破,所有發生的一切——無論是那聲刺耳的摩擦聲,還是這通自動接通的電話,這些都是在正常不過的事物。

朋友沒敢說,就他這樣的普通人,哪有可能會有那種專門的黑客對他下黑手,浪費時間就為了和他搞惡作劇。

“對,就只是一通電話而已。”他配合地點頭應聲,發自內心地希望發生于眼前的一切真是什麽其他人的報複和針對。

得到了朋友的應聲,銀翼似乎也跟着生出了點額外的勇氣。

大概也清楚自己這個朋友這會兒這幅被吓得站不穩的樣子,恐怕也不能指望對方做些什麽了,銀翼咽了口口水,咬牙再度伸手,試圖去挂掉電話。

也就是在這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陣猛烈的窗戶拍擊聲。

“哐哐哐”

就像是不滿于他們此時的反應與目的,不遠處的窗框邊,陡然響起了猛烈的撞擊聲,就好像有什麽人正在窗外用力地拍打玻璃窗。

而伴随着這個炸響在耳邊的拍擊聲,像是後知後覺般,在這陣猛烈的拍擊聲響起半秒之後,銀翼手邊不遠處的手機話筒內,也跟着遲鈍地響起了和方才幾乎一模一樣的拍擊聲。

就好像此次此刻,電話另一頭的“人”就趴在他們窗外……

兩人的臉當即褪去了最後的那點血色。

朋友似乎也聯想到了過去淩晨時分,每次那個給他打電話的“人”就趴在自己的窗戶上,就在窗外透過窗戶看他的反應,渾身開始不自覺地戰栗了起來。

他記得,在最開始接到這通未知來電時,他當時還沒有現在這樣的警惕心,以前更是仗着樓層高再加上外面有防盜圍欄,半夜為了透氣都沒關窗。

在最開始的時候,會不會對方就這麽暢通無阻地從窗戶進入他的房間,就這麽一直盯着他接通電話……

或者說,可能哪怕是到了現在,對方也能直接進來,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對方的惡趣味……

朋友已然被自己的聯想逼出了哭腔:“我這可是六樓啊,外面的……”

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屋內兩聲接連響起的更加

急促、更加興奮的敲擊聲就打斷了他後面的話,像是在肯定贊同他的想法。

銀翼眼裏帶上了血絲:“冷靜點,它這肯定是進不來。它一直敲窗戶,就是說明他進不來!”

“我們不能慌,我們也用不着害怕,只要過去今晚,我們明天就請假上佛寺睡覺去。我就不信它還能一直跟着我們跟到寺廟佛祖前。”這句話幾乎就是被他吼出來的。

顯然,在這樣詭異的響動下,就是銀翼也難免開始慌了。

……也難怪他朋友現在會是這個驚弓之鳥的樣子,就算在此之前,對面從未出過聲,那過分寂靜的環境也足以讓人心生恐懼。

在以前,銀翼一直都是個無神論者,對于鬼神報應一類的論調一直嗤之以鼻。但這時候,他卻忍不住開始發自內心地希望世間有神明出現,寺廟供奉的那些佛陀都是真的。

像是他戳中了那個未知生物的痛處,屋外的拍擊聲就在此時猛地一停,仿佛普通人被猜中了心思後于是懶得再做無用功。

……起碼在這會兒,銀翼還是更樂意讓自己朝着這個方向去猜測,想象自己足夠安全而敵人束手無策的。

銀翼試圖讓自己足夠自信地笑着說話,但顯然他失敗了,聲音裏或多或少還是有些發虛:“你看,我就說吧,它進不來的,它絕對進不來的!”

“現在外面連敲窗戶的聲音都沒了,一定是我們猜中了對方的心思,對方也知道這一招對我們沒用,所以直接放棄了。”

而窗外依舊沒有半分響動。

于是銀翼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明顯,已然開始篤信自己能活着度過這個夜晚。

朋友也跟着露出笑:“确實,你說得對。”

“窗外已經沒聲了。聽人說它們吓人就是為了讓人害怕、減掉人身上的陽氣,這樣才能趁虛而入。只要我們不害怕,今天就一定會沒事……”

話沒說完,門外卻猛地響起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噠噠噠”

明明離得有些遠,但屋內的兩人卻還是清楚聽到,那串腳步聲由遠及近,開始朝着他們的方向靠近。

因為朋友租的房子是和其他人合租的,除了屋外第一層防盜門,朋友的房間本身也是一扇為求安全保險的防盜門。

此時,他們清楚聽到了腳步聲停在屋外,屋外第一層防盜門被打開的聲音。

他們甚至都能聽清防盜門鎖芯扭轉時的聲音。

明明聲音很輕,但還是刻意被什麽東西放到了他們耳邊,像是正式捕獵前為求有趣,于是戲谑地開始逗弄自己的獵物。

伴随着第一層防盜門被打開,那個腳步聲正式踏足了屋內。

“噠噠噠”

輕盈的腳步聲不斷朝着他們房間的位置靠近。

聲音由遠及近,最後慢吞吞地停駐在了房間外。

然後就是一陣不輕不重的敲門聲。

“咚咚咚”

屋內,銀翼和朋友瞪大眼。

從希望陡然堕入絕望,強烈的心理落差讓他們幾乎克制不住自己的尖叫聲。

特別是在那兩聲接連從門外、手機內傳出的敲門聲後,門外的人也清楚此時沒人願意給他開門,緊接着想起了鎖芯被輕輕轉動撥弄的彈簧音。

“啊啊啊!!!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啊!!!”朋友已經開始雙手哆嗦着,毫無規律地揮動自己手上不知道有沒有用的桃木劍和黃符紙。

就連銀翼也已經克制不住恐懼,開始哭出了聲:“不要,不要進來!!!”

就在這時候,屋內傳出來了第三個中氣十足聲音——

“我靠,這都算是入室搶劫行兇了吧?!我告訴你,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你要再敢往前一步,我現在就報警!你就等着下半輩子都在牢裏過吧!”

聲音不算小……因為為了方便打游戲說話,他直接開了擴音方便聽清對方的話。

但就是因為聲音不小,還中氣十足的樣子,有那麽一瞬間,銀翼幾乎都要哆嗦着把自己的手機扔出去了。

好在很快,他終于認出來了說話的人究竟是誰——是黎明。

就連銀翼都沒想到,都到這時候了,楚黎居然還能和他連上線對話,甚至于在此時恰到好處地出聲呵斥。

……就……就那些通俗鬼故事裏,一般在這種情況下,手機不都是都沒信號的麽?

銀翼一時間有些感動,又覺得有些不合時宜的無語。

他知道黎明在到點後還沒下線,一定是擔心

他所以特地留着多聽了一會兒,甚至與此時還出聲幫他說話,試圖吓退歹徒。

但問題是……外面那個是不是人都不清楚,這些尋常對人來說有用的警告話語,對那些髒東西就不一定有用了。

果然,門外此時跟着也傳過來一聲冷笑。

“嗤,警察?”它說話的速度不快,再加上聲調刻意壓低,偏偏在尾音上陡然升高,這并非正常人的說話習慣讓它的聲音聽着尤為陰寒尖利。

它對楚黎的話應該是不屑的。

畢竟人間律法這輩子都管不到它身上。

它甚至覺得這話聽着有些過分可笑。

就像是一些弱者的無用恫吓,堪比電視劇裏角色死到臨頭是說的什麽“我下輩子一定要殺了你”之類的話,除了讓強者笑得越發張狂外,幾乎毫無用處。

它想在說些什麽話,讓這些注定只能作為獵物的羸弱人類認清楚現實,但不敬的話還沒說出口,一種無法形容的恐怖感登時沉甸甸地壓在了它身上。

有什麽人正在用不滿的視線凝視着它。

因為它的存在與之相比太過渺小,它甚至只感覺到那道視線輕飄飄地投射在他身上。明明視線的主人并未額外花費多少精力,它就已經有些承受不住瀕臨崩潰。

它感覺此時自己的身體就好像是一個被摔裂的花瓶,原本平滑的皮膚像是碎裂的瓷片一樣被分割成無數個小塊,下一秒就要在這極具威壓的不滿視線下崩潰。

祂正在不滿地注視着它。

門上的貓眼在這一刻蠕動着仿佛真變成了什麽活動地血肉,透明的貓眼逐漸凝出實體,并在最後染上一抹可怖的血色。

祂正在不耐煩地看向它。

當它真正意識到祂的存在後,終于意識到了自己正在墜入深淵。

必須得想辦法逃離,必須得想辦法讓祂滿意。

“警察……”它原本森冷的語氣陡然變了調,帶上了一點另類的滑稽,“對不起,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求求你們了,不要送我去警局。求求您了,求您繞了我吧!”它開始誠懇的,向那位至高存在致歉。

屋內,原本還覺得黎明說得話可能沒什麽用的銀翼整個人都

愣住了。

銀翼:……不是吧,居然還真的有用?這就是傳說中的邪不壓正?

另一邊,楚黎聽着對面傳來的致歉聲,當即了然地冷笑一聲。

“剛才不是還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麽,現在終于知道害怕了?原本不還是很無所畏懼麽,怎麽現在就開始服軟了啊?!”

在他看來,在知道房間內有兩個人在的前提下,對方明知打不過,也清楚自己這樣做實在犯法,這就該知道自己做錯了。

現在想想剛才那一聲輕蔑的嗤笑,楚黎現在心裏還有氣。

話說回來,還有銀翼那邊,銀翼那邊也很有問題。

他剛才聽完了全程,越聽越覺得無語,不就是幾段錄音麽,雖然有半夜加成是顯得有些可怕,但也不至于因為這點小事被吓出這幅鬼樣吧。

……不過別說,沒想到銀翼最開始一副嚣張膽大的樣子,結果沒多久就撐不下去開始被吓到尖叫,要不是剛才忘記錄音了,這都夠讓他在未來幾年內,以此來調侃對方了。

不,差點忘了,作為親歷者當事人,他本人就是證據,就算不用錄音,也能以此來調侃對方……

還好他剛才出于好奇,想看看那個未知來電究竟是個什麽來頭,不然今天怕是對面兩個人都被吓倒、如了歹徒的意。

面對着他的斥責,對面的那個犯罪者的态度當即變得更加卑微了。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鬼怪開始竭力思考自己究竟要怎麽樣才能讓祂消氣。

屋內的這兩個人類似乎已經是祂的財産,哪怕它是在無知無覺時冒犯的對方,此時它也必須得給出一個合理的借口——合理解釋自己為什麽又是敲窗戶又是敲門。

現在轉眼回頭看,就這兩項刻意的舉動結合起來看,它今天怕是無論如何都說不清,必定必死無疑。

不行,它還不想死!

此時,哀嚎絕望的人已然變成了它。

它強忍着自己身上的疼痛,絕望地感覺着身體逐漸崩潰的同時,也不知道是不是強烈的求生欲連帶着提高了它的智商,它一時間居然還真給自己想到了一個合适的借口——

就以那位大人剛才說話的語氣和內容來看,祂是不是短暫地将自己代入了人類?

只要給出一個人類能接受的理由,順應祂的角色扮演游戲,它是不是就能有或者離開的可能?

相比起不知喜怒的神明,在人間這麽久,它其實也知道一點人類的性格和規則……

這麽想着,它當即涕泗橫流地開始哭嚎道:“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剛才就是鬼迷心竅,聽裏面像是在看恐怖片,忍不住敲敲門想吓一下他們。別報警,我這應該還不算是犯罪吧,我其實也是這裏的租客啊,今天就饒我一次。”

房間內,要不是清楚知道自己絕對沒有這樣的鄰居,銀翼的朋友差點還真被它這個說話的語氣騙過去了。

但他此時也不敢拆穿,畢竟人類怎麽可能敵得過鬼怪呢。

下意識将楚黎認定為人類,一時間他也只覺得對方是不是憑借自身的陽氣和毫無畏懼的膽氣,短時間內吓住了門外的髒東西。

不過這就夠了。

只要能把那東西吓退争取時間,明天他們就組隊去佛寺。

這一刻,他們真切希望,楚黎能直接順勢讓那個髒東西直接走人。

然而楚黎似乎并不知道他們的考量。

楚黎将信将疑:“是麽……行吧,那那個騷擾電話還在接通麽?銀翼,你能把手機放到那個手機邊上麽?我倒是想問問誰沒事想出來這種損招,愣是放這種錄音在半夜吓人。”

銀翼:……

朋友:……

鬼怪:……

一時間,除了楚黎,大家都很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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