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如果這只倒黴的鬼怪僥幸活過今晚,或許以後晚上每次想到今天的這份經歷,高低都得掄起胳膊狂甩自己耳光。
你說捕獵就捕獵,吃人就吃人吧,這麽簡單的事情為什麽非要搞得這麽複雜,非要搞這麽多奇奇怪怪的花樣吓人。
這下好了,撞上那位至高存在後,真的是想跑都沒辦法。
就在剛才,它絕望之下嘗試直接挂斷電話,然而在祂已然注意到那通電話後,就是作為始作俑者的它都徹底失去了對局勢的控制,無法再插手其中。
房間內的所有一切此時都已然被祂接手。
最後結果果然不出所料,電話依舊在通話中。
現在,絕望等待屠刀落下的人已然變成了它。
房間內,楚黎不知道銀翼有沒有按他說的那樣,把自己的手機放到朋友手機邊上,方便他直接和詐騙電話連線對峙。
不過設身處地一想,要是自己被一個莫名其妙的騷擾電話吓成這份鬼樣,又突然有一個正義網友直言要給自己說話,那他第一反應肯定就是照做,然後笑着看那個搞惡作劇的混蛋被噴成狗。
楚黎這麽想着,幾乎已經默認了對面的銀翼一定會照着自己說的那樣去做,這會兒兩只手機一定已經挨在一起了。
他在心裏略微組織了一下語言,等待片刻後就徑直開始了诘問:“現在輪到你了,說吧,沒事半夜打電話吓人幹什麽?!md還裝黑客玩花樣,讓手機自動接通不說還搞吓人錄音,我看你不用裝就是個活生生的死鬼——怎麽死的?缺德死的。”
作為一個把大半時間用在各類游戲裏的游戲玩家,罵人也是如今楚黎的一項基本素養。
甚至都不用太過額外費心去想,類似的罵人的話就已經成串出現在他腦海中,只差他額外用言語複述說出來了。
換做平時來說,銀翼聽到黎明罵人只會覺得爽。真要他來,作為當事人之一,他怕是罵得比黎明還要過激。
但今時不同往日,和隔着網線聽到拍窗敲門動靜的楚黎不同,他清楚知道電話那頭連接的究竟是個什麽髒東西,這會兒聽到楚黎開口就罵,一時間只覺心頭狂跳,生怕門外的哪個“東西”一個不爽沖進來,和自己攀比武力值。
偏偏他這會兒又不敢出聲讓黎明收斂點,只能在心裏默默祈禱今天這事能早點結束翻篇。
……畢竟在現在的他看來,楚黎足以制住這個髒東西的秘訣恐怕就是那一身無知下的孤勇。要是這會兒孤勇沒了,膽氣陽氣被髒東西身上的陰氣壓過去,怕是所有人都得死。
沒辦法,臨時從唯物主義者轉行封建迷信,就他過去那點對鬼怪的認知,如今銀翼臨時也只能想到“鬼怕惡人”這個俗語了……
大概楚黎身上作為活人的陽氣在憤怒之下當真壓過了門外的那只髒東西,銀翼擔心的恐怖場景最終并未出現。
鬼怪回答的語氣聽着更加卑微了:“對不起,哥,我……我就是氣不過。現在我真切明白了自己身上的問題,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大概是為了響應自己之前說的那個接口,在回應騷擾電話這個問題時,它甚至額外掐着嗓子出聲,扮做另一個不同的人。
就好像這麽做後,打電話和敲門的人真的能變成兩個,原本嚴肅的問題在分攤責任後也能大事化小。
“道歉有用要警察幹嘛,”楚黎可不吃這套,繼續逼問,“我之前就想問了,你沒事打電話騷擾別人做什麽?!你知道你現在這麽做是在違法麽?!”
鬼怪一時語塞,它沒想到那位至高存在居然這麽沉浸扮演人類。
實話實說他就死定了,它猶豫片刻,末了只能咬牙繼續往下瞎編,試圖把水攪得更混:“對不起哥,都是我鬼迷心竅,但這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問題啊……你不知道,手機的主人每天都看什麽不良網站,還偏偏每次都是看看什麽都不做。最近業績不好,而他三過賭博網站而不入,這我不是氣不過麽。”
不得不說,如果僅從這方面來看,它确實挺了解人類的。
朋友:……
朋友估計這輩子都沒想到自己還能從那些鬼怪嘴巴裏聽到這種話。
聽到楚黎那句拉長的、意味不明的“哦——”聲後,他一度想要罵人把事情解釋清楚,要讓自己的清白留在人間。
所幸他最後被銀翼抓住手臂勸住了。
另一邊,楚黎拉長音調應了一聲:“是麽,那你這直接就是原則性錯誤,問題更大了啊。”
“而且,我聽你這聲音,和之前門外的那個鄰居怎麽這麽像呢?”楚黎語氣幽幽地,他覺得自己已經猜中了真相,“世上哪來這麽巧的事,我猜你們最開始就一個人吧。先是騷擾電話錄音吓人,之後又敲門加重恐懼,就差把人吓暈直接入室搶劫了吧。”
“我看你最開始抱着犯法作案的心思謀劃了這一切,或者本來就是認識有過節。”
“我告訴你,屋內這會兒有兩個青壯年,你就等着他們出門把你按在地上,直接把你送到牢裏去!”
“別解釋了,你要還有什麽解釋的話,都去牢裏和警察說吧。”說着,楚黎甚至還不忘鼓勵銀翼,“銀翼,直接沖出去把人按住。你們有兩個人,現在也知道他裝神弄鬼吓人,不要怕直接上!”
銀翼:……
朋友:……
鬼怪:……
銀翼和朋友壓根不敢上。
無論楚黎再怎麽鼓勵,他們都不敢沖出去和那個鬼東西面對面。
但面對着楚黎的疑惑,也擔心自己的遲疑會對方察覺到不對,跟着一起害怕失去對鬼怪的震懾力。
朋友沉默了很久,眼見楚黎都開始追問“你們怎麽什麽動靜都沒有”時,硬生生克制住吐槽的欲望,并在最後憋出來一句配合的話。
朋友:“還是不出去了吧,我怕他手上有什麽刀具……沒事,我額外裝了攝像頭,明天我就直接拿着攝像頭去報警。”
聽到楚黎最後松口說了句“這也行”後,不知為何,他也跟着莫名松了口氣。
他們沒看到的,此時門外的鬼怪狀态看着比他們還要糟糕。
哪怕他們按照楚黎說的那樣,當面和鬼怪對峙,他們這兩個青壯年怕是還真能壓着對方打。
鬼怪身上的裂痕看着越發明顯糟糕了。
在楚黎那句“問題更大了”的話說出口後,像是順應神明的指令,它的肢體開始碎裂分離,渾身上下當真像是碎裂的花瓶開始破裂,碎成一地分散開來。
所有碎塊和碎塊之間僅憑細弱的陰氣相連,稍微偏移視線甚至還能看到碎塊斷裂口的血管神經。如果它當真是個普通人類,這會兒怕是早就沒了氣息。
不過就這個危險情況下,它顯然也撐不了多久了。
當它全身陰氣耗盡,肢體碎塊徹底分離開來,那麽它就會在近似于活體分屍的痛苦中,迎來最後的消亡。
不行,它必須得想辦法。
它必須得想辦法求得祂的寬容,它必須得取悅神明找到那最後一線生機。
作為一個能以網絡作為媒介進行移動的鬼怪,它自然也能知道一些與之相關的信息。
它确實不敢入侵神明的領域,但他能嘗試着用靈體觸碰銀翼的手機,以此來了解些許祂的喜好。
片刻後,興許是神明也期待着它将用什麽手段讨好自己,想知道它究竟還能想出什麽借口掙紮給自己帶來愉悅,在這份略顯縱容的準許下,它順利看到了銀翼手機裏正在接線通話中的游戲界面。
鬼怪不得不順着祂的惡趣味,絕望掙紮中大喊出聲:“等等,我這真的是第一次這麽惡作劇,您就饒過我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我是國服第一野王,我可以帶您上分!!!”求求了,給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吧!
房間內,無論是銀翼還是朋友,兩人都沒敢去信對方的這番鬼話。
什麽國服第一野王?什麽帶人上分?
聯系先前的未知來電,說不定這就是對方設下的又一重埋伏,想要以此來掠奪他們、甚至于網線另一頭黎明的性命!
“要不……”銀翼正想拒絕,然而他這個老是想着和他開黑打游戲的游戲重度患者——黎明,果然毫不意外地應了。
楚黎:“行啊,上號,我倒要看看,一個入室搶劫的罪犯手裏,是不是真有個國服第一野王的賬號。”
銀翼:……
有那麽一瞬間,銀翼真的很想和黎明坦白,說明今晚真實發生的這些事。
但像是冥冥之中有一個人阻止他說出真相,叫他老實順應神明的安排一直走到最後的結局。
銀翼轉念一想,突然開始擔心起自己說清楚後,黎明也會開始害怕,導致最後沒人能毫無畏懼、用自己的膽氣和陽氣制住那只惡鬼。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似乎已經逐漸認定了,楚黎憑借自身作為人類的勇敢吓住了惡鬼,并将發生在自己的眼前的一切都視為正常。
不過,只是讓黎明
一個人去冒險也有些過意不過。
銀翼想了想,最後大着膽子說要一起組隊打游戲,加入其中一起游戲。
在攥着手機和楚黎又等了一會兒後,別說,還真有一個帶着國标的玩家拉他組隊。
一起打了一會兒游戲後,那鬼怪居然還真比他們打得要好。
另一邊,在游戲裏又一次的死亡後,楚黎嘗試拉視角拉到那位所謂的國服第一野王身上。
或許是想從對方身上學點技術,又或者好奇對方明明給游戲充了這麽多錢卻又忍不住犯罪,反正楚黎總是忍不住将自己的視線放在對方身上。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位所謂的“國服第一野王”居然做出了一些違背角色設定的舉動。
這擺明了就是開了挂的樣子。
作為一個合格的游戲玩家,一想到自己認認真真打游戲,對方卻開挂拿國标,楚黎這下是真的忍不住了。
楚黎對這個所謂的國服第一野王克制不住開始失望了,當即開罵:“開挂狗都去死!”
——不過也是啊,一個連取悅他都做不到的廢物,也确實活該去死……虧他最開始看對方胡言亂語覺得有意思,還小小期待了一下。
在這一瞬間,這個念頭理所當然出現在他腦海中,來得莫名其妙,消失得也迅速徹底。
唯一能确定的是,此時的楚黎确實很失望。
于是在這種話,也不管這局是什麽排位賽了,他直接選擇了退出游戲,擺明了自己不和開挂狗同流合污的志氣。
如果他的排位要靠開挂才能上去,那他還不如不玩這個游戲。
與此同時,另一邊。
房間外,艱難忍耐着自己身上的痛楚,鬼怪幾乎是拼盡了自己的全力,想要以此來取悅于祂。
這一刻,它幾乎把自己的全部神志、力量都寄托于游戲裏的那個游戲人物上,仿佛自己親身上了戰場,并試圖以此來取得游戲的勝利。
然而祂似乎并不滿意。
“……■■■都去死……”
它聽到了一陣混亂的呓語,并從中感知到了祂的憤怒。
在這一刻,它最終的命運被指定。
作為一個無能的、無法取悅神明的
廢物,死亡似乎也将是他最後唯一的選擇。
肢體在這一刻徹底分崩離析,落地的瞬間變作一顆顆滾動的眼珠,落到地上發出類似于彈珠彈跳的“啪嗒”聲。
門上那顆紅色眼球跟着落下,它們一并輕盈跳躍着滾向那扇洞開的防盜門,并在穿過門的瞬間消失不見。
也不知道未來,它們将在何處繼續生根發芽……
房間內,銀翼眼睜睜看着楚黎憤怒之下結束游戲。
聽着黎明和他說着什麽“舉報開挂”的話,甚至還試圖讓他跟着一起舉報,他和朋友縮在房間內瑟瑟發抖。
好在接下來的一整晚,似乎都很平靜。
哪怕黎明下線不在了,門外也依舊很安靜。
……
小區附近。
夜色中,一身道袍的蘇雲和捧着一只羅盤,看着像是正在尋找些什麽。
他手中的羅盤整體呈現出一種古舊的古銅色,大抵是曾經被其過去的主人時常捧在手中摩挲,邊緣的些許花紋都已經變得平滑模糊。
此時,羅盤的指針上閃着仿佛螢火般的微光,正直直指向某個方位。
然而還未等到他循着羅盤指引的方向找到些什麽,伴随着一只鬼怪消亡時無聲的哀嚎,羅盤指針上的微光頓時消失不見。
指針開始混亂無序地搖擺轉圈,像是徹底失去了目标。
蘇雲和忍不住皺眉,轉頭和自己的同伴——一個和他一樣穿着“職業制服”袈裟在路上瞎逛的和尚,說明情況:“不行,它果然還是太狡猾,估計是提前感知到我們正在朝它的方向靠近,再加上其本身能通過現代網絡進行轉移的特性,這會兒已經跑沒影了。”
作為本土四大信仰之一的佛教,在各類異常事件開始接二連三出現後,不只是蘇雲和被發掘出對付鬼怪的潛力,就是在那些原本有正軌僧人證件的和尚裏,也發掘出來了幾個類似能力的能人異士。
此時這個和蘇雲和一起來這處理異常事件的觀真和尚,就是蘇雲和此次的搭檔。
和蘇雲和一樣,因為怪異出現的時間太短,觀真其實也不大熟練應對這些特異事件。
“那估計是它提前感覺到不對逃了吧,羅盤這個反應……我也不知道是怎麽
回事。”觀真皺眉,試探開口,“要不,我們在這再多留一天?”
蘇雲和嘆氣:“行吧,看來也只能這樣了。”本來就是專門被派遣前來處理這起“死亡來電”事件的人,在沒處理好這起事前,他們确實也沒理由離開。
“好煩,真不知道這個圖南市哪有這麽多怪事。先是靠電話線殺人的鬼怪,來了後居然還能扯到什麽筆仙什麽什麽小村莊供奉祭拜的無名神,出一趟任務要寫三份報告,也算是絕了。”
“圖南圖南,這趟出門還真就是難。”別說,現在蘇雲和回想起昨天看到的哪個遍地是血的宿舍,以及那個絕望祈禱的女學生,現在心裏都還覺得有些毛毛的。
明明只是來處理一個等級不高的小鬼,天知道居然還能和什麽神扯上關系。
簡直要命了。
說真的,要不是任務沒完成走不了,他都想提着浮塵直接跑路了。
大概到了現在,唯一能讓他稍微覺得自己身上還是有點運氣的,就是自己實力一般,等哪天相關報告交上去後,被派去去那個偏僻村莊了解那個無名神情況的也不會是自己。
……沒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會因為自己足夠弱而感到幸運,想想還真是心情複雜。
邊上,觀真和尚聞言也跟着忍不住嘆了口氣。
“确實麻煩……現在這些詭異事件出現的頻率也變得越來越高了,也不知道以後又該如何了。”觀真看了眼指針仍在混亂搖擺旋轉的羅盤,只能道,“走吧,我們回去。”
“我總感覺那個無名神的事沒這麽簡單。既然今天沒辦法繼續了,或許趁早回去寫報告也是好的。”
……
第二天,楚黎一覺睡醒。
他昨晚的睡眠質量實在不錯,以至于一覺睡醒之後,心頭還萦繞着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習慣性打開手機看了兩眼,楚黎看到了一個銀翼轉發發給他的帖子——
【狗官方還我號來!我充了這麽多錢,你憑什麽無緣無故封我號,還污蔑我說我開挂?!】
只是看到這個帖子的标題,聯系昨晚發生的那件事,楚黎心裏就忍不住生出了些許微妙的熟悉感。
果不其然,點開帖子一看,裏面貼出來的賬號就是
昨晚的那個所謂“國服第一野王”。
楚黎忍不住打字回複道:【啧,還真是從頭演到尾,真雞賊。如果昨晚不是我錄屏舉報的,我差點都要信他的邪了。】
不知道為什麽,可能是還沒從昨晚的驚吓中回過神來,往日裏通常會附和、配合玩梗的銀翼只給他發了一個省略號。
大概是作為當事人,銀翼的心情遠比他這個局外人還要複雜,想說的話實在太多最後只濃縮成一個無語的“……”吧。
楚黎拱火:【快,你們快拿着視頻去警局報警!一定是今天起晚了,沒來得及做什麽,讓那小子誤以為這事就這麽過去了,于是還能有膽子上網騙人。你們現在就去報警,讓他不僅號被封,人也被封。】
正在和自己的朋友一起請假去佛寺的銀翼:【……】
因為實在無話可說,銀翼只能再度給楚黎發出來一串省略號。
銀翼心情複雜地想,可能鬼就是怕這樣膽大氣壯的人吧,或許他以後也得嘗試,看看能不能從黎明身上習得這個有用技能。
……
楚黎之後又盯着那個銀翼發過來的帖子看了一會兒。
別說,也不知道是不是銀翼真去報警了,那個原本還在貼子裏上蹿下跳的樓主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楚黎覺得自己看到了結局,終于舍得把視線移開,起身去衛生間洗漱準備吃早飯。
與此同時,世界的另一個角落裏。
游戲賬號號主不依不饒地給客服打電話,終于從客服口中,得知了自己的賬號大半夜自己上線的事跡。
游戲賬號號主最開始還以為是被盜號了,結果轉頭發現,游戲賬號的登錄IP就是原本自己登陸的位置地點。
特別是在看到游戲客服給他發來的視頻內容後,他終于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因為賬號被封的怨念,盯久了看多了之後,有那麽一瞬間,他居然當真覺得視頻裏,自己的游戲人物活了過來,像是個活人一樣自發開始動作。
——特別是,當他看到頭頂自己游戲ID的游戲人物出招時,那個記憶裏存在微妙不同的動作,并且跑動間看到對方做出了一個不同于人物設定的習慣動作。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注意到這點再細微不過的小細節。
救命!!!
游戲賬號號主只覺後背一陣發涼,他的視線甚至無法從屏幕上移開,幾乎是被強行控制着看完了這段視頻。
直到這段簡短的視頻走到最後,他才像是恢複了原本的理智和對身體的控制,粗喘着顫抖關掉、并直接徹底删除了這段視頻。
……在經歷了這個小意外後,可能直到游戲賬號解封,他也不會再上這個號,再打這個游戲了。
正如祂所認定的那樣,這個賬號将注定被永世封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