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同床

第12章 同床

許蔚明也是一愣,顯然詫異,“你問我?”

當時他去上洗手間了,在前臺開房間的徐麗和陸景初,他是從洗手間出來才拿到的房卡。

“該不會是徐麗姐開錯了吧?”陸景初苦惱道,“我去換一下房間?”

許蔚明看了一眼大床,沒急着離開,走到電話面前撥打前臺,“先問問。”

前臺很接通,禮貌的女聲從聽筒傳出,“您好,這裏是海馬世紀酒店。”

許蔚明:“我們今天定了兩個房間,是電話尾號1189的徐女士定的,應該是兩個标間,你幫我核實一下。”

前臺那邊查詢之後,回答:“是的,兩個标間,一個房間姓徐,一個姓許。”

許蔚明:“可是現在我根據房卡進房間,是大床房,不是标間。”

陸景初站在一旁看着許蔚明打電話,之前水喝多了想上廁所,趁着說話的時間,借用了一下洗手間。

“很抱歉先生,是我們的疏忽,給錯了房卡,”前臺歉疚地說,“您看需要換房間嗎?可以來前臺,我們重新幫您辦理。”

許蔚明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注視着洗手間,裏面傳來沖水的聲音。

“先生?”前臺問,“您在聽嗎?這件事是我們的失誤,可以為您更換……”

“不用了。”許蔚明說。

與此同時,洗手間的門打開,陸景初踏步走出。

前臺:“好的,如果需要可以聯系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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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蔚明嗯了一聲,挂了電話。

陸景初問:“前臺怎麽說?我們要先下去嗎?”

“前臺說沒有房間了。”許蔚明面不改色地撒謊,“所以才給我們換的大床房。”

陸景初愣了愣,“沒房間?可我看着他們酒店挺空的啊。”

而且現在也不是旅游旺季,竟然火爆到沒房間?

“他們說被一個外企預定了,好像是工作方面的事,”許蔚明紳士的尊重陸景初的意見,“你介意我們睡一起嗎?還是說另外開一個房間?”

這話看似詢問,實則毫無退路。

但凡不是蠢笨如豬的,都說不出介意的話,因為“介意”這個詞就帶着嫌棄的明示。

陸景初是相較單純,可并不傻,情商也屬于正常範疇,連忙擺手,“我怎麽會介意呢?就睡一晚的事兒,只是我睡覺不老實,你不嫌我就很好了。”

“就一晚上的事兒,出差條件肯定不如家裏,”許蔚明目測了一下床的尺寸,“我們兩個人肯定夠睡了。”

陸景初點頭,完全被牽着走,“行,那我睡靠廁所這邊吧?我晚上要起夜,怕影響你睡覺。”

“都行,”許蔚明把包裏的洗漱用品拿出來,“你要用洗手間嗎?我要洗漱了。”

陸景初瞧着他洗漱包滿滿當當的一大袋,“你先,我沖個澡幾分鐘就完事。”

許蔚明進了洗手間,關上門後,陸景初搜尋電視遙控器,在屬于自己的那邊躺下,電視內容沒看進去,腦子裏想的都是明天的實地考察。

人總是對未知的東西産生畏懼心理,倒不是說多害怕,只是許蔚明對他的重視實屬在意料之外。

陸景初唯一的工作經驗是在上個公司實習的半年,他做好了進來之後打雜跑腿的準備,卻沒想到在實習期就能做項目,還和上司一起出差。

從進公司到現在的大半個月裏,幾乎沒有一天是虛度的,手裏有實事兒,總監也願意帶他,和上一個相比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陸景初盤算着該怎麽謝一下許蔚明,吃飯送禮什麽的又怕許蔚明覺得是刻意巴結,如果別人知道了難免會有閑話。

在高鐵上水喝多了又有尿意,陸景初憋着等許蔚明出來,可洗手間裏淅淅瀝瀝的水聲更加重了尿意。

十五分鐘已經快到極限,陸景初不好意思地敲了敲洗手間門,“總監,你洗好了嗎?我想用一下洗手間。”

裏面沒有回音,幾秒後,洗手間的門突然打開,潮濕的水霧湧了出來,濕潤的空氣滋潤了陸景初的臉龐。

光着上半身的許蔚明站在門口,雪白的浴巾圍在腰間,而他的膚色比浴巾更白,蒸汽将他的皮膚潤成白裏透紅,寬肩窄腰,骨架勻稱,腹肌練得恰到好處,沒了衣服的包裹,比平日裏多了些攻擊和性感,那份過于淩厲的漂亮直面而來。

陸景初沒想到許蔚明沒穿衣服,看到這副身體之後愣了一下,目光順着流動的水珠往上,與一雙舒潤通透的眼眸對視。

難以想象,溫和如玉的人脫掉衣服後竟然這麽有沖擊力。

陸景初站在門口好半天回不過神,喉結下意識地滾了滾,忘記自己敲門的目的。

“不是要上廁所?”許蔚明往旁邊讓了讓。

陸景初回過神,開口嗓子有點兒啞,清了清嗓,“嗯,對。打擾你了嗎?”

“談不上打擾,我正好洗完了。”許蔚明的頭發滴着水,他往後撩了撩,重新站回鏡子前。

男生都是上廁所都是一起的,說不上尴尬,只是許蔚明光着上身,陸景初與他擦肩而過時,目光有意無意地瞥。

很少有男人會這麽白,而且白得一點兒不娘,精瘦勻稱,擡起手臂時能看到緊致的肌肉線條,沒有贅肉,充滿力量。

廁所裏氤氲着水霧,陸景初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類似雨後青草的味道,清爽中帶着淡淡的甘甜。

陸景初放完水後按下沖水鍵,一直安靜護膚的人開口:“腎不錯。”

“……”陸景初轉過頭,看到鏡子裏揶揄的目光。

在男性自尊這塊兒沒有人不喜歡誇贊,特別是同性的,優越感油然而生。

“還好吧。”陸景初腼腆地笑了笑,對自己還是挺自信的,保守道,“我很少熬夜、抽煙喝酒,應該還不錯。”

許蔚明抹着面膜,“你在影射什麽?像我這種抽煙喝酒的,豈不是就輸在起跑線了?”

“總監你抽煙?”陸景初倒是意外。

他覺得許蔚明這種像玉一樣的男人,應該非常自律,不會抽煙喝酒,至少他從來沒有在許蔚明身上聞到過煙味。

“面對客戶哪有不搞這些的?”許蔚明的臉上塗滿白色的膏狀面膜,又去拿身體乳,“我煙酒都弄得少,你沒見過也正常。和客戶打交道的話,酒量淺容易受欺負,這點兒你可得練練。”

他把身體乳倒在手心裏,對着自己的裸 露的胸膛拍拍打打,類似薄荷味的清香飄散出來。

陸景初平時連洗面奶都不怎麽用,從不呵護自己的臉,一瓶大寶走過一年四季,自然不知道gay的精致連身體上都要抹東西。

陸景初的目光黏在許蔚明的胸膛上,看着乳 白色的液體均勻抹開,從半透明邊至透明,最後變成一層水光,将許蔚明的皮膚顯得水潤瓷白。

“這是什麽?”他問

“身體乳。”許蔚明見他一直盯着自己,慷慨地問,“這個牌子挺好用的,你試試?”

陸景初連忙擺手,讪笑道:“太麻煩,我平時連臉都不擦的。”

“你繼續,我先出去了。”他摸了摸鼻尖,收回一直落在許蔚明身上的視線,低下頭走出去。

以至于錯過了許蔚明嘴角短暫的弧度。

陸景初走出廁所後,莫名地松了口氣,他也說不上為什麽,明明都是男的,和沒穿衣服的許蔚明待在一起有種壓迫感。

他想了一陣,把一切歸于許蔚明身材練得很好的緣故。

腹肌完美勻稱,肩寬窄腰,擡起手臂時肌肉線條盡顯,充滿力量的美感,賞心悅目。

相比之下,陸景初自己的身體就過于松垮了,肚子平坦,手臂也軟軟的,白長的大高個,空有皮囊。

許蔚明穿好睡衣出來時,看到陸景初趴在床上,把臉埋在被子裏,手臂展開,身體呈現大字狀。

他一向對情緒感知較為敏感,此刻自然也察覺到陸景初的興致不高,薩摩耶耷拉着耳朵和尾巴,一副需要安慰的模樣。

“小陸,我洗好了。”許蔚明說,“你可以用了。”

“噢好的。”陸景初聲音悶悶的,慢吞吞地爬起來洗漱。

“你怎麽了?”許蔚明問,“有心事?”

陸景初看了一眼許蔚明俊美水潤的臉,搖頭道:“沒有。”

許蔚明沒再繼續問,從另一邊掀開被子上床,把包裏的電腦拿出來,處理幾封郵件。

陸景初再次踏入洗手間時,裏面的水氣散得差不多了,卻還氤氲着淡香。

洗手池臺擺着一堆瓶瓶罐罐,全是許蔚明用過的東西。

直男洗漱特別快,沐浴露抹在皮膚上走一遭就沖水,加上洗頭不超過十分鐘。

陸景初一邊擦頭一邊走出來,看到許蔚明在工作床上工作的樣子一愣,當即生出一種微妙感。

若是各自睡一張床就算了,偏偏他們睡在一起,許蔚明坐在床上的樣子特別像等他睡覺的女朋友一般,趁着洗漱的空檔處理工作,等戀人出來後就合上電腦,同床共枕。

許蔚明又生得俊美漂亮,頭發不像上班那樣梳得一絲不茍,吹幹後的發絲柔順絲滑,擋住了額頭,生出減齡的溫柔感。

他戴了一副金屬的眼鏡,斯文儒雅,哪怕穿着睡衣也有種精英範兒,氣質并沒有因為休閑的狀态就減輕多少。

陸景初站在原地難以前進,眼前溫情的畫面讓他不忍打破,仿佛靠近都成了亵渎。

“你要站多久?”許蔚明推了推防藍光眼鏡,朝陸景初望過來。

陸景初回過神,局促地磕巴道,“沒……沒有,我擦頭發。”

“非得站着擦?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個領導多兇,讓你都不敢上床。”許蔚明掀開另一邊被子,拍了拍床,溫和的眸光透過薄薄的鏡片,反着光,“過來,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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