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出手

第25章 出手

陸景初站在洗手池旁,俯身用冷水洗着自己的臉,一捧捧水澆在臉上,試圖緩解過快的心跳帶來的燥熱和緊張。

他是真的來洗漱的,用手捧着水漱口,反複多次,确定自己的口腔幹淨了才作罷。

他直起身子,水珠順着臉頰往下淌,鏡子裏的人眼眸濕潤,皮膚是醉酒般的酡紅。

酒吧的音響震耳欲聾,哪怕是在洗手間裏也能聽到外面的沸騰和喧鬧。

空氣裏萦繞着淡淡的香氛,明亮的燈光和外面的昏暗形成天差地別的環境。

陸景初想到待會兒要吻許慕璟就緊張得不行,和經驗無關,只是因為許慕璟太漂亮了,只是一眼就怦然心動的程度,靠近之後他控制不了快爆炸的心髒。

他對許慕璟的這份鐘情不僅僅是低俗的占有,還有種仰視的欽慕。

這種将女神拉下神壇的“亵渎”,激起了他男性的沖動,欲望和理智撕扯,惡魔和天使分割,一邊是順從內心撕開許慕璟的裙子,一邊是克制守禮相敬如賓。

陸景初不知道待會兒接吻時能否控制得住,許慕璟的舞姿就已經勾起了他的欲望,褲子緊繃,現在好不容易平息。

他知道許慕璟對自己的影響有多大,那雙唇一旦貼上他怕欲望吞噬自持,男人好色的劣根噴薄而出,吓到許慕璟。

陸景初又洗了把臉,一遍遍讓自己冷靜。

只是接吻而已,他并不是第一次談戀愛,毛手毛腳會引人不屑,游刃有餘才是成年人游戲裏的必勝法則。

廁所門被外面推開,幾個男人進來上廁所,他們無視彎腰洗臉的陸景初,嘴裏讨論着“那個女人”。

“你們運氣可真好,那女的可有段時間沒來了。就算來了也不一定會跳舞,只是看她心情,你們第一次來就看到了。怎麽樣?那臉和身段是不是極品?”

陸景初的手頓住,閉着眼的眼睛睜開,水珠順着他濃密的眼睫滴下,眼眸烏黑,酒意消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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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來,廁所是承載男人惡劣的沼澤,拉下拉鏈解決生理問題的同時,還宣洩着令人作嘔的低俗欲望。

“是,長得不錯,那眼神那麽勾人,這麽模樣到了床上指不定辣成什麽樣。”其中一個男人猥瑣地笑了笑,“她多少錢一晚?”

“不知道,從來沒見她約過人,不過就她那樣子,誰不知道是出來賣的?可能目标是有錢的富二代。”

“富二代也沒睡上她,李家那個老三你知道吧?去年慕名來這裏就是為了約她,還搞了點助興的藥。結果被那女的發現了,把酒給換了,那晚發生了什麽不清楚,我也是聽朋友說的……”那人壓低聲音,“李老三朋友趕到的時候,他被捆在床上,整個人因為藥力的影響已經快暈過去,沒有及時發洩出來,身體出了點兒問題,從那以後就很少出入酒吧了。”

叼着煙的人笑了笑:“這女的還有點兒能耐,李老三沒有找她麻煩?”

“關鍵就是李老三沒有啊,莫名其妙地吃了個啞巴虧,這點倒是挺奇怪的,”男人說,“不過是他先下藥, 偷雞不成蝕把米,算是活該吧。”

“不知道那女的在高貴什麽?就她那樣誰看不出來是賣的?跳舞的時候騷 氣都噴我臉上了,不知道被多少人睡過的松貨了, 還裝清高。”

陸景初身體裏竄出一股火,燒得他眼眶發紅,太陽穴裂開一般地脹痛。

粗鄙的話像一根根針,刺着而耳膜和神經, 掌心緊緊握拳,竭力忍着想要動手的沖動。

“誰說不是呢?不過她那雙腿是真不錯,腰也細,騎上來的時候肯定帶勁兒。她從來不帶人,今天卻帶了一個男的,新勾搭的有錢人吧?回頭我查查,估計是有點背景的,像她這種女人看着就騷 /浪,以為自己的算盤別人看不出來。”

“不用查了,我沒有背景。”陸景初目光沉冷,兇惡地瞪着這群人,咬牙切齒道,“讓你們失望了,我沒有背景也沒有錢,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剛大學畢業的人。你們可以閉嘴了嗎?!”

那群男的沒想到讨論的正主就在身邊, 都愣了愣,其中一位黃頭發的男人最先反應過來。

黃頭發拉上褲鏈, 笑了笑,毫無歉意地說:“哎喲,真是不好意思,讓你聽到了。不過無所謂,咱哥幾個既然敢說就不怕被別人知道,那婊子睡起來的感覺怎麽樣?讓你這麽維護她啊?”

其他幾人跟着笑起來,笑容猥瑣又飽含深意。

陸景初眼眶發紅,一把領着黃頭發的衣領,“她不是婊子,請你注意你的用詞。”

黃頭發混不在意,嗤笑道:“怎麽着?你還想動手? 兄弟,請我一句勸,別被她騙了。這種女人我看太多了,你瞧瞧她穿衣打扮的樣子,良家婦女誰穿成這個樣子,出入酒吧?一點就是一桌酒,不是釣凱子幹什麽?她不知道被多少人上過了,玩兒得了,可別當個寶。”

“人家怎麽穿衣服是人家的自由!你憑什麽光憑這些随意诋毀?!”陸景初手上用力,手臂青筋凸起,額間也因為憤怒冒起了青筋,“她現在是我女朋友,你們嘴巴放幹淨點!”

“他急了,他急了。”黃頭發笑起來,“女朋友?你的?別太好笑了, 她指不定還是誰的女朋友,像她這種女人上五六條船都是常态,也就你跟個傻逼一樣當個寶。兄弟,聽我一句勸,沒準兒你現在頭上綠得發亮了還不自知。”

叼着煙的男人把煙頭摁在瓷磚上,發出“呲呲”的聲音,他走過來親昵地摟上陸景初的肩膀,“哥們兒,這樣吧,看在你這麽單純的份兒上,我們不跟你計較。我們一人出五千,把你‘女朋友’給我們爽爽怎麽樣?”

陸景初呼吸一滞,難以置信地看着他們,他的三觀再次被刷新,手指關節用力到咔咔響。

另外幾個見他這個呆滞的反應,以為有戲,畢竟剛畢業的大學生窮酸又沒眼界,誰能拒絕金錢的誘惑。

“你看看,我們這五個人,你什麽都不用幹就白賺一筆,女人遍地都是,沒了這個還有另一個,穩賺不賠。你覺得呢?”

陸景初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再次睜開後直接一拳打在黃頭發的臉上!

許蔚明趕到的時候,陸景初被五個人摁在地上打,他畢竟勢單力薄,就算身高腿長得也抵不過五個人的力量。

酒吧經理帶着保安把他們分開,陸景初臉上挂彩,嘴角破了,顴骨也有淤青,頭發亂亂的支棱着,唯有眼神兇狠倔強,不服地吐出血水,可看到許蔚明後那副龇牙咧嘴的炸毛模樣頓時收斂回去,局促不安取代了張狂憤怒。

其他五人罵罵咧咧的,憤怒未消,一直說是陸景初先動手, 找酒吧經理要說法。

許蔚明走過去蹲下,拿出紙巾幫陸景初嘴角的血跡,蹙眉道:“ 怎麽回事?”

“他們出言不遜!”陸景初呼吸急促,體內還流竄着餘火。

“誰出言不遜了?!老子說的實話!”黃頭發男人同樣情緒激動,“這女的不知道被多少人睡過了,也就你當個寶,也不怕得病!”

陸景初氣沖腦門兒,掙紮着又要站起來動手,被許蔚明制止了。

“陳經理,我們先走了,”許蔚明清冷的嗓音沒有起伏地說,“這裏交給你處理。”

陸景初被五個人拳打腳踢,這群人喝了酒下手沒個輕重,要是上了個骨頭可就不好了,他急着帶陸景初去醫院。

“想走?!哪兒有這麽好的事!”其中一個男人嚷嚷起來, 伸手要去拉許蔚明, “我們不是不講理的人,那臭小子先動的手,不給個說法這事兒沒玩!大不了就去警察局!”

男人的手就要碰到許蔚明的胳膊,陸景初眼疾手快想去擋住,但許蔚明的動作更快,直接擡手,清脆地一巴掌落在對方的臉上。

“啪——”幹脆利落地一聲,讓所有人都懵了。

他們都沒想到這個女人膽子這麽大,竟然敢動手。

“你們的說法不就是要錢?”許蔚明說,“錢我給,但是如果你們執意要鬧到警察局,我也奉陪。我在這裏喝酒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敢招惹我的人都沒有好下場,相信你們多多少少也聽到一些。如果你們不想到手的冥幣,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你們不信大可以試試,我既然敢說,那就敢做。”

本來就生得高,眼神冷峻,冰冷的氣息從他身上蔓延, 讓所有人都打了個冷顫。

陸景初愣愣地看着許慕璟的漠然的側臉,這樣生氣時冷然在她哥身上也看到過。

許蔚明拉着陸景初離開,二人一走,酒吧經理頓時松了口氣,對那群男人說:“各位,我在這裏給你們賠個不是,你們今晚的所有消費都算我的,賠償也聽你們的,讓這事兒翻篇吧,真鬧大了對你們不好的。”

黃頭發憤憤不平,“那女的到底什麽來頭?!”

陳經理猶豫了一下,說道:“她和我們老板是朋友,事兒鬧大了吃虧的只有你們。”

那群男人不吭聲了,前一秒還憤恨地讨說法,後一秒就蔫兒成了打霜的茄子。

他們也終于明白為什麽經理一直維護她、照顧她。

因為酒吧老板,姓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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