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表演
第77章 表演
陸景初臉色緋紅地坐在沙發上喝水,浴室裏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許蔚明已經進去洗了十五分鐘。
他坐立難安,電視裏放的電視劇一個字都沒聽進去,随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生出逃跑的念頭。
都是成年人了,自然不會以為共處一屋只是為了借宿。他們在談戀愛,可以做一些情侶之間應該做的事情,只是陸景初不免有些緊張,他想到在網上看到的那些,擔心自己做不好。
又過了五分鐘,浴室的水聲停了,蒸汽擴散,許蔚明圍着一條浴巾走出來,漂亮的薄肌均勻緊致,水珠往下淌,瓷白的皮膚泛着水色。
陸景初看了他一眼後臉頰就燒起來,許蔚明濕發的樣子很性感,發尖滴着水,眼睛也是潤潤的,像通透的玻璃珠。
許蔚明一邊擦着頭發,一邊走過來,看了一眼只剩一半水量的水瓶,嘴角微揚,提醒面紅耳赤又有些呆愣的人:“去洗洗?”
陸景初回神,有些慌亂地低頭,站起來就往浴室裏走,卻又被男人叫住。
“你拿着杯子,”許蔚明好笑道,“要進去接水嗎?”
“……”陸景初把杯子放在桌上,快步進浴室。
許蔚明的屋子和陸景初的出租屋格局是一樣的,浴室不算特別寬敞,剛剛的水霧還沒散去,氤氲着沐浴露和洗發水的香氣,是許蔚明身上慣有的味道。
潮濕的水汽熏得陸景初口幹舌燥,明明才喝了大半罐水,卻一點沒有緩解燥熱。
淋浴打開,溫熱的水沖在身上,陸景初抹了把臉,把水溫又調低一點,快速地洗了個頭,然後開始擦沐浴露。
想到一會兒會發生的事情,他忍不住心跳加快,洗得更細致,把自己弄得香噴噴的,從頭到腳都染上了和許蔚明一樣的味道。
直男洗澡沒有那麽多花裏胡哨,五分鐘就搞定,這時候他才想起來什麽東西都沒拿,內褲都沒有一條。
陸景初有些傻眼,想張嘴喊人,又覺得可能一會兒要脫,糾結這個有點太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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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的衣架上挂了一件浴袍,陸景初拿過來套在身上,掃了一眼洗漱臺上的用品,發現自己曾經用過的牙刷立在杯子裏,和許蔚明的放在一起,就像是情侶同居後再正常不過的樣子。
陸景初刷了牙才出去的,客廳裏空空的,只有電視機裏的對話聲,卧室裏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
他嗓子咽了咽,口腔裏充斥着清涼的薄荷味,走到卧室外探腦袋。
許蔚明穿上浴袍了,正在床頭櫃翻找着什麽,聽到腳步聲後也沒回頭,“洗完了?”
陸景初讷讷地嗯了一聲。
“那幫我把電視機關一下?”許蔚明說,“後面估計也沒時間看。”
“………”陸景初沒說話,去把電視機關了之後,站在客廳有點不敢再回去。
他的心髒跳得很快,突然開始退縮,猶豫着發展是不是有點快,可是轉念一想他們又不是高中生了,這才是成年人該有的交往進度。
上次滾床單的記憶開閘似的往眼前來,許蔚明伏在他身上喘息落汗的樣子,像是一把火将他燒着。
許蔚明見人關了個電視就沒影子,走出去看到陸景初又在倒水喝,“這麽渴?”
“也沒有。”陸景初目光微閃,莫名有些不敢看許蔚明,“就是……想喝。”
許蔚明走近,将陸景初的慌亂收入眼底,擡手将他嘴角的水漬擦去,“看得出來你很緊張。”
陸景初覺得許蔚明的手帶電,不然怎麽每次摸哪兒麻哪兒。
直男嘴硬道,”我沒有。”
許蔚明湊過去吻他,收斂了一貫的強勢粗暴,輕柔厮磨,手掌在他的背心上下摩挲,帶着安撫的意味。
他們身上的氣息相同,就連鼻息都帶着相似的溫度,四片唇瓣貼在一起,像無知懵懂的早戀生,不懂深入的交纏,只是單純地親吻。
陸景初的喉結滾動,撥亂的心緒平複下來,卻更渴了一點,溫水解不了渴,有點想用別的東西來。
他青澀地動了動唇瓣,微微張開縫隙,舌尖蠢蠢欲動時,許蔚明卻退開了。
陸景初呼吸微頓,跟着睜開眼,圓圓的眼睛裏是茫然不解。
許蔚明撚着陸景初的耳垂,輕柔了一下,“有個東西想給你看。”
陸景初被牽着進了卧室,順從地坐在柔軟的床墊上,視線掃過桌子,上面放着許蔚明找出來的東西———兩盒未開封的避 孕 套。
那東西看着眼熟,陸景初想起來是上次還沒和好時他們去超市買的,其間他裝錯了東西,被許蔚明來敲門讨要。
沒有拆封,代表着許蔚明沒有用過,是一直沒有性 生活的意思嗎?
“陸景初。”
他聽到許蔚明在喊自己,擡起頭看過去,眼前的畫面讓他瞳孔猛縮,被定住似的,渾身僵硬,體內似有似無的熱氣轟然爆發,直沖腦門兒。
許蔚明把浴袍脫露出了勁瘦勻稱的身體,脖子上戴着一條鑽石項鏈,長長的鏈條延伸到胸膛,水滴狀的小墜子繞着腹部一圈兒,擋住了一部分腹肌,若隐若現,手臂線條蜿蜒流暢,細細的鏈條松松地套在上面,柔和了男性的硬朗,精致漂亮。
更往下是用無數鑽石組成的裙擺,鏈條冰冷,鑽石堅硬,在許蔚明白得發光的皮膚上璀璨華麗,縱使這身打扮帶着某種暗示, 卻不會讓人往低俗的方面想,這種衣物在許蔚明的身上沒有絲毫的女氣,充滿男性力量的軀體與極致的富麗結合, 是強與柔的完美融合,更是一種藝術品。
陸景初移不開眼,甚至連呼吸都忘了,只能愣愣地看着許蔚明一步步走近自己,不自主地擡頭與男人對視。
許蔚明拉着陸景初的手放在自己身上,手掌覆蓋在軀體與鏈條之間,有溫熱的體溫,也有鑽石的冰冷。
“好看嗎?”許蔚明問。
陸景初用力地地咽了一下唾沫,有些失語。
“在車上你給我的照片裏就是這個,”許蔚明說,“當時是俱樂部舉辦了一個活動,要上臺表演。”
陸景初的視線描摹着許蔚明的身體,幹澀地開口:“你表演的什麽?“
許蔚明眸光沉沉,指腹在陸景初的臉頰上摩挲,清悅嗓音染上了欲望,“沒有表演,當時我穿在身上的時候就在想。”
陸景初怔怔地望着他,大腦已經開始無法思考。
“這身衣服,我只給喜歡的人身上表演。”
話音剛落,許蔚明俯身吻住陸景初的唇,不像剛才淺嘗辄止,而是帶着炙熱的火星撬開齒席卷口腔,一手固定着陸景初的後頸不讓他有躲避的可能,一手去撩開浴袍,摸上直男充滿韌勁的身體。
陸景初的口渴終于止住了,他艱難地回應着許蔚明吻,男人自上而下地親他,耳邊是接吻的濡濕聲,對方的身體貼上來,生硬細碎的鏈條激起酥麻的感覺,還有金屬碰撞的聲音。
柔軟的床墊承載着二人的重量,陸景初倒在其中,熱得找不着方向,這次的熱與上一次的不同,他像個溺水的人,被許蔚明親的目光渙散,天花板的光暈擴大,偏向淺麥色的肌膚透出一層汗,像抹上的油。
在密集的接吻中,陸景初隐約覺得有個事情是需要自己來做的,可許蔚明的技巧太豐富,又或者鏈條裙給他的刺激太大,暈暈沉沉的,身體不受控地出汗,流竄着電流。
他聽到撕開塑料包裝的聲音,雙腳摩挲床單,華美的鏈條和鑽石在他腿部內側留下烙印一般的痕跡。
身體是熱的,鏈條是涼的。
皮膚是滑的, 鑽石是硌的。
房間像個不透風的蒸籠,又悶又熱,他們在窒息中接吻,又在颠簸中眩暈。
驀地,許蔚明突然停下來,微微喘着氣,看着陸景初淚眼婆娑的樣子,開口道:“其實這條裙子還有一個配件,我沒有穿上。”
陸景初止不住地發抖:“什麽?”
許蔚明就着相擁,擡手從床頭櫃裏拿出來另一個布滿鑽石鏈條的東西。
陸景初掃了一眼,滾燙的臉又疊上紅,難以置信,聲音都哆嗦了。
女裝自然少不了女性特征的東西, 許蔚明之前不想戴是不想讓陸景初再把他當女人,可現在卻又改變了主意,直起身子,慢條斯理地将假胸戴好。
他見陸景初用胳膊捂着臉,去掰開陸景初的手,“看看?我好看嗎?這樣是不是更像女人了?”
陸景初眼中噙着水光,羞憤欲死,啞着嗓子呵斥道:“許蔚明!你能不能別這麽變态!”
“變态嗎?”許蔚明咬着陸景初的手指, 問得天真,“你不是喜歡女生嗎?我做女生給你看還不好?”
陸景初簡直不敢看許蔚明,若是在剛才許蔚明穿着這個,他會覺得神明一般的美物更完美,猶如缺掉的拼圖找到了契合的那塊,得到了完整。
可偏偏他們現在躺在一起,許蔚明是故意羞辱、調侃,甚至不惜搬出女性的身份,卻又把他搞得一團糨糊。
陸景初幾近崩潰,把臉埋在枕頭裏不願出來,不想再看許蔚明陰陽的模樣, 脖子、耳朵連帶着胸膛全部紅成一片。
偏偏許蔚明更為壞心,俯身用鑽石鏈條蹭過陸景初的身體,含着他的耳朵,喊了句:“哥哥。”
陸景初猛然一顫, 脖子上凸起青筋。
許蔚明貼着陸景初濕汗的鬓角,誘哄道,“你真的不再看看你的女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