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不願意

不願意

把人送到炅西火車站,兩輛車紛紛停下。黎真山繼續兩邊跑的工作,有時碰到想坐出租去外地的,只要不算太遠,他都可以接受。

帶着老人,他們坐火車去堰江。沿途看了十多個小時的風景,睡了十個小時,他們幾人搭乘的火車,才在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時候到達堰江火車站。

火車到站的時間,林之望早已通知到位。孟夏開鄭褚月的車過來接人。見到鄭褚月的兒子和一個陌生女孩,也同安然他外公外婆一起出來的時候,孟夏愣了一下。

“爸,媽。”孟夏朝他們走過來。

“哎。你一個人來堰江,還是他爸和你一塊來的?”孟秋開口第一句就是問話。

“我和安然一塊來的,爸。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忙于生意,現在房地産可是如日中天,他正有一股子勁往上趕呢。不過,我說你們來堰江玩,讓他抽空也來放松一下。”孟夏說着說着笑起搖頭,“不過啊,他給我拒絕了。他說他正在和一個投資人接洽,談他們融資房地産,流程挺多的,他沒有多餘的時間到這裏來。”

“他讓我代他,給你們賠個禮,有空的話,他親自去看你們。”孟夏又說。

“好好,叫他平常多注意休息,別太累。我和你媽身體也都健康,那麽忙,就別再抽空過去了。就過年過節回來,我和你媽也不說他什麽。”孟秋說的真心話。

安然他爸可是個會讨老丈人歡心的女婿,每逢回去帶酒做菜,親自下廚,一張會說道的嘴,叫老丈人止不住的連連大笑。倒也随着年齡,孟秋這幾年的脾氣順了不少。酒也是能少喝就少喝,或者不喝。

孟夏說:“他是你們女婿,有心看看你們,倒還做不對事了?”

聽到這話後,孟秋指指女兒,作生氣模樣,“你看看,你看看,邵寰,女大不中留。我的好女兒啊,哪去了?不幫爸說話,就記着他兒子的爸了。”

邵寰笑着打了一下孟秋,“像我,我當年不也是嗎。你還說女兒呢,當年我爸不就是這樣指着我鼻子說我幫着外人嗎。”

聽到這後,那煩惱馬上消失,孟秋當即樂呵的不得了。

孟夏看看林之望旁邊的女孩,朝着林之望問,“她是你女朋友嗎?”

林之望搖頭,“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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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又一個認錯的呢。難道林之望他倆有夫妻相嗎?安然瞧瞧他倆,再瞧瞧他倆。

“怎麽誰都要把我看成是他的女朋友呢。難道我們兩個有夫妻相?”邵丹栀半開玩笑說。

“這麽水靈的姑娘,和這麽俊俏的男孩站在一起,要不解釋,可難讓人覺得不是一對啊。”孟夏笑着說。

“這麽漂亮的姐姐,說話怎麽這麽好聽。不過我們不是男女關系。”邵丹栀說。

長輩最怕小輩亂了輩分的叫人,孟秋趕緊說,“別叫姐姐,丹栀。你和安然差不多大,叫阿姨。”

邵丹栀一笑可惜,“好吧。其實我就想叫姐姐。”

“她是我媽,你難不成要長一個輩分啊?”安然也不知道哪來的氣,說話是有點對人,不過他是笑着說的。

“長一個輩分怎麽了,那你就叫我‘阿姨’呗。”邵丹栀說。

“阿姨。”安然果斷喊了一聲。

孟夏:“你這孩子…”

邵丹栀答應,“叫就叫呗,叫了我就應,剛落地的小孩還有人叫爺爺呢。”

安然現在心裏,對她是不友好的,看看她,和林之望道:“哥,叫阿姨。我們不能沒有禮貌。”說完,他拿走林之望推着的行李箱,自己推着。這是他外公外婆的。

孟秋:“這孩子…”

林之望眉梢慌亂了下,心裏也不知道想的什麽。在安然推着行李箱走了幾步後,他追了上去。

還好性格開放、家境優渥的邵丹栀,什麽都不缺,什麽都不拘于。換成一般女孩,恐怕要原地跺一跺腳了。

有兩人先從火車站離開。安然推着行李只管走,也不看是哪邊路,賭林之望一定跟着他走的決心,他推着行李進了一個安靜的胡同小路。

同樣知道路走得不對的林之望,不想什麽奇怪,就也進了這條胡同小路。安然賭對了。

走到胡同轉角的時候,安然停了下來,轉過身去,等林之望過來。

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安然的心情一半平複,一面複雜。

腳步聲逼近時,林之望轉頭看到他後,不禁笑了。

左臂像安然之前一樣搭了件他剛脫的外套在上面,朝前面走去,每走一步就說一句,“怎麽,我的安然,醋了這是?”

本來安然是醋了,但是林之望說了“我的安然”啊,他又哪裏有什麽醋要吃呢。他沒什麽醋可以吃的了。忘記剛剛不愉快的事情,安然松開行李箱,道:“過來。”

林之望一笑點頭,“好。”

接下來,安然的行為非常大膽。摟着林之望的脖子,對着他的唇部就親了下去。林之望反應沒有那麽及時,但他回應着安然炙熱又不熟練的吻技,丢下外套,空氣裏彌漫着他們擁吻時的氣息,叫人生戀。

吻持續了好久,分開時,有一點不舍。安然緊緊抱着林之望,他身上的味道特別好聞。林之望貪戀着安然的依存,他也抱着安然,此時兩個人好像在賭一場輸贏,仿佛誰最後放開,誰就贏了。

胡同上面的窗戶早被打開,“啊——”

“媽!你知道我看到什麽了嗎?是!是……”穿着一所中學校服的熱烈女孩,大聲朝家裏的媽媽喊道。

聲音大的要鬧翻天!安然林之望對視一眼,往上面看去,雙雙撿起外套推着行李箱,先溜了、溜了。最後誰也沒有輸。

“什麽啊?我看看。”熱烈帶有青春活力女孩的媽媽,推開女兒,不等女孩阻止,就往窗外看了。“什麽啊?鬼叫什麽,你還能見着鬼?有什麽?別人在這,還以為我這當媽的讓女兒讀書,讀出神經來了。”

女孩不信,再次探頭去看,就是什麽都沒有。夢嗎?眼花了?不是,不是。女孩一個勁的搖頭。不是夢,不是夢。就是不是夢。

“真是我讓你讀書,讀出神經來了?行了,周日讓你放松一下,去給咱家買幾個饅頭回來,抽屜裏零錢還有,去吧。”穿中學校服女孩的媽媽說。

這是放松?校服女孩表示不能理解。

剛剛尴尬一幕,讓快出胡同的安然、林之望不覺對視一下,都害羞的笑了。

左邊走來一個一米六幾的女孩,低着頭,情緒失落落的,手裏拿着幾張零錢,差一點就撞上安然的行李箱。女孩在想什麽呢,連行李箱的聲音都聽不到嗎?

本能道歉:“對不起,對……”

誰知女孩一擡頭,就呼的一下情緒高漲,“啊——,你們,你們……”

有一點點熟悉的感覺,好像剛剛聽到過這個聲音,猜到可能是窗戶上面裏邊的人,安然拉着行李箱,羞着臉快快走了。林之望笑一笑,看了看這個穿校服的女孩,漫着步子走了。

不錯,就是剛剛窗戶上面裏邊的大女孩。此刻女孩原地樂瘋,“啊啊啊!哈哈哈!啦啦啦,啊啊啊……”女孩蹦着、跳着、唱着給家裏買饅頭去了。很高興。失落的情緒一下就找回來了。

林之望半路,接到了黎江的電話。

“喂。”

“我玩偶呢?我車上的一對玩偶呢?玩偶呢?”黎江三問。

“嗯……送人了。”林之望坦誠說。

“送人!我的東西,你送人!送誰了?你送人!那是我的東西!”黎江真的很想知道那對玩偶在哪,又恨死林之望為什麽送人了。

“……很重要?”林之望猜測黎江特別激動的原因,是不是這個可能。

“廢話,那是楚原買來讓我放在床頭的。我只是放在車裏忘拿了,你就送人,你有病吧,林之望。那是我的東西。”黎江話很粗魯。

“那你為什麽忘記拿了,記性真不好。”林之望說。

“送誰了,你給我要回來。趁着楚原沒發現之前,你給我要回來。”黎江說。

“哄小孩用了,要不回來。我給你們買一個一樣的,行嗎?”林之望說。

“我天,你大爺的,林之望。那是楚原攢了好久的錢,去一家店定制的,他送我的時候,我才知道,他一對,我一對。我把安然給你的東西送人,我再買一個一樣的,給你,你願意嗎?”黎江質問。讓他換位思考。

顯然,這是正确的。林之望聽了後,沒有猶豫的說:“不願意。”

“哄小孩拿什麽哄不行,非拿楚原給我的玩偶哄啊。現在怎麽辦,你說吧。”黎江在家是頭大心又焦啊。

林之望想了想說,“我給你一個主意。一是你坦白說,我拿它哄小孩用了。二是,路遇交警查車,前擋風玻璃不能懸挂和放置東西,罰款二百,玩偶被收走,你哭天求地都沒用。”

“我還哭天求地呢,你可真會說,林之望。”黎江道。

“你不就這個性格,你裝一下,楚原還是個沒有畢業的學生,他又不會拿着平底鍋,追着你滿屋跑。或者你幹脆坦白,不裝不作,對你們感情也好。對了,以後大家見面說話的時候,千萬別說我給你出過什麽主意,不然有人誤會就麻煩了。”為避免以後出現誤會,林之望順帶交代一聲。

黎江聽後,真恨不得和林之望過幾招,他這拳好久不練,都生硬了。“讓你想辦法,你在這跟我秀恩愛。挂了。等等,這事我給你記着,你總待給我還回來。”

林之望先不管他說的,他放下手機,他這是在秀恩愛了?有嗎?好像他和安然戀愛後,他的笑是變得多了,他自己也感覺得到。但有些事情還沒穩定,他還不能表現的這麽明顯吧。要安然再羞臉,他還真是有點過分。他想着,不由自主的,又記起安然剛剛羞臉的樣子,他又在笑了。

安然在前面知道林之望和人打電話,就故意走得慢些。林之望很輕松的就追上了。

“我來拿。”擔心安然手腕酸痛,林之望主動拿走他外公外婆的行李箱,自己用左手推着,走在安然身旁。

“左手推着不別扭嗎?”安然問。

“有一點。”林之望說。

“那你換成右手來推。”安然說。

林之望搖頭,“不行,右邊有你。兩個人中間有一個箱子,就像有一扇門,我覺得,很不吉利。”

安然暗暗發笑,“原來林之望也迷信啊。不過什麽兩個人啊?”

“什麽兩個人?”林之望重複。

“對,什麽兩個人?”安然再問。

“什麽兩個人?”林之望想了一想,“什麽意思?”

“嗯——那個意思。”安然委婉說。

可憐林之望真是沒有頭緒,真不知道那個什麽意思。

“算了。別人喜歡都心有靈犀,我們才戀愛幾天,還沒有到那個地步吧。”安然忽然對這個話題沒了興致,自己走着,心裏有一點小小的失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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