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萬人嫌
萬人嫌
他進去之後幾句話就給鄭褚月說順了。最終答應讓林之望、林馳飛一起到國外。
從前坐火車到國外,現在乘飛機到國外。時長比火車要短很多。
許漫坐在靠窗邊的座位,她知道,她這次回去,可能再也不能由心由己的到哪裏、去哪裏了。爺爺離世,對她來說,無疑是個沉重的打擊。當然,她知道會有這麽一天,不曾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麽得快。
她要早知道,她那個禽獸不如的父親,連自己的親父親都加害,她一定會想辦法阻止。怪就怪她,高看她父親的品格了。怪就怪她,還幻想着她的父親知悔過。
國外國內有時差,可在國外落地的他們根本來不及補覺,直奔許漫家,那偌似王公殿的別墅。他們被人攔在外面。許老爺子走了,門前保镖連小姐都不認。
“除非許先生發話,否則我們不能放人進去。”這位保镖用英語說。最後躬身道:“抱歉,小姐。請小姐體諒。”
這位保镖是認人的,但是規矩不認。
“我也不想為難……”許漫還未說完,這位保镖就被一個來人,一腳踹倒在地。
這來人,不但許漫認得,林馳飛更是認得,見到他林馳飛都想把他給活剮了,林之望也更不會忘記他。他黃優兒,招萬人嫌的主兒,跟誰有利益,就和誰來往,從不和錢過不去。
“他媽的,你小子。”天道好輪回,黃優兒被林之望一腳踹倒。面對黃優兒,林之望只動腳。別的溫柔一點的教訓,比如動手動口什麽的,他覺得對黃優兒這種唯利是圖的人,沒有任何作用。而且,他教訓人,從來只動腳,因為只有人疼了,才會有記性。
黃優兒保镖把黃優兒扶起來。黃優兒站起,扶着腹痛的位置,指着林之望說:“我都想弄死你。”又指指剛挨打的保镖,再和林之望說:“我踹他,關你什麽事。我知道你們來,為了什麽。別想,我在這,你們連門坎都踏不進去。”
黃優兒的話,又讓他自己挨了一拳,臉馬上浮腫起來。“你還打,你有病啊!”黃優兒沖着林之望大罵,怒氣發到旁邊保镖身上,“你們站着幹什麽,老大被人打了,你們紋絲不動,這是小弟該做的事嗎。去!給我打回來!”
三個小弟一起上,黃優兒靜觀其變。許漫給自己保镖遞了個眼色,她的三個保镖有兩個過去幫忙,留一個保護許漫安全。這樣的安排是妥當的。
人數一樣多,但實力的相差,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林之望從小練拳,對付幾個只會作勢的黃優兒保镖,輕輕松松。許漫的保镖實力是個謎,她這三個保镖,是她爺爺在世時專門選出來,保護許漫安全的。要真說起這三保镖的實力怎樣,那除了許老爺子和他們本人,誰都不知道。僅知道的是,他們其中一個,不論是誰,對打黃優兒幾個保镖,都不費吹灰之力。
“要你們有什麽用,別被打死,我還賠你們棺材本,出殡還得哭幾場。回來。”黃優兒小弟聽話,也知道打不過,乖乖站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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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優兒帶着幾個小弟進去,“哼,狂吧。走。”
“你們來,無非就是幫許老爺子孫女奪家産。哼,等着吧,她父親可不會讓你們如願的。”黃優兒一笑一哼,又丢下幾句話。語氣狂妄的叫人恨不得當場再給他幾腳,當作教訓。
在旁人眼裏,林馳飛、林之望是來幫許漫奪家産的。在許漫眼裏,他們就是來幫她給她爺爺處理後事的。但是家産嘛,許漫也要拿,至于讓不讓他們給自己幫忙,其實她也想過,只是沒到合适的時候說明。
在從小長大的家裏,許漫當然是不相信她進不去的。她看了貼身保镖一眼,“怎麽讓他不攔我們進去,你知道。”
貼身保镖會意,過去一手兩下直擊對方側頸,速度很快,左右看家保镖,都倒在地上。
許漫準備進去。林馳飛提醒道:“裏面不知道被你父親安排了多少人等着你,拳再好,抵不過人多。你這麽進去,和赤手空拳進去有什麽區別。”
“我也算是個有父親的人,卻和沒有父親的人,一樣可憐。”許漫說。
“對我父親,林叔叔有什麽辦法?”許漫又說。
林馳飛嘆了一聲,“你的父親,野心勃大。你爺爺在世時,就時時刻刻提防他,甚至動過讓他從家中除名的想法,但你爺爺,也怪自己,讓他缺少父愛,淪落至此。你父親,用親情是感化不了的,用手段,也是得不到教訓的,只有一法。”
“找到他謀害爺爺的證據,和其他犯罪事情,讓他把牢底坐穿。”許漫說了出來。
林馳飛道:“看來,你是知道的。你爺爺很早前和我說過,他希望繼承許家一切的是孫女許漫,而不是他那才德喪盡的兒子。”
“我爺爺還說過,林叔叔和我家結親,許家天下就是林家天下。”許漫看了林之望一眼,她知道就算這樣說,也不太可能,但她始終抱有希望。
林馳飛哈哈笑了幾下,“你們這些事情啊,我不管。管得多啊,糟心不成還睡不好覺,我這頭發白的就更快了。”
許漫聽懂似的笑了。她先解決眼前的事情吧。她留下一個保镖,陪着林馳飛父子,帶着兩個保镖進到家裏。
她始終是高估她父親的人性了。她進到大院裏頭,被人控制,保镖有心無力。她的父親毫無顧忌的扇她耳光,罵她吃裏扒外,不孝子女。
他父親,許秉天,上世紀六十年代三月六日生,中年四十五。
貼身保镖想要救小姐,可是越反抗,越想要沖破束縛,許漫小姐就被打的越狠。在今天,她父親的種種醜态,許漫才算是真正的見識到了。之前啊,就是她的爺爺把她保護得太好了。
“如果要我選擇父親,我一定不會選你。我為我是許秉天的女兒,感到可恥。”許漫不止臉疼,心也疼的厲害,淚也不止。
許漫能說出這番話,也是下了好大決心的。不說從心裏摒除她這個父親,就沖他今天的态度,許漫也是對她這個父親失望透頂。
許秉天一個人可不在乎什麽,他笑得獰人說:“誰知道你是不是我女兒。你媽嫁進來,有着一副勾人心魂的模樣,我不讓她幫我辦事,不是可惜了她那長相和她那張臉嗎。”
“你不知道啊,她那時候因病死,也是我讓她辦事辦的。”許秉天接着說。絲毫不在乎許漫感受。
聽着父親折辱去世的母親,許漫紮心疼,心裏罵這個父親千千萬萬遍都不為過,她掙紮着站起來,委屈都寫在了臉上,用盡了所有力氣說:“你不是人!許秉天,你不配做父親!不配做丈夫,不配來這個世界,你,就是一個畜生。”
感覺許漫待久了不對勁,林馳飛帶着兒子和許漫留下的保镖過來,剛好看到這一幕。許秉天的巴掌還要再次落到許漫的臉上,她留在外面的保镖眼疾手快,沖上來,廢了許秉天的一只手。
這保镖也遭變故,當場被許秉天一刀插死。血濺到左手上,許秉天扔了刀,對此不屑一顧。
許漫哭着抱着保镖的身體,痛苦不已。這個人因為她,失去了生命啊。她不是許秉天,她間接害死了一個人,她是有負罪感的啊。
看到許漫臉上的傷和手指印,林馳飛替許漫讨公道,“許秉天!她是你女兒,我就從沒見過比你更無人道的父親。你就不該是人,不配做父親。”
許秉天不恥一笑,“她姓許,又不一定是我許秉天的女兒。”
林馳飛:“你什麽意思?作為她的父親,你說出這種話,你還是一個父親嗎。”
許秉天:“哼。她媽幹了多少破事,你也不是一點都不知道。”
林馳飛:“她媽我見過,不是風流人。”
許秉天:“不是風流和我讓她風流,可是兩回事了。”
人性在許秉天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不該做人,壞的徹底!和你說一句話,都是浪費口舌。”林之望怒罵。
黃優兒一旁看熱鬧。“你什麽東西,也配理直氣壯和我說話。”許秉天很容易發火。
“我是人。不像你,東西都不是,自己的女兒都不認。你喪盡了人性,上天給你一個女兒,你還不認,估計你下輩子投胎,非人即畜。”林之望罵人,也是上道的。專挑傷害力強的去罵。
許秉天一時怒不可遏,猜出林之望身份道:“你是林馳飛的兒子吧。嘴不把嚴,當心你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見林馳飛兒子,許秉天想起一事,忽笑道:“你知道你媽的焦慮症,怎麽來的嗎?”
異常敏感,林之望警惕這事,“跟你有關?”
“錯了,跟你有關。要不是你小時候頂撞我,我也不會把你媽關起來,差點吓死她。”許秉天了無人性的說。
知道了,林之望知道了,怪不得他爸不和他細說,關于他媽焦慮症怎麽來的這事。如果他媽在,他一定先給他媽道歉,他不知道他媽經歷了什麽,卻不懂事的怪他媽那時脾氣不好。現在他沖上去,就是一拳打在許秉天臉上,道:“不是東西!”
許秉天好歹也練過,當即和林之望打在一起。許漫死去的保镖,生前做了一件事。在外面等小姐的時候,保镖發了信號,把隐藏在周圍許老爺子的忠誠保镖,都叫了過來。
整整三十號人,出現在林之望和許秉天互相打鬥的時間裏。
“許漫啊,你爺爺果然都是給你留着的,還是最好的。這麽精挑細選的保镖,你爺爺死的當天,我說我怎麽就見不到,原來是都給你留着。”許秉天人狠拳輕,打不過林之望,撂下狠話,“當心了,我不定哪一天,弄死你。”
再以拳頭回應許秉天,許秉天有了痛,稍有點收斂。看向旁邊的黃優兒,他大罵,“你媽的,你在這消停,給你錢讓你在這看熱鬧的。”
黃優兒也不是吓唬大的,他站起來,“這說明錢給的不夠。你給的,就只能讓我坐在這看熱鬧。”
“不是說了,剩下的錢事成之後給,你沒長耳朵。”許秉天說。
“是你沒長耳朵,不是我,別賴我身上。你這種人,事成之後,你不害死我就算好,要還給我錢,我跟你姓。說了先給就先給,事成之後我們兩個好聚好散。”黃優兒也不怕。
“三天,三天內。錢準時到賬。”許秉天給他承諾。
“最好。”黃優兒指着他說。
“我們走。”黃優兒是個識時務的人,這麽多精心挑選的保镖,站在這裏,他再不走,保不準會對他自己有什麽不利。
而許老爺子的三十號忠誠保镖在這,許秉天是做不得什麽的。許漫對她這個父親,此刻恨透了。她在三十號忠誠保镖的保護下,很快遠離這裏,找人把剛才死去的保镖好好安葬。而她也在保镖的保護下,到了許老爺子的另一所住宅。林馳飛來到國外,身上無形中,有着重重的壓力疲憊,他和兒子林之望一起,跟着許漫的保镖也到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