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鑰匙記
鑰匙記
一晚上沒睡個安心覺。第二天一早,林馳飛在自己家中,給林之望打電話。
“喂,爸。”
“之望啊,回家一趟。立刻。”林馳飛說。
不知道出了什麽大事,林之望愣了兩秒說,“好。”
電話這頭,林之望挂完電話就收拾了幾下,本想和安然手機上說他有事回家了,但意外的是安然早就醒了。在林之望出去到衛生間用一次性牙刷洗漱,回來的時候,安然已經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了。
“你回家啊?”安然見他回來說。
“你聽到了?”林之望問。
“聽到了,你電話響的時候,我就醒了。”安然說。
“吵到你了。”林之望說。
安然一笑,“什麽吵到不吵到我,我們什麽關系,你這樣對我說話,我聽着,特別見外。林之望。”
轉身檢查門鎖,林之望輕輕走過去,笑道:“安然啊。”
安然眉眼一笑,頭傾斜,示意他說。
可是林之望不按常理出牌,攬下眼前人,将他抱在懷中,感受他的溫度。暖而安寧。一會兒不到,林之望就貪戀其中,真想就這樣抱着安然,哪裏都不去,什麽都不想,什麽都不用管就好了。
“不是回家嗎,你耽誤久了,不好吧。”安然有意提醒他。
擁抱是美好,回家是必須,林之望道:“只是抱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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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好吧。”
“你說話真是越來越像一個男朋友該說的話。”安然接着上面的話補充。
聽到這話,林之望思考道:“越來越像?我難道不是嗎?”
哦?安然好像說錯話了。安然自己反省自己剛剛說過的話,有哪句話說的不對嗎?他在想。他想到了他自己說的最後一句話,确實不對。哦,安然笑了,“原來是這樣。”
“不要笑,我剛剛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林之望強調他剛說的話。
安然又笑,“原來是這樣啊,原來林之望他自己懷疑他自己。他為什麽要自己懷疑自己呢,他就是安然的男朋友啊,這是事實啊,是事實的。他不用懷疑。”
故意,安然用第三人稱說話的方式,認準了和林之望的關系。
聽到想聽的,林之望算是滿意。他最後拉着安然的手道:“我走了。你找我,給我打電話。”
“好。”安然看着林之望開門走出去,轉過身來,又面帶微笑看着他,把門帶上。
這一笑吧,叫安然覺得,他怎麽就和林之望發展成這樣的關系了呢。話說,他們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上對方的呢。安然覺得,這個事吧,他有機會一定要問一問林之望。
林馳飛在家等着,等兒子回來後,他把許漫爺爺的事情,完完全全告知林之望。
林之望聽後,似乎已經猜到他爸要做什麽了。“所以,爸,你要到國外幫許漫處理他爺爺的身後事。”
林馳飛:“我們前些年在國外,許叔對我們家格外關照,就是後來我說我們全家人要從國外回來本土,你許爺爺也幫我們不少忙。否則,我舍棄國外資源産業,斷別人路,擋別人財,又有不少負債,一些人肯定不會輕易讓我回來本土。不敢想,要是沒有許叔幫忙,我們一家客死他鄉是什麽樣子。”
林之望早先在國外生活十幾年,對國外發生的樁樁件件事,都仍有記憶,他對“客死他鄉”幾字仍心存餘悸。“爸,你曾經說,我是可以撐起一片天的人,那裏不是有危險嗎,我和你一起去。”
林馳飛忽的笑了,“你自小學習拳擊,打架方面的,當然沒有問題。可我林馳飛,是你爸。兒子,你放眼這個世界,有哪個父親願意讓自己的兒子處在危險之中。”
林之望據理力争,“兒和父,是父子關系的同時,也是互助關系,你可以說‘不讓我去’。可是我一定要去就是我自己的事了。”
這個做父親的林馳飛啊,聽到兒子的這番話,他此刻的心可是有多幸福啊。無比幸福,卻又有些黯然失色。林馳飛不說話,默認兒子同去的這件事情。
之後,父子兩個商量好了,怎麽給他媽、他奶奶,還有自己老婆和自己媽交代。他們是這樣串供的:和他奶奶說工作忙,和他媽實話實說。
兩人愉快決定。林馳飛到酒店和之望媽媽說明到國外,幫許漫爺爺處理身後事的事情,并且帶上一句“之望也去”。鄭褚月知道後非常不贊同,她怪林馳飛為什麽要之望也去,兩人吵了起來。兩句不合,林馳飛也不說了,任由鄭褚月說着,也不還嘴也不點頭同意鄭褚月不讓之望去的說辭。還是許漫保镖來,提醒他們不要吵到小姐休息,鄭褚月才收些情緒。
林之望得空返回姑姑家,恰逢姑姑他們出去游玩。
“孟阿姨。”林之望門前就給孟夏打了招呼。
連他的奶奶和姑姑都說笑起來。
林映笑道:“我這姑姑,疼他愛他的,也不見得哪次正經的給我打個招呼。這點個頭,也不叫我一聲。”
席秀棠道:“可別說了。之望這性子一會陰一會陽的,我做奶奶的,有時候也琢磨不出他個什麽來。我們就去玩我們的,不管了。”
孟夏看着林之望一路進去林映家,而林映家裏,只有安然一個人,林映的保姆也不在。她看着,總覺得他們兩個人有什麽事情,因為孟夏發現了安然的異常。她說不上來這個事情是好的,還是不好的。
“阿姨,看什麽呢?”
邵丹栀突然出現,吓了孟夏一跳。“怎麽了?阿姨,我吓着你了?”邵丹栀說。
孟夏理理神,“沒事。你坐哪輛車?”
邵丹栀指指兩輛車的第二輛,道:“他們都坐上去了,我坐這輛車,阿姨你開吧,我車技不是很好,萬一開到溝裏了,多壞今天的氣氛啊。但是阿姨你不要笑我,我最重要的不是車技,而是駕駛證。”
孟夏笑道:“阿姨知道了。今天就屬你是年輕人,一切聽年輕人的。”
邵丹栀說:“阿姨這麽說,那就不能聽我的,我是年輕人,年輕人自然要先尊重長輩。”邵丹栀随後做了一個手勢,歪頭笑着說:“阿姨,您請。”
孟夏笑她做事有禮,然後坐上主駕駛。前面車上的林映催促了。孟夏主駕熟練操作,腳踩油門,把握方向盤開車走了。
林之望和安然在姑姑家中的客廳再次擁抱,安然也不知道林之望忽然折返見他,是怎麽了。但是他不想推開林之望,也怕開口打擾兩人的擁抱。
過了有一會,林之望松開安然,拉着他的手,道:“安然,我要出去一段時間,天數……不定。”
不知情況的安然,笑說:“你這麽不舍我,我跟你一起去好了。我是個漫畫家,走哪都能畫,到哪都不是問題。”
很是意外安然可以說這樣的話,林之望高興也傷心。他不能讓安然和自己一起去。他說:“我知道,安然,你是漫畫家,到哪裏都行。可是你也需要靜,你靜,心才能靜,作品才可成佳。我是被公司安排出國學習一段時間,可能一月不到就回來了,你也不用陪着我折騰。”
林之望把出國說出,安然恍然,“出國啊,怪不得你突然又回來,我還想着你出去,就在本土呢。對了,你剛才說,不用我折騰什麽意思,我想陪着你,就是我折騰了嗎?”
安然靈魂發問,林之望搖頭笑答,“安然啊,不是。關鍵是你陪着,我靜不下心呢,你說我學習不到位,公司也不會給我第二次機會。萬一,我就此失業了呢,你養我?”
林之望給的理由,易懂意會。“我的哥哥林之望不服輸,他的公司給他機會,說明他求學上進,前程似錦。我的一句‘養他’,恐怕,他不幹呢,以後偶然說起這事,他怨我,我就怎麽也還不了口了。”安然說。
林之望發笑,“安然啊。”這種語氣一出,好像他拿安然什麽辦法也沒有了。
“對了。”安然突然想到一件事,“你為什麽說你天數不定,又為什麽說你不到一月就回來了?”
“可能不到一月就回來了。”林之望說。
“哦。”安然點點頭,不想松開林之望的手,也不想催促林之望走。
“那……”林之望低頭,似是要松開他的手。
安然也可以感覺到,他想,做事幹脆一點。算了,他選擇先松開林之望的手,并道:“你什麽時候走?我送你。”
怎麽也不能讓安然送他離開,林之望拒絕,“比起送我,我更喜歡我回來的時候,你來接我。”
安然尊重林之望的意願。“好,可以啊。”
這是在堰江,安然沒有單獨的地方住。林之望想到這裏,把兜裏的鑰匙串拿出來,取下一把黑色鑰匙,交給安然道:“我去年生日時,我姑姑送了我一套房,裏面家具齊全,随時拎包入住。我沒有住過,也沒有人去住過。既然你在堰江,這把鑰匙我給你,你随時過去住,地址一會發你手機上,我怕我口頭給你說,你記不住。”
安然看着手中的鑰匙,發了神,半天開口:“好。”
郊城區也是林之望可以住的地方,但他可不敢給安然郊城區房的鑰匙,他害怕安然過去,還沒住個舒服,就讓同層的同事兼學長的翟平奉給他的事情拆穿了。畢竟,他可不是出國學習。
他到國外的事,已經給安然說了。接下來,林之望被安然送到門口,開剛開來的自家車來到爸媽都在的酒店。
按照林馳飛事先給他說的樓層房間,他按下電梯。電梯在固定樓層打開,出來的時候,他照着房間順序,找到他爸給的房間號,敲門。是許漫保镖開的門。
在本土,保镖誰都可以不認識,但不能不認識林之望,因為這是小姐特別愛慕,從小喜歡的人。這個保镖,跟着許漫的時間也很長了。保镖非常有禮貌的請林之望進去。他的爸媽在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