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反其道

反其道

推着行李箱走到有保镖看守的西式別墅房,安然被攔下來。

“先生止步。”一個保镖說。

“我找林之望,麻煩你進去說一聲。”安然說。

保镖語氣立刻溫和了幾分,“原來你找林之望先生,請稍等。”在這些保镖眼裏,真的是不認識誰,都不會不認識小姐喜歡的林之望。

“好。謝謝。”安然在外面等着。

這是異國,以上交流,他們用的英文。

黃優兒和許秉天還有利益往來,自然不會輕易退局。他接受許秉天的示意,在這監視許漫等人。不巧,讓他得了一個空,看到來找林之望的國人,他賊心一動,主動上前和安然用國文搭話。

“華人啊,好久沒看到了,我異國之旅,每次見到同胞都倍感親切。總是啊,想要忍不住來個擁抱。”黃優兒掩蓋真實目的。

安然躲閃,“我不認識你。”其實,安然腦海裏對他有一點印象,但是忘記在哪見過。

黃優兒見軟的不行,就先一笑,“沒關系嘛。”他先後退幾步,站到另一個保镖面前,對安然說,“見面擁抱是最親切的一種歡迎方式。”說着,黃優兒一掌把保镖弄暈了。作勢擁抱是他的擋箭牌,先弄暈保镖,還是安然,對黃優兒來說都是一樣的。

安然一愣,知道這人是來找事的。他握緊了行李箱的柄頭。

黃優兒狡邪一笑,“你說對不對?”

安然站得很直,道:“我還是不認識你。”

“沒關系。”黃優兒見軟的還是不行,就上前一步,準備一拳下去,直接帶人走。可他低估了安然的實力。

他來一拳,安然可以還一拳、躲一拳,甚至可以正面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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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優兒吃了一拳,擦擦嘴邊出來的血。始料未及的罵了一句:“媽的,練過。”

“我說了。我不認識你。”安然看着黃優兒,并且警惕着。

黃優兒可不管了,嬉皮賴臉一笑,“都是一樣的,人和人之間不就是從不認識到認識的嗎。”黃優兒鐵定了心要拿安然做他們的籌碼,他又不管不顧的笑了一下,腳上前走。

他這架勢,讓人不知道他要幹嘛真的很難,安然道:“你要綁架我嗎?”

黃優兒笑容欠欠的道:“不是不可以。”

安然十分警覺起來。但這人他是真的一點也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安然。”

林之望過來了。

最熟悉的聲音一喊呢,安然什麽都不怕了。黃優兒別的不說,自知之明這一點是非常好,覺得林之望人一來,他就沒有勝算,灰溜的跑走了。

“哥。”安然和林之望對視,向林之望展露笑容。

“你打得過他嗎?”林之望問。回來的保镖在喊昏在地上的另一個保镖。

“勉強。你來了,就好了,你看,他都跑的沒影了。”安然笑着說。

“你沒事怎樣都好,可你有事就是另一個說法了。裏面也不是沒人,你搭個腔,喊一聲、叫一聲,或許我聽到了,不是也跑得快一點嗎。”林之望說。他伸手拿了安然的行李箱推着。

“好。我知道了。”林之望的關心,對安然來說,總是很特別,特別開心。

跟着林之望走進這棟西式別墅裏,眼前院景一覽無餘,沒什麽特別想注意的。只有那花簇中幾朵耀眼的紅玫瑰,花開陶醉,開得正喜,叫安然不禁多看了幾眼。

許漫知道林之望到門口接人,但不知道是要接誰來。她想着來看看,就正好看見了幫忙推着行李的林之望,許漫朝保镖遞了個眼神,貼身保镖立刻懂了,上前要把行李拿來。

被林之望婉拒了。“不用。謝謝。”

貼身保镖笑一笑說:“小姐看到我閑着又該說我了,我來拿東西,是應該的。再說你跟我們家小姐的關系,肯定要和別人不一樣的,是吧。”

林之望偏頭做了個動作,假裝不經意往安然那裏瞥了一眼,心想道:“這人說話可真大膽。不知道誰在。”

不過這人确确實實不知道誰在,更不知道眼前有兩個男人是一對。

安然沒有看林之望,有心問道:“你家小姐和他什麽關系呀?”

難為許漫的貼身保镖了,自己挖坑自己跳。想了半天,只說,“暫定關系。還要等我們家小姐和他确認。”

“哦?”安然轉頭把這個問題抛給林之望,“哦,你确認嗎?”

有人為自己吃醋的感覺,真挺不一樣的。林之望的某種喜悅全在心裏,他知道說什麽,他不說,反倒問安然,“你覺得我可以确認嗎?”

這個問題連同後續的道歉,安然都替林之望回了。

“哦。不可以。”

“麻煩你和你家小姐說一下,林之望不确認。他抱歉,同樣謝謝你家小姐的擡愛。”

貼身保镖一臉懵,甚至懷疑這個人才是林之望。不過貼身保镖見林之望的次數要多,所以他們兩個,在許漫的這個保镖眼裏,盡管覺得這是一個人,但氣質不同,相對來說,又很好區分。

“我家小姐……,我家小姐……”貼身保镖想說點什麽,想了好多,發現都不知道該說什麽。說錯了,損小姐身份,說多了,傷小姐顏面。

許漫不是什麽刁鑽的人,她大方大氣,有一點不好的是對待感情拿得起,放下得慢。“過來吧。”許漫和她的貼身保镖說。

許漫看着安然,說:“鄭阿姨家見過你,你是之望哥的弟弟,安然,我應該沒有記錯。對吧。”

怎麽聽許漫的稱呼,安然心裏都覺得有一點堵得慌,他這是心眼小了?

安然對她很客氣,“是啊,你記得很清楚。”

許漫沒有過多的問什麽,讓保镖給安然找間房,把行李放進去。

安然跟着保镖,走在林之望的右邊,總覺得哪裏不對,林之望來這裏學習,為什麽要住許漫家呢。他心裏有話,要是不說出來的話呢,他心裏可能會産生一點隔閡,索性他站在剛剛旁觀者的角度上,故意說,“哥啊,那麽好看的女孩,喜歡你,你不喜歡。那你幹嘛住在人家這裏,這不是給人家徒增煩惱,又讓人家覺得自己有機會的錯覺嗎。”

貌似懂了安然的意思,林之望雙眼皮向上挑了一挑。

領路的保镖說:“我們家許老爺子去世了,林先生和他的兒子林之望,這趟來,特意幫我們操辦許老爺子的葬禮。”說到這,領路的保镖頓頓又說,“只是,老爺子的遺體還在家裏放着,那小姐的父親,怎麽也不讓我們進去。”

逝者長安,安然不願多問。他知道了林之望不是來學習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又是一陣堵得慌。林之望為什麽要騙他。“給我。”安然倔強拿回自己的行李,自己推着箱子走。

林之望感到不妙了。因為自己不誠實的話,他和安然現在,鬧出了一點矛盾。

領路的保镖加快腳步,趕在安然轉彎的地方道:“這邊。”

這邊就這邊,安然轉左邊。不想和後面慢悠悠走過來的林之望說話。

保镖帶着安然到了西邊的一個房間。

“這裏房間,每天都有人打掃,你放心住。我還要去小姐那裏,不打擾你休息了。”保镖說。

“好。”安然又點頭。

保镖把房門給客人關好,出來後,被林之望叫住。

“有煙嗎?”林之望靠在外邊樹旁的牆面說。

保镖:“啊?”

“煙。”林之望說的很清楚。

保镖動作遲疑,把煙遞出去,就是怎麽也不會想到這麽幹淨幹脆的人,會吸煙。

林之望吸煙的動作很熟練了,不是第一次吸煙。但是在國內郊城區的房子裏,是找不到他的任何一根錯落的煙頭的。

把煙吸一半,林之望丢了它,用腳踩滅。散了散身上的煙味後,去敲響安然的房門。

安然打開門,就聞見林之望身上的一股煙味,心裏馬上有點莫名的不是滋味。

“你吸煙?”安然遲疑的問。

“嗯。”林之望自己進來。

安然視線一直停留在進來的林之望身上,半天反手關門。氣氛靜了好一會,兩人沉默了有一會,林之望才緩緩開口,叫了他一聲,“安然。”

“嗯?”安然看他。

這是林之望醞釀了半天的話。走到安然跟前說:“安然,我喜歡你,我可以哄你,親你,吻你。就是不會談個戀愛,因為一點矛盾,不去說明,誤會反而越來越大,影響感情。那樣的戀愛很累。我喜歡你,我不會跟除你以外的所有人,有暧昧關系,我們都是正常人,會為對方吃醋,會有小脾氣,就是你千萬不能不理我,不聽我解釋就走了。還有我喜歡你,我會給你足夠的安全感,我說了謊,我會和你坦白,不會用一百個解釋,去彌補這一個謊言。”

安然很認真的聽完他說的話,沒有笑,沒有哭,來了一個暗渡陳倉。“我們的關系不能示人呢,讓你累了吧?”

聽他後音加重,林之望霎時一笑道:“不是。可能我又讓你誤會了,讓你覺得我是在找借口。”

就是誤會了,安然就是誤會了。突然,安然很正式的看着林之望說,“哥啊,‘戀愛很累’這句話,你不要說,因為這句話是兩個人戀情到頭的預示。那換個理解,你說這句話,是不是不想和我談戀愛了?分手?”

林之望哪會想到安然抓着那幾個字不放,他頭大,誤會也鬧大了。

“我後面還說了別的話,你怎麽就沒聽?就那幾個字,你就當我說錯了。我收回,立刻收回,行不行?”林之望說。

看着林之望這個榆木腦袋,安然真想敲一敲,這剛說過會哄你,會什麽……什麽的,這就忘了。

“你不說話,我就當我可以收回了。”林之望說。

安然推開他一下,坐在沙發上道:“只知道說,不知道做。剛剛說的什麽都忘記。”

這會兒,林之望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忽然明白似的點點頭,笑了笑,坐到旁邊的沙發上,摟緊安然的腰,頭貼在他的脖頸處,抱着他道:“沒有忘記,我會哄你。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要說生氣,安然是真的沒有生氣。就是有點怪林之望,怎麽不早點和他坦白,非要他過來,從保镖的口中知道。他任由林之望抱着,輕輕怄氣道:“沒見過哄人,就說一句話的。”

“那,我給你道歉,別生氣了。”林之望說。

一句不行,就加一句,安然哭笑都不是,也不為難他了。安然說:“好了,這在別人家,你注意點。”

“好。”林之望說。

不過沒想到林之望這時竟然反其道而行之,“注意點”成了克制點。林之望吻安然,正親得忘情時,門外有人敲門,安然推了推林之望。真想知道這是哪個沒眼力的過來敲門,挑的真是時候。林之望選擇開門,是帶着點火氣在身上的。

把剛剛給林之望遞煙的保镖吓着:“……你怎麽了,林小先生。”

“沒事……”林之望慢慢恢複正常神情。正要說第二句話,他爸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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