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背你

我背你

和底下小弟交談幾句,不良頭子帶着林馳飛去別的地方。因為不良頭子知道,警察就快要來了。

“加文,我要把我的兒子和他弟弟找到,你放我一次,我請求你,之後,我的命,你随便拿走。”林馳飛勻着力氣說。

“Gavin”是本地人,翻譯過來是“加文”,他特有的老外面貌下藏着一絲往日情義。

加文道:“不會有事!他們去了。”

林馳飛道:“去了?他們不認識我的兒子和他弟弟,怎麽找……”

加文有火氣,不知道往哪裏發,就是怒聲:“去了!他們那麽聰明,把最後綁起的那幾個人帶走了,那幾個人難道不是來找你兒子的嗎?”

林馳飛:“是。”

加文:“那就對,他們描述大概,我在這眼線多,怎麽可能找不到。”

頓時,林馳飛感激之心翻湧而出,“加文……,謝謝。”

加文雖冷眼,但道:“我還以為你要怪我呢,我在你身上劃了那麽多條口子。”

林馳飛笑一聲都疼,心半懸着,不再說話了。

麻藥時效一過,安然比林之望早醒一會,安然的手腳是沒有任何束縛的,輕松站起,悄悄喚醒林之望。

醒來的林之望,第一時間警惕起來,他手被束縛,沒有辦法攬起安然,他腳被電铐加固,更沒有辦法起身。安然看出了他的緊迫,慌忙中尋找铐椅鑰匙,聽外面很靜,他探頭,見外面小廳無人,他打算到小廳找找,有沒有不用鑰匙就可以把電铐打開的工具。

林之望卡在喉嚨的名字還沒及時叫出,安然就招呼也不打的來到外面小廳。

這裏,一樓是買賣瓷器的地方,二樓卻是一點也不像,倒像個普通的卧室房廳,人居住的地方。

Advertisement

側影在安然身後若隐若現,還好安然及時發現了他,不然他又要挨許秉天一刀子。

刀刃反向劃傷許秉天的手,許秉天道:“當時我怎麽就留你一命,你現在傷了我的手,真是太不劃算了。”

安然離他很遠,“傷人也要劃算,你真是太不講理。”

許秉天哈笑:“傷人我也要講理?那我還是許秉天嗎,你不了解許秉天,我可是很記仇的,別說劃傷我的手,就是你用手指指我一下,就是你的命要沒了。”

林之望手腳脫不開身,他不可能交代這裏,安然一個人要賭一賭了,“那你就試試。”

安然的功夫不算上乘,但也不是下乘,他覺得,對付這樣一個醜惡父親,就算不占上風,怎麽着也能打個平手,可是他錯了。許秉天風流半生,手腳功夫卻是不比安然差。安然很快就有了各種弊端。

被束縛的林之望,怎麽掙紮、猙獰、吼叫,對外面的優劣勢,都沒有任何作用。這是林之望第一次,感覺自己這麽沒用,悲痛渲染了全身,哽咽聲讓他覺得接近死亡。

“走啊!”

“走啊……”

“走啊!安然……”

林之望所剩的力氣,都拿來喊他,安然心疼得緊,可一刻也不敢松弛視線,真怕許漫那沒有心的父親,一刀插進他的胸膛裏。那刀刃沾了血,一點也不減它的鋒芒,安然越看越惶恐,真怕小命真的交代這裏。

想法怎樣逃開許秉天的奪命手,下面有人闖進來了,聽聲音,氣勢不小。

李摯友嫌棄他們那些人太粗暴了,一進來就繞開倒在地上反抗的瓷器老板,上樓尋找,剛看到熟悉人,他就喊了一聲安然。

許秉天立刻意識到局勢不利,在安然分神一瞬,拎着他的衣領,把他拽到原來所在的房間,并且給這個房間上鎖。後面上來的人,開門方式依舊粗暴。

趁房門未被踹開之前,許秉天扯了窗簾,撕成條狀,準備把安然綁起來,自己好用林之望對付外面來的人。

安然多少是有功夫的,一下讓人綁起,不是太沒面子了。竭力抵制壓力,許秉天對他沒有耐心了,一點耐心都不再有,用威脅做突破口,升值自己的境地,是許秉天最大的本事。

“你不乖乖把手腳捆起,你就給他收屍。”許秉天用刀抵住林之望的胸脯。

方法立刻見效,安然馬上示弱:“好,他手和腳的位置,已經很疼了,你不要傷他。”

門就要被撞開、踹開了。

許秉天有力維持刀刃所在的位置,歷吼:“快點!”

話音落,像牆一樣的門被踹開,壞了一半。

這時,許秉天只能全力用一個人保全自己,那就是對自己有最大利益的林之望。門全開時,看到一些生人的裝扮,他很快猜到了這些人是道上的。

許秉天道:“你家小姐可真厲害呢,連道上的人都能請來。也是,怪不得叫‘小姐’。”

哪能忍受這樣的人辱罵自家小姐,也實在想不出來有什麽父親能這樣對待自己女兒,李摯友一步上前,被許秉天一頓呵斥後退。

“敢過來,我殺了他!”許秉天現在把刀刃架在林之望的脖子上。

李摯友知道林先生是來贖他們的,所以他和許秉天談判,掏出了一張卡,“林先生新開的賬戶,這是由國內轉來林先生的全部身家,都在這裏,密碼是今天的日期,重複兩遍。錢給你,人你還給我們。”

許秉天胃口比天大,說:“林馳飛那點錢,不如他原先資産的十分之一,我拿來有什麽用!”關于林馳飛國內資産,許秉天早就調查過,財産千萬不到。

不屑于要林先生錢財,那林先生的兒子用來威脅誰?要誰贖?

難道是小姐?李摯友不确定,又一瞬間恍然大悟,林之望是小姐傾心的人,凡是在林家家院做過保镖、廚師保姆,留有一定時長的人,都知道,不是聽別人說的,就是聊天說起的。所以許秉天用林先生的兒子,威脅小姐,一定是他最有價值的利益交換。

“那,我們家小姐你通知了吧?”李摯友說。

“你聰明,就是你們小姐來得慢了點。”許秉天說。

這時,已在周圍布置好一切的警察,樓下喊話,叫許秉天不要再做無謂掙脫。許秉天怒火疊加,恨死黃優兒惜命的同時,一腳尖踢在電铐椅下方位置,打算把林之望當作人質。帶有電铐的椅子,不僅有鑰匙還有自動按鈕,林之望手腳終于得以釋放,卻不知這是他許秉天這一輩子做過最後悔的一件事情,沒有之一。

安然被打、被捅刀、被綁架,讓剛剛無能為力,只靠聲音沒有作用,內心煎熬的林之望,此刻,正一拳兩拳,三腳四腳的朝許秉天揮去,甚至單手奪來許秉天那奪命的刀。叫人又懼又怕,惶惶恐恐,躲都躲不及,許秉天驕傲無人的心,還在計劃着怎樣報複林之望才能消他現下被欺之心,從來不知悔改。

跟着李摯友來的加文手下的兄弟們,見過這種受害者發洩情緒的場合,但是這種飽有情緒,單手奪刀,讓原先占主導地位的高高在上者,一下變換身份,成為弱小的場面,還是第一次見。

林之望的手腕腳腕,都在被束縛時掙脫過,所以留有的痕跡,清晰可見,李摯友一看帶有電铐的椅子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安然蹲在角落裏,呼喊着林之望,一遍兩遍,聲聲不應,他很怕,他真怕,揍人,揍就揍了,他最怕林之望沖動了,沖動了鬧出人命怎麽辦?林之望還有大好前程,他們還有很長的路沒有走過。沒有太多思考時間了,他帶着沒有緩和過來緊張而又焦急的情緒,急忙站起走來,最後叫住林之望,攔住林之望,“夠了,夠了,哥!林之望……”

“不夠!”林之望的目中之火,就是把許秉天燒成灰燼都不為過。

兩個字,他給足了安然安全感,這就夠了。

安然觸目淚流,手撫上林之望的左右臂,“好了啊,林之望,我們才二十幾歲,後面還有很長路要走,你聽我的話,好不好?林之望,夠了,真的夠了,別背上人命,我怕、我怕我會失去你好多年……”到這安然已經泣不成聲了。

“好。”林之望怎能讓他心愛的安然受苦呢,他慢慢拭去他眼角的淚,并輕輕的安慰他,“別怕。”

許秉天趁機奔跑出去,跟着李摯友來的保镖下意識想要去追,遭到李摯友的阻攔,他提醒這個保镖,下面有警察,那許秉天一個人,怎樣都跑不了的。

加文手下的兄弟們,有人道:“快,快,下面有警察,把身上東西都卸掉,衣服理正,我們下去。”這是他們的乖巧時刻,所有在場的兄弟們通通照做。

有人又道:“保镖老兄,你別說漏嘴了,我們就是你招呼過來幫忙的朋友,沒有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我們都是好人,到時你可幫我們解釋。”

李摯友一愣,他只記得他們粗暴的開門方式。

有人道:“不用擔心,我們可沒傷人,就算被警察帶走,我們大哥也會保我們,大哥從來不會讓我們有事的,趕緊下去吧。”

整個房間,現在只剩下兩個擁抱彼此的人。

安然一點都不敢享受這份寧靜,林之望那奪刀的手,掌心的血還在往外流着。安然想扶着他走出去,林之望卻像賴猴一般,撒潑似的坐在地上,靠着牆頭不走了。

“安然,在這裏找找,有沒有什麽消炎止血的東西吧,我累了,不想動。”林之望聲音不大,安然剛好聽清,這就夠了。

“在這裏盲目找,不如我直接送你到醫院,我背你。”安然說背就背,姿勢已經擺好了。

林之望一笑:“你是擔心找不到,浪費時間吧?”

安然默認,林之望用他曾多年住在這裏的經驗,打消他的顧慮,道:“放心,有的,這店的老板應該在樓下躲着,你喊一聲,向他找點消炎止血的藥,不白用,付錢。”說着,他用沒有受傷的手,拿出沾有血跡的錢,遞給安然。

安然不敢多留一步,拿了錢就跑到樓下。果真,他把藥帶上來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