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
第 19 章
有鹿聞笙的得獎資歷，參賽資格審查不再是問題了。
“這個比賽很簡單，一共就兩輪。第一輪主要是靠線上投票，人氣高的前八名進入第二輪。這個對鹿……師兄你來說應該沒什麽問題。”
張滿村給鹿聞笙和陸今安這兩個啥也不知道的人，費勁吧啦的擔任了講解角色。
“主要的問題在第二輪。”
“第二輪怎麽了？”陸今安一個湊過來旁聽的，倒是聽得挺認真的。
“第二輪，都是業內老師來評分的。”
張滿村這話一出，鹿聞笙立刻就明白張滿村會這麽擔心的原因了。
“師兄你也知道，你的名聲可能不太好聽。”
“所以，評委可能會在這方面有所顧慮，給分給的不是很高。”
陸今安餘光瞟了眼鹿聞笙，卻沒從鹿聞笙臉上看出什麽擔憂的神色來。
他有些在意張滿村口中的名聲不太好是什麽意思。
陸今安聽了這麽久，到現在也不知道這兩人打了半天啞謎，到底打得是什麽內容。
張滿村說完就忐忑的等着鹿聞笙的反應，結果反應是有了，卻不是關于二輪比賽的。
“行，我明白了。你可以走了。”
張滿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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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滿村傻眼，這一茬不是已經過去了嗎，怎麽鹿聞笙又開始趕人了？
“不是，我為什麽要走、我走去哪裏啊、我不是已經是團隊的一員了嗎？”
“你在胡說什麽啊。”鹿聞笙攤手，“我可沒答應和你組隊。”
張滿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們三人湊到一起圍出的小圈，“我們如果沒組隊，那現在這是在幹什麽。”
“當然是聽你講比賽規則了。”
張滿村完全不能理解鹿聞笙的腦回路，“那這、這難道不是默認大家是一隊的意思嗎？”
“怎麽可能。”
鹿聞笙把張滿村一點一點推遠，讓這個小團體裏只留下他和陸今安。
“雖然很感激你的慷慨講解，但接下來就是內部會議了，你沒資格聽，快出去！”
張滿村慘遭背刺，見識到了成年人的翻臉無情。
但張滿村也沒像之前一樣，被直接趕出去。
起碼他得到了蹲牆角的資格。
張滿村就算蹲牆角，也要堅持偷偷豎個耳朵，聽得可認真。
“現在的第一個問題就是選曲了，選曲是很重要的啊。”
鹿聞笙癱倒在桌子上，腦袋枕在胳膊裏。
鹿聞笙擡頭時，陸今安正好占據了鹿聞笙大部分視野。
這個角度的陸今安沐浴在陽光裏，有些看不真切。鹿聞笙覺得今天的陽光有些過于刺眼了，把他眼睛晃得不是很舒服。
他仰頭望着陸今安，試探道：“你覺得，我之前寫的那個曲子怎麽樣？”
不等陸今安回應，先有一道弱弱的聲音打斷了鹿聞笙。
“那個……”張滿村在角落舉起了胳膊，“我覺得這個主意可能不是很好。”
張滿村嘗試着提出自己的意見，“第一輪最好還是選大家熟悉的曲目，這樣比較容易得票。”
“熟悉的曲目”幾個字，讓陸今安的思緒瞬間被帶回到那個光怪陸離的世界。
鹿聞笙眼底流轉的波光又突然乍現在陸今安腦子裏，讓他有些面紅耳赤。
鹿聞笙曾在那個破舊的小酒店裏，用一颦一笑、一詞一曲給陸今安編織了一場大夢。
一場名為牡丹亭的夢；一場屬于杜麗娘和柳夢梅的夢、也屬于他的大夢。
鹿聞笙有些不服氣：“大家都聽過的有什麽意思啊。”
“可是，大家耳熟能詳的曲子比較容易獲得好感，得票也會相對高一點。”
“《牡丹亭》。”陸今安低聲呢喃了一句，可他的聲音太小了，鹿聞笙和張滿村都沒注意到。
“那是實力不行的人才會幹的事。”
“我覺得我們還是保險一點……”
“《牡丹亭》！”
這一次，陸今安放縱心中的隐秘，喊出了這個牽動他心魂的名字。
鹿聞笙耳朵動了動，回頭問：“你剛說什麽了嗎？”
“《牡丹亭》，怎麽樣？”
鹿聞笙撓撓頭，“嗯……也行吧。”
！！！
鹿聞笙甚至沒有過多思考就采納了陸今安的意見，張滿村瞪圓了雙眼。
“你太沒原則了，牡丹亭已經是大衆裏的大衆了吧！都大衆到爛大街了！”
鹿聞笙倒戈的很快，且一點兒也沒有自己打臉自己的尴尬。“怎麽了，牡丹亭不好聽嗎！大衆說明他經典。”
“你剛明明不是這麽說的，是誰說大衆曲體現不出實力的！”
“能用別人都會唱的東西打倒別人，才更能證明實力！”
張滿村說又說不過，在這兒又沒人權，只能氣悶地蹲回自己的小角落去了。
算了，鹿聞笙愛幹什麽幹什麽、愛唱什麽唱什麽，他就是個小菜雞，沒發言權。
他不管了！
一輪比賽的曲目就這麽荒唐又随意的決定下來了。
張滿村蹲角落裏瘋狂摳牆皮：“誰家比賽不是慎之又慎。打聽對手、刺探情報、認真篩曲……起碼也要整上一個禮拜。你們這可倒好，從有想法到決定曲目，就花了一個小時！”
離譜！這簡直就離譜！
完了完了完，他們這個隊伍太随便了，他自己都不看好自己。
這肯定贏不了！
他們應該不至于在第一輪就被刷下去吧。
不不不，這應該不會。。。吧？
那塊可憐的牆皮已經被刨出了一個小坑，“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這可怎麽辦呀！！！”
“什麽怎麽辦？”
鬼魅一樣的聲音突然在張滿村背後響起，吓得他趕緊把慘遭他迫害的牆角擋住，“沒沒沒。”
張滿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回頭一看，原來是鹿聞笙，他勉強笑道：“怎麽了？”
張滿村滿腦子都是自己要玩完了，壓根沒注意聽鹿聞笙和陸今安的讨論，不知道這兩人什麽時候都商量完了。
鹿聞笙也沒計較張滿村的奇奇怪怪，他一把拽起張滿村，像個好兄弟一樣地拍着對方肩膀，“什麽怎麽了，我們不是一個隊伍的嗎，隊友之間也是需要交流感情的呀。”
張滿村：？？？
我們什麽時候是一個隊伍的了，你剛不還說‘內部會議，自個兒聽不得’嗎。
張滿村被鹿聞笙坑怕了，懷疑鹿聞笙态度突變估計是沒啥好事。
可鹿聞笙‘巴拉巴拉’盯着自己的眼神又太有迷惑性，讓他立馬忘記了鹿聞笙之前對他的無情。
張滿村拍着胸脯，“就是！我們可是一個隊伍的好兄弟！”
張滿村還不忘擠兌一下陸今安，在“我們”兩個字上，念的咬牙切齒的。
鹿聞笙滿意，“既然是隊友，那隊裏的事情是不是要一起幹呀？”
張滿村頭如搗蒜，“那當然！”
鹿聞笙更滿意了，笑容越發慈祥，“那這樣的話，報名資料、審查資料這些就麻煩你去辦咯。”
張滿村正打算點頭，可鹿聞笙的話還沒完，“服裝、頭飾、化妝、樂曲、道具……”
“這些也都麻煩你了哦。”鹿聞笙的笑容非常友善，可張滿村沒感受到友善，只感到了一陣頭皮發麻。
張滿村想點頭答應鹿聞笙，可現實讓他點不了頭。
“等等等等，這個分工不太對吧。”
“他呢！”張滿村指着老神在在、事不關已的陸今安，“他怎麽什麽都不幹！”
鹿聞笙用語言鎮壓了張滿村的反抗，“可你之前也說了，我哥連舞臺上的男女都分不出來，這些事情我怎麽放心交給他呢。”
這話确實是自己說的，說的……好像也有點道理。。。個屁！！！
陸今安那個僞君子笑的一臉蔫壞，明顯就是不想幹活！
這人騙了單純的鹿鹿，然後想把活兒全扔給自己？
沒門！
“他可以幫忙找樂團吧，他也能幫忙做道具吧。”
“可是……”鹿聞笙狀似為難，“我哥一點兒藝術細胞都沒有，哪裏聽得出來音樂的好壞呀；他也揮不動那些道具，感受不到道具實際使用的手感，萬一被人坑了怎麽辦。”
鹿聞笙嘴上把陸今安說成個啥啥都幹不了的大姑娘，非常沒有心理負擔的把張滿村捧上了天。
鹿聞笙把張滿村誇的一臉飄飄然，他得意的看了眼陸今安。
看到了吧！他才是能幫上鹿鹿的人，你個一點兒用的都沒有的僞君子，上一邊兒帶着去吧。
鹿聞笙對自己拱的火非常滿意，并且樂見其成的把這把火燒的更旺。
“再說了，我哥什麽也不懂，哪有你路子廣泛啊。你一定會把事情辦的很完美的，對吧。”
張滿村的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看吧！他就說，他才是對鹿鹿最有用的人！你個什麽都幹不了的僞君子，趕緊認清現實自己退出吧！
張滿村滿臉紅光，眼神發亮，“放心！這些東西我一定給你辦的漂漂亮亮的，你就放心吧。到時候你一定會是臺上最亮眼的崽！把那些個什麽項堅白、紀夢玉都秒成渣渣！”
張滿村表達完自己的雄心壯志，就風風火火的沖出去了。
臨走前還聽到了鹿鹿對他的親切關懷：“那就都麻煩你了哦。”
張滿村的鬥志被鹿聞笙的這一句鼓勵徹底點燃，撒了歡似的，瞬間只就剩一道影子。
鹿聞笙擡手望了望跑遠的人，張滿村早已竄沒了。
“嗯……真好騙，對吧？”
陸今安點頭，雖然鹿聞笙的鬼點子時常讓他頭疼不已。
但不得不說，看鹿聞笙這麽折騰別人。
确實很有意思。
“現在，報名的事情解決了、服飾問題解決了、舞臺問題也解決了。”鹿聞笙托着下巴算了算，“那這些雜事就都解決的差不多了。”
“張滿村這小子還是有點兒用的嘛，那我們的任務就只剩一個了。”
“等張滿村把所有的活兒都幹完，然後我們光去比賽就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