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
第 18 章
張滿村一回來，就看到鹿聞笙和陸今安坐一起嘀嘀咕咕的。
“诶呀，走嘛走嘛，就當旅游了，能有多麻煩。”
“這種場合我不适合去。”
鹿聞笙一巴掌拍陸今安面前，氣勢洶洶的，“有什麽不适合的，你平常想幹什麽幹什麽，不管別人。”
“但師父這邊也缺不了人，我實在騰不出手。”
“我爺爺能有什麽可忙的，再說了段叔不是會陪着他嗎，你有什麽可擔心的。”
陸今安還是搖頭沒同意。
硬的不行來軟的，鹿聞笙拉着陸今安的袖子搖了搖，“诶呀，我們就去幾天，又不是大半年不回來了。這比賽也就頂多一個禮拜，我們上次出去了一個禮拜都沒事，這次怎麽就不行了。”
陸今安把自己袖子從鹿聞笙的魔爪下拯救出來，“那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了！”
“……”
張滿村迷迷糊糊聽了半天，總算反應過來這兩人在說什麽了。
張滿村一聲大吼：“鹿鹿，你要帶這家夥去參賽？！”
“嗯？”鹿聞笙被這獅吼吓得一個激靈，回頭一看是張滿村，疑惑道，“你怎麽還在啊，我以為你都走了。”
張滿村顧不得鹿聞笙的态度，他滿腦子都是鹿聞笙對陸今安說的話，他追問道：“你真要帶他去參賽？”
Advertisement
鹿聞笙理所應當的點頭，“是啊，有什麽問題嗎？”
張滿村哀嚎：“問題可大了！”
他一蹦子跳到鹿聞笙面前，哆哆嗦嗦指着一臉無辜的陸今安，扯着嗓子沖鹿聞笙控訴。
“這家夥什麽都不會，你帶他去做什麽啊。”
鹿聞笙歪着腦袋反問：“我連你都能帶，為什麽不能帶他？”
張滿村心裏的小人都已經淹沒在眼淚的海洋裏了。
他怎麽能和陸今安相提并論呢！
就算他沒有鹿鹿那麽優秀，起碼他是正兒八經學戲曲的吧。
陸今安呢！估計這人連舞臺上的男女性別都分不出來。
兩人有什麽可比性！
張滿村第一個跳起來反對，“不行，絕對不行！”
他抓着鹿聞笙的肩膀使勁搖搖，試圖把鹿聞笙腦子裏的危險想法給晃出去，“你帶他去就是自掘墳墓啊！你還想不想贏了！”
“項堅白和紀夢玉可是都會參加的啊！”
鹿聞笙敏感的捕捉到了關鍵詞，“項堅白？”
張滿村霎時像被掐住了嗓子的公鴨，嘎嘎嘎半天一個字都發不出來了。
鹿聞笙問道：“班主讓項堅白去參賽了？”
張滿村默默松開了抓着鹿聞笙的手，趁鹿聞笙不注意悄悄後退了幾步。
鹿聞笙“哦～”一聲，笑看着張滿村，“剛剛不還說讓我去的嗎？這話變得可真快。”
張滿村自知理虧，不敢吱聲了。
鹿聞笙也不想再提這些了，他毫不留情的趕人，“你怎麽還不走，行李不是都收拾好了嗎？”
張滿村看着鹿聞笙的态度，眼睛有些酸。
明明鹿聞笙離自己這麽近，他們曾經是最好的朋友。
張滿村一伸手就能碰到人，可他們之間像是被一條無形的線隔開了一樣。
他看着鹿聞笙和陸今安說話時神采飛揚，曾經他們也是這樣的。
可現在他再也插不進去了，他甚至不能讓鹿鹿回頭看他一眼。
張滿村原想就這麽扭頭走人。
可他又想到，自己現在回去，肯定會看到項堅白洋洋自得的炫耀。
他要繼續回那個無人在意他的小戲班子，然後被別人永遠踩在腳底嗎？
張滿村“吧嗒”一下把行李扔開，行李箱一下撞到桌角，發出一聲悶響。
張滿村在鹿聞笙面前站得筆挺挺的。
鹿聞笙：？
張滿村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他低頭悶聲說着，“不走了。”
“啊？”
張滿村吞了口口水，五大三粗的面龐有些泛紅。
他梗着脖子高喊：“我要和鹿鹿你一塊兒去。”
鹿聞笙條件反射的向張滿村投放死亡視線，張滿村寒毛直豎、趕緊改口，“師兄、師兄。”
張滿村滿心歡喜，本以為鹿聞笙會很高興的收下他，然後兩人相親相愛的繼續當好兄弟。
結果鹿聞笙幹巴巴的來了三個字，“我不要。”
張滿村都已經準備投入師兄的懷抱了，結果被鹿聞笙一把推回現實，“為什麽啊？”
鹿聞笙大手一揮，把陸今安拉自己懷裏，陸今安老老實實的任鹿聞笙動作。
鹿聞笙指着陸今安的臉，語氣十分認真且嚴肅，他問張滿村，“你看我哥，長得如何？”
張滿村就算不喜歡陸今安這個僞君子，也不能昧着良心說不好看。
鹿聞笙滿意點頭，接着問，“是不是能騙倒一大片男女老少？”
陸今安确實長得人模狗樣，有這個資本。
張滿村再次誠實點頭。
鹿聞笙滿意了，放開人。
他沖張滿村無奈的兩手一攤，顯得十分無辜，“那你說，我哥這麽好的條件，我幹嘛還找你。”
……
長、長得好看，和加入鹿鹿的隊伍有什麽關系啊！
張滿村傻眼、張滿村不服，張滿村要為自己伸張正義。
“可、可我起碼會唱戲。”
“可你唱的是毛淨，我倆不搭。”
“那、那我也能給你伴舞。”
鹿聞笙一言難盡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張滿村，張滿村捂緊了胸口，莫名覺得受到了侮辱。
鹿聞笙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以一種盡量不傷害張滿村的口吻說道：“我哥這身段，什麽都不幹，傻站臺上都比你好看。”
張滿村還想搶救下，“那、那……”
鹿聞笙一腳把人踹開，“那什麽，別那了。”
張滿村被踹的一屁股蹲兒撞牆上，鹿聞笙連着行李一起給人扔出去。
“趕緊走、走走走，別礙我事。”
張滿村委屈，“鹿鹿你剛還讓我陪你一起參賽呢。”
這一次的張滿村十分有求生欲，沒等鹿聞笙的眼刀紮過來，就主動改口：“師、師兄。”
就算張滿村的求生欲十分強，也比不得鹿聞笙的冷酷無情，“剛剛是剛剛，現在是現在。”
鹿聞笙給張滿村幼小的心靈上了一課，讓張滿村見識到了社會的殘酷。
“剛才我需要你，現在我不要了。過了這村兒就沒這店了。”
張滿村死皮賴臉、撒潑打滾，都沒換來鹿聞笙的一丁點兒松動。
如果之前是為了自己留在鹿鹿身邊，那現在就是為了自己的自尊心。
他怎麽能比不過陸今安這個讨厭的家夥呢！
不行，他一定要想辦法繼續留下來。
雖然兩人還在門口吵成一團，可陸今安已經看出鹿聞笙的态度沒之前那麽強硬了。
陸今安默默把沙發上的被褥原鋪回去。
這些東西應該還會再用一段時間。
果然，鹿聞笙和張滿村鬧了一陣，等陸今安再回頭的時候，兩人已經這個坐一頭、那個坐另一頭了。
泾渭分明、水火不容。
********
幾人折騰累了，終于能坐下好好講話了。
張滿村打探道：“所以，我們接下來要先做什麽。”
“是我！”鹿聞笙自己，又指了指陸今安，“和他。”
“沒你的事。”
陸今安面對張滿村的怒視，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不摻合他們的鬥争。
張滿村懶得再和鹿聞笙争執這個，他順着鹿聞笙的話，“行行行，你們你們。那你們的計劃是什麽？”
鹿聞笙撓了撓臉，想了想，“嗯……，就、先報名，再比賽，最後奪冠？”
鹿聞笙說了，鹿聞笙好像又什麽都沒說。起碼張滿村是張大了自己的嘴巴，驚呆了。
不是，大哥。計劃這個東西，是這麽做的嗎？？？
一般來說不是先分析對手，再結合自己的強向弱項，然後制定訓練計劃……之類的嗎？
張滿村崩潰的揪住自己頭發，為數不多的毛被薅的沒幾根了。
“哥！我叫你哥還不行嗎！我真是服了你了！”
張滿村看鹿聞笙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心中突然湧現一股不好的預感，他顫顫巍巍的試探問道：“你，知道比賽規則嗎？”
鹿聞笙想了想，誠實搖頭。
張滿村一口氣哽住，“不是，你連這個比賽都沒了解過，還想着奪冠？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鹿聞笙豎起一根手指，一臉認真，“因為這個比賽名氣最大，一搜就出來了。”
張滿村的聲音裏充滿了滄桑，“所以？”
“所以……要去當然就要去最厲害的地方。”
鹿聞笙理所應當的表情，讓張滿村差點沒一口氣沒喘上來倒下去。
“這個比賽，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去的。首先你要有推薦或者資歷才能通過報名審核。”
鹿聞笙皺眉，“這麽麻煩？”
“所以我才說讓你回班子啊！有班主的推薦，起碼報名審核不會有問題！”
鹿聞笙完全沒把張滿村的話聽進去，坐着椅子前後晃悠來晃悠去，玩兒的不亦樂乎。
張滿村突然後悔自己怎麽搭上了這麽一條賊船，鹿聞笙看起來真的太！不！靠！譜！了！
鹿聞笙晃了一會兒，突然問道：“你剛說有資歷也可以？”
張滿村疲憊地點點頭，“是啊，怎麽了？”
鹿聞笙從自個兒背包裏扒拉扒拉，翻出了那個被他封印在最裏面的獎杯。
鹿聞笙把他的大獎杯怼張滿村的眼前，金閃閃的獎杯閃瞎了張滿村的狗眼。
鹿聞笙從獎杯後面探出腦袋，滿臉真誠地發問：“這個，不行嗎？”
！！！
他怎麽忘了，鹿聞笙是得過獎的！
還是國際大獎！！！
鹿聞笙，和他這種小菜雞不一樣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