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
第 23 章
發生剛剛不愉快的一幕，令此時所有人都有些沉默，不敢開口講話。
鹿聞笙一副絲毫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的樣子，托着下巴糾結，“你們覺得是這家面館好，還是隔壁這家蓋飯好？”
鹿聞笙身後的三個人都不做聲。
張滿村和白煜大氣都不敢出，還是陸今安瞅了眼兩人，拍了板，“去面館吧，你之前不是說這裏的面食很有名嗎。”
張滿村和白煜一臉欽佩地看着陸今安。
陸今安，真是一個敢迎難直上的真男人。
張滿村和白煜在背後默契地豎起了大拇指。
豎完後，又用餘光撇了對方一眼，發現了對方和自己一樣的動作，遮掩似的收回手，冷哼一聲撇開頭。
這兩人就連互相嫌棄的動作，都一模一樣。
真不知道是該說他們關系好，還是不好了。
飯館決定了，選擇困難症十級選手，鹿聞笙又開始糾結菜單，“嗯……是排骨刀削面好、還是打鹵面好啊……”
鹿聞笙回頭招呼三人，“你們快來看菜單啊，看看吃哪個，都站那麽遠幹嘛。”
陸今安上前看了一眼，只用一秒鐘就決定了自己的午餐。
“我要排骨刀削面，你可以要打鹵面，這樣我們互相交換一下，兩種就都能吃到了。”
哦、這可真是個好主意。陸今安可真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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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聞笙欣然接受了陸今安的提議，吃飯大事解決了，他渾身立馬舒坦了，“行，你們兩個呢？”
張滿村和白煜再次默默地豎起了大拇指。
陸今安，真乃吾輩楷模也。
等上菜的功夫，四人面對面的沉默，一言不發，簡直令人煎熬的難受。
白煜和張滿村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上下一通亂瞟，最後雙雙把目光定格在對方臉上。
陸今安像是絲毫感受不到這尴尬的氣氛，還在那兒給鹿聞笙燙杯子、倒茶水，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樣。
陸今安這一套動作賞心悅目，看着不像在街邊小飯館，而應該在什麽高大上的茶館。
鹿聞笙湊到陸今安耳邊，“他們那樣互相盯着對方，不會感覺很好笑嗎？他們是怎麽忍住不笑的。”
陸今安心想，他們可能笑不出來，不哭出來已經是他們克制力強的表現了。
不管陸今安心裏怎麽想的，他都挺配合鹿聞笙的。陸今安也把腦袋湊過去，悄咪咪道：“可你不覺得，他們這個樣子，起碼比吵個沒完要好嗎？”
鹿聞笙點頭，确實。
他們每天吵那麽兇，鹿聞笙腦子都快要炸了。
行吧，鹿聞笙不管了，裝作看不見這兩人的傻樣。
一頓飯吃下來，肚子填飽了，心情也沒那麽沉重了。幾人不知不覺忘了之前撞到項堅白的不快，氣氛恢複成平時的狀态。
經過項堅白的這一茬，幾人的士氣高漲。
尤其是張滿村，抱着一定要好好給對方點顏色瞧瞧的心，走路走得氣勢高昂，像只耀武揚威的大公雞。
“表演時間不超過8分鐘，那我們就确定曲目為游園驚夢了，大家有什麽問題嗎？”
幾人都沒有異議。
“那好，我來分配下每個人的任務吧。”
鹿聞笙拿着只紙筆，坐幾人中間，一邊寫寫畫畫的、一邊分配任務。
“小姐部分我來，春香的部分就拜托小白了。這幾天我們抓緊磨合幾遍，然後這段時間的午飯就麻煩哥你幫我們送下。”
白煜點頭，“沒問題。”
陸今安也沒有問題。
“好，那就先這樣。節目錄制在3天後，小白這幾天多辛苦下。那我們現在就去合一遍試試？”
白煜點頭，道了聲好。
鹿聞笙說完了事情，就拉着白煜擡屁股走人。
大家全都站起來，各忙各的分散開了。
“等等！你們是不是忘了什麽。”
？
三人回頭，發現張滿村還坐在原地。
“我呢？我有問題啊。你們是不是忘記我要做什麽了。”
鹿聞笙一拍腦袋，還真忘了。
“你就……準備服裝、道具、頭飾，搭建舞臺、聯系樂團、和節目組燈光溝通……之類的吧。”
！！！
雖然張滿村知道自己起不到什麽重要作用，但這安排也太随意了吧。
“這不就是打雜嗎！我好歹也是正兒八經的戲曲演員。能不能給我安排點更正經的活兒，搭戲呀、指點問題呀……之類的。”
鹿聞笙搖搖腦袋，一副你什麽都不懂的語氣，語重心長地給張滿村洗腦。
“這些活怎麽會不正經呢，舞臺最終的呈現效果可和你息息相關啊，我們的成敗都捏在你手上。你可是非常重要的，怎麽能和打雜的相提并論呢！”
“可你覺不覺得，我幹的有些多了？”張滿村一邊說，一邊暗搓搓用眼刀紮向陸今安。
沒錯！小白臉，我就是在說你。
你為什麽能給鹿鹿送飯，還只用送個飯就完了？而我卻要幹這麽多活兒。
他也想給鹿鹿送飯，看鹿鹿唱戲；而不是和一群不熟的人溝通受氣！
鹿聞笙理直氣壯，“可，你不是正兒八經的戲曲演員嗎，這種活兒當然是交給你，我才能放心啊。”
……
張滿村被噎回去說不出話了，鹿聞笙滿意了。
“小白，走了。”鹿聞笙給白煜招了招手，帶着人去酒店樓上的會議室了。
白煜臨走前還不忘用嘲笑的眼神挑釁一下張滿村。
呵，打你的雜去吧！頭腦簡單肌肉怪。
！！！
這個人真的好讨厭！
另一邊，項堅白一群人湊一塊嘀嘀咕咕個沒完。
大家都着急向項堅白确認。
“堅白，剛那個人，真的是鹿聞笙嗎？就是那個鹿聞笙？”
項堅白此刻本身就不爽，一聽到鹿聞笙的名字更是臭着個臉。
鹿聞笙就算人不在了，可只要他的名字一被提起，瞬間就會變成話題的中心。
得到了項堅白肯定的答複後，這些人立馬“嘩”的一聲炸開了鍋。
“鹿聞笙還在唱戲啊，真沒想到。他不會覺得丢臉嗎。”
“丢臉？只要他出名了，過去那些黑歷史還算得上什麽。”
其中也有些進圈子沒多久的新人還是第一次聽鹿聞笙的名字，好奇問道：“怎麽了，鹿聞笙有什麽瓜嗎？”
衆人提起鹿聞笙就一臉不屑，“這人簡直就是抹黑我們戲曲界的黑點。”
這一個個連鹿聞笙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的人，提起鹿聞笙的過去經歷倒是如數家珍。
“這鹿聞笙呢，就一個窮酸小地方跑出來的玩意兒。心可髒了！為了進國家隊，主動往人家床上跑。”
這人“霍”了一聲，聽得津津有味，“還有這種事？那這種髒事被爆出來，豈不是入選名額沒了、名聲也被毀了。”
“那可不。”講這話的人搖頭晃腦的，說得和他親眼見過一樣，“聽說啊，他以前的那些表演名額，全是一個個睡出來的。”
此起彼伏的吸氣聲不斷，一個個義憤填膺地恨不得親自把鹿聞笙從這次比賽裏扔出去，好還他們一個幹淨的舞臺。
“鹿聞笙可真令人唾棄，本身我們這個圈子就很不好混了，這種人的存在就是把我們所有人都往髒水裏扔。這種事情要是被大衆得知，我們這些人會被別人怎麽想，以後這個圈子會被別人怎麽看。”
這話一出，大家都“就是就是”的怒罵贊同着，氣氛一時被炒到高峰。
連項堅白這個和鹿聞笙一個班子的人都還沒說什麽呢，這群人倒是先把人釘恥辱柱上，連帶着把鹿聞笙的祖宗三輩都問候了一遍。
也有些消息靈通的，有些疑問：“可我聽說，這鹿聞笙在國外也是拿了獎的。好像還上過次地方新聞，那這不是說明他還算有點本事嘛。這人既然有這實力，為什麽還要幹這種髒事啊。”
這人提出的疑問一點兒也沒被大家放在心上。
情緒上頭的衆人立馬就不屑地“呸”了一聲，大言不慚地指點江山。
“害，國外得個破獎能算得上什麽，也就哄哄那些什麽都不懂的老外罷了，純屬他運氣好。”
“就是，回了國內，碰上我們這些懂行的，他鹿聞笙屁也不是。你看着，這人不靠他那些下賤手段，絕對連第一輪都過不去。”
項堅白實在是忍受不下去了。
這些人一回來，就一直“鹿聞笙、鹿聞笙、鹿聞笙”的，簡直沒完了。
真的是，煩死了！
鹿聞笙怎麽永遠都這麽陰魂不散的！
“各位，謠言也不可盡信。那鹿聞笙還是有點實力的。”
項堅白企圖把大家的心思拉回來，結果剛一開口就被人打斷了。
“堅白你就是太好心了。你顧着他曾經和你一個班子的情分，那鹿聞笙可是沒把你這份好心放在眼裏啊。”
“就是，堅白你就是太老好人了。你放心，等下次碰到了，他再對你不客氣，我們幫你怼回去。”
“就是就是，我們這麽多人還怕他不成嗎。”
項堅白沒想到一個鹿聞笙的存在，竟然能讓這些人都這麽團結的都向着他。一時有些驚喜，連鹿聞笙的名字聽着都沒那麽刺耳了。
“那可真是，太感謝大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