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告訴

告訴

這個暑假，祁奕多次找時辰打球，但都被時辰拒絕，祁奕問他為什麽不打，他只說不想打。

8月下旬，已入初秋，但仍然烈陽高照。

清晨，陽光透過窗戶，打到時辰的臉上，他擋住眼睛，摸了摸床邊的手機，拿起來一看，6：30，晨會都開半個鐘頭了。

他不慌不忙地起了床，看着屋裏。自從媽媽離世，這個屋子裏直接就髒、亂、差了，也不收拾一下。

時辰走進洗手間，看着鏡中的自己，早已沒有了往日的光彩，整個人是頹廢的。

來到學校，走進班級時，已經下第一節課了。

“你怎麽才來啊，你是沒聽見晨會校長講了什麽，他說什麽物理知識競賽得獎，你得了第一名，但當時你沒來，就叫我這個好哥們把獎狀放你打抽屜了。還有還有，第一節課老吳說……”

“別說了！煩死人了！”

祁奕突然被這一嗓門喊住了，愣了幾秒，同學們也看了過來。

“不是，你有病吧時辰，喊什麽啊你！”祁奕喊了回去。

時辰坐在位置一言不發把書包塞進桌肚裏，在塞的進程中，再次哭了。

“辰哥你哭什麽啊？”祁奕頓時不知所措了起來。時辰拉着他往外跑，跑到了天臺上。

兩人來到了天臺，祁奕剛要發問，時辰率先說道：“我媽走了，她走了！她離開我了，她離開我了……”時辰抽啼着。

“她走……離開你……不是你等會，你的意思是你媽離世了。難怪這個暑假找你打球都拒絕。”

“你知道她怎麽走的嗎？她為了給我買那些球服球鞋，借了高利貸，100萬，還不上，被……被人殺了……”時辰越說聲音越小，“對，死前，死前還被人給侵犯了……”說到最後一句，沒聲了。

祁奕心裏哽咽了下，不知道說什麽好，只得拍了拍他的背。

“那……侵犯你媽媽的兇手找到了嗎？”祁奕小心翼翼地問道，時辰點點頭，“找到了，是個中年人，他現在在牢裏，要做20年牢。你別告訴別人好嗎？”

“一定一定。我們回去上課吧？”“嗯。”

兩個人就這樣下了天臺，回到了教室，正好打了上課鈴。

“唉，他怎麽了？怎麽還哭了？”坐在祁奕旁邊的男生問道。“沒怎麽。”見他不答，男生也不追問了。

“上課了，時辰你來了，下課把暑假作業給我和各位任課老師。”語文老師吳砂說。

“沒寫。”時辰回答得幹脆。

“沒寫？這個暑假你幹什麽去了！別仗着你考年級第一就不寫作業！你今天沒把作業補完，就叫家長！補完交到我辦公室！”老吳氣得肝痛，書在講臺上摔了一遍。

祁奕很想解釋，告訴老師他不寫作業是事出有因，但剛剛做了保證，這些話沒說出口。

班上死寂。

“好，現在上課，拿出剛發的語文書。”

“同學們，下課了。上下樓梯靠右行，小心踩踏……”

“下課！”“起立。”“同學們再見。”“老師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