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為你

為你

莽莽想去孤城一趟，關城沒肉，靠着小酒館那點肉，肯定不行，楊簡和顧況有肉吃，那李淩呢，海畔、長纓長雲，她們随自己進關城十多天了，一點肉腥都沒見過。

該死的無能的趙姓皇室，莽莽都快忘了自己是個皇室公主，她姓趙，對，當今天子也姓趙，他想娶的趙玉顏也姓趙。

所以為什麽趙玉顏嫁不進皇室呢。同宗同姓的，怎麽嫁給皇帝，冒天下之大不韪，趙寧的膽子是真的大。

新皇趙寧，莽莽的弟弟，她覺得自己也該有個名字，她本性趙，就叫趙棠好了。人活一世，該如朝陽絢爛，也如海棠盛放。

趙寧還在東宮時候的太子側妃有孕，這位周側妃一直沒進後宮，據說是周家覺得側妃不宜挪動，不如就留在東宮生産，等皇子落地，再随母妃一道進宮。

明眼人都知道周家是在自擡身價，生的如果是皇子，那周側妃能争一争皇後，如果是個公主，那也不虧，生的還是長公主，那也能給周側妃擡擡位分。

果真就是個公主，趙寧還是歡喜的，這是他第一個公主，也是他登基後的第一個孩子，在東宮時也有側妃懷孕，但沒生下來。

周家想得周到，讓側妃在東宮生産，後妃們陸續搬離東宮進了後宮，沒人能将手伸到東宮去，所以長公主能平安生下來。

“周淑妃有功，為孤誕下公主，擢升淑妃，賜住撷芳殿。”趙寧想了想，又補充說：“讓禮部給長公主拟制封號，孤要給長公主冊封鎮國長公主，封號要往大處想。”

封太後在長秋宮靜養，宮裏也沒有秘密，禮部給小公主的封號太後也知道了，盡是什麽‘昭陽’、‘昭和’、‘射虎’、“太平”，昭通日月明，起這麽大的封號，也不怕夭壽。

“公主還在關城，楊大人病了。”千錦回話封太後。

封太後揮揮手，這趙寧，找死。

封太後又病了，臨近過年，若太後病重，宮內也不好大張旗鼓為小公主辦洗三禮的。

周淑妃氣得在撷芳殿跳腳，“老不死的妖後，怎麽還不死！”

話又傳回到長秋宮來，小宮女刀環彙報給掌事，“周淑妃又摔東西了，聽說是前朝的粉瓷鬥彩，皇上也不高興了。”

Advertisement

“她作死。”

長秋宮掌事宮女千錦訓話刀環，“撷芳殿是太後給長公主殿下留的宮殿，周淑妃占了；長公主遠嫁察罕湖十二年，‘鎮國長公主’的封號也是該我們公主得的，周家也想占。這也想占，那也想占，這才把太後娘娘氣病了。”

千錦還有一句話沒說，周家是想升天，等岐陽王回來，周家的死期就不遠了。

岐陽王是誰，是太後娘娘為長公主殿下擇選的夫婿，太後娘娘和老岐陽王底下已經有了默契，等長公主回京，岐陽王殿下就會當朝求親。

岐陽王葉玉真，千錦三年前望過當時還是世子的葉世子一回，真真是玉樹臨風，天之驕子。

她一定要争取到長公主的喜歡，這樣她才能去伺候公主，等公主出嫁，也能跟着公主去岐陽王府。将來再有機會的話，争取幫公主固寵，她是和公主一條心的。

千錦的規劃已經到了三年後，畢竟公主嫁給察罕湖的大汗十二年都無子，可能公主已經不能生子了，到時候還是要依仗她們這些丫頭。

刀環對公主沒有印象了，她今年才十五，公主遠嫁察罕湖都十二年了，那年她才三歲呢。三歲她還沒入宮，着實沒見過長公主，不過看封太後讓宮廷畫師模的畫像，公主生的很美，是眉目如畫的公主呢。

“老妖婆，又裝病！”周淑妃搶先生了聖上的長公主，正張狂，正得意，丫鬟雨露勸她，“娘娘息怒，皇上也沒說不冊封長公主了，只是說再等兩天，娘娘何必這麽動怒。”

“你懂甚麽！”

周淑妃訓斥雨露，“等兩天，你以為再等兩天，鎮國長公主還是我兒的麽？長公主嫁到察罕湖十二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那些朝臣為了面子，或者為了什麽都好，鎮國長公主這個封號就不是我兒的了，絕對是封太後女兒的。

你以為她為什麽生病，因為她女兒于江山社稷有功，對朝廷有功。你懂個屁！”

周淑妃輾轉反側，雨露低頭，腹诽：心裏不都明白呢，詐什麽瘋，瘋就能給小公主封個鎮國長公主出來？

封太後為了莽莽的封號和趙寧杠上了，封太後要杠的人一直是皇帝，那些什麽個周淑妃、黃修儀的，她看不上。也不必看，太後娘娘，自有彈壓皇帝的方法，一個孝字壓着，皇帝只能哄着太後，太後娘娘還不能薨逝。

這個晚上，宋楚俞守着顧況，楊簡已經好多了，現在也就是見風咳嗽，反觀顧大都督，幾個軍醫官都十幾天沒下城樓了。

宋楚俞白日裏和莽莽說：“楊大人要吃點綠豆、雪梨、有豬肝和枸杞葉最好，給楊大人潤肺。還有顧大都督，他得吃點蹄髈，或者還有蓮藕、花生和眉豆，炖湯都是好的。”

關城這生活條件，宋楚俞十幾載沒踏過交河，是真不知道當年繁華的關城成了這幅樣子，吃食簡陋，客棧兩間，條件單薄得就像草原上的馬棚。

莽莽一一暗記在心，背上是昨日找海夫人要的一斛明珠，她得去孤城，孤城對應禦苑，那邊一定什麽吃的都有。

楊簡也病了十多天了，咳得厲害，他得清肺熱；還有顧況，燒燒燒，什麽吃的都沒有，還有李淩他們，平時都吃的什麽。

下了城樓，海畔、長纓、長雲都在馬棚等着，莽莽扯下似雪的麻繩，“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