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
★法則五十三：為了他成神
就像是他被戰神神格糾纏不休一樣。
魔神的命運也會糾纏着紀遙, 或者是紀遙做魔神，又或是紀遙被成為魔神的人取出魔格.....
前一種會讓紀遙變成另一個人，而後一種.....紀遙會死。
晏律猛地收縮了一下瞳孔。
“我知道你現在覺得自己的生死已經交給了紀遙, 他要殺了你，你也不在乎，你一心沉淪，這與死已沒什麽區別。”遲冥道。
“可是等他變成了魔神，你真的肯定，想殺了你的是紀遙，而不是魔神嗎？”
遲冥眯了眼睛。
他很了解自己, 他不會願意把自己的命運交給除了紀遙以外的其他人的。
晏律收了指向遲冥的劍, 手指壓住了自己的額心, 他未說話。
遲冥知道自己已經動搖了晏律的魔心。
“晏律你之所以會被魔心影響, 多半也有我的原因。”
因為神魂全是魔, 所以魔心對晏律的影響才會格外大。
他來之前就想過了, 若是真的争不過晏律要怎麽做。
“紀遙曾經給我注了一絲靈氣，他想要我重修仙道....我的怨結已解，重修仙途未嘗不可。”
遲冥揚唇。
“我們都可以輸。反正誰都會愛他。”
“但是我們不能沒有紀遙......”
“這是底線, 如果你認同, 就給我清醒一點, 別輸給了魔心。”
晏律眉頭蹙了一蹙, 像是自嘲一笑, 竟要被唯一入了魔道的自己喚醒，接着他解開了雷陣，轉了身。
“這分寸, 不用你多言。”
.............
等紀遙再次醒來, 身體幹淨舒爽, 狼狽的鎖鏈已經全部不見了，不禁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他手指撫着已經被人換好的幹淨衣裳，愣了一愣，這不是他平日裏穿的掌門服飾。而是一身石青色的便衣。
怎麽？
一覺醒來，師尊準備連他的掌門之位也一同剝奪掉嗎？
紀遙不禁苦澀地笑了一下。
師尊這麽做也沒什麽。
他強留下師尊，不惜讓師尊堕入魔道，确實不該為天樞掌門。
【紀遙，你真要做他一生禁脔，也不成魔神嗎？】
紀遙垂下了眼簾。
我願意。
【無藥可救。】
魔格生悶氣地躲入了紀遙的靈海，默默地咬了牙。
紀遙本來以為師尊還要使些別的法子繼續懲罰他，沒想到，他輕而易舉地離開了天樞宮，在懲戒殿遇上了正在練劍的師尊。
一身純白的道袍，看不見絲毫魔氣，好像一切都未發生過。
那七日發生的事，好像就是他做的一場夢魇，夢過了，一切都恢複了正常。
才剛剛被水鏡騙過的紀遙眼神恍惚了一瞬，便眸光一厲，毫不猶疑地擡起掌就像那練劍之人拍去。
可是，他傾盡全力劈出的一掌，被人四兩撥千斤地握住在了手心裏，渾身的靈氣也被壓制住了。
那身氣勢分明是師尊的。
難不成師尊壓制住了魔心？
晏律的手在握住紀遙的片刻便克制地離他遠去，但是紀遙的心卻瞬間貼近了眼前的晏律，他驚喜地喚道。
“師尊？”
“你壓制住了魔心？”
晏律的眸光在他興奮的臉上掃過，淡淡道。
“片刻寧靜。”
和遲冥打了一架，消耗了不少魔氣，加之他的魔性神格多了一分神性，他短暫地鎮壓住了魔心。
片刻寧靜......
紀遙覺得這很好，現在只是片刻寧靜，未來一定會越來越好，只要他堅持這麽劃清界限.....紀遙心想着，忽然被晏律的手指抵住了額心。
“現在的問題在你。”
他？
他能有什麽問題
紀遙不解地歪了歪了腦袋，便聽師尊忽然道。
“你的魔格從何而來？”
紀遙怔了一下，便反應了過來。
師尊知道他有神格了，師尊每一次都猜出來了，這回估計又是從哪裏猜出來的吧。
紀遙低下了頭。
“與您下界去妖界那一回，那紅狐身體裏的.....就是魔格。”
晏律眸光沉了下去。
是他。
是他當年沒有護好紀遙叫那魔格乘虛而入，他應該在自己瞧上一眼的。
他确實不能死了，他要死了，難不成要讓沈司淵殺了他的徒弟嗎？到時才是真的無力回天了。
晏律眼中暈着暗色，之前他的魔心想要他折磨紀遙，所以不斷蠱惑他，讓他深陷欲望之中，對紀遙也做了一些過分的事，他一直對魔心有些抵觸，現如今，他對這顆魔心竟然有了些許感激之情。
幸好他選擇了活下來，哪怕紀遙并未回應他的感情，他至少還能挽回局勢。
“收拾一下，與我一同下界，尋找成神的機緣。”
紀遙楞住了。
去找成神的機緣？
紀遙的眼睛猛地一亮，難不成師尊入魔之事還有回轉餘地？師尊又重新振作準備繼續修煉成神了？
【魔格：瞧你高興的。但那是不可能的，他道心崩毀。如要成魔神，殺了沈司淵是自斷後路，已經不可能了，若是要成戰神.....他現在入魔了，怎麽成戰神。】
【他應該是想要你成神，一個人只能有一個神格，你若是能成神，自然就沒我什麽事兒了。】
【紀遙：可是你當初和我說，想要擺脫你，除了死沒有別的辦法。】
【魔格：妖族想成神，和找死能有什麽區別。】
煉虛雷劫天道都想劈死九尾天狐了，更何況是成神呢。
【魔格：明明融了我是最方便的事，不會再有人能威脅到你，只有你威脅別人的份，不就是當個魔神嗎？至于去找死都要擺脫我？】
紀遙知道師尊為什麽不想讓他成神。
他當年撿到魔格的時候年紀還小，覺得魔神神格聽着就危險，所以不論魔格怎麽說，他也不敢動和魔格相融的心思。
現如今見過了被神格意志影響的師尊分魂，他更加不敢小觑神格的潛在影響，一個戰神神格留下的執念尚且會這麽大的風險，魔神的執念，他怎麽可能敵得過。
【我其實......也沒有想殺了所有人的意思。】魔神有些別扭地解釋道。
【紀遙：那為什麽融合你的人一次次滅世？】
【魔格：因為我想回家嘛。】
【紀遙：你家在哪裏？】
【魔格：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把一切都毀了，就跟我家一模一樣了，沒準有一天，我還能帶你回家玩呢。】
那和毀了一切有什麽區別！
紀遙将魔格的聲音在靈海裏壓了下去，對着師尊回應道。
“好，我去。”
............
神壇。
幾位仙尊在魔族退去以後又重聚在了一起，清昭是第一個覺得不對勁的。
“那魔尊遲冥也不知忽然抽什麽瘋，竟然就那麽撤兵了？”
清昭仔細回想了一下，都想不太起來，這回魔尊來是來做什麽的。
反正就是又幹了一架。
這樣沒頭沒腦地被魔族襲擊這種事，以前也不是沒有，但是這次好像格外的師出無名，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感覺那魔尊就是過來找人的，每天過來跟他大師兄打一架，停一停，找個機會來聊聊天，不知道聊到了什麽很有默契的事，達成了一致，就退兵了。
如果那個聊天的不是他向來剛正不阿的大師兄，再加上的師兄打架的時候，确實對那魔尊下了死手，他都要懷疑大師兄是不是還沒出關，這只是個魔族派來的奸細了。
“這次仙門兵力強盛，魔尊看占不到便宜這才退兵的吧。”文玉林道。
“就是！這次和以前可不一樣，這次不僅有晏律師兄，就連月珺師妹都出關了，那魔修也知道再不快點逃命，恐怕真要被我們生擒了哈哈哈哈哈。”炎眠極自信地道。
看幾個師弟都沒想那麽多，清昭也不再亂猜，轉而就有些憂心起了出關的大師兄、大師兄沒有突破合體期，就被人前前後後打擾了兩回，不知還會不會繼續閉關。
他正這麽想着，說曹操曹操到似的。他心裏面念着的人，就攜着一道石青色衣袍的清俊人影一同前來了。
兩人同時出現，如日月輝映，神壇立馬光彩四射的亮眼了許多。
清昭有些訝異地看向了師兄和那一直未見的紀遙師弟，這般兩人同時出場的情形已經多年未見了，如今看來，他總覺得他們二人之間氣場好像微妙的有些粘着，但是那份粘和往日還不太一樣。
他們并排走來......不像師徒，倒像是道侶似得。
清昭甩開了那些荒謬的聯想，對那冷清的道人微微拱手。
“師兄。”
“遲冥今日已經退兵了。”
晏律微微點頭。
他知道。他不僅知道，連如何解決紀遙身上的魔格那方法都是他和遲冥探讨出來。
雖然他和遲冥在有些事上十分不和，但是在紀遙的事上，目标卻是一致的。
他們商量着，他帶紀遙去找成神機緣、遲冥在魔界阻攔有人觊觎魔格，幹擾他們尋找魔神神格的進程.....
不知晏律心思的清昭，剛要再寒暄一些這幾年的情況，之前站的還有些遠的鳳凰忽然沖了上來，秀眉緊皺着。
“師兄，您這麽突然出關，真的沒事嗎？”
多年前晏律閉關的真相就只有鳳凰和文玉林知情。
雖說為了師門清譽她叫紀遙瞞下來了，但是她總歸還是要比旁人更擔心一點的。
晏律見鳳語鳶沖上來問他還好嗎？知道她說的是什麽事。他眼神閃爍了一下，隐瞞道。
“還好，只是未能成就合體。”
“還未謝過你帶我與紀遙的魂魄沖出水鏡，師妹。”
鳳語鳶的身體一僵想到了她在水鏡之中看到的那個吻，她探查了一下晏律身上，沒看見魔氣，才松了口氣。
或許師兄也跟楚月珺師妹一樣，進了水鏡一遭，就成就了無情道呢。
只要事情并未像她想的那樣往最糟糕的狀況下發展，這樣便好。
“師兄客氣。同為仙門我哪裏袖手旁觀的道理。”
“就是那沈司淵着實可惡，害了紀遙師侄不說，竟把師兄的幾分魂魄也丢了進去。”
“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麽邪，竟然做出這樣殘害同門的事。”
“而且我還看不懂他的目的。”
鳳語鳶頓了一下道。
“聽楚月珺說，他拿走了陰陽輪回，師兄可知他想複活誰？”
想複活誰，還非要拿紀遙的身體做容器？
“他想複活，一個遠古的英靈。”
晏律言簡意赅地道，似是完全不知自己說的話，會引起怎麽樣的軒然大波。
“遠古英靈！”鳳語鳶猛地睜大了眼，驚呼道。
“他從何處能得到遠古英靈的魂魄？”
“大概是從上古的遺跡的幸存者那裏吧。”文玉林插話道。
之前宗門大比的時候，就有人和他這麽說，他當時沒放在心上，現在師兄說到上古英靈遺跡他才信了幾分。
晏律看了文玉林一眼，點了點頭道，“是。”
晏律和沈司淵的神格之間相互有些感應，他通過陰陽輪回盤，逆推了沈司淵之前遇見的事，察到，沈司淵曾經在下界的一門豪族手裏見過上古英靈神殿的遺物。
上古英靈神殿的石碑下方存放着白薇的一些陪葬，本來應當在石碑下，修士絕不可能看得到的地方，但是神廟坍塌，把不可能變成了可能，石碑下的遺物從土塊中翻了出來，那個幸存者離開時，将那些遺物一并帶了出來。
沈司淵就是靠那幾個遺物聚起了白薇的魂魄。
晏律道，“我正要說此事。”
“我決定與紀遙一同下界，尋找上古英靈神殿的遺跡。”
作者有話說：
修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