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
紀尋舟自然看得出盛嶼深眸之下所掩藏的心思, 礙于鏡頭在,他又不能說他什麽,觀衆的眼睛都是雪亮的,稍有不慎, 就會讓他們看出不對勁。
心情悲痛萬分地點點頭, 紀尋舟面對鏡頭說:“十八宮格可以拍,不過要給我時間,一個月以內會發出來的。”
他想能往後拖還是拖一下吧。
吊足觀衆的胃口,對節目的收視也有保證。
[居然還要再等一個月,我還以為明天就能看到了。]
[真的是盛哥當攝影師嗎?不會是在開玩笑吧?]
[盛哥你對你自己的自制力是不是有點高估了?]
[突然不想看照片了,我們想看拍照時的錄影。]
[附議!場面一定非常火辣!]
直播已經進行到尾聲, 和大家道過再見, 紀尋舟退出了直播間。
緊繃的神經在那個瞬間放松下來, 不過想到自己拍女裝照的艱苦任務, 又感覺壓力山大了。
他是完全get不到觀衆想看的點在哪兒。
難道就是喜歡一米八的男生穿裙子的反差感?
工作人員他們離開後, 盛嶼拉着紀尋舟到電視前, 和他一起看節目的首播。
調到慶臺,恰好在放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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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尋舟暫且把亂七八糟的想法抛到腦後, 和盛嶼一起專心看節目。
經過後期剪輯, 畫面看起來自然更加精良, 不僅打了一層濾鏡,還添加了字幕, 可愛的特效還有音效, 跟之前的直播視頻完全不同。
畫面伊始, 是每位嘉賓在各自的家裏或者酒店, 收到來自于節目組給他們的邀請卡。
盛嶼穿着白襯衫黑長褲進入屏幕時,紀尋舟都不由得倒吸了口氣。
“你也太上鏡了吧。”紀尋舟肯定對他豎起大拇指, “盛哥的五官真是精致得無可挑剔。”
聽聞,盛嶼發出低笑,“怎麽突然這麽官方?”
“情不自禁地感嘆罷了。”
紀尋舟看電視裏編導人員問盛嶼,關于此次的旅途最期待的什麽。
盛嶼答:“沒什麽特別期待的,比拍戲輕松就好了。”
他忍不住笑出聲,碰下盛嶼的胳膊,“你也太直白了。”
“那個時候我真是這麽想的,如果早知道會遇見你,那我一定特別期待。”
盛嶼現如今的情話張口就來,撩人的水平突飛猛進,紀尋舟被肉麻得下意識摸了摸胳膊,“好了好了,不聊了,專心看節目。”
話落,他被男人勾進懷裏,盛嶼的指尖輕輕捏住他的下巴,“突然覺得這麽美好的時光只看節目太浪費。”
“不然?你還想一心二用?”
“試試。”盛嶼傾吐完熱氣,吻随之而下。
紀尋舟反射性揪住他襯衫的衣領,眼角餘光瞥見屏幕上的自己,心底有很神奇的感覺湧上來。
那個時候的他也不會想到,會和盛嶼這種頂流巨星發生什麽故事,命運太神奇了。
-
翌日。
紀尋舟去盛嶼的劇組探班。
今天是盛嶼進組第一天,他在拍的這部電影是警匪片,盛嶼在其中飾演的是一名卧底警察。
雖說以盛嶼現在的咖位,拍電影不需要多拼命也能有票房,但他還是想挑戰自己,不喜歡拍那種輕松的現代戲,還是熱衷于各種有武打戲和動作戲的電影。
這是紀尋舟第一次來劇組,他跟着梁科進入到影視城的時候,看到還有其他的劇組在這裏取景。
不同年代的場景交錯進行,視覺上給人一種割裂感,但十分震撼。
“尋舟,這裏不允許拍照哦。”梁科事先提醒,“不然被發現會被轟出去的。”
“我明白的。”紀尋舟迅速應了聲。
梁科帶他去到盛嶼所在的劇組,今天主要拍的是一場追逐戰,盛嶼飾演的卧底警察在賭場險些暴露身份,不顧一切拼命逃竄,從屋頂上摔下來,臉都腫了。
前面的戲份已經拍完了,接下來要拍的是受傷之後的場景。
紀尋舟到時,盛嶼正在化妝,他的臉擦破了皮,上面還有一大片淤青,看起來格外真實。
不敢上前打擾,紀尋舟便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着。
他為了不讓人認出來,戴了帽子和口罩,旁人看不清他的臉,見他和梁科站一起,都很好奇他的身份。
化好妝後,盛嶼開始走戲。
他當然注意到紀尋舟過來了,隔空沖他笑了下。
以往不茍言笑的高冷男神,氣質突然那麽溫柔,同組女演員不經意間看到,臉都紅了。
在這人來人往的地方,紀尋舟心跳不免加速。
他們兩個還沒嘗試過在公衆場合下秀恩愛。
“盛嶼演戲可拼了,那些跳樓戲、爆破戲都他自己親身上陣,從來不找替身演員。”
梁科的聲音突然從旁邊傳來,紀尋舟看向他,聽他繼續說:“我有問過他怕不怕發生意外,盛嶼的語氣很無所謂,他說真要有意外那也是命,他坦然接受。這個人對自己的身體真挺不當回事兒的,他明明有那麽多愛他的粉絲,心裏卻好像一直空着,覺得沒什麽人會在意他的生死,自然也将生死置之度外。”
輕描淡寫一番話,聽得紀尋舟心情沉重。
他望着站在那兒用擲地有聲的語氣講臺詞的男人,心底發誓,一定要在未來帶給盛嶼很多很多的溫暖。
梁科觀察着紀尋舟的神情,猜他的話他一定是聽進去了。
他也不是故意要為盛嶼賣慘。
主要是當了他經紀人這些年,他知道他一個人深入簡出過得有多孤單,所以身邊好不容易有伴了,他想讓紀尋舟能夠堅定些陪在他身邊,讓他明白盛嶼并非看上去那麽堅強,他內心也有脆弱的一面。
過一會兒,導演來了,開始正式的拍攝。
盛嶼進入狀态很快,他飾演的是個在人前纨绔不羁的形象,那種混不吝的勁兒拿捏得輕輕松松。
看他演戲,實在是一種享受。
難怪能拿影帝,他每個眼神,每個肢體動作都很到位,過他的戲時,監視器後的導演總會露出滿意的笑容,幾乎不喊NG。
有誰會不想跟這種專業演員合作呢?
紀尋舟站在那裏,全然不知他的眼睛裏都是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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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完全部的戲份,都快到黃昏了。
收工後,盛嶼回到原地,沒看見紀尋舟。
下意識拿出手機,他發條消息問他去哪兒了,之後就去卸妝。
紀尋舟故意逗他,回了一條:
[我準備回去了,馬上登機。]
沒想到謊言被盛嶼一下戳破:
[騙人。]
[我是不是說過你很不擅長撒謊?]
[………]
[你為什麽不信?]
[因為我知道你不可能什麽都不說就走。]
[你舍不得。]
紀尋舟看到這兩行文字,禁不住笑出聲。
他對他就這麽有信心。
不再跟他開玩笑,紀尋舟告訴盛嶼,他正在他的商務車上等他。
不出多時,盛嶼上了車,紀尋舟一眼注意到,他的右手在揉左手的手腕。
在他朝他看去時,他立刻垂下手,像是怕被他發現。
“你上午拍跳樓的戲了對不對?”紀尋舟把他的手抓過去,手指在他的骨節凸起處按了按,“是不是扭到手腕了?”
“這會兒才覺得不舒服,那一片的神經有點不太對勁,很快就沒事了。”
對他們這種拍動作戲的演員來說,受傷是家常便飯,盛嶼也不會放在心上。
“你可真是夠敬業的,一點都不耍大牌。”紀尋舟無奈嘆氣,“要真是韌帶拉傷了,那就不是小問題了。”
“沒那麽嚴重。”盛嶼下意識否認,“真拉傷了韌帶,我的手腕會疼得動不了。”
“我又不是特指這一個問題。”紀尋舟無奈皺眉,不跟他說了,吩咐師傅去附近的藥房。
到那兒以後,紀尋舟下車去買了活血化瘀止痛的藥膏,在給他抹的時候,他才把未完的話繼續說出口:“盛嶼,你要知道,你受傷了是會有人替你難過的,如果真的想讓我開心,就對自己好一點。”
他很溫柔地在揉着他的手腕,“真正愛一個人,不止是要愛他,也要愛自己,因為感情是相互的,你疼的時候我也不可能獨善其身。”
紀尋舟娓娓道來,每一個字都像涓涓細流滋潤了盛嶼幹涸的心。
他說的道理其實很淺顯,但他卻從沒有意識到。
垂眸,盛嶼凝視着那一片被他耐心揉過的地方,心房柔軟得快要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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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實現網友願望的期限僅剩下五天的時候,紀尋舟不能再往後拖了。
找了個時間,他帶着那身學生裝飛去了北城,準備和盛嶼碰面。
天知道将那套女裝塞進行李箱的時候,他有多羞恥,全程沒好意思多看一眼。
去到盛嶼那兒,他帶他去了事先準備好的攝影間。
這是很早就空出來用來拍攝的房間,面積很大,裝飾得也比較簡潔。
由于工作關系,盛嶼經常需要錄一些VCR之類的,這邊有扇朝東南的窗戶,光照條件最好,都不需要用打光板。
為了讓紀尋舟拍出來好看,盛嶼特地找人布置了番,紀尋舟推門就看到毛絨絨的毯子,還有幾個可愛的玩偶。
明明是挺唯美浪漫的場景,不知為何,他看過之後會覺得臉紅。
“待會兒陽光就沒這麽充足了,你去換衣服吧。”盛嶼說完,還拍了拍紀尋舟的肩膀,“請相信我的攝影技術。”
紀尋舟心想,你還不如讓我相信你在拍攝中途不會動手動腳。
猶猶豫豫走進主卧,紀尋舟從行李箱中拿出那套學生裝,腦海中浮現出自己穿上後的形象,腿都跟着軟了。
包裝袋拆開後,裏邊有及耳的粉色假發,自帶胸墊效果的襯衫,領帶,百褶短裙,平角系帶的白色蕾絲底褲,奶白色綁帶絲襪,還莫名其妙只有一只。
似乎是怕被人看不懂,還有一張穿衣教程圖。
原來那絲襪就是只穿在一條腿上的,頂端垂落的飄帶是要在大腿綁上一個結。
他之前都沒注意,這套女裝的名字竟然叫“禮物”。
難怪絲襪有這樣的設計,是要将自己綁成一個禮物送出去。
拿在手裏,紀尋舟都覺得發燙。
都是成年人了,他怎麽可能想象不到自己穿成這樣站在盛嶼的面前會發生什麽。
耳尖都在隐隐發燙。
掙紮了很久,紀尋舟終于決定穿上。
換衣過程很複雜,在系蕾絲底褲和綁絲襪結時,他實在沒經驗,反複了好久才搞定。
最後戴上那頂粉色的假發,紀尋舟踩上毛絨絨的拖鞋進了洗手間裏。
很好,他又一次成功忘記了自己原來的樣子。
在洗手間的洗漱臺上擺着很多化妝品,紀尋舟不會上妝,只給自己噴了點香水,抹了保濕的唇釉。
他的唇瓣本來有點兒幹,抹上後,飽滿的唇瓣就像果凍似的晶亮亮的了。
做完這一切,紀尋舟才去找盛嶼。
推門,他看到他抵在桌邊的背影,似乎已經等得心急,手指正無規律地敲打着。
“那個……”紀尋舟緊張揪着裙角,“我換好了,你看下可以嗎?”
聽到聲音的剎那,盛嶼立刻回了頭。
在他的眼底瞬間燃起了火焰,從男生粉色的發絲看向他閃亮誘人的唇、他被撐起的胸、他綁着絲帶的大腿,眼神幾乎要将人抽絲剝繭。
隔着三米距離,紀尋舟都能感受到他發燙的目光。
他完全不敢直視對方,視線回避着,手揪着裙角,腳步邁不開。
盛嶼意識到自己已然失态,強迫自己調整呼吸,拿起攝像機,“我們開始吧?”
“好。”紀尋舟揣着快到要飛出來的小心髒,褪下拖鞋,一步步走過去。
盛嶼讓他坐到毛絨絨的毯子上,他乖乖照做。
男生粉色的發間隐隐約約露出耳廓,眼神清澈,表情很無辜。
紀尋舟只是坐在那兒,不知該擺什麽姿勢。
在這方面,盛嶼自然比他有經驗,他走過去幫他調整,讓他放松身體,不要那麽緊繃。
說話間,手無意識地輕輕拂過他的大腿,勾住那綁帶,讓他的腿微微叉開。
紀尋舟的腿不僅長,還很細膩光滑,陽光一打,白得灼人眼球。
從前,盛嶼不覺得自己是腿控,而眼下,他發覺自己不但是,還很變态。
盛嶼的指尖游走,想撩開裙擺,看看裙下的風景,卻又冷靜克制,不敢貿然打擾那寂靜之地。
從前沒覺得,眼下在這樣的火熱中,紀尋舟只覺得他帶着薄繭的手掌都像有電流,碰到他的肌膚就會激起一陣。
窗外的日光明晃晃照進來。
他在他的帶領下,腿慢慢地分開,以一種傾斜跪在毛毯上的姿勢看着他。
男生絕對不知,他在一片純白之中,神色有多麽得蠱惑。
“這樣可以嗎?”
盛嶼聽到他的聲音恍然回神。
他視線飛快擡起,看向紀尋舟的臉,可腦海中還在浮現着剛剛的那一幕。
在白色蕾絲的遮擋下,有像貓尾巴似的東西想沖破阻礙飛出來。
那樣的畫面有沖擊力到他的指尖都在發抖。
盛嶼以前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個沖動的性格,然而現在他卻什麽都不想理會,只跟着心走。
接下來的幾張照片,盛嶼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拍的。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是像機器人,出于機械性操作,大腦和動作已然分成兩撥。
如果依照腦中所想的,那他現在一定不是在拍照。
一組過後,他撈起旁邊的小兔子玩偶遞給紀尋舟,讓他放在懷裏抱着。
紀尋舟抱着小兔子,下意識一歪頭。
光暈在他的發旋打着圈,空氣中有微塵漂浮。
盛嶼的心剎那間收緊,全身的燥熱集于一處,令清醒的理智悉數瓦解。
這也太他媽乖了。
想上。
忍住叫嚣的沖動,盛嶼飛速按着快門。
畫面一下一下定格,他從他的臉拍到他的腿。
臉是給別人看的,腿是給自己看的。
紀尋舟的姿勢維持太久,問他有沒有拍完。
“我腿都要酸了。”他低聲埋怨,手拂過腿側,輕輕捏了下。
“拍好了。”
盛嶼不動聲色放下攝像機,“我來幫你按摩下?”
“不用了。”紀尋舟下意識拒絕,刻意轉移話題,“你能給我看看照片嗎?”
盛嶼的眼底閃過一絲壞,“看一張親一下?”
男生的眼睛無辜睜大,“那是我的照片,你……別不講理。”
他控訴的聲音很小很小,幾乎聽不見。
斂下的睫毛纖長濃密,弧度卷翹,落在白皙的臉頰,軟得惹人憐愛。
面前悄然落下一道陰影,在他反應過來之時,盛嶼已經跪在他的面前。
他微微擡起他的腿,放在他的膝蓋,不重不輕地揉。
紀尋舟暗中扯裙角,想要拼命往下拉,遮住他躁動的本能。
倏地,盛嶼的手掌滑入他的腿間。
那超短裙的裙擺被強勢撩開,誘人的風景頃刻之間躍入眼簾。
“舟舟……”
男人的臉伴随灼.熱的呼吸埋入他是頸肩,牙齒輕.咬,留下齒痕。
“這次,不會放過你了。”
手掌在說話間倏然覆蓋。
白色蕾絲的手感很特別,掌心摩擦着,火熱而滾燙。
下午五點多,太陽就要落山,如餘晖的那般溫度。
紀尋舟瞪大眼,手用力攥住了小兔子的尾巴,像他對待他那樣。
可惜,小兔子不會說話。
而他會。
從未被人觸碰過,他另外的手推着他的肩膀,有聲音要未經大腦允許擅自吐出,還好被他及時攔住。
兔子尾巴在他的掌心裏被捏得要變形,男人與此同時也加重力氣。
粉色的發絲在紀尋舟的頭輕晃間黏上他的嘴角。
他眼尾處有絲委屈溢出來,聲線都在顫抖:“你……你不要太放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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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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