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洗手做湯羹?◎
池嶼脫掉泛着潮意的衣服,頭昏腦漲的把自己塞到了被窩裏。
閉上眼,腦海中江準那副難以明說的神情還清晰的浮現在自己眼前。
料想那樣一個克己複禮的人,在聽到自己如此直白又放蕩的詞語,該會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池嶼只覺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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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不知睡了多久,直到天色又沉了下來。
池嶼捂着自己餓的發痛的胃,抓着手機随便點了個外賣,又攤倒在床上。
摸了摸額頭,還是燙手,溫度一點兒也沒降下來。
嗓子疼地簡直快要爆炸。
躺了一會兒,還是掙紮着爬了起來,随手披了件兒衣服,下床,水壺裏空空如也。
池嶼煩躁地抓了一把頭發,又走到冰箱前面,想找點兒喝的,潤潤幹燥的嗓子。
暖黃色的燈光從開着的冰箱門透了出來,映着池嶼蒼白的臉色,池嶼上下巡視了半天。
冰箱裏除了酒,其餘什麽喝的也沒有。
池嶼沉着臉看了一會兒,随手拿了一罐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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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就酒呗,總比渴死強。
冰涼的酒精順着喉嚨一路向下,疼地要噴火地嗓子倒是舒适了不少,但是本來就疼的胃經此刺激——
更疼了。
池嶼倚在沙發上,疼地冷汗直流。
真是猴子鑽山口,顧頭不顧腚。
怎麽竟給自己活成了這幅樣子……
門口傳來很輕的敲門聲。
外賣這麽快就到了?
池嶼扶着茶幾堪堪站起,踉跄着走到門口,胃部的刺痛激的人只得弓着背,連腰都直不起來。
開門,看着那雙十分眼熟的皮鞋,池嶼的大腦還沒轉過來彎。
現在的外賣小哥都這麽卷了嗎?
穿着正裝送外賣?
池嶼還沒擡頭,只覺得身上一輕,一陣天旋地轉,眼前從地板直接變成了天花板。
他被人徑直抱了起來,重新塞回到被窩裏。
哦,原來不是外賣小哥。
怎麽還是江準?
額頭被一個冰涼的東西抵了一下,發出“滴”的一聲。
身旁一輕,又傳來陣陣腳步聲,原本坐在床邊的人起身走了出去。
水龍頭發出流水的聲音,過了一會兒,又傳來“嗡嗡”地轟鳴聲,有人在燒水。
腳步聲停了一會兒,沒多久,又朝着自己走了過來。
身旁一沉,有人坐在床邊,溫熱的毛巾擦過臉上細密的汗、撫過自己幹涸的唇。
一雙大手從自己的肩胛骨穿過,背部靠在了冰涼的床板上,有些硬,咯得發疼。
還沒感覺到冷,被角又被人細心地噎了起來。
“你喝酒了?”
池嶼昏昏沉沉的點了點頭,聽見一聲嘆息,不自覺的開口解釋道:“沒喝多少……”
“嗯,知道了。”
耳邊又傳來一陣窸窣地聲音,聽不太清,好像還有翻動紙張的聲音。
“我……不去醫院。”
江準正在仔細研究藥物說明書的手一頓,應道:“好,不去。”
“真的不去……”池嶼皺着眉,又輕輕搖了搖頭,不放心地重複交代着:“別送我去醫院……我不去……”
溫熱的水被遞到嘴邊,池嶼就着人的手喝了幾口,唇邊又傳來一陣幹燥又溫熱的觸感,仿佛是誰的手掌。
“吃藥。”
池嶼順從的張開嘴,将掌心的藥片含到自己口中,舌尖還勾了一下。
水又被遞了過來,池嶼仰頭咽下藥片,露出白皙的脖頸,脆弱的喉結上下一動,舌根一陣陣的發苦。
嘴唇又被指尖撬開,一陣甜膩的味道在口中化開,緩解了藥物殘留的苦味。
人又被放回進柔軟的被窩裏,腹部傳來一陣溫熱,一只大手輕輕在胃口處揉着,暖流透過皮膚,一寸一寸的傳了進來,之前尖銳的刺痛慢慢鈍了下來,最終沒了感知,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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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終于睡得踏實了許多,池嶼是被一陣濃郁的飯香勾醒的。
剛一睜開眼,江準的臉就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裏,手中還端着一個小碗,正坐在自己的床邊看着自己。
池嶼愣了愣,又把眼睛給閉上了。
我他媽是在做夢?
夢裏都是江準給我洗手作湯羹?
多大的臉???
閉了幾秒,又重新睜開。
江準還在。
池嶼:……?
不是夢?
“喝粥。”
池嶼眨了兩下眼。
卧槽……江準說話了。
好像不是夢。
真的是活的江準。
江準把碗放在一邊,又将人從床上扶起來,重新掖了掖被角。
“喝完吃藥。”
池嶼張了張嘴,想問的問題太多,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先問哪個。
江準拿着小勺子在碗裏攪了兩下,盛了一勺粥,遞到了池嶼唇邊。
“我……咳咳,”池嶼連忙把手從被窩裏伸出來,接過江準的勺子,“我自己來……”
江準也沒跟他再争執,松了手,看着池嶼小口小口地喝着粥。
粥應該是拿高湯吊過底,又撇去了油腥重新回鍋,少許的肉末被剁得很碎,和大米一起被炖的軟糯,入口即化,在出鍋前再放入不需要烹調太久的蔬菜,同樣切的碎碎的,保留了脆嫩的口感,還能保證它原有的營養價值不會流失過多。
顯然是經過很長時間的悉心烹饪,才有了這麽一碗清香可口、潤而不膩、十分适合病人食用的營養粥。
池嶼餓了多時,一碗粥算是徹底打開了他的味蕾,沒過多久,就喝了個幹淨。
江準接過池嶼手裏的空碗,起身去廚房又給人盛了半碗回來。
池嶼看着沒有盛滿的碗,脫口問到:“就剩這麽多了嗎?”
問完之後才反應過來後悔。
是太好吃了還是不夠你吃的?
怎麽一張嘴就是嫌少?
“還有,”江準又重新掖好池嶼因吃飯的動作而滑下來的被角,“你現在不能吃太多,胃會有負擔。”
“噢,好……”池嶼反應了兩下,又幹巴巴的問了一句,“你……吃了嗎?”
“……我不餓。”
“不餓嗎?”池嶼腦子一卡,說了一句:“你要不要也一起吃一點?挺好吃的。”
說完他只想抽自己一個嘴巴子。
多稀罕吶。
端着人家做的飯,還十分大方的邀請人家也吃一點。
還舔着臉做了個‘挺好吃的’評價。
自己是燒傻了嗎?
江準沉默了一下,“你吃吧。”
“噢,好……”
池嶼沒再多說什麽,埋頭喝粥,生怕腦子不清醒,再說點兒什麽惹人啼笑皆非的話。
江準耐心地等人喝完,把空碗端走,又給人量了一□□溫。
37.5°。
出了一身汗,體溫降下來不少,還是有點低燒。
江準又把藥擺在池嶼面前,重新接好溫水,喂人把藥吃了下去。
“胃還疼嗎。”
池嶼搖了搖頭。
“睡吧。”
池嶼又點了點頭,往下挪了挪,重新鑽回被窩裏。
他現在腦子根本轉不過來,面對這樣的江準,尴尬地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上一秒笑着把人‘浪’走,下一秒就被人堵到家裏不知道照顧了生病的自己多久。
又是喂藥又是擦汗又是揉肚子又是做飯的。
貼心的簡直挑不出來任何毛病。
他聽着江準起身走到廚房洗碗的動靜,只覺得荒唐至極。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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