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你、想、睡、誰?◎

腦子裏亂糟糟的,不知怎的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等再次睜開眼,房間內灑着夕陽的柔光,更顯得一切都是那麽不真實。

池嶼躺在床上愣了會兒神,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終于涼了。

哦不是,不燙了……

涼了可還行?

池嶼的腦子神奇般的運轉着。

豎着耳朵聽了聽屋裏的動靜,沒聽見什麽聲音,這才翻身下床,将面積不大的屋裏巡視了一個遍。

江準不在。

若不是整潔幹淨的客廳、透着飯香的廚房還有枕邊放着的一杯溫水,他簡直要懷疑,他是真的做了一場大夢。

在房間裏晃悠了一圈兒,池嶼一頭紮進廁所,先将燒了兩天、出了一身汗的自己給清洗幹淨。

退了燒、洗了澡,整個人清爽了不少,連帶着腦子都變得清明了起來。

他越洗越覺得不對……

為什麽自己一開門,江準就在門口站着?

他為什麽沒走?又或者,他什麽時候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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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什麽要來照顧自己?

單純的是因為自己生病了嗎?

可是自己明明直白的告訴他,自己家裏有人。

他為什麽還要來?

他又是什麽時候走的?

他去哪裏了?

他……還回來嗎?

池嶼被自己的最後一個想法吓了一跳,連忙晃了晃因為洗澡而進了水的腦袋。

真是燒傻了。

池嶼關了水,随意擦了幾下,披上浴袍就拉開了廁所的門。

一連燒了兩天,手機裏的信息多的要爆炸。

池嶼正擦着頭發,奪命般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一看來電人是孟維,池嶼劃開了接聽,直接點開揚聲器,把手機往茶幾上一扔,端着江準給他接好的溫水,小口喝着。

“我的哥!!!你怎麽不接電話不回微信啊!我找了你多久你知道嗎??”孟維的破鑼嗓依舊破着音,整個房間都是他咆哮的聲音。

“睡覺,沒聽見。”

“你多能睡啊一覺睡兩天不帶醒的?!”孟維不可思議道:“我還以為你真被那個榜一大哥給撿走了呢!草,吓得我都準備報警了!”

“報什麽警啊……”

“那個榜一大個的號是個純新號!給你刷禮物之前剛剛注冊的!什麽也查不出來!我還以為你遇到變态了!把你抓走關起來鎖在床上然後……”

“……”池嶼腰一顫,覺得自己的耳朵收到了侮辱。

“把你的腰子什麽的全嘎掉!!!”

噶腰子?

池嶼擦頭發的手一頓,又覺得自己的心,髒的不行……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大事兒!很重要的大事兒!!!”

“快放。”大事兒你等到最後才說?

“Aim不知道怎麽聯系上的我!!!你猜他要幹嘛?!”

“……”能幹嘛,他已經在醫院門口堵我了。

“你怎麽一點都不好奇?”

“我見過了。”

“卧槽?!不是……我啥都沒給他說啊!他怎麽找到的你???”孟維又開始激動道:“所以你倆之前……是真的有過一段兒?!”

池嶼又喝了兩口水,沒接話。

“卧槽我的哥,你真是我大哥!”孟維見池嶼默認,還沉浸在震驚之中,“知道你能撩,也沒想到你這麽能撩啊!那可是Aim啊!各項天賦點點滿唯獨情竅不開,多少男男女女絞盡腦汁往他身上撲結果沒一個成功的!這麽多年身邊一點兒花邊新聞都沒有!怎麽就栽你手裏了?”

“……”曾經往他身上撲卻沒有成功的衆多男女之一,池嶼,默默地繼續喝水。

情竅未開是沒錯。

可是怎麽就栽我手裏了?

“沒有的事兒。”

孟維還在另一邊絮絮叨叨的啰嗦着:“我才不信你和他真沒什麽!你當年對他那個樣子隊裏的人誰不知道?到後來你們又鬧成那樣你……唉!”

“所以你現在是又舊情複燃了嗎?!池嶼你清醒一點啊!你們兩個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色字頭上一把刀你知不知道?!”

孟維剩下的話音被突然傳來的開門聲打斷,池嶼聞聲回頭,任由孟維自己一個人百般推敲猜測。

然後,池嶼直接和剛進自己家門的江準對上了視線。

池嶼:……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這好像是我家吧……

大哥你哪兒來的鑰匙?

怎麽開門的動作熟練地像進自己家一樣?

揚聲器裏,孟維的聲音還在咆哮着:

“你是不是還想睡他?!”

“誰。”

“誰?!還能是誰?!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Aim那樣的你……”

孟維的話還沒說完,池嶼慌忙挂斷了電話,将後續的聲音切斷在手邊。

但還是沒來得及。

Aim的名字回響在安靜的房間裏,顯得異常清晰。

池嶼只覺得世界都停滞了下來。

那句“誰”,是江準問的。

時隔兩年,池嶼從來沒想過,江準會第三次問他:誰。

誰來接你,怕誰看到。

你想睡誰?

池嶼沒回答,但是答案呼之欲出——

你。

……

池嶼整個人僵直在沙發上,身上還帶着清新沐浴露香味,被柔軟的浴袍包裹着,布料垂順,貼合在身上,勾勒出一副修長羸弱的身姿。

洗漱間的門開着,散發着蒸騰的熱氣,整個房間都充斥着溫熱潮濕的香氣,池嶼發絲微亂,有水珠順着臉側留下來,浸濕了衣領。

下颌處的水滴順着白皙的脖頸一路向下,沒入胸前。

蒼白的臉色,被熱水騰的發紅的耳朵,開叉的下擺堪堪包裹住兩條長直的雙腿,保護着瘦弱的腰線之下,不被人一眼看穿。

江準看了兩眼,目光不受控制的掃在了他的腰線上。

腰帶松松垮垮地系在身上,在身前打了一個結,腰太細,往下滑落,挂在了胯骨上。

風從開着的窗戶刮了進來,吹起輕盈的衣物,寬松的浴袍随風向後展,使他腰部的線條一覽無餘,仿佛只需要一只手就能握住。

他想起花問海的那句話,喉頭一滾,不自覺地攥了攥拳。

平日裏騷話多到爆炸的池嶼,一時間什麽也說不出來,任由屋內尴尬的氣氛持續蔓延。

“咚、咚、咚……”

尴尬地氣氛被敲門聲打斷,池嶼突然松了一口氣。

江準放下手裏的東西,轉身開門——

面色更沉了些。

“喲?你怎麽在這兒?”

池嶼聽着這個欠揍的聲音,只覺得眼前一黑。

花問海站在門口,懷裏還抱着一大捧玫瑰。

花束的直徑太大,大的連池嶼家的門都進不去。

剛松了一口氣的池嶼:……

所以,這兩個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來家裏開複盤會嗎?

“Aim怎麽總是先我一步?是我太慢了……還是他太快了?”花問海笑着打趣,問題卻是抛給了池嶼。

池嶼不想理。

“來都來了,要不要讓我先進去?”花問海又往前走了一步,笑着探了探頭,“還是我叨擾到你們的好事兒了?”

江準看了花問海一眼。

池嶼咬了半天的牙,聽見樓道裏又傳來窸窣地腳步聲,怕人家大傍晚的剛下班,就看見一個紅毛孔雀捧着一大捧玫瑰花兒堵在門口翹尾巴,屋裏還站着另外一個面色深沉的陌生男人。

不知道第二天又會被傳成什麽樣子。

池嶼:“讓他進來。”

江準聞言,把門徹底打開。

花問海上下打量了江準一眼:“被訓的挺聽話啊。”

池嶼:……

我剛剛那個語氣,是不是有點不太對?

怎麽江準還真的聽了?

為什麽事情一直往奇奇怪怪的方向發展去了?

江準沉默,目光卻始終落在他身上,池嶼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擡眸瞪了他一眼。

那意思是:你看什麽?

江準對上池嶼的眼神,又往下垂了垂。

池嶼:?

池嶼順着江準的視線往下看了過去。

……

懂了,知道他在看什麽了……

池嶼剛洗完澡,連褲子都沒穿!

池嶼頭發濕着,身上還只披了一件睡袍,此時坐在沙發上,開叉的下擺堪堪裹住他的大腿根兒。

雙腿交疊,暴露在外,領口開的也有點低。

啊這……

任誰看到這一幕,都很難想不歪吧。

花問海找到了可以把花放下的角落,回頭看着池嶼離開的背影笑道:“避諱什麽?怎麽他在你就不用換衣服?”

池嶼黑着一張臉把卧室門甩上了。

換好衣服,池嶼沉着臉開門,江準還是那樣沒什麽表情的坐在那裏,倒是花問海笑盈盈的看着他,一臉和他很熟的樣子。

氣氛莫名有些詭異。

花問海自來熟的開口:“都放我進來了,連口水都不給喝嗎?”

池嶼翻了他一個白眼,只想把人攆出去。

又礙于江準還在,不想和花問海這種人多計較,免得多事。

池嶼走到冰箱旁邊,拽開門,看着自家冰箱裏被塞得滿滿當當的食物,愣了一下。

原先放酒的地方被換成了牛奶和蘇打水,一些開袋即食的食物被分好類,整整齊齊的一層一層碼在隔板上,水果被保鮮盒裝好,分類擺在了最上層。

手頓了頓,從最裏側翻出來兩罐兒酒。

看了一眼蘇打水,又将其中一罐兒酒放了進去,拿了瓶水出來。

他将手裏的那罐兒酒放在花問海臉前,把蘇打水遞給了江準。

“怎麽還差別對待啊?”花問海拿着酒沖着池嶼揚了揚,“為什麽我的是酒,他的就是蘇打水?”

“不為什麽。”

因為酒是我買的,蘇打水是人家買的。

從自己家的冰箱裏拿着人家買的水待客,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哦……”花問海又笑道:“你這樣子很難不讓我多想啊,是在暗示些什麽嗎?”

池嶼:?

花問海笑意更深,指着手裏的酒,“你知道fourloko的又名是什麽嗎?”

見池嶼不回答,花問海的語氣耐人尋味:“是失身酒啊……”

池嶼:……

他總覺得有一股視線,盯得他涼飕飕的。

池嶼冷笑:“那你可真是想的太多了。”

“啧,這樣啊……”花問海惋惜地搖了搖頭:“我還以為你……”

話沒說完,池嶼和江準的視線全落在了花問海身上。

花問海笑眯了眼,意有所指道:“想找個行的呢。”

池嶼:……

這事兒過不去了是吧?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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