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你大姨夫來了?◎
“誰。”
池嶼:?
江準面無表情,周身散發着低氣壓,在見到池嶼之後,徑直走到他的面前,只從喉嚨裏擠出了一個字——
“誰”。
這是他問的第幾次誰了!!
池嶼被問的一臉懵。
這次問的又是哪個事兒啊???
孟維仿佛憋了一肚子的話,又礙于江準在場沒法說,在旁邊急的要爆炸,幾次張口,又欲言又止的閉上了嘴,手舞足蹈的比劃着什麽。
見池嶼沉默,江準又上前一步,無聲地質問着。
池嶼:?
到底怎麽個事兒?
他偏頭看向一旁的孟維,孟維嘴大張着,使勁重複着一個字,見池嶼看不懂,急的一拍大腿,右手比劃了一個‘六’的手勢,放在耳朵邊上,嘴長得老大,上下嘴唇畫了個圓圈,又慢慢縮緊,最後成一個吹口哨的嘴型。
池嶼:……
他好像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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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電話、狗。
江準應該是在問:你要去當誰的狗。
這讓他怎麽回答?!
池嶼只感覺自己的臉頰都在抽搐。
莫名被前男友質問,現在的自己要在字母圈裏當誰的狗這種事。
簡直讓人頭皮發麻?
一句騷話都說不出來。
“時間快到了!這事兒要不先等會兒再說?你們該收拾收拾準備上場啦!再不去就來不及啦!”
孟維看了眼表,咬牙上前,将兩個正在無聲對峙的人分開,想先行把池嶼解救出來。
池嶼聞聲欲走,手腕卻被人握住,不重,但是有一種在微微發抖的錯覺。
回頭,對上了江準的視線。
池嶼一怔。
“哎呀還得換衣服呢!別磨蹭了先走先走!馬上要上臺了!不得化個妝收拾一下發型什麽的?快點來不及了!”
孟維拽着池嶼的衣服,閉着眼不管不顧地拖着人就往前走。
掙脫開江準的手,池嶼沒再回頭,跟着孟維走了。
一直到走上舞臺,池嶼還沒從剛剛那個視線中緩過神來。
江準的目光很沉,白色的眼球爬上了血絲,連眼睑都有些紅。
不是目眦欲裂的憤怒、也不是欲哭無淚的悲傷。
他沒辦法形容那個情緒,因為在江準身上,能夠外露出來的情緒實在是太少了,他更沒辦法推測,當時的江準,是一個什麽樣的心情。
他應該,沒有見到過這樣的江準。
或許,曾經見到過,但是他已經想不起來了。
——
表演賽一共兩場,一場雙人雙排,一場四人四排,分別在兩天內舉行。
今天是表演賽的第一場,主播和職業選手兩兩分組,一個職業選手帶一個主播,主辦方表示抽簽分組,随機決定。
池嶼還沒從複雜的情緒中緩過來,就看到笑意盈盈的花問海朝自己走過來,不禁皺緊了眉頭。
最近是水逆嗎,每天都不順?
“好巧哦~”花問海揚了揚手裏抽到的號碼牌,笑臉逐漸變成疑問臉:“額……你這是什麽表情?”
池嶼很煩:“吃到屎的表情。”
花問海:……
“那确實令人感覺不太美好,”花問海打趣道:“不過各人有各志,對于你來說像是吃到……咳,粑粑,可能對于別人來說,我可是香饽饽。”
池嶼更煩:“誰瞎了眼,把一坨翔當成香饽饽?”
“狗嘛~”
池嶼:?
花問海笑道:“當然,我不是說你是狗的意思,我只是舉個例子,”
“王八看綠豆還能看對眼兒呢~”
“就是個比喻,啊……甲之蜜糖乙之砒/霜的那個意思……”
“不是……”
“我怎麽感覺你現在滿臉的殺氣……”
花問海的聲音越來越小,他仔細觀察着池嶼的臉色,越說越心虛:
“我踩到你雷點了嗎?”
池嶼沉着一張臉:“有病。”
見花問海不知道之前那檔子事兒,沒有話裏有話的意思,池嶼翻了個白眼,轉身往自己的座位上走去,理都不想再理人。
俗話說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呢,結果花問海笑得臉都快僵了,最終還是落了個被罵的下場,滿腹的疑問不知道從哪兒問起。
行吧,俗話說的也不是一點兒道理也沒有,起碼池嶼沒真的動手打他。
花問海緊跟着池嶼的腳步,尋找着號碼所對應的位置落座。
比賽開始,池嶼始終一言不發,連花問海問他想要落地的地點,池嶼都沒作出什麽反應。
他們坐在第三排的中間位置,錯開位置的左前方,是周李和The.X戰隊的主攻手組隊,右後方,是江準和趙檸。
每個人的座位安排的高低錯落,座位的朝向也各有不同,選手之間的視線被遮擋,不會有窺屏的現象發生。
但是池嶼始終覺得身側有一道涼飕飕的視線盯過來,讓人後背發涼。
一直到飛機航線飛行到最後,池嶼和花問海才自動跳傘,來到了整個地圖的最角落的地方,紮克鎮。
大部分玩家都在飛機飛行時選好了自己要去的地方,飛機上只剩下四個人,除了池嶼和花問海以外的另外一隊。
落地,搜尋物資,撿槍,池嶼手握一把噴子,連一級頭、一級甲的防禦都沒穿,孤身朝着剛剛另外一隊人落地的方向就摸了過去。
“我這裏有一把M415你……”
“砰砰!”
“噠噠噠……”
“砰砰!”
Yeahyeah-1使用S585擊倒了goodAA…
Yeahyeah-1使用S585擊殺了G1-Weiliang…
花問海:……
行吧,隊友祭天,法力無邊。
池嶼一上來就把自己戰隊的微涼給滅了。
“看你血量不好,給你送個急救包~”花問海蹦蹦跳跳往池嶼的方向走,池嶼已經舔完了敵人的包,正站在那裏纏繃帶。
“不用。”
“你那點兒血量纏繃帶得纏到什麽時候去啊~”花問海笑嘻嘻地開着語音:“我還有一瓶飲料一瓶止痛藥,先給你,這個地方太窮了,我去找車,我們換個地方搜?”
池嶼打完繃帶,血量不滿,花問海把飲料和止痛藥已經送到了自己面前。
池嶼沒撿。
花問海:“你今天怎麽了?是心情不好嗎?”
池嶼不理人。
“怎麽了?誰惹着你了?怎麽火氣這麽大?”
池嶼繼續沉默。
“啧……”花問海笑着搖頭,逗弄道:“你大姨夫來了?”
“砰砰!”
Yeahyeah-1使用S585誤傷了友軍G1-seesea…
花問海:……
得,你是爺,你牛逼,你殺隊友。
“能閉嘴了嗎?不閉嘴我就把你補了。”
花問海的游戲人物跪倒在地,匍匐着趴在池嶼面前。
左手離開鍵盤,花問海在自己的嘴上比劃了一個拉上拉鏈的手勢。
池嶼這才上前把人扶了起來。
花問海被救起,默默地把他僅有的一個急救包用掉,又把給池嶼池嶼卻不要的飲料喝掉,一點一點恢複着自己的血量。
“你這行為……放在職業選手裏是要被處罰的呀。”
花問海剛回複起血量,嘴又不停事兒的嘟囔起來。
池嶼調轉槍口,花問海一邊大跳一邊跑,躲開了池嶼的散彈槍。
池嶼一個雙噴沒打到人,正在補彈,花問海早已躲得遠遠的。
“不是……你今天到底怎麽了?脾氣這麽爆?”
池嶼的游戲人物舉槍,朝着花問海的方向又開了兩槍空槍,以示威脅之意。
花問海躲在樹後,頭都不敢漏出來。
池嶼見人不出來,也沒想和他玩什麽‘他逃、他追’的戲碼,冷淡道:“我不是職業選手,誰罰的了我。”
花問海把那瓶止痛藥也吃了,将血量回滿,“不是職業選手也會扣分的啊,誤傷友軍一次扣兩分呢。”
池嶼已經轉身走到其他地方開始搜尋物資:“我差它這兩分嗎?”
花問海和池嶼保持着一定距離,生怕他一槍又把自己噴死,又怕離他太遠被其他隊伍狙掉,小心翼翼地搜着裝備:“你這叫演員行為你知道嗎,等哪天你馬甲掉了,這就是你的職業污點,會被人追着罵死的。”
“哦。”
“你怎麽都不知道珍惜自己的羽翼呢。”
“我手滑,不行嗎?”池嶼面無表情道:“你一個職業選手能被一個手滑的主播一槍噴死,到底誰更像消極比賽?誰更像演員?”
花問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