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因為那個人是Aim◎
這個小鎮物資着實不太豐富,池嶼搜了半天,一套二級裝備,子彈也只有一百多發,M415的配件都配不齊,起身前往刷車點,準備換個地方繼續。
一聲狙擊槍響從左側耳機的聲道傳了過來。
是把拴狙,聲音不大,意味着拿狙的人,距離自己所在的位置比較遠。
緊接着,屏幕上,亮起了The.X-Aim的名字,他擊倒了G1的小凡。
花問海更沉默了。
第一個毒圈還沒縮,自己的隊友已經祭天了兩個。
均死在那兩個跟他全都不對付的人手上。
啧,造孽啊。
池嶼看了一眼地圖,槍聲應該是從吉利港附近傳過來的,而第一個安全區,刷在了整張地圖的東南方向,而他們所在的位置,在地圖最西北的位置,直接和安全區呈現出一個對角線。
也就是說,他們不僅需要跑毒,還需要橫跨整張地圖。
池嶼眉頭蹙了蹙。
“不想跑了,想擺。”
花問海被人怼的無奈,“這才第一個圈兒啊……”
池嶼攤了攤手:“那又怎麽了?反正我直播的時候天天落地成盒,我就這水平,看過我直播的誰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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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問海眉毛一挑:“那請問,兩年前那個天才電競少年、以一己之力單人四排十八殺、碾壓式奪得天命杯冠軍的那個人又是誰?”
“那是Island,不是我,”池嶼理所當然道:“我是爺Yeah.”
花問海見池嶼大有徹底擺爛之嫌,只覺他費盡心思用了手段才和池嶼匹配到一個隊伍裏,只為了勸人來自己戰隊這件事,是他想的太美好了。
想讓他在天命杯的表演賽露一手,想爆了他就是Island的馬甲,又不敢真的激怒于他,想盡辦法委屈求全的前來求人。
結果被人一噴噴倒在地,只為了讓自己閉嘴。
花問海無奈半天。
這麽一個天生麗質的美人胚子,技術高有天賦又肯努力,不打職業簡直是暴殄天物。
怎麽就非和職業選手過不去呢。
半晌,花問海思索良久,見軟的不行,決定試一次激将法。
他搜完裝備,跑到池嶼身旁,悠悠地來了一句:“Aim也在,你真的,不想和他再對一次槍嗎?”
說完,花問海觀察着池嶼的反應,果不其然,池嶼的指尖輕輕動了一下。
還沒來得及高興這招有用,聽到池嶼接下來的話,花問海半天沒緩過來。
“他是狙擊位,我是主攻位,我和他對什麽槍?”
“倒是同樣作為狙擊位的你,和他對了這麽多年的槍了,贏過一次嗎?”
本想激人反被嘲諷的花問海:……
行了,你別說了。
既生他何生我啊。
萬年老二我真是當夠了。
“……你怎麽專挑人痛處戳?”
池嶼冷笑,“這就受不了了?還有更痛的呢,還要戳嗎?”
花問海咬咬牙,破罐子破摔道:“只要你好好打這把游戲,我随你戳。”
池嶼笑意更深:“你知道我為什麽煩你嗎。”
花問海背後一涼,只覺得池嶼根本說不出來什麽好話。
“你可太像我那詭計多端的好姐妹了,”池嶼挑了挑嘴角,“誰願意被一個比自己還零的零撩啊,那個零還想在上面,傳出去我還做不做人了?”
花問海:……
我就知道!!!
“紅毛花孔雀似的,細腰細腿的到處招搖,還非說自己是個純一。”
“你看看有人信嗎。”
花問海:!!!
你閉嘴吧!
“不帶這麽直接攻擊別人外貌的啊……”花問海舉着他手中唯一一顆手榴/彈,咬了半天的牙:“要不咱倆同歸于盡吧!”
池嶼笑道:“你不是說職業選手這樣做會被處罰嗎?”
“裁判呢,我舉報,隊友要拉我一起自殺。”
“G1戰隊的職業選手seesea演我。”
“啧,這是不是會被禁賽啊。”
花問海:……
救命,我好好的過來招惹他幹嘛啊!
終于讓花問海閉了嘴,池嶼耳根子清淨,心情這才沒有那麽焦躁。
開倍鏡看到刷車點處有一輛吉普車,他剛想上前,突然覺得哪裏不太對。
沒有八倍鏡,距離有些遠,池嶼站在高處又開鏡瞄了一眼。
花問海正悶着頭往車那邊走。
池嶼出聲提醒:“回來。”
花問海:?
“有人架槍,車胎被打爆了。”
花問海:……
“你不是說要落地成盒不跑毒準備擺爛嗎?”
池嶼解釋都懶得解釋:“那我送快遞去了,拜拜。”
花問海:……
“別啊,我就是那麽一說,你……”
“哎!你等等我!你真去啊!你知道人在哪兒嗎?”
“你好歹給我報個位置吧……不然我想給你架槍都沒地方架啊。”
池嶼從一片地勢較高的地方摸了下去,倍鏡掃了一圈,連敵人的影子都沒看見。
池嶼被花問海吵得頭蒙,反問道:“剛才那聲大狙你沒聽見嗎?”
“怎麽對槍對不過是你手速不行,現在耳朵也不好使了?”
花問海:……
他确實沒有留意到那聲狙響。
池嶼在S方向給花問海标了一個點。
“應該在這個方向,不過也用不着你架槍,你要是不想死在第一個毒圈外面,我建議你,繞個路,往東邊走,去找車,跑毒。”
花問海沒聽明白:“為什麽啊?”
池嶼的身影已經跑到了山腳下,他頓了兩秒,緩了緩語氣,顯得自己沒什麽情緒。
“因為那個人是Aim。”
花問海:……
所以你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你開透視挂了?”花問海沒忍住,問道:“就一聲狙響,那邊的人說不定早都走了,你又怎麽知道那是Aim?而且人家不走還會在這裏架槍蹲你?”
池嶼只挑着重點回答:“狙響的時候擊殺信息就刷了一條,除非吉利港的人是閑的沒事兒打空槍玩兒,不然還能是誰?”
他卻沒有回答花問海的剩下兩個問題。
江準為什麽不會走。
江準為什麽會在S方向架槍蹲人。
但是池嶼就是知道。
因為這個位置,是他和江準一起,打過的第一把游戲。
單人單排,沒有隊友,航線是從西北角起飛橫跨地圖,一直行駛到東南方向。
和今天的航線正好相反。
兩年前,飛機剛一起飛的時候,他就跳了傘。
在紮克鎮搜尋完物資,擊殺和他一起落地的另外四個敵人,毒圈卻刷到了機場。
他不緊不慢地打藥,扛着第一波毒,刻意磨蹭了很久,才到刷車點去開車。
就為了躲避吉利港的人在他的必經之路上掃車。
結果沒想到。
吉利港的對岸,有一個和他一樣,扛着第一波毒的江準,如同十分耐心又冷靜的殺手一般,一直架着槍。
他上車,打藥,剛準備跑毒。
“砰。”
一槍爆頭,直接領了盒飯。
當時,剛剛進入戰隊成為青訓生,連合同都沒簽上的池嶼,因為第一把單人單排的成績太低,差點兒無緣後期的訓練賽,直接卷鋪蓋走人。
若不是後來他連熬幾個大夜把分數打上來。
根本就不會有後期Island和Aim的故事。
池嶼抿了抿唇角。
你看,你我本無緣。
全靠我死撐。
啧。
思緒回籠,他在房區找到掩體,下意識地就往第一次擊殺自己時,江準所在的位置看過去。
沒有人。
池嶼心裏一空。
兩年過去了,也許江準根本不會記得這件事,他當時藏身的地點,或許也只是随意挑選的而已。
只有他還記得清清楚楚。
甚至在死後的灰色/界面中,通過上帝視角,還看到了江準起身離去的背影。
花問海端着倍鏡瞄了半天,連個人的影子都沒看到。
“你确定他們沒走嗎……我真的,一個人都看不到啊。”
池嶼也有些不确定起來。
突然,他一直盯着的那個位置的石頭側邊,有一個影子一閃而過。
不是屏閃、不是光影閃過。
池嶼很确定,剛剛那個影子,是一個人頭的影子,旁邊還豎着一根細細的槍口。
應該是身位蹲的太靠近石頭,導致開鏡時槍口擡不起來,從石頭前卡出來的影子。
“我确定,”池嶼語氣平穩,內心裏卻閃過一絲波瀾。
他們沒走。
剛剛露出影子的那個人,應該是沒卡好自己位置的趙檸,江準應該在另一個地方架着槍。
所以,江準在哪兒?
池嶼在那塊大石頭上标記了一個地點:“趙檸在這兒。”
花問海一愣:“你怎麽知道那是趙檸不是Aim?”
“不是……你到底是怎麽确定這裏就是他倆那一組的啊?”
“你怎麽跟真的開挂了一樣??”
池嶼只當做沒聽見,确定好位置之後,徑直往前沖了過去。
花問海大驚:“哎!你要去哪兒啊!你這就沖啦?”
池嶼翻了個白眼:“我去自殺。”
花問海:???
你到底是擺爛還是不擺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