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能忍嗎◎

翌日,毫不意外的,池嶼又在自家樓下,看見了江準的身影。

……不是說了別來招我嗎?

想到昨日在地鐵裏的尴尬時刻,池嶼的嘴角抽了抽,黑着一張臉,坐進了江準的副駕。

有車不蹭白不蹭,總比和人擠在地鐵裏貼貼強。

池嶼一邊安慰着自己,一邊拿餘光偷偷打量。

江準車內如其人,幹淨整潔、一絲不茍,除了控制臺前的擺放着一串挪車電話,其餘任何繁雜的裝飾物都沒有,新的仿佛剛出廠。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池嶼伸手,打來了自己前方遮陽板上的鏡子,突然愣了一下。

連保護膜都在?

身子不自覺地向前,池嶼又湊近看了一眼。

轉彎,江準向左打了方向盤,池嶼順着慣性歪頭,視線落到了江準的手上。

骨節分明、掌骨根根凸起、青筋連接着指根,蓬勃而有力量。

賞心悅目,池嶼想。

如果沒有那枚戒指的話。

池嶼嗤笑一聲:“想抽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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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綠燈口,車穩穩地停下,江準側頭,無奈地拒絕:“沒有車載煙灰缸。”

“我就知道……”池嶼別開目光,視線看着窗外:“我要是把煙頭随手扔出去,你會不會立馬停車打着雙閃下去撿啊?”

“……會影響交通。”

“啧……麻煩,”池嶼皺了皺眉,“所以非要讓我上你的車幹嘛?連根煙都抽不了。”

江準頓了頓,問道:“能忍嗎。”

“忍?你說煙瘾啊,”池嶼笑:“又不是吸/毒,有什麽能不能忍的,不忍又能怎麽着啊?你讓我抽嗎?”

江準沉默,低頭側身,拿了一瓶水出來。

“不喝,苦的要死。”池嶼看着江準遞過來的東方樹葉,沒接。

江準抿了抿嘴角,仿佛在做着什麽掙紮,良久,冒出來兩個字:“滅煙。”

池嶼:?

真讓抽啊,他不是最煩煙味了嗎?

池嶼愣了愣,反問:“一整瓶啊?”

江準收回手,擰開瓶蓋,仰頭喝了幾口。

池嶼:??

喉結滾動,江準面無表情地喝了大半瓶下去,中間還停下來嗆了兩下。

一瓶只剩個底兒的水瓶又遞到自己面前。

池嶼:???

是我瘋了還是江準瘋了?

我何時有過這待遇?

池嶼接過瓶子,愣了愣,又奇怪地看着江準。

“半根。”

池嶼:……

你一整瓶水都喝了,還非要管着我只能抽半根?

綠燈,江準目視前方,駕駛着車輛随着車流緩慢向前。

池嶼晃了晃手裏的水瓶,糾結了一下,自以為好心的提醒了一句:“車裏抽煙,煙味可不容易散啊……”

江準“嗯”了一聲。

池嶼摸出煙,叼在嘴邊,想了想,又夾在了手指上,沒點,“那要是別人問起來……啧。”

話說了一半,江準沒等到後續,視線往池嶼的方向偏了一眼。

池嶼轉着指尖的煙,轉了一會兒,笑着開口:“你準備怎麽給人解釋?”

江準:?

見江準沉默,池嶼的側頭,盯着江準的臉,又笑着揶揄:“載着前炮/友一起去吃雞嗎?”

江準:……

“這怎麽聽也不太單純啊。”

江準:。

“誰……”

池嶼眨了眨眼:“你怎麽天天誰誰誰的,你是十萬個誰是誰嗎?”

被怼的江準無語了片刻,這才說了一個長句出來:“我要,和誰,解釋。”

“我哪兒知道是誰?”池嶼嗤笑道:“誰問你你和誰解釋去呗。”

江準:……

池嶼說話向來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滿嘴跑火車,江準聽不懂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本來話就少,再加上不知道如何作答,面對池嶼的江準,話更少了些。

見江準無言以對,池嶼的笑容斂了斂,将車窗開到最大,側頭把煙點燃。

一口煙剛吹出去,落到最下方的車窗,又緩緩地升了上來。

江準默默地升窗,池嶼被自己的煙回嗆了一臉。

“不是,你關着窗戶抽煙不嫌嗆的慌嗎?”

“風大,容易着涼。”江準面無表情回答完,手背搭了搭鼻尖,忍不住地悶咳了兩聲。

池嶼:……

這人腦子有病。

池嶼又将窗戶落下來一半,說出來的話是:“你不嫌嗆我還嫌嗆呢。”

沒說出來的本意:你腦子有病別帶上我。

江準沉默兩秒,奇怪地看了人一眼。

感受到江準的目光,池嶼猜到了江準的意思,笑着反問:“怎麽?我抽一手煙的就不能嫌二手煙嗆了?誰規定的?”

煙着了一會兒,江準出聲提醒:“半根了。”

“……我才抽了兩口!”池嶼皺着眉,罵罵咧咧、不情不願地,還是将剩下的半根煙滅進了瓶子裏。

“真煩人啊,簡直是浪費煙草,”

“怎麽什麽都要管……”

江準抿着的嘴角被放開,神情也比之前舒緩的多。

苦了池嶼皺着一張臉,憤憤不平。

怎麽每次一見到這個人,就連根煙都不能好好抽完?

真煩。

手裏握着滅了煙的瓶子,池嶼卻沒再抽第二根,無聊地晃了一路,茶葉水混帶着煙灰,被人搖起了一層白色的浮沫。

到達目的地,兩人剛下車,昏暗無聲的停車場內,汽車的轟鳴聲響徹整個停車場,震耳欲聾,徑直停在兩個人面前,車燈還閃了兩下,又踩着油門後退,一把倒車入庫,停在了江準對面的停車位上。

“喲,大紅色的超跑啊~”池嶼朝那邊看了一眼,怼了怼江準的胳膊:“你這是負了哪家的千金啊,還是又被哪個豪門看上了,人家直接沖過來堵你,對着你閃着什麽呢?”

話音剛落——

一頭紅毛的花問海從車上走了下來。

池嶼:……

我說誰家超跑兒這麽騷呢,感情又是你啊。

江準的臉色也黑了。

閃你呢。

“Coincidence~”花問海笑着招了招手,直沖二人面門而來:“巧了麽不是~”

池嶼:……

江準:。

“你看我們多大的緣分,”花問海沖着池嶼揚了揚眉:“這剛到停車場就能遇見~”

“看來有時間我得多去拜拜關公,”池嶼皮笑肉不笑道:“克制妖邪防小人,鎮宅保平安。”

“好哇~你什麽時候去?我和你一起啊~”花問海笑着湊了過來:“我去拜拜月老廟,帶着你一起過去露個臉,好讓月老別認錯人~”

池嶼蹙着眉冷笑:“月老可不管基佬的事兒,人家要管姻緣合婚,好家夥你過去咣當跪下磕仨頭,再給人老頭兒腦殼磕昏。”

“給他跪下不管用……”花問海笑眯了眼:“那直接給你跪下管用嗎?”

“嘶……”池嶼下意識地瞥了江準一眼,又覺不對,我瞅他幹嘛?

“你他媽的……咳,傻逼嗎?”

池嶼眉蹙地更緊,怎麽江準在旁邊,只覺得罵人都不太順溜了?

“別急嘛,”花問海挨完罵,倒也不惱,話鋒一轉,又拐到了另一邊兒:“這瓶子要扔掉?你不留着?”

池嶼瞪了人一眼:“我留個空瓶子幹什麽?”

“你要是不要的話可以給我,”花問海笑意更深:“口徑大嘛,适合急用,我正愁找不到合适的……”

“你他……草!我真想現在就送你去見孟婆!”池嶼連眉心都是疼的,不願和花問海再多說一句廢話,轉身就走。

花問海剛想追,動作被人攔下,江準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花問海停下腳步,沖着人揚了揚眉。

“砰!”地一聲,不遠處的池嶼大力地将手中的空瓶子摔進垃圾桶,仿佛扔掉了什麽極髒的東西一般,還十分嫌棄地甩了甩手。

兩個人的目光紛紛朝着池嶼的方向看了過去,一直到身影消失在拐角。

花問海回過神來,笑問江準:“你現在這是幹什麽呢,給戰隊搶人也不至于搶到這份兒上吧?”

江準沉着一張臉,語氣很冷:“我做什麽與你無關。”

“那我做什麽又和你有什麽關系?你拿什麽身份攔我?我的老同學?還是他的前隊長?”花問海笑道,說出來的話一語封喉:“就算是前男友也管不了這種事兒吧,你憑什麽管?”

“我一沒挖人牆角、二沒坑蒙拐騙、三沒灌酒下藥,不管是道德還是法律的邊兒我碰都沒碰,你還有什麽理由攔我?”

江準面無表情地掃了花問海一眼:“奉勸你自重。”

“我對他夠尊重的了,”花問海看着江準轉身的背影,收斂了笑意:“換成別人,早到手了。”

江準的腳步頓了頓,“你若是敢,大可以試試。”

花問海盯着人看着,直到視線裏再無江準的身影,笑着點燃手中的煙。

啧,現在知道當個寶了,早幹什麽去了?

兩年前也沒見你這麽稀罕人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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