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更)

第30章 (一更)

◎onenight◎

表演賽結束, 江準被留在嘉賓席上坐了一會兒,待活動結束,池嶼早竄的影兒都沒了。

上車、啓動, 江準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副駕, 搭在方向盤上的指尖動了動。

“你說是吧隊長?”

……

“隊長哥哥~”

“隊長~”

“哥哥……”

“江準!”

時隔兩年, 這個人、這個聲音, 還有那句“隊長”。

着實是另江準回味了許久。

手機彈了窗,貓牙直播設置的特別關心-【爺Yeah在此開播啦~】發出正在直播的信息提醒。

點擊, 進入, 江準将車輛熄了火, 坐在駕駛位置上, 低着頭看着。

-24498進入到爺Yeah在此的直播間-

坐穩榜一大哥的江準名字标了特殊顏色, 一進直播間就有明顯的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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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嶼笑着打招呼:“大哥今天又來啦~”

24498:嗯。

“今天需要上分服務嘛?”

24498:不方便。

“可惜了噢~”池嶼拍了拍手,指了指直播間的右上角,“你看看這是誰?”

江準順着小窗口掃了一眼,右上角的直播間內禮物實時榜單排行的頭像上, 除了自己是默認頭像之外,下面清一水兒的, 全都是自己的臉。

江準:?

“大哥忙,估計沒有時間看這種比賽的轉播,來來來我再給大哥轉述一下~”池嶼笑着湊近了屏幕,拿着鼠标噼裏啪啦的點着什麽。

不一會兒,一個閃着粉紫色熒光、四周圍滿了花花蝴蝶、彩色的畫面瘋狂旋轉沖擊感強烈、還配上了極其鬼畜的BGM的小視頻,怼在了屏幕的正中央。

“不可多得!無出其右!無出其右!不可多得!

當當當當當當~Aim!剛剛!誇什麽?

不可多得!無出其右!無出其右!不可多得!

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Aim你再誇一遍!

不可多得!無出其右!無出其右!不可多得……”

江準作為視頻的主角, 一張正臉被擺放在窗口的正中央。

極其雄厚的嗓音, 搭配着奇怪又詭異的鼓點, 正上頭的喊着麥, 久久沒有停下。

江準被嗆了一下。

【卧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他媽什麽破視頻!!!表演賽才剛結束吧你什麽時候剪出來的!!】

【你是怎麽剪出來這麽土味又上頭的視頻的!那可是Aim啊!你這也……太好笑了吧哈哈哈哈哈!】

【瘋了!我真是要笑瘋了!逆子你是真的不怕Aim的粉絲連夜追殺你啊!!!】

【小心侵犯人家肖像權律師函警告啊你!!】

【我要是Aim我現在就沖到你家把你頭打掉!!!】

江準看到這一條彈幕,心思微動,正在思考這條彈幕的可行性。

下一秒又被池嶼的聲音拉了回來。

“大哥你瞅見了不?”池嶼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又出聲說道:“不知道大哥平時看比賽不,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個視頻的主角,就是代表咱們國家出征世界賽,拿冠軍的那個,世界冠軍哦~”

24498:嗯。

“你猜猜他誇的是誰~”

【逆子你臉呢!臉呢!這還用問嗎?!誰不知道誇的是你啊!】

【從你開播誇你誇到現在了你是聽不夠還是怎麽的?!還要人誇啊!】

【逆子你到底在浪什麽?你這是在撒!嬌!嗎?!】

‘24498送來了一個星河’

‘24498送來了一個星河’

‘24498送來了一個星河’

……

【……是我狹隘了,原來逆子是在要禮物。】

【逆子牛逼,要錢都能要的這麽有手段讓人心甘情願。】

【活該逆子會賺錢大拇指/大拇指/大拇指】

榜一大哥送的禮物深得池嶼心,池嶼笑眯了眼睛,勾着嘴角又道:“還想着今天回饋一下水友們,挑個人上分呢~”

“可惜榜一大哥今天沒空,要不怎麽說也得大哥先來呀。”

“哎~只好給別人咯。”

24498:等等

池嶼笑問:“大哥又有空啦?”

江準看了一下路線,随即切換回直播界面,打字。

35398:三十分鐘左右。

池嶼單手支着下颌,笑道:“好啊,那我等着大哥~”

江準沒再回複,面色如常,看起來心如止水。

如果不是一腳油門直接轟出了停車場的話。

一路上,卡着最高限速、在完全遵守交通規則的情況下,江準開了這輩子最快的一次快車。

二十五分鐘,從體育場直接沖回到基地。

正值休賽期,除了今天去參加必要的活動外,隊友們出去玩的出去玩、回家的回家,基地裏幾乎沒有人在這裏待着。

江準回到訓練室,打開電腦、上號。堪堪卡着三十分鐘整的時間,給池嶼回複了信息。

24498:到了。

池嶼正興致勃勃的和水友們讨論,滬市哪家的雞比較好吃。

“老白家的嗎?我沒有吃過唉~呀大哥來了。”

看到榜一大哥發來的消息,池嶼漫不經心的支棱起自己的腦袋,擡手擋了半邊臉,打了個哈欠。

24498:累了?

被困意熏出來的生理性淚水挂在眼角,池嶼眯着眼看着彈幕,帶着倦意朦胧:“還好,就是今天起的有點早。”

江準剛想再發些什麽,池嶼的聲音又從手機裏傳了出來:“大哥你可千萬別讓我去睡啊,再不直播,這個月的時長可真湊不夠了。”

江準把默默打好的字删除,只發出去了一個“嗯。”

“地圖随機嗎?”池嶼把江準拉入游戲中,随口問着。

24498:好。

随機地圖,還是海島圖,不是沙漠地圖,沒有M24。

看過前幾日直播的水友們在彈幕上刷屏:

【哎喲哎喲,海島圖沒有M24啊,大哥沒法開槍給你聽了呀~】

【怎麽不直接選擇沙漠地圖?】

“沒事兒,”池嶼掃了一眼,眼簾半垂着,“反正今天也……聽過了。”

江準沒動。

【怎麽?聽你這語氣今天還沒聽夠?】

【Aim可是打了一整把的消音M24啊!不滿足?】

【怎麽Aim的消音M24不好聽是嗎?】

【還是你離他那麽近沒聽清啊?】

池嶼頓了半晌,忽而笑道:“一把游戲才多長時間啊,誰聽得夠?”

“滿足的了誰?”

【……???】

【逆子又開始了!!!】

【你這意思是連Aim都滿足不了你是不是?!】

江準面無表情,只感覺自己後槽牙上下碰了碰。

池嶼笑完,仍沒放過這個話題,出聲詢問道:“大哥你說是不是?”

【是什麽?!你讓大哥怎麽回答!】

【逆子你這是在暗示什麽嗎?!】

【逆子你別浪了啊!好不容易碰見一個正經大哥你能不能管住你自己這張嘴啊!】

【小心大哥真把你帶走綁起來啊啊啊啊啊!】

【求求了……給直播間留條活路吧!我們還想多看你兩眼啊!】

江準沒回,準确地說,是江準真的不知道怎麽回。

後槽牙碰在一起,幹脆不動了。

池嶼見大哥沒回信兒,打量着大哥也許真的是個正經大哥,笑了笑,也沒再說什麽。

老老實實地搜物資、跑毒、剛槍、占攻略點,一場游戲打的安靜的不能行。

沒過多久,彈幕上又刷起哀嚎:

【逆子你太安靜了……看困了。】

【說句話吧,只有槍聲鼠标聲和鍵盤聲、實在是、太助眠了】

【逆子不說話,直播間的樂趣少一半啊,太不習慣了】

“你們吶……可真難伺候,”池嶼彎了彎嘴角:“一會兒喊我閉嘴一會兒喊我說話的,怎麽的都不滿意,”

“你瞅瞅人大哥,半天了人說過一句嗎,真是……”

彈幕還在刷些什麽,池嶼沒來得及看,被一旁響起的手機鈴聲吸引了注意力。

見來電人是孟維,游戲又打到了決賽圈,池嶼扣下電話,沒準備接聽。

待震動停下,池嶼剛想喊大哥和自己一起去房區占樓,第二個電話又響了起來。

“我們先去房區茍一下,”池嶼對着游戲麥開了口:“我回個信息。”

24498:嗯。

池嶼操控着游戲人物蹲在房區的角落裏,這才低頭拿起手機,挂斷孟維的來電,選擇發了條微信出去。

【在直播,有事兒?】

孟維那邊瞬間提示正在輸入中……

【快接電話!】

緊接着,電話鈴聲又一次響了起來。

池嶼皺了皺眉,孟維雖然是個急脾氣的,但是平日裏在自己直播的時候,孟維一貫不會打擾他什麽,若不是真的有急事,應該不會是這個語氣。

滑動、接聽,池嶼剛把手機放到自己耳邊,孟維震天響的破鑼嗓子已經從聽筒處傳了過來,調小音量都蓋不住。

“我草他媽的那個周李!!!”

池嶼被吼得耳朵疼,連忙關掉直播麥,确保正在直播的語音不會洩露出去,避開了直播的攝像頭,這才回話:“你吼什麽?”

“媽的!狗比!他樂意陪男人他自己陪去啊!他媽的非要扯你下水幹什麽!怎麽的男主播都非要跟他一起陪葬嗎?!什麽東西啊!”

孟維那邊罵的聲音太大,池嶼的眉頭又蹙了蹙,“我開着播呢,你長話短說,到底怎麽了?”

“媽的!我想着趁着你今天熱度高!光熱搜都上了兩個!拿着視頻截圖重新拟了合同,想着趕緊聯系一下高層,把你的續約合同搞下來!正好重新談一下你的待遇問題!

本來之前說好了的!你這數據和流量一直沒問題,提待遇是早晚的事兒!高層也不可能放走一個給他們賺錢的人,都是互惠互利的事兒!

誰他媽知道我剛約好了那個季總!一推包廂門!那個周李就他媽給人家大腿上坐着呢!

不知道那個周李給人吹了什麽耳邊風!好好的續約問題不談了!拟好的合同不看了!非說什麽要和你見個面,詳談!那個季總是個什麽東西公司誰不知道?!我詳他媽的談啊!還把地點約在onenight!生怕別人不知道他什麽意思是吧?!草!”

孟維說了一大串,池嶼看了眼游戲屏幕,沒有發現敵人的身影,這才回了孟維的話:“onenight?”

“可不是嘛!!!”

“不去他能拿我怎麽着啊?”

“你合同在人家手裏呢!”

池嶼嗤笑一聲:“那就不續約了呗,平臺多的是,非他貓牙不可了?”

“……”

孟維那邊沉默了半晌,池嶼開槍,擊殺掉前來攻樓的敵人,舔完包,又回到二樓房間的角落裏茍着,依舊沒等到孟維的回複。

池嶼頓了頓,覺得不太對勁,又問:“合同有問題?”

孟維那邊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破鑼嗓子都沒再那麽尖銳了,如同老舊的破風箱,呼哧呼哧的,“嶼哥,我對不住你……”

池嶼:?

“合同又怎麽了?”

孟維沒聽出來池嶼下意識地說出來的“又”字,正沉浸在自己深深地自責中,半晌,嗓子裏像是卡了口痰一般,磕磕巴巴地給池嶼解釋道:

“我帶過好多個新人,不是沒做出來成績走了、就是簽了工作室和平臺去續約,從來沒出過這種合同上的問題……

當時你簽進來的時候,因為新人嘛,之前沒什麽成績,一年一年的簽、待遇實在是太低了,所以新人簽的一般都是合約制、五年的合同,每年續簽,根據個人情況,想走随時可以走,收入和平臺四六分,只要幹滿五年,平臺再和你五五分,并且退還你這五年所有四六分賬的差額,

也就是說,這個合同和那些大主播的收入幾乎持平了,哪怕你幹不滿五年,收入也是四六,比單獨年限的三七分成劃算太多了。”

當時簽約的時候,池嶼是知道這件事的,高出一成的利,五年的合約制度、每年續約,還是相當于一年一簽,看起來挺劃算的,所以他當時也沒想那麽多,直接就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如今,這件事再被孟維拿出來說,池嶼心下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同樣是一年一簽的合同,憑什麽這個合同要比普通的合同多讓給你一分的利?

池嶼的聲音很輕,他追問道:“所以呢?”

“但是……這個合同有一個附加條件……”

池嶼閉了一下眼,心道:果然。

“這五年的合同,平臺是簽人的……也就是說,你如果覺得做不下去直播了,你轉行做別的,那五年一到,這個合同作廢,對你沒有任何約束力……

但是如果,你還繼續從事這個行業,卻不和貓牙直播續約的話……

他會告你違約……要賠違約金的!”

池嶼心下了然,“也就是說,如果我不續約,那麽接下來的四年,我将無法再任何平臺做直播?”

“……對!”

池嶼笑道:“那按照現在的合同,不提待遇,和貓牙繼續續約不行嗎?”

孟維頓了一下,咬牙切齒道:“那個周李說……就算你續約,沒有季總的同意,你在貓牙平臺上……還是播不了!”

池嶼低頭想了想,“這是平臺封殺啊。”

“可不是嘛!狗東西!這種人怎麽不爛在地裏!出來禍害誰呢!”

決賽圈,所剩敵人不多,池嶼夾着手機,歪着頭,一邊開鏡殺人,一邊和孟維聊着電話。

聲線平穩,聽不出來什麽語氣。

“今天嗎。”

孟維愣了兩秒:“什麽?!”

池嶼勾了一下嘴角,表情卻沒在笑:“那個季總,約的今天嗎。”

“不是……嶼哥!你真要去啊?!”

“去呗,為什麽不去,”池嶼裝填子彈,側身站在窗口,一梭子打了出去,又擊倒一個敵人,“就是靠這個吃飯的,我不去誰養我啊。”

“你知不知道他讓你去幹什麽的啊!!!”

“onenight嘛,名如其意,”池嶼從窗口翻了下去,找到了圍牆邊的最後一個敵人,捏着腳步直接偷了敵人的屁股,“估計他還不止想一夜呢。”

“嶼哥!”

【大吉大利,今晚吃雞!】

池嶼松開鼠标,換了個手接電話,嘴角的笑意仍沒落下,“那也得看看他,有沒有這個福氣,消受得起了。”

找了個借口下了播,池嶼拿出手機不知道發了些什麽,看了眼表,起身沖了個澡,又換了身衣服,坐在沙發上發呆。

屋裏沒開燈,手機屏幕亮了亮,映着池嶼蒼白的臉色。

綢緞面料的V領襯衣,脖頸處還挂着一條只具有裝飾功能的複古色系領帶,在窗外照進來霓虹燈的閃爍下泛着斑駁的光,襯衣是柔白色的,溫潤如珍珠,更顯得池嶼整個人像是一顆被包裹好的珍貴禮物,亟待人拆開外包裝。

消息有了回複,池嶼彎了彎嘴角,起身欲走,卻在大門旁又突然站定。

轉身,拉開了冰箱門,從裏面拿了罐兒蘇打水出來。

胃部的不适感隐隐傳來,池嶼只覺得,總不能在見人的時候吐出來吧,再不禮貌,這也有點太……

惡心了。

池嶼灌了幾口蘇打水,又笑着搖了搖手中的罐子:“怎麽不惡心死他。”

拉開家裏的大門,漆黑的樓道随着開門的聲音,昏黃的聲控燈亮了起來。

池嶼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因為随着樓道燈的亮起,他清楚的看到,自家房門口,站着一個人。

怎麽又是江準!!!

池嶼無奈了片刻,着實想不明白,怎麽最近見到江準的頻率,比他在戰隊的時候還要多?

“你又來找我幹什麽?”

江準頓了頓,答非所問道:“你吃晚飯了嗎。”

池嶼:???

江準偏開視線,不自然道:“帶你去吃飯。”

面對這樣的江準,池嶼簡直哭笑不得,“我一會兒還有事兒,你……”

拒絕的話說到一半,手機鈴聲響起,池嶼一看來電人是孟維,順手滑開接聽。

聽筒還沒貼在耳邊,孟維的破鑼嗓劃破樓道裏的寂靜,直接在耳邊炸起:

“嶼哥!給你說個好消息!那個季總出事兒了!剛剛收到通知!他現在已經被停薪留職了!”

池嶼:?

“狗東西!惡人自有天收!我去他媽的onenight!!!”

池嶼:……

挂斷電話,江準在一旁沉聲開口:“你一會兒還有事兒嗎。”

池嶼反應了兩秒,似笑非笑道:“你在我家裝監控了?怎麽什麽都知道?”

江準有些不自然地輕咳了一聲:“是付弦,他……聽說的。”

池嶼又盯着人:“付弦就付弦呗,你耳朵紅什麽?”

江準不說話了。

池嶼上下打量了人幾眼,揶揄道:“你認識匹諾曹嗎?”

江準:?

“我看你倆跟好兄弟似的,你也別叫江準了,幹脆直接改名吧,江諾曹?還是匹準?”

江準:……

池嶼翻了個白眼,剛想關上自家的大門,卻被江準一只手撐在門框之上,阻止了他的動作。

池嶼無奈:“你到底要幹嘛?”

“吃飯。”

池嶼:……

“我們現在什麽關系啊我憑什麽要和你去吃飯?”

“什麽關系,可以一起吃飯。”

池嶼無奈:“我和你什麽關系都不想有,我也不想和你一起吃飯,這樣說你可以走了嗎?”

江準撐着門的手又用了些力,張了張嘴,蹦出來一個字:“不。”

池嶼簡直滿臉的問號:“那你想是什麽關系?”

江準不僅耳根泛紅,此時紅色已經蔓延到整個耳廓上。

半晌,他垂眸,站在池嶼家門前,啞着嗓子,蹦出來兩個詞:

“隊友、和……和男……”

話沒說完,池嶼只聽見了前兩個字,當即就翻了臉,直接反問:“你腦子被驢踢了?”

還隊友呢?兩年前你不是對我避之不及連同隊都做不到嗎?

“……沒有。”

池嶼:?

你連這句話都回答你這叫沒被踢???

-

架不住江準執拗,況且面對江準的要求,池嶼還從來沒有……哪一次真的拒絕成功過。

他不想再見到江準、極力避免着和江準獨處、想方設法的把人‘浪’走,想讓人離自己遠一點;但是當人真正站在自己面前時,又控制不住地、想多看他兩眼、想和他待得再久一點、想裝成一個縮頭烏龜、享受着哪怕只有一點點、虛幻如同泡沫一般的短暫時光。

那句話怎麽說來着?

前任這種東西,你以為你徹底放下了?

去見一面,去再見一面試試,才能真正知道。

別見……池嶼心想。

別!見!

車窗外的夜景不斷地後退,池嶼收拾半天自己的心情,煩悶的心情卻怎麽也捋不順,整個人倚在靠背上,面無表情地望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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