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偷一個吻◎

江準趕來把人帶走的時候, 還冷冷的看了一眼懵在那裏的孟維。

孟維被人看的一愣,等再反應過來,心中五味雜陳一片複雜。

我可什麽都沒幹啊我也沒有灌他酒啊是他自己……你幹嘛這個眼神看我啊……

你要不要好好看看你懷裏那個是個什麽玩意兒啊喂!

回到基地, 江準看着懷裏的人像是喝了不少的酒, 整個人軟的不行, 幾乎是挂在自己脖子上, 溫熱的、帶着雞尾酒特有的果香氣的呼吸均勻的噴灑在鎖骨上方,燒的人肌膚上泛起一片薄紅。

手不自覺地重了一下, 懷裏的人像是感覺到什麽不适一般, 漂亮的眉頭皺了起來, 發絲蹭過耳邊, 紅唇輕啓。

觸覺還沒來得及下班, 聽覺緊接着開始了它的工作。

江準聽見池嶼在自己耳邊輕喘呢喃。

“哥哥,我難受……”

江準啞了嗓子:“你躺一下,我去沖一杯解酒的藥。”

“不要……”

江準剛把人放在床上準備起身,卻被人雙手環上了脖頸, 距離再度被拉進,整個人被迫伏下了身子。

距離太近了, 近的甚至能數清每一根睫毛、能從那雙清亮的瞳仁裏看到自己的輪廓。

仿佛一瞬間跌入那雙滿含欲望的眼,讓他一度分不清究竟是自己欲望太重,還是那雙含了霧的眼,真的在訴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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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半阖着的眼輕輕閉上了,卷長的眼睫覆着眼睑微微顫抖,不知是因為不适、還是因為委屈。

池嶼确實是喝得有些多了。

調制過後的雞尾酒, 後勁極大, 剛入口時并不覺得有高的度數, 等感覺到酒意上頭的時候, 人已經不太甚清醒。

環上江準的脖頸,七分的酒意已躍然沖向九分,心髒的跳動使得血液裏的酒精加速流動,直往十分上沖。

再這樣下去,池嶼就真的控制不住地、想做點什麽了。

閉上眼、不敢再看,一如多年前在第一次見到江準時,那如雷鳴般的心動。

大腦昏沉,也不知是借着酒意、還是徹底醉了,池嶼将頭埋在江準的頸窩裏,悶聲哼道:“想……抱。”

池嶼的話音一落,剩下的聲音便被悶在衣服的布料之中。

江準扣着他的頭,攬着他的腰,将整個人擁入懷中,給了一個用盡全力的擁抱。

兩年的思念、兩年的自我掙紮、逐漸演變成一種不可明說的偏執。

陰暗的想法在腦中瘋狂叫嚣着、又被人死死地按了下去,轉化成手中的力度。

江準正經的要死,盡管這樣,手還是老老實實的、連摸都沒摸他,池嶼想。

但是江準快把自己的腰掐斷了,池嶼又想。

江準給的擁抱,純情到極致,一點邪惡的欲念都沒有,仿佛只是回應着醉酒之人不是那麽過分的請求一般,用作撫慰可能會發酒瘋的情緒。

哪怕是腰部傳來鈍痛感像極了那次江準的失控,池嶼都只覺得,是自己的腦子太髒,總是開着車往高速路上狂奔。

像江準這樣的人,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怕是這一生也難有那樣失态的情況吧。

兩年前的場景在腦海中再次浮現,本應該讓人臉紅心跳的畫面,卻戳的人心髒鈍痛。

那股子偏執且病态的占有欲又一點一點浮現上來,一想到他曾是第一個見到江準那樣一面的人,卻可能不是唯一一個,心口就像是被一只大手緊緊掐住一樣,難受的讓人無法呼吸。

到底是從沒有得到過令人遺憾,還是得到過再失去更令人痛苦。

池嶼想不明白,他甚至想不明白自己曾經是否真的得到過。

酒精将情緒放大、深夜又将負面的情緒拉到頂峰。

池嶼被人緊緊擁在懷裏,卻仍舊覺得自己懷裏空空如也、什麽也握不住。

“疼……”

也不知說的是腰疼,還是心疼。

江準的手松了松,将人放開了。

池嶼垂着頭,藏起自己紅了的眼眶,維持着最後一絲清明的理智,輕輕将人推開。

“你走吧……我要睡了。”

江準沉默起身,将池嶼脫下來的外套挂好,又細心地掖好被角,轉身離開了池嶼的房間。

池嶼盯着關上的房門愣了好一會兒,胡亂發散的情緒最終敵不過因為酒精而湧上來的困意,無知無覺的睡了過去。

整個人蜷成小小的一團,縮在寬大的被子之下,床上只有一小片凸起,顯得人單薄又無助。

枕邊露出一顆毛茸茸的頭,沒有了平日裏靈動的神态,發絲乖巧的貼在臉頰,安靜的睡顏凝滞在那裏,仿佛是一副靜谧的油畫。

月光恰好路過,站在窗邊偷偷望了一眼,皎潔的白落在少年的臉上,被人類窺見了光的身影。

原來聖潔如月,也偏愛如此少年。

待江準沖好一杯解酒藥再度回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場景。

沒舍得将人叫醒,也沒舍得離開,江準在床邊駐足了很久,久到手中溫熱的藥都變得冰涼。

玻璃杯觸碰到桌面發出一聲輕響,在寂靜的夜裏顯得異常清晰。

床上的少年依舊睡得安穩,沒有被任何響動驚醒。

俯身、再俯身,直到那一抹潔白的月色也照耀在江準的臉上。

指尖蜷了一下,江準屏了呼吸,低頭、閉眼,以一副近乎虔誠地姿态,輕輕撫過了池嶼的唇角。

原來一向克己複禮的正人君子,也會控制不住地瞞着人、在人看不見的地方、在人不知道的情況下,從那人的唇邊,去偷一個吻。

-

一夜好眠過後,池嶼第一次覺得,江準不愛說話,也是一個挺好的優點。

只要自己不說,江準便不會來問。

那晚的事,兩個人心照不宣的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誰也沒有再提起。

在基地裏待了幾天,平日裏除了江準的投喂、就是王姨的投喂,吃吃喝喝睡睡打打游戲,閑的無聊就去開會兒直播和水友們聊聊天,池嶼整個人看起來,連氣色都好了許多。

果然,人啊,是需要‘甜甜的戀愛’來滋養的。

哪怕根本沒有戀愛,卻在每日見到江準之後暗自的心動,依舊能讓人歡愉不少。

連一直以來都糟糕透頂的睡眠質量都有了改善。

心動了,仿佛人就活了。

池嶼叼着江準買回來的牛肉幹啃得津津有味,那份一直被放在檔案袋裏的合同,時隔多日,終于被擺在了桌子上。

池嶼粗略的掃了幾眼,就是一份中規中矩的戰隊合同,待遇和分成可以說是按照現如今頂級的一隊選手給的,除此之外,連一些正常的附加條件都沒有。

比如商業合約中最常出現的不許戀愛、不許出現負面新聞等等這種會影響選手商業價值的各項條款,全都沒有出現在這份合同之中。

池嶼拿着簽字筆,在指尖轉了兩圈,臨簽字前,又遲疑地看了一眼江準。

江準平靜地回視着。

“你的合同,也還有兩年才到期吧?”池嶼突然出聲問道。

“嗯。”

“那好,”池嶼彎了彎眉眼,“我的合同也是兩年呢。”

接着,他在那條‘轉會是否需要經過本人同意’的選項中,勾選了‘是’。

吃過一次的虧,怎麽能再吃第二次呢。

只要我不願意,那麽這兩年,不論我做什麽,你都要一直和我朝夕相處,再也躲不開我了。

揮手簽上自己的大名,在摁手印的時候,還刻意在那條‘是’上,多此一舉般的摁了一下,然後笑眯眯地遞了回去。

江準一眼就掃到了那個位置的紅印,擡眼就向池嶼看了過去。

池嶼挑了挑眉,無聲地昭示着:‘我這次選了‘是’,你還能再把我賣掉一次嗎?’的意味。

哪想到江準什麽也沒說,反而垂下眼簾,嘴角好像還輕輕扯了一下。

池嶼:?

他是不是在笑?

是吧?是在笑吧?

他笑什麽啊!

還是我看錯了???

付弦在一旁打量着兩個人的表情,一臉看破不說破的樣子,推了推眼鏡,對池嶼開了口:“隊裏的規矩你也熟悉,這兩年也沒什麽大的改動,不用我再過多交代,

休賽期快結束了,勞斯、李大楠他們都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估計回來見到你,他倆也高興,

還有兩個替補選手你沒見過,一對兒雙胞胎,年齡和你差不多大,估計等見了面也能聊的來,年輕人嘛,總是有很多共同話題的,

唯一可能要注意的就是,訓練室禁煙、還有在比賽期間內,嚴格禁酒,這個規矩之前也有,只是你原來也……嗐,反正就是你以後就是稍微注意點哈。”

“知道,老規矩了,又不是針對我才出來的新條款。”

付弦收起合同,把池嶼的那一份遞了過去,“不是針不針對你的問題,而是你之前就總挑着戰隊不讓幹的事兒幹,光是因為你戰隊的規定都新增了好幾條,控制不住地想交代你幾句,免得最後犯了錯還氣呼呼的不服。”

“還因為我新增了幾條規定呢?”被翻黑歷史的池嶼也沒在意,笑道:“我可真沒犯過多少錯吧,無非就是罵人打架那些,這規定不是一直都有嗎?怎麽能說是因為我新增加的呢,我可不背這個鍋。”

付弦一愣,轉頭看了江準一眼,又回頭打量着池嶼:“你還不知道呢?”

池嶼沒懂:“我應該知道什麽?”

“吶,這規定你隊長熟,你讓他給你講吧。”付弦笑得一臉的不懷好意,拿着合同就溜,也沒和池嶼說到底是個什麽規定。

?池嶼又滿臉問號的看向江準。

到底多了個啥規定啊?

江準沉默兩秒,眸子垂了垂,視線落在了桌面上,睫毛掃下一片氤氲。

輕咳了一聲,複而開口,沉聲道:“一,隊內禁招……狂熱粉絲。”

池嶼:?

狂熱粉?

我看是老婆粉吧?

陰陽誰呢給這兒?

“二,隊內禁止師徒……發生戀愛關系。”

池嶼:???

師TMD徒啊!明明說的是隊長和青訓生吧?

你直接點我大名不就好了?

“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池嶼脫口而出,又看到江準欲言又止的模樣,略帶震驚的問道:“還有三呢?!”

“三,禁止隊員之間……相互串寝留宿。”

池嶼:?????

我:¥%……%&*¥…)*&##¥%@*…&*!!!

“這他媽哪個王八犢子想出來的破規定啊?”

江準連呼吸都停了:“我。”

池嶼:……

草!

站在門口聽完了全過程的付弦笑得停不下來,一手捂着嘴一手捂着肚子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音,生怕被池嶼發現自己在門口聽牆角,憋得臉通紅。

這要是敢讓池嶼發現,那小暴脾氣還不得沖出來生吃了我?

正滿肚子邪火沒地方發呢,他又不會揍他的寶貝江準,還不是找自己出氣?

付弦聽完牆角,轉頭就溜。

池嶼指着江準‘你、你、你’你了半天,最終氣得什麽也沒說出來,摔門就走。

草!這合同簽早了!!!

早知道有這麽一出我簽NM的合同!!!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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