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4章
◎隊長帥◎
一夜無夢。
池嶼仿佛很久沒有睡過這麽好的一覺了。
連之前一直壓在自己心口上的巨石, 此時仿佛都輕了幾分。
明明只是得到了一個簡單的親吻。
明明在最開始,他也只是想得到一個簡單的親吻而已。
起床、洗漱,看了一眼脖子上的抓痕, 已經開始結痂。
再過幾日、痂會脫落, 留下淡粉色的傷疤。
只需要再等一等, 疤痕便會逐漸變淡、繼而變得更淡, 最終完全愈合,恢複成完好如初的模樣。
都會慢慢變好的吧。
池嶼想。
非訓練期間, 基地內的生活節奏并不是太快, 對于職業選手來說, 日複一日的訓練和高強度的比賽節奏帶給人的精神壓力是巨大的, 經常壓的人覺得喘不過氣, 而像現在這樣的假期生活一年內也只有兩次,有時被壓縮到甚至連兩次都沒有。
而由于今年的情況相對特殊,這才使得大家擁有這麽一個休息放松的間隙,來調整修養, 為了更好地迎接下一階段的比賽。
休賽期間,基地內并不要求選手必須住宿, 回家也好出去玩也罷,只要不鬧出什麽大事,基本上對所有選手都處于一個放養的狀态,沒有人會管。
池嶼出門溜了一圈兒,從小食堂一路溜達到訓練室,除了袁圓、袁方那對兒雙胞胎正坐在電腦面前雙排, 其他的一個熟人也沒碰到。
Advertisement
前兩天不是還一塊兒聚餐呢, 大家不是都回來了嗎, 這一大早兒的都去哪兒了?不會全都沒睡醒吧?
溜溜達達地又去了一趟超市, 本想着就去買一包煙,等人再次從超市出來之後,手邊卻多出來了一排AD鈣奶。
等會兒抽完煙,去逗江準去。
池嶼想。
訓練室內禁煙,室外空氣也好,池嶼站在基地門前,也沒進去,順手把煙點上,就着冷風一起,靠在牆邊放空。
江準不在,這下可以好好兒的抽完一整根兒了吧。
池嶼想。
再一回頭,就和推開基地大門、穿戴得整整齊齊、一看就是有事需要外出的江準對上了視線。
好嘛。
滬市地果然斜。
已經不是說誰誰到了,這是連想誰誰都能到。
江準看了他一眼,一言未發,只是把他手邊的半根煙拿走,滅盡了不遠處的垃圾桶。
池嶼的嘴角抽了抽,“你這是又要去哪兒啊?”
“醫院,”江準頓了頓,“陶樂那邊,情況有些複雜。”
?池嶼愣了一下,“你昨天不是說他沒什麽大事嗎?”
“昨天太晚了,不想你聽了之後睡不好,”江準神色有些凝重,“沒想刻意瞞你。”
池嶼心下一緊,“他到底咋啦?”
“椎間盤壓迫脊髓神經,下肢癱瘓,很可能……”江準頓了頓,沉聲開口:“再也站不起來了。”
???
池嶼懵了好幾秒,下意識地反問了一句:“癱瘓?!”
随即忙上前兩步,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地問:“他不是就是腰疼嗎……怎麽……怎麽會這麽嚴重?”
江準沒和人細說,領着人上樓加了一件外套,又載着人往醫院去。
在路上,江準簡單地和池嶼講述了一下陶樂的情況,池嶼這才徹底聽明白,陶樂的腰傷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網上那些傳言并不是完全作假。
從兩年前,陶樂确診腰椎間盤膨出開始,他就一直在配合着做各種針灸、理療,但是這種病,本就無法完全治愈,要注意休息、不能長時間保持一個動作,盡量躺下或者站立,對腰部傷害最大的姿勢就是久坐。
而作為一名電競選手,大量的、不間斷的訓練,使得陶樂完全沒有辦法同時兼顧事業和身體,腰部的損傷愈發嚴重,從最開始的膨出,很快就徹底變成椎間盤突出。
兩次休賽期、兩次成功的微創手術,卻兩度複發,最終導致他的腰傷日漸嚴重。
直至今年世界賽後,陶樂已經出現下肢麻木的症狀。
再次就醫時,被告知已經發展成馬尾綜合征,需要立即治療,且手術風險高、成功率低,哪怕手術成功,他也很可能無法再繼續他的電競事業。
而一旦失敗,便将終身與輪椅為伴。
陶樂雖掙紮糾結,但是他沒得選。
盡管他仍舊想賭一把、賭一把手術成功、想要再多堅持一下、只需要再多撐那麽幾個月就好。
但是當他在面對他早已年邁的父母和纏綿病榻的爺爺奶奶、面對他幼年失怙失恃養在他膝下的侄子侄女時,他沒得選。
仿佛麻繩專挑細處斷。
作為家裏唯一的經濟來源,哪怕他這麽多年攢下不少積蓄,幾度撐起他那個風雨飄搖的家。
他依舊不敢賭、不敢成為一個只能坐在輪椅上的、需要一直被他護在自己羽翼之下的家人、此後卻要反過來照顧他的、‘廢人’。
可這是電子競技登上奧運舞臺的第一年。
是所有電競選手屏息而待的一刻。
是他這麽多年職業生涯、一直心向往之的地方。
為己、為國、為夢想、為他所鐘愛的電競事業。
只差一步了。
但是他沒得選……
所有人都在為奧運會做準備,世界賽程的提前、春季賽的延後、轉會期間的各種腥風血雨,一切的一切,都在為了即将到來的奧運會做準備。
只有陶樂,明明身處事件之中,事件卻仿佛與他再無關系。
他不能再繼續打下去了。
他只能止步于此,看着曾經與他并肩作戰的隊友身披國旗、為國出征,再次站在世界之巅、去迎接在PUBG的歷史上第一個具有重大意義的裏程碑。
大家都是參與者,而他,征戰多年、榮譽滿身,到最後,卻只能成為一個舞臺之下的旁觀者。
那份苦處、那份遺憾、那份糾結其中無法釋懷的執念,最終化成一瓶又一瓶的酒,和着所有,盡數咽下。
然後,酒醉之後,一個不小心,在浴室裏滑了一跤。
徹底傷到了他久治不愈的腰。
也傷到了他本就脆弱不堪的脊髓神經。
仿佛厄運專挑苦命人。
他已經選擇放棄、已經決定退役、已經要和陪伴他多年、成就他也養活他一家的電競事業揮手說再見了。
結果命運還是沒有放過他。
更何況這一次、他怨不得任何人,再也怨不得上天不公、怨不得命運不憐,他只能怨自己——
為什麽要喝那麽多酒。
陶樂無奈搖頭,不知道怎麽釋然,氣得只想笑。
池嶼聽完,沉默良久,半晌說不出來一句話。
再次踏入醫院、踏入病房內,付弦、勞斯、李大楠三人都在,陶樂半躺在病床上,正紅着眼眶笑罵着哭得不能自已的李大楠。
“他媽的你別哭了,哭喪似的,我還沒死呢。”
“丫的你以為我想哭啊嗚哇……我他媽就是覺得……你這也太慘了吧嗚哇哇……”
“我知道我很慘、但是你能不能先別哭了??是我躺在這兒癱了怎麽搞得跟你癱了似的?我還沒哭呢你哭一宿了還沒哭夠啊?”
“卧槽我他媽也不想啊……主要是你真的太倒黴了啊啊啊……摔一跤怎麽就給自己摔得半身不遂了呢嗚哇嗷……”
陶樂氣得無語,翻了李大楠一個白眼,對着勞斯求救,“求求了你能不能把他給我轟出去?真糟心啊,他這嗷嗷得哭得也太難聽了……”
勞斯站在旁邊陰沉着一張臉,付弦滿臉愁容的勸着李大楠,怎麽勸也勸不住。
盡管平日裏話多如池嶼,面對如此場景,突然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見江準和池嶼到了,付弦‘啪’地一巴掌摔在了李大楠的背上,“江隊來了你別哭了!”
李大楠“嗷”了一嗓子就吼了出來,忙伸手在臉上胡亂抹了一把,連帶着眼淚不知道有沒有鼻涕的全抹在了手背上,又背着手盡數蹭在自己的衣服上。
付弦看了一眼,默默地往旁邊錯了一步。
陶樂皺着一張臉,滿臉的嫌棄:“咦……大楠你惡不惡心。”
“草……還是不是兄弟了?我為你真情實感的哭鼻子!你他媽還嫌我惡心!”李大楠吸了一下鼻涕,又轉頭向着江準問着好,“江隊!哎?小嶼也來啦。”
“嗯。”
池嶼站在江準身後,聞言漏了個腦袋出來。
陶樂瞅了池嶼一眼,笑道:“小嶼來啦,今兒起的還怪早啊,睡醒了嗎就往醫院跑?”
池嶼看着陶樂紅着眼眶還不忘笑着說話,皺了皺鼻尖,“嗯,睡醒了……”
“嘿你可千萬別學李大楠一樣哭鼻子啊,以前就屬你最愛上蹿下跳的數落人了,你要是也來搞煽情那一套這兒可沒人受得了。”
池嶼“噢”了一聲,見陶樂想直接把沉悶的氣氛扼殺在搖籃裏,估計是看大家難受他心裏會更難受,池嶼勉強咧了一下嘴角,回道:“我才不會哭鼻子。”
“嗯,那就行,”陶樂見池嶼懂了,又笑着看向池嶼的手邊,“你說你來就來嘛,怎麽還帶禮物呢?”
?池嶼也低頭看了過去,發現他手裏還拿着他一大早去小超市買的那排AD鈣奶,因為事發突然、他拿在手裏、一直也沒想起來找個地方放下,這才一路拿着直到來到病房。
一排AD鈣奶只有小小的四瓶,被稱作‘禮物’,看起來實在是太過于小氣,池嶼明白,陶樂笑着揶揄他,也不過是想活躍一下氣氛。
“朕今日先将這四瓶賞賜與你,改日再給你補個大的,”池嶼将AD鈣奶遞了過去,“小樂子還不快快謝恩領賞。”
“皇兒給的東西,那真真的是極好的,快拿過來給哀家瞧瞧~”陶樂捏着嗓子順口就來,還不忘扯上勞斯一起:“你個勞什子怎麽這麽沒眼力見兒呢,沒瞧見皇兒的手都舉累了嗎,還不快快接過給哀家呈上來?”
勞斯黑着一張臉,瞪了陶樂一眼,接過池嶼遞過來的AD鈣奶使勁往陶樂身邊一塞。
付弦瞅了瞅勞斯的臉色,又看向陶樂,“嘶……你這拿着人家的姓氏當諧音梗……”
衆人聞言,紛紛朝着勞斯看了過去。
勞斯一臉的苦大仇深,那張臉仿佛屋裏的人都欠他百八十萬似的,陰沉的不行。
池嶼默默心道:啊……別看勞斯平日裏溫溫和和的,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麽脾氣……其實他脾氣最不好了……
連付弦都有些心慌,生怕陶樂一句玩笑話把勞斯點炸,他這兩天心情好像本來就不好……
哪想到在一衆視線之下,勞斯憋了半天,悠悠地憋出來一句:“喳!”
所有人:???
勞斯壓着嗓子,他聲線溫厚,實在是夾不出來奇怪的嗓音,反倒破了音還變了調,一臉想當即把陶樂‘刀’掉的模樣。
“奴才這就給娘娘紮——咳……開!”
付弦沉默兩秒,閉了閉眼,兀自感慨:啧,瞎操心……
果然,有卧龍的地方……必有鳳雛。
這倆玩意兒絕對不會單獨出沒。
李大楠本來滿臉的驚恐,又被勞斯一句破音逗得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得吹出來一個鼻涕泡。
陶樂也笑出聲來,還不忘繼續占着池嶼的便宜:“皇兒恭順,深得哀家之心吶~”
池嶼笑罵:“你為了占個便宜真是不擇一切手段啊,都變性了可還行?”
“區區變個性而已,總比我身邊這位壯士,”陶樂那嗓子還夾着呢,笑着打量着勞斯,內涵道:“直接把自個兒閹了的強吧?”
勞斯:……
勞斯那張臉,簡直快要黑成包青天,他一把把AD鈣奶杵到陶樂嘴邊,憤恨道:“喝奶都堵不上你這張破嘴。”
只不過還有一句話,勞斯當下沒有說出來,反倒是後來的陶樂,龇牙咧嘴的追着人喊‘單押’……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此時病房內一直以來的壓抑氣氛終于淡去,陶樂拉着人天南地北的侃大天,付弦出門去安排陶樂家屬趕往醫院的行程,江準則先行去找了主治醫生詢問手術方案。
陶樂一個人炫了三瓶AD鈣奶,李大楠和勞斯一口沒喝着,只剩最後一瓶,‘大發慈悲’的給了它們的原買家池嶼。
池嶼叼着吸管,還不忘順口嘴一句沒撈着喝的另外二人。
“沒白給小樂子當爹,這叫會嘴炮兒的孩子才有奶喝。”
陶樂咧嘴,“哈哈,這事兒估摸着,到現在江隊還不知道呢。”
李大楠不确定地問:“啥事兒啊?還有啥事兒是江隊不知道的?”
“就是之前偷偷喊小嶼幫我嘴人的事兒啊,”陶樂斜了他一眼,“我也是服了,打個游戲總能碰上噴子,最氣的是我還罵不過,真憋屈啊。”
勞斯撇他:“你也就是個窩裏橫,出了門你能說的過誰。”
陶樂:“那不是有小嶼呢嘛,哎,想當年我多羨慕小嶼那張嘴啊,老陰陽人兒了,能給那些噴子氣得退游。”
池嶼笑:“有些天賦你羨慕不來。”
陶樂惋惜道:“自從你走了之後,游戲裏我都不開麥了,免得罵不過還沒人幫,只能自己受氣。”
勞斯:“你消停點兒吧,你忘了你小號兒差點兒被人扒出來的事兒了?到時候被通報被罰款的你看江隊怎麽罰你吧。”
“嗐,這事兒啊,我還以為什麽呢,”李大楠眨巴兩下眼:“這事兒江隊知道啊。”
池嶼&陶樂:???
勞斯順着陶樂和池嶼的目光,也淡淡地向李大楠看了過去。
陶樂問:“江隊知道?他啥時候知道的?”
池嶼咬着吸管,滿腦子問號,等待着李大楠的答案。
李大楠滿臉的無辜:“他一直都知道啊,你半夜開小號喊小嶼來幫你嘴人那天,江隊就給訓練室門口站着呢。”
池嶼手裏的奶喝不下去了,“他聽見了?”
李大楠更疑惑了:“那可不是聽見了嘛,你倆聲音又不小,我隔老遠都能聽見。”
池嶼愣在原地。
陶樂恍然大悟道:“噢!怪不得那段時間江隊總讓我加訓還讓我多看看官方規定呢!原來那是在點我呢啊!”
“你們今天才知道?”李大楠有些迷惑,又問池嶼:“江隊沒罰你加訓嗎?”
池嶼一愣,“沒……”
确實沒有。
他也是直到今天才知道,江準一直知道這件事。
李大楠“嗷”了一嗓子,“可是我之前罵人他罰了我兩個小時的加訓!”
勞斯撇了李大楠一眼,“你跟小嶼比什麽。”
“嗐,那哪兒能跟小嶼比啊,小嶼年級小、天分高、游戲打的又那麽好,還是我們戰隊的小粉絲,江隊對他好那是應該的嘛……”李大楠語氣酸溜溜的,邊笑邊嚎:“我沒吃醋、我絕對沒吃醋、我絕對沒有因為那加訓兩個小時的這件事吃醋!”
勞斯無奈:“你吃哪門子的醋啊?”
李大楠捶了捶自己的大腿,滿臉的惋惜,活像一個顯眼包似的哀嚎:“我忠心耿耿跟了江隊那麽多年啊!我也算得上是勞苦功高吧!江隊因為我罵了人一句‘傻逼’就罰了我兩個小時啊!而小嶼幫陶樂罵了人一宿、江隊連罰都不罰啊!……太傷心了!”
陶樂怼道:“那你找江隊喊冤去啊,給這兒喊什麽。”
李大楠哽住:“嘿,那怎麽好意思呢。”
陶樂回怼:“有啥不好意思的?”
李大楠呲牙笑道:“我那次的罰款還是江隊幫我交的呢……”
陶樂笑道:“出息吧你,也就你整天錢一到手就存定期,到用錢的時候一分拿不出來還得到處找人借,守財奴似的。”
李大楠的手放在自己的後腦勺上來回搓了兩下:“那不是能多吃一點兒利息嘛嘿嘿嘿……”
陶樂和李大楠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互怼,池嶼倒是沒太注意聽,心思全放在了‘江準就站在訓練室門口’這句話上。
他當時在江準面前裝乖,給自己營造出一幅不說髒話不打架、認真訓練努力上進的好好學生的模樣,從來沒有當着江準的面兒言辭犀利過。
原來他的人設早就崩了啊……
虧得他後來還在江準面前裝了那麽久的乖小孩!
嘶……
所以後來在他和江準鬧翻的時候,江準才并沒有覺得奇怪?
因為江準一直都知道,他從一開始,就不是什麽好人?
池嶼低着頭,自顧自地做頭腦風暴,連江準已經推門進來也沒有聽到。
陶樂半躺在病床上,李大楠和池嶼背對着病房門坐在凳子上,勞斯坐在池嶼對面,正對着大門。
也不知道李大楠和陶樂又因為什麽争執了起來,李大楠突然轉向池嶼,高聲問道:“小嶼你說!你到底是因為陶樂的突襲位還是因為我的突/擊位粉上The.X的?”
池嶼被吼得回神,沒聽明白:“啊?”
李大楠:“你不是The.X的小粉絲嘛!你說你到底是因為陶樂還是我才關注我們的?”
池嶼一時失笑,看了躺在病床上馬上要宣布退役的陶樂一眼。
陶樂倒是沒介意,和池嶼解釋道:“我說咱倆都是突襲位,你肯定覺得我打的比他更好一點兒,他還不樂意了,非說你是因為他的槍法才粉上的戰隊,你瞅瞅他多大的臉。”
李大楠:“你咋就比我更好了?我是一號突擊手!一號!肯定是因為我骁勇善戰小嶼才看到我們The.X的!”
池嶼笑着搖頭:“自信是好事兒,可是也不能太自信了吧?”
“不可能!你絕對不可能是陶樂的粉絲!”李大楠不相信道,繼續追問着:“你總不能是勞斯的粉絲吧?他有什麽好粉的啊!粉他高空被打鳥?”
池嶼更笑:“你怎麽還當着人家的面兒搞拉踩呢,回頭小心勞斯再也不給你分物資了,就屬你藥品用得最快。”
“以後腎上腺素一根兒都沒有你的,”勞斯對池嶼的話表示同意,擡眼看了一眼池嶼身後的江準,又掃了一眼沒心沒肺的李大楠,笑道:“你到底是哪裏來的自信啊,小嶼怎麽可能是沖着咱們三個來的啊,真是……”
池嶼頓了一下,擡頭和勞斯對上了視線。
“我們The.X的粉絲,得有一半都是沖着江隊來的吧……”勞斯笑意盈盈道:“是吧小嶼?”
江準腳步一頓。
池嶼對此無知無覺,笑道:“誰還沒個年少不懂事的時候啊~”
李大楠更加悲憤:“怎麽又是一個江隊粉啊!江隊的粉絲已經那麽多了還給不給我們其他人一點活路了啊!”
勞斯笑着調侃:“會打狙的男人多帥啊。”
李大楠絕望道:“難道我們打步/槍的男人就不帥了嘛!多勇猛啊!”
“那你問問在場幾個人,是你打步/槍帥,還是江隊打狙帥?”勞斯笑意更深:“我投江隊帥一票。”
陶樂坦然:“江隊帥。”
池嶼也笑:“隊長帥。”
江準:。
“……咳。”
池嶼:?
猛地回頭,看見江準就站在自己身後,指尖驀地一縮。
陶樂倒是不知道勞斯心裏在想什麽,又笑着補充了一句:“反正都比被打鳥的帥。”
勞斯:……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35-05-09 01:43:51~2035-05-10 03:33:5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我愛妄鴉 1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