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章

第 53 章

葉晚夏精心挑選了一條白色的長裙,同時拍了張自拍照發給江承,讓他也挑件白色的休閑裝,不要太正事,也別太敷衍,主打一個随性卻又不随意。

江承:有點五彩斑斓的黑的意思了。

葉晚夏:那也必須是五彩斑斓的白!

江承:遵命。

葉晚夏看着江承的回複,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一旁的Demo看了直酸得牙疼:“姐,你臉不酸嗎?我真是看着你從吃早飯一路笑到現在了。”

三人從游艇上下來,Demo和林溪準備先回去,葉晚夏看到碼頭不遠處有一輛黑色賓利,猜測是江承安排的人,朝Demo揮了揮手:“戀愛的滋味你不懂,放心吧,跟你姐夫說了,這次會把你的戶口也一塊牽出來,放我這。”

“不愧是我姐夫。”Demo豎起大拇指,燦爛點贊,“那我和林溪姐先回去了。”

林溪打的車已經到了,葉晚夏索性先把兩人送上車,這才跑去那輛黑色的賓利。

葉晚夏敲了敲車門,沒人理她。

她疑惑地走了兩步,從前擋風玻璃望進去,只見司機着急忙換地在和人通話,見到葉晚夏的時候,吓得手機都掉進座位。

葉晚夏愣了愣,尋思着自己這個“未來老板娘”應該不至于那麽吓人吧?

她又倏忽想起來之前丁力說過,承廈沒有司機,所以……

車裏的司機手忙腳亂地撿起電話,抹了抹額頭的汗,對着電話那頭點頭哈腰一通慌張的對話。

所以江承專門為她招了一個新司機?那多不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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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這麽想的,但葉晚夏還是忍不住咯咯笑——唉,有人寵着真是太爽啦。

很快車門就被打開,裏頭的司機連忙下車,彎着腰對葉晚夏連連弓背:“葉晚夏、葉小姐是嗎?”

對上信息,葉晚夏連忙回過神來,笑道:“對,是你的老板讓你來接我的是吧?”

“沒錯沒錯。”那司機連忙替葉晚夏打開車門,請她上車。

葉晚夏坐穩後,對回到車上擦汗的司機笑了笑:“謝謝,師傅你随意點就好。”

那司機動作一僵,連忙發動車子,憨憨回道:“好、好的。”

然而當車子第三次在岔路口,選擇一條遠離市中心的小路,葉晚夏琢磨出些不對勁來,掏出手機準備查下去民政局的路線,卻發現手機根本就沒信號。

“葉、葉小姐。”

前面的司機透過後視鏡将葉晚夏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葉晚夏猛地收回手機藏在身後,卻又後知後覺地意識到,現在才有危機意識根本就太遲了:“你是誰?不是江承派你來接我的吧?”

那司機摸了摸額頭的汗,卻只是解釋了其他:“車裏裝了信號屏蔽器。”

葉晚夏按在皮座上的手收緊,心頭警鈴大作,直接問道:“是葉大建?”

“誰?”那人愣了愣,仿佛從未聽過葉大建的名字。

葉晚夏從他憨愣的表情裏讀出幾分真實,心頭莫名松了幾分。

“哦,我的仇家——你不認識那就好說,所以你的老板為什麽要見我?是要幫他做事?”葉晚夏試探道。

司機卻閉口不談,只是沉默了一陣子,道:“葉小姐,不要急,等到了地方,你就能見到我的老板了,我們沒有惡意,請你放心。”

葉晚夏沉默不語地靠在後座,心裏頭想的卻是:現在當然是沒有惡意,要是她到時候拒絕了對方老板的一些需求,說不定就不得不帶惡意了。

“那能不能讓我聯系一下我的未婚夫,我們本來打算今天下午去領證的。”葉晚夏盡可能态度委婉且友善地表示,“他要是一直沒等到我,可能會着急報警。”

“啊?!”聽到報警兩字,司機頓時又慌了,手忙腳亂地連剎車和油門都踩混了。

車子一個飛奔,又猛地減速——葉晚夏連忙抓住扶手,這才沒有撞到前座:“……”

她不知道這位司機大哥背後的是哪位,但能招到這樣的人才也……不會是聰明到哪裏去的人物吧?

“不好意思,葉小姐。”司機穩下來後,還着急向葉晚夏道歉,“我們老板說不讓你聯系別人,今天的事情,暫時也不能告訴別人,一切保密。”

“那……方便問一下,我未婚夫派來接送我的司機,他現在在哪?”對方處理司機的态度,或多或少能看出點對方的誠意,只要人沒事……

“啊……那位司機大哥被我打暈了,暫時安置在後備箱裏。”司機憨憨地笑了笑,還有點不好意思道,“他挺厲害的,我一開始偷襲都差點被他反殺,還好我還帶了電擊棒。”

“……”人不可貌相啊!

“不過葉小姐請放心,我們老板只是想找你聊聊,沒有傷人的意思,所以等一切結束了,我們會送你和那位司機大哥安全離開的。”司機總算是明白葉晚夏的擔心,老實解釋道。

既來之則安之。

葉晚夏深吸一口氣,默默覺得自己真是牛皮大發了,現在竟然都還有人來綁架她。

當車子駛入一片5A級景區的園林,看到那棟遠離塵世喧嚣的山居別墅,葉晚夏又不得不再次感慨,她現在已經這麽有名了嗎?住在這種地方的大老板都要專門把她綁架過來給她派活嗎?!

等下了車,葉晚夏瞬間被五個大漢圍住,要她交出手機。

葉晚夏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當着他們的面關了機,然後才把手機遞過去:“手機晚點會還給我的吧?”

站在大漢身後,一個身穿西裝的墨鏡男笑道:“自然。”

等葉晚夏的手機被收走,幾個大漢自然走到葉晚夏四周,墨鏡男彎腰伸手給葉晚夏引路:“葉小姐,這邊請。”

葉晚夏老實跟上。

等穿過水榭,葉晚夏被領着走到一間規格頗高的雅室前。

所有人止步,墨鏡男打開雅室的門,笑着伸手向內指示,也同幾個大漢一并守在屋外。

葉晚夏擡步進屋,就聞到一股舒心的檀香,屋內擺設清雅,一木一香一銅卻都是造價不菲,東南角還擺着一個大花瓶,和葉晚夏之前在電視機上看過的古董一模一樣……

她收斂心神,雖然不知道這位老板什麽來頭,但根據這些前菜,葉晚夏隐約能猜出對方的意思——先秀一波財富,然後開一個另葉晚夏無法拒絕的籌碼,讓葉晚夏替他辦事。

要是早些日子,葉晚夏一定是見錢眼開,現在不行了,現在她是有家室、沒欠債的人了,已經有資本視金錢為糞土了。

葉晚夏正想着要用什麽借口拒絕對方,走過廊道一轉彎,看見坐在茶桌後的女士。

那是一位氣質斐然的女人,年約70,她一頭銀色長發整齊梳理,被一根點綴翡翠的木簪盤起,五官溫婉大方,卻有着一雙鋒利的眼眸,歲月的痕跡在她的臉上格外的從容,溝壑之間盡顯魅力的沉澱,她身着雲紋旗袍,膝蓋上覆着一塊毛毯,正安靜地坐在輪椅上,擺弄茶具。

見葉晚夏過來,女士擡眸,将那點鋒利藏在和煦的目光中,指着自己對面的座位,清聲道:“坐。”

葉晚夏也不見外,拉開椅子坐下。

對方将茶盞放到葉晚夏面前,提壺準備給葉晚夏倒一杯茶。

葉晚夏直接拿起茶盞倒扣在桌面:“不用了,我不愛喝茶,尤其是來路不明的茶。”

對面的人面色不改,笑了笑将茶壺擱回遠處:“今天請葉小姐過來,确實唐突,還請葉小姐見諒。”

葉晚夏也不想和對方打哈哈,連斡旋的話都懶得說,開門見山:“這位女士,咱們不熟,有事就說事,我還急着回去領證,勞煩就別兜圈子了,需要我做什麽,請直接說。”

對面的女士勾唇笑了笑,舉起茶盞抿了口茶,不答反問:“你的母親是柳茹對嗎?”

葉晚夏眉頭一蹙,這開場白真的遠超她的預料,這種感覺着實不好,就像是走進被人布好陷阱的迷宮,自以為通向出口的路其實只是另一個陷阱的開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葉晚夏索性裝傻,拒不透風。

“呵呵。”對面的人也不再打啞謎,“那你就不好奇,你的親生父親是誰嗎?”

“……”

葉晚夏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不是葉大建——是某次葉大建喝醉了以後打她的時候說出來的。

柳茹當時泣不成聲,一邊抱着葉晚夏護着她,一邊哭着向葉晚夏說對不起,然後柳茹也沒再隐瞞,坦白告訴葉晚夏,她的父親另有其人,至于是誰,柳茹沒有說,只是告訴葉晚夏,那個人曾經對她很好。

然後葉晚夏也沒再多問,曾經再美再好又如何,始終抵不過現在的一地雞毛。

“不好奇。”葉晚夏起身,并直言道,“如果你是想告訴我那個所謂的親生父親,突然幡然醒悟,打算搞個合家歡,那麽對不起,他沒生我、也沒養我,我不需要那樣的父親。”

說完,葉晚夏又想了另一種可能,語氣更加堅決地表态:“如果是他欠了你錢,需要我這個‘女兒’來還,那更不可能,讓他自己賣腎去吧。”

葉晚夏說完一切,一秒都不願意再多待:“如果你是找我幫你做業務,以後麻煩直接走郵件,接不接我到時候會評估郵件反饋給你,否則我會報警哦;其他的事情,就麻煩你別再聯系我了,就這樣,再見。”

她轉身就走,根本不好奇自己的父親是誰,眼前的老貴婦又是誰,她現在只想快點回去!

然而門是鎖着的,葉晚夏推都推不開。

她氣咧咧地又走回去,雙手“啪”地拍在桌上,怒道:“你到底要做什麽?”

女士擱下手中的茶盞,笑道:“你的父親、我的兒子——蔣若山,他死了。為了和你的母親在一起,死在了我的面前。”

她緩緩起身,晴明的目光中逐漸充斥着一位母親追悔莫及的狼狽:“晚夏,我的孫女……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我當初就不該阻止若山和你的母親……”

在蔣母的描述中,柳茹原本是蔣家聘請的臨時女傭,卻意外和蔣家少爺蔣若山好上了,蔣母自然是百般阻撓,最後直接自殺威脅蔣若山分手。

蔣若山忍痛分手,此後每日每夜卻受盡內心的譴責,終是在前陣子吞藥自殺。

蔣母看完蔣若山的絕筆信,痛不欲生,本欲邀請柳茹來見兒子最後一面,最後一查才發現,柳茹因為生産第二個女兒早已去世,蔣母從中發現了葉晚夏的存在,才有了今天這一幕。

“孩子……”蔣母擦拭眼角的淚水,推着輪椅走到葉晚夏面前,顫抖着雙手抓住葉晚夏的手,“我也沒幾天好活了,我們蔣家……也算是有點積蓄,你是否願意認祖歸宗,成為我們蔣家的繼承人——”

砰——

大門被一腳踹開。

“葉晚夏!”

人未到,聲先至。

葉晚夏滋溜地抽走自己的雙手,蹦蹦跳跳地直接往門口沖去,一把跳進江承的懷裏:“嗚嗚嗚,救命啊老公,我差點被老妖怪吃掉了!”

蔣母:???我可是你的親奶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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