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
第 9 章
禁止吵架9
柳宇楓被腦殼劇烈的疼痛給弄醒了,他昨晚把眼睛哭腫,睜不開,只能眯成一條線,大抵是自己把這幾年委屈難過沒哭成的全給哭了出來。
他感覺有人在推他,随後有些費勁地把他抱了起來。
他意識到自己發燒了,心裏不自覺的開心起來,他不斷祈願自己生病,那甘雁之今天也不會放下他一個人走了吧。
柳宇楓整個人身體都是軟的,迷迷糊糊地靠着甘雁之的肩膀。
甘雁之醒來後,發現他是從柳宇楓背後抱着他,手在小腹上,不知怎麽的,就摸那處
……
柳宇楓h後沒醒,一點汗都沒出,只剩下一點點急促的呼吸,似乎有些不暢。甘雁之覺得奇怪,拿紙巾把液體擦掉。
“柳宇楓,上班要遲到了。”
他一擡遠點手,就把柳宇楓的另一只手也擡了起來,他只好換右手去拿。
他去推柳宇楓,柳宇楓應了一聲他,卻沒起。
他趕緊把人抱緊懷裏,推開額前的頭發,測量一下溫度。
有點兒燙手,臉頰逐漸紅得不正常起來。
甘雁之後悔起來了,早知道就把他對自己陽痿的賬放後面再算了。
“宇楓,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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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到床的另一邊,把鑰匙撿起來,開了那個手铐。
柳宇楓發燒了,整個人會變的呆呆的,以前可不這樣,像是身體變差了。甘雁之給他測了一下,有38.6度。他把人用被子裹起來,先去找毛衣和外套。
柳宇楓任由他擺布,裏三層外三層套好了。
柳宇楓在穿衣服的時候,逐漸清醒了一點,不知道什麽腰酸腿也酸,好像做了那檔子事一樣,可他腦子回憶那些零碎——那明明是夢啊。
甘雁之拉他進衛浴刷牙,柳宇楓一感冒發燒就跟CPU燒了一樣,轉不動,擠牙膏似的,不喊不動那種。
“刷牙,乖,過來。”甘雁之拿過牙杯給他。
柳宇楓拿着牙杯,動作比平常慢下來幾百倍,跟樹懶似的,因為他一發燒就沒力氣,可能跟之前得過瘧疾有關,自從病久了,不怎麽鍛煉後,免疫力也差。
只有感冒發燒的柳宇楓才會停下來,不緊不慢地刷牙,不會像平常一樣刷不夠一分鐘,急匆匆就去上班了,趕在路上吃早餐。
甘雁之壞心思覺得這樣也挺好,偶爾這樣能讓柳宇楓自己喘口氣,有了休息時間,不用那麽趕着急着。
早餐吃了兩口面,柳宇楓就說吃不下了,想睡覺,眼睛看人都是失焦的。甘雁之推了下眼鏡,把剛剛那個不好的想法否掉了。
他希望柳宇楓身體健健康康的,這樣讓他心疼。
吃藥得吃早餐,吃兩口不行,他只好溫着聲音鼓勵說:“再吃一口。”
柳宇楓沉默着不動,甘雁之沉思了一會:“再吃三口,陪你跨年。”
柳宇楓終于從厚實的面包服裏動了一下,勉強吃下一口,面條不油不膩,還,發燒不能吃雞蛋,甘雁之就沒放了。
“兩口,行嗎?”柳宇楓面露難色。
甘雁之看他眼睛被發燒燒得有點紅了,燒得眼睛水潤潤的,他把紙巾遞了過去,給柳宇楓擦滿嘴的油。
“嗯,吃吧。”
柳宇楓乖乖地把最後一口吃了,明明甘雁之的做的面應該很好吃,可是他的舌頭什麽味道都唱不出來。
大概發燒太難受了,鼻孔都是堵着的,得用嘴巴呼吸。
柳宇楓因為吃不出來甘雁之做的面味道,眼睛一眨,一滴眼淚就落了下來。
“沒味道……”
甘雁之把面移走了,捂着柳宇楓的眼淚:“眼睛腫了,不準哭了。”
他摸上柳宇楓的眼睛就很燙,過了一會,他把藥放到柳宇楓眼前。
柳宇楓看着那白花花的藥片還有膠囊。
“吃了就好了。”
柳宇楓拿過去,手放到嘴邊,吞了一口水,轉身要下餐桌。甘雁之嚴肅地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柳宇楓,回來,把手攤開。”
柳宇楓搖了搖頭,又不敢搖了,一搖就疼。
“攤開。”
柳宇楓低着頭把手攤開,上面一粒藥沒少。
“為什麽不吃?”
柳宇楓推了一下,在自己手上微微軟化的黏住的膠囊。
“苦。”
“良藥苦口利于病,你吃不吃?”
“不吃我也能好。”柳宇楓嘴硬地要把藥扔了。
“嗯,随你,我走了。”甘雁之起身欲走。
柳宇楓立馬把藥吃了,吞完一杯溫水,還把手給他展示說:“吃完了。”
甘雁之摸了摸柳宇楓的頭發,把橘皮幹給柳宇楓吃下去說:“乖,困了去睡覺吧。”
柳宇楓:“我吃了藥,能兌換你不走嗎?”
“藥是因為你生病了,為了你的身體吃的,不是因為我,不要什麽事都為了我而出發,以我為中心,柳宇楓你要記住這一點,可以嗎?”
柳宇楓總是下意識地想到甘雁之會怎麽樣怎麽樣,他愣了一下點了點頭,好像明白了。
“可以,我知道了。我感覺好多了點,你還要回學校上課吧,我有點困了,路你會走吧,那我就不送你了,你走吧。”柳宇楓忍着鼻酸,笑了笑說。
甘雁之看他一瘸一拐地回了房間,一陣密密麻麻的痛。
那些話可能會傷了柳宇楓的心,但從他角度想,他不希望柳宇楓的整個世界都圍着他轉,萬一有一天他不在了,柳宇楓失去那個圍着轉的人,失去那個重心了,沒有方向了,那人就會失衡、傾斜和變得毫無希望。
現在分手不到兩個星期而已,柳宇楓難過到上班哭,下班哭,有時候還賴在家不想去上班,因為他現在賺錢目的好像就為了甘雁之能過得好。
他來那一次,就在他面前裝沒事人,沒了他一切都好的樣子。
他那次還漏了本書,想回來拿,開了個門縫,就聽見柳宇楓趴在桌子上哭。
他就不敢再聽下去了。
他看着柳宇楓落魄走進房間,忍不了,自己也進來了,把在跟面包服拉鏈殊死搏鬥的柳宇楓抱起來,放在床上,給他脫衣服。
“還沒說完,可以兌換一次,我陪你睡覺,中午的藥乖乖吃,吃橘皮幹就不苦了。”
柳宇楓又高興起來,哼了鼻涕,進了被子,就抱着甘雁之的腰,靠着他一下子就睡着了,就是鼻子呼吸困難,得嘴巴呼吸,一直來回蹭。
甘雁之揉了揉柳宇楓的頭發,給他搓熱穴位,按壓掌心穴位,讓他鼻子通氣。
“故意吹風凍感冒,你以為我不知道?”甘雁之生氣地拍了一下柳宇楓的屁股。
他拍了一下就給柳宇楓揉了揉說:“但……你的苦肉計成功了,傻瓜。”
柳宇楓剛跟他同居一年的時候,他才發現這人生病感冒可沒有這麽安靜,比平時還能鬧騰。病假休息一天,什麽都想吃,偷偷吃冰箱裏的冰淇淋,背着甘雁之藏藥扔藥,忌醫諱,覺得越吃藥免疫力就越不好,硬抗着說能增強免疫力。
甘雁之耐着性子給他糾正這種僞科學,他後面才知道柳宇楓是覺得藥味會一直留在口腔裏,不喜歡所以才不吃。
他就買了橘子皮給他常常備着,感冒發燒智商直接倒退三歲,甘雁之跟做他家長一般,得先哄再訓再哄,折騰半個小時再吃。
吃了藥更不乖,不睡覺不休息,要打游戲,說好不容易病假休息,想打回游戲。
甘雁之以為他有分寸。
結果甘雁之下班回來,柳宇楓還在打,燒得更厲害,臉和眼睛都紅得厲害。甘雁之氣不打一處來,就沒見過這不聽話的成年人。把柳宇楓藏起來的雞毛撣子,打着趕下了電腦桌。
柳宇楓還據理力争說:“我平常都沒空玩,發燒請病假就能正大光明地玩了!你還不準我玩,我明天就要去上班了,要去地獄了!我想玩,你讓我玩最後一次。”
“強詞奪理!”
“是你不體諒我!我沒玩多久!”
“我上班一點,現在六點了,五個小時了。”
“你上班是1:45,現在才5:35,沒有五個小時,你不嚴謹!”
“這是嚴謹的問題?”
“對,準确來說我玩了三個小時二十分鐘而已,哪裏很久了?!”
甘雁之氣得開始亂說成語:“暗度陳倉,偷換概念,妄想反客為主?!”
甘雁之拿着雞毛撣子站他旁邊說:“好啊,繼續玩。”他抽了一把椅子,風聲都給抽出來說,“上來。”
柳宇楓吓了一跳,連忙躺上床說:“睡着了睡着了,不玩了。”
柳宇楓裝死閉眼,過一陣沒聲了才敢睜眼,甘雁之就站他面前。
他吓得躲進被窩裏說:“雁仔,我錯了,我不玩了,雁老師,我大錯特錯,罰我一個月不玩電腦游戲。”
“滾出來說。”
“你是老師不可以講髒話哦。”
“柳宇楓!少給我插科打诨。”
柳宇楓在被子裏頭說:“出來不準打我。”
“嗯。”
“你發誓。”
“我發誓。”
“你發毒誓!”
“得寸進尺!”甘雁之雞毛撣子就抽在被子上了。
甘雁之控制着勁,又有被子,根本不痛,就是柳宇楓怕生氣的甘雁之。
“你看,你打我,我!不出來了!”
甘雁之又給自己的愛情增添了一個定義——是一種血壓增高器。
“好,憋死好。”
“你咒我!”
甘雁之無語地丢下雞毛撣子,去外頭給他煮粥去了。
柳宇楓這才敢鑽出來,慢慢地真累了,睡着了。睡醒出了一身汗,聞到一陣米香,他就跑到外面,試探地抱住甘雁之。甘雁之不反抗,他就知道甘雁之氣消了。
“你還生氣嗎?”
“呵,你糟蹋自己身體,我生什麽氣。”
“你說話好陰陽怪氣哇。”
“對,我就是陽陽怪氣。”
“你直接說關心我不行嘛?”
“放屁,我不關心沒腦子的人。”
“雁老師這種文人雅士,怎麽能說屎尿屁這種東西。”
“嫌我了?”
“怎麽會,我超級喜歡雁老師教訓我!雁老師教訓的是。雁老師看看我呗。”
“撒嬌也沒用。”
那……幾個kisskiss你才能不生氣呢?”
甘雁之不回他,柳宇楓正失落要松手。
甘雁之停下來攪拌,跟上課一般認真思考說:“五個吧。”
“哇!雁老師好便宜哦,五個kisskiss就能哄好,再附贈五個吧!”
兩個人在廚房做了許久少兒不宜的事情,甘雁之下班後穿着白色襯衣未脫,領口大開,脖子上和鎖骨上留下來各留下五個吻痕,全是柳宇楓嘬的,暧昧極了。
柳宇楓終于在把粥吃完,再跟甘雁之又鬧了一陣,才跟狗子溜了一天沒了精力,沾枕頭就睡。
哪裏是感冒發燒啊,簡直就是精力過剩憋的。——甘雁之把人抱在懷裏想。
柳宇楓總是特別開心自己發燒感冒我,本來體質就不容易感冒發燒。
只要他發燒了,甘雁之就會照顧他。雖然雁老師說着這不能吃,那不能吃,但會盡力滿足他,會陪他鬧騰,而且不用上班。
他巴不得一發燒就立馬告訴甘雁之,他發燒了,要抱抱,要親親,要他陪着才能痊愈。
甘雁之看着柳宇楓鼻子終于通氣了,人睡舒坦了。他捏了捏柳宇的手掌,心裏想:可是現在他的愛人不會那麽做了,高熱發燒只會自己躺在床上,等待着不知道是痊愈還是死亡的孤獨。
“寶貝啊,別愧疚了,快變回以前那樣沒心沒肺,精力旺盛的柳宇楓吧。”甘雁之有節奏地拍着柳宇楓的背輕聲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