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

第 16 章

禁止吵架16

那個結婚證,是柳宇楓去兩元店買的假證,貼了兩個人p的紅底合照,自己畫了一個章印,拿着簡單素銀戒,以求婚作為畢業禮物送給甘雁之。

畢竟國內領證還是不太可能,婚禮更是難說,他們看過不少兩位男生或者兩位女生要舉行婚禮,被家長發現來鬧婚禮。

他當時畫完還猶豫,這玩意能送嗎,但沒想到送出去後,甘雁之戴上那個戒指的時候,僵硬在原地,看着那枚戒指,滿臉通紅。

柳宇楓真是見了世面,第一次瞧見甘雁之臉紅。

甘雁之也送了他一份禮物,找了一個不錯的出租房,第一次擁有了一個溫暖的小家。

他給了他鑰匙,兩個人一進門就是一頓親,甘雁之戴着銀素戒閃閃發亮,他抱着他開心地轉了好幾個圈。

柳宇楓聽了甘雁之一晚上的sweet sexy talk,非常的滿足現在戀愛狀态。

他的目标就是和甘雁之保持戀愛現狀。

兩個人當時身處異鄉,都來自比較遠的外地,朋友不多。

畢竟這種私人的事情,甘雁之不太喜歡有外人介入他們的感情之中,就沒有找他們介入。

兩個人就在房子裏做了宣誓,交換了戒指,好像一輩子的契約就簽署完畢了。

甘雁之還要繼續在學校考研,順利的話會一級一級地往上走。柳宇楓選擇出來實習上班,熬過了非常艱難的時期,柳宇楓積攢了不少的錢,而甘雁之主要是學習就直接想要在學校做老師,沒有特別大的夢想,就只是喜歡這份職業。

柳宇楓當時就跟甘雁之說他喜歡錢,非常直接,他不想以後因為錢頭疼,因為之前窮過,嘗過那個什麽都跟錢扯在一起的感覺,所以不想再經歷。

其實兩個職業都還算不錯,缺錢不到哪裏去,只不過柳宇楓很着急,他不斷地往目标在跑,着急在爸媽面前表現自己能夠獨立生活,有了車有了房,一切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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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金錢這種東西,柳宇楓是在最的三年陷進去了,只有餘額還有不少在增長的時候,他才能減少焦慮。

買房也是柳宇楓拼死拼活地熬夜,連軸轉賺來,賺的确實不少,在快三十那一年跟甘雁之一起買了房,已經是豁出去了。

他還不想甘雁之付,裝作輕松。

他覺得他讓甘雁之回不了家,因為還被斷了與家庭的關系。

他就該給甘雁之一個家,無數次地努力變了味一樣,像是一場又一場的贖罪。

甘雁之發現他這種萌芽是前年兩人想要緩和關系,出國旅游幾天的時候。

當時過關,檢查包,那些人員問有什麽需要申報嗎?比如香煙,酒精之類的。

那些都是違禁品。

柳宇楓搖了搖頭,漫不經心地笑說了一句:“也許……我的愛需要申報吧。”

甘雁之聽清楚了,但他還是問了一遍:“你說什麽?”

柳宇楓立馬搖頭笑着說沒有什麽。

甘雁之心裏詫異起來——什麽時候開始柳宇楓的心裏會覺得自己的愛是違禁品,是一個罪過的證明。

他在床上跟柳宇楓□□,情不自禁地說:“我愛你。”

可是柳宇楓背對着他,沒有再回應,他深刻地記着,而是轉身用吻去堵住他的失望。

他已經不敢在回應他的愛戀。

半夜醒過來,身邊沒有人。他慢慢走出去,柳宇楓十分孤獨地坐在沙發上,用非常難受的姿勢蜷縮自己,就那樣毫不知疲倦盯着天空微微亮起,再回到那個床上。

失眠的痛苦也不能言說。

他們之間像是無法戀愛,也無法分手的僵局。

他們都處在自己的位置上,自己思考自己以為愛的标準去愛對方。

最後都奔向了——分開。

以為分開就是讓對方幸福的唯一方法,那實則是最自私的□□,剝奪對方的決定權。

分開一定是正确的嗎?

甘雁之處理完這個學期的監考,學生放假,而他接到了許多柳宇楓的消息和電話,他都拒絕了接收。

當他按着時間來到醫院的時候,一個人帶齊了住院用的生活用品,一個人做完檢查,躺上手術臺上,燈光亮起的時候,麻醉劑逐漸起作用的時候。

他在心裏問了一聲:孤獨嗎,後悔不讓柳宇楓不讓他來嗎?

他心裏回答了那一聲——不後悔。

他自虐地在品嘗柳宇楓三年前缺少他陪伴在身旁的時刻滋味。

孤獨,痛苦,悲傷,煎熬,迷茫等等,就要這麽一直懷揣這些負面情緒度過半個月嗎,他依舊不能去想象柳宇楓自己一個人挺過來了那個漫長的生死關。

他知道自己這個耳膜穿孔是能夠好的,死亡概率也不大,大不了就是聽力下降嚴重。

可柳宇楓是一個人面對死亡,承受生命消逝般的恐懼。

柳宇楓連死亡都不怕,卻要掂量他給他的愛自己是否夠資格要,懷疑自己手上的幸福不屬于自己,他自願地給一點,柳宇楓就覺得欠一點。

他不要聽柳宇楓說沒事,不要擔心,他希望他連燙到手指,就算不疼這種小事都要告訴他。

因為他們是愛人,也是朋友,愛和被愛是流轉的,他不要柳宇楓一味的付出。

他不要他的全部。

柳宇楓知道甘雁之什麽時候手術,可他在上班,打不通甘雁之的電話,不知道是哪一家醫院。

這種事情,他不是上帝,沒有上帝視角。

突然恍然大悟——原來相遇的概率就是這麽低,就算是一棟樓也不一定會見面。

他要怎麽在一個市裏找出哪家醫院,知道他在幾樓,現在在哪個手術室裏呢?

他無法知道自己的愛人究竟在哪裏。

他嘗到了那種得知喜歡的人在手術室,無法陪伴的痛苦。

他們分手了,連在手術室門外等待的機會都沒有,沒有那個資格和權利。

到底為什麽他們熬過了七年之癢,卻在十年這裏熬不下去了。

他在空的雜物間躲着崩潰的大哭,聽着電話一次一次想起“您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

冰冷的電子聲不斷重複,他不禁想到甘雁之在三年前聽過多少遍呢,他數不過來。

他接不到電話的那幾天,他一直在昏迷昏睡階段,他騙甘雁之他丢了手機,所以接不到。

他現在眼淚染濕了整個臉,抓揉着頭發說:“甘雁之,接電話……”

恐懼籠罩着他,他咬着手臂忍耐其中的痛苦煎熬。

“接電話……”

“求你了……”

“我不會再騙你了,求你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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