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燈會案
第28章 燈會案
江戶川柯南一下子就有了緊迫感。
——不緊張不行啊!不快點破案犯人就又要被揍了!
雖然殺人犯應該收到懲罰,但柯南認為懲罰應該是由司法機關依法執行,而不是看着其他偵探把兇手毆打得半死不活。
“而且說回來,真虧這幾個家夥當着警察的面還能這麽嚣張啊,”江戶川柯南的眼睛再一次變成死魚眼,“真的不怕和犯人一起被警察帶走嗎?”
高木涉也被弄得有些迷糊了:“沒有人靠近三樓陽臺,也就是花盆不是被人推下去的,難道真的是個意外嗎……柯南?”
“哎?”江戶川柯南回過神,盡管現在還沒找到別的線索,但是他思路清晰,“現在還不能判斷是不是單純的意外,對吧安室哥哥?”
“沒錯,”安室透點點頭,看向高木涉,“既然監控裏看不清楚,我想去三樓實地看一看,或許會有什麽發現也說不定。”
高木涉想了想:“那就去看看吧,可以嗎?”他看着管理員問,管理員點了點頭。
“這樣還要調查什麽啊?”
緒川明太有點不高興的樣子,“很明顯只是個意外吧!”
“不要着急嘛,”安室透很自然地說道,“不會耽誤太多時間的,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那就走吧,”草川奈美将咖啡杯扔進一旁的垃圾桶裏,神色裏有說不出來的厭倦:“正好,調查了一遍之後我就可以直接回家了。”
緒川明太只好跟着其他人往上走。
安室透拐過樓梯,順帶觀察了一下一樓和二樓:“一樓和二樓也養了植物啊,這種品種我記得應該叫多肉吧。”
“那些是最近搬來的年輕人養的,”管理員回答說,“他們自己會照顧,所以我只是偶爾來看看,三樓和三樓上面的盆栽基本都是我來照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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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地爬樓讓管理員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站在原地喘了口氣,才用平緩的語氣繼續說道:
“不過說是照顧,也只是定期澆水,偶爾上點肥而已。”
“那也很辛苦了,”
安室透走上三樓,仔細打量着這附近,“草川小姐就住在最後面那個房間對吧,和盆栽挨得很近啊。”
草川奈美點了點頭:“沒錯,我就住在那個房間。就是因為每天都能看到這麽精神的小家夥,所以我才會偶爾給它們澆澆水,就當做是放松了。”
“這些植物都很健康啊,”安室透上下打量着盆栽裏的植物,發出了一聲短促的疑惑聲,“嗯?”
他看着擺放位置偏外側的那一盆植物,一根小枯木斷枝靜靜地橫在花盆遍,安室透用手指比了比:“這一小根樹枝應該是被不小心碰到了,然後才被折斷的。”
安室透轉頭問道:“你們最近有動過這裏的花盆嗎?”
草川奈美和管理員都是一愣,紛紛搖了搖頭。
“我每天工作累得要死,回來就只想睡覺,沒精力動花盆。”草川奈美說,“你呢?”她看向一旁的管理員。
管理員也道:“我要給那麽多層樓的花澆水,哪兒有力氣搬花盆,你們也太高估我了。”
頓了頓,他像是在回憶什麽一樣歪了歪頭:“可能是這層樓其他住戶動的吧。這跟案件有什麽關系嗎?”
“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安室透指了指那一小根斷樹枝,“只是這根樹枝的位置很湊巧。”
他站起身,對着其他人演示了一遍:“按照這根樹枝倒下的方向來看,應該是有人把身體探出去了這麽多之後搬動了什麽東西,才會讓這根樹枝掉落下來。所以我才問你們有沒有搬動過花盆。”
緒川明太緊緊地皺眉:“搬動過又怎麽樣?剛剛你們不是看到監控錄像了嗎,就算花盆被動過,那也和花盆掉下去這件事無關吧。”
“無關嗎……”安室透看向緒川明太,忽然笑了出來,“這個誰知道呢。”
在他們談話的空隙,江戶川柯南撐着一旁的架子很努力地跳起來往花盆那邊看,正隐隐摸到一些線索,身體就忽然懸空。
江戶川柯南:“!!!”
他帶着震驚的表情回頭,一回頭就對上了身後充滿冷冽色彩的钴藍色眼眸,藍瞳的主人有點無奈:“撐着這個架子跳可是很容易出事的,小心一點啊你。”中原中也朝着柯南看的方向看過去,“這裏有什麽值得在意的地方嗎?”
“沒、沒什麽,”江戶川柯南幹巴巴地沖着中原中也笑了笑,“只是因為、那個……花很好看,所以想看看!”
帶着紅色領結的小學生心虛的移開視線,抓緊時間打量着面前的盆栽,然後他愣了一下,捕捉到了那轉瞬即逝的靈感:
“這些盆栽——”
其他人下意識的看向江戶川柯南,柯南眼睛越來越亮:“如果是站在這裏面看的話,完全看不出來這裏少了一盆花,對吧!”
安室透下意識望過去:“……的确,因為這些盆栽的枝葉都很茂盛,而且品種又是一樣的,所以就算空了一塊也不顯眼。”
草川奈美皺起眉:“這又是什麽意思?可以盡量簡單的說明嗎?我等下還要回去繼續工作,沒有多餘的體力思考這些問題了。雖然我也知道這麽說的我就像一個不懂思考的笨蛋。”
“那當然,”安室透和江戶川柯南對視了一眼,後者用天真的小孩子語氣開口問道,“不過在那之前,我也有一個問題不懂噢!為什麽到現在為止,大家都覺得花盆是從三樓掉下去的呢?”
緒川明太:“你什麽意思?那當然是因為這就是三樓的花盆啊!”
“嗯,沒錯,我和安室哥哥原本也是這樣以為的,”江戶川柯南忘記了自己還被人拎在半空,就着中原中也拎其他的高度看着緒川明太,“畢竟碎掉的花盆和三樓的花盆長得一樣,而且三樓這裏又恰好少了一盆花,所以所有人都下意識地認為掉下來的花盆就是三樓的花盆。
但是這樣不是很奇怪嗎?明明沒有人看到花盆是不是從三樓掉下來的。”
他對着緒川明太笑了笑,然後看向了站在另一邊的草川奈美和管理員:“而且再加上三樓的花盆、養的植物都一樣,所以站在裏面很難辨別出是不是少了一盆花。
換句話說,就算這裏從一開始就少了一盆花,也不會有人發現吧?
因為草川姐姐只是偶爾給盆栽澆澆水,而管理員爺爺因為要同時照顧很多層樓的花草,所以也不會仔細查看。
何況兇手完全可以等管理員爺爺澆完水之後再把花搬走,這樣即便管理員爺爺檢查過,也不會知道有人在他澆完水之後就把花搬走了,再加上今天是燈會,到處都挂着明亮的燈籠,在燈光的掩蓋下,下面的人也不會仔細看路邊公寓陽臺邊上是不是少了一盆花。這樣出事以後,大家就會先入為主的以為花盆是從三樓掉下去的了。”
草川奈美眯起了眼睛:“你的意思是,砸中那家夥的花盆不是從三樓掉下去,而是從其他樓層掉下去的?”
安室透順手将江戶川柯南從中原中也手裏接過來,十分自然地把他放到了身後,柯南悄無聲息地落在地上,然後借着安室透的遮擋溜向了樓梯。
安室透用餘光看到江戶川柯南跑上四樓,鎮定的笑了笑:“這個的話,只要調查一下其他樓層,說不定就能找到新的線索了。總之接下來就去四樓看看吧。”
“喂喂喂,你們還沒完嗎?”
緒川明太的語氣聽起來十分不爽,“什麽空花盆三樓四樓少了花多了花的,那邊的警官先生,剛剛的監控應該很明顯的看得出來那是意外了吧!那樣的話我就回去——”
“為什麽要這麽着急呢?”
安室透笑了起來,“明明連還有工作的草川小姐都沒有催促吧,然而你卻比草川小姐還要急迫,為什麽這麽着急想回去呢?”
緒川明太:“那當然是——”
“因為不早點回去的話,就不能在別人發現之前把搬下來的花盆搬回四樓陽臺了吧,”
江戶川柯南從四樓走下來,對着衆人揮了揮手中的手機,屏幕上有一張花盆的照片,俯視着笑了起來,“原本大家就在懷疑花盆是從幾樓掉下來的,如果不趕快放回去而讓人發現四樓也少了一盆花的話——
那不就明擺着告訴其他人,花盆說不定是從四樓被人推下去的了嗎。”
緒川明太瞳孔緊縮:“小孩子說什麽呢!這裏可不是小鬼的游樂園,偵探游戲就到此為止——”
“大哥哥,你衣服上沾的泥灰,是搬動花盆的時候不小心碰到的三樓花盆的泥土吧?”
江戶川柯南的聲音十分冷靜,“你知道嗎,不同的盆栽所需要的營養不一樣,所以種植用的土壤也不一樣,只要讓鑒定科對比一下你身上的泥灰和花盆所用的土壤之中的成分,就可以知道他們是不是同一種了。
還是說叔叔有別的理由解釋,為什麽你身上會沾到三樓花盆的泥土?”
緒川明太下意識退後兩步,他表情空白,驚懼與憤怒夾雜在一起,垂下去的手克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安室透:“只憑這一點或許還有些牽強,但這裏還有其他的……小心!?”
僅僅一瞬間,緒川明太的神情完全變了,兇惡地連五官都皺在了一起,喉嚨裏發出了非人的怒吼,懷中銀光一閃:“給我滾——!”
安室透瞳孔一縮,本能地擺出對敵的攻擊姿勢,一只手伸過去準備半空攔截利刃,利刃化成銀光一閃,然後在衆人眼前垂直落下,旋即巨大的撞擊聲傳來。
橘發青年踩着他的背,聲音冷淡:
“別不把我放在眼裏啊,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