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天人五衰

第40章 天人五衰

時間倒回一小時前,酒館內。

“請停止您現在的行為,否則我們就要報警了。”

“……啊。”

鳶眸少年眨了眨眼,沒有被繃帶遮住的瞳孔裏露出了真切的疑惑和茫然,就好像一個玩玩具被打斷的小孩子,臉上充滿不能玩玩具的失落,“為什麽?”

少年十分認真地問道:“是怕這裏的裝飾被破壞嗎?不用擔心,那個的話有人會來付錢的。”

“……并沒有在擔心那種事情,”酒館的老板如同不知道怎麽應付面前的場景一樣沉默了幾秒,然後才緩緩道,“路過本店的客人用店內裝飾自殺,無論是成功還是失敗都會帶來很大的困擾,所以請問務必不要這麽做。”

“所以這是‘那個人’的命令?”

“……”酒館的老板沒有說話,但也沒有否認。

“果然又是這樣,”鳶眸少年明白了,他鼓了鼓臉頰,有點氣呼呼的樣子,用一種誇張的語氣鄭重其事道,“這是不公平的限制人身自由!好過分!而且這才不是什麽自殺法!這是最近很有名的‘上吊健康法’,對肩膀僵硬超級有效的哦?

不信你就上網搜一搜,絕對會有相關報告的!”

站在酒館老板身後的酒保拿着手機小聲驚呼了一下:“居然真的有!”

“哎?”

酒館老板下意識看向了酒保的手機屏幕,只見手機屏幕上顯出了一行加大加粗的标題。

《論上吊對頸椎肩周治療肩負的作用》

作者:太宰治。

酒館老板粗略翻看下面的正文,裏面長篇大論了一通上吊對頸椎肩周的好處,引文論據,看起來可信度很高,說是哪個學校高材生寫出來的論文也有人信。

看完整篇文章的酒館老板和酒保:“……”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有一點不對勁。

見他們神色出現動搖,鳶眸少年眼睛亮閃閃的,他諄諄善誘着:“我說得沒錯吧?上吊對身體很好的!而且在這裏上吊的話還能順便欣賞河景,一邊療養身體一邊欣賞美景,世界上還有比這個更美好的事情嗎?”

酒館老板:“就算是這樣……”

鳶眸少年:“這根繩子還這麽恰好的掉在最适合上吊的橫梁下,還恰恰好的面向最美麗的風景,老板,這一定是命運的安排啊!”

“既、既然如此,”酒館老板臉上出現了掙紮的神色,在鳶眸少年期待的眼神下,老板忽然反應過來,“——等等!剛剛你跟我們的服務員說過你想上吊自殺吧?!他說過吧!?”老板轉頭跟酒保确認。

聽到這句問話,酒保驟然清醒過來,确定地點頭:“沒錯!我保證他說過!”

兩人一同氣勢洶洶地盯着面前站在板凳上的少年。

鳶眸少年:“……呿。”

少年興致缺缺地從板凳上跳下來,悠哉的坐回座位上,經過這麽一番鬧騰,此時杯子裏的冰塊已經化的差不多了,他一口将杯子裏的酒喝掉。

他将杯子舉過頭頂,殘餘的酒液散射出燈光的顏色,杯邊的泡沫微微泛着七彩的光。

“……真好看,”鳶眸少年眼瞳中帶上了真切的贊美,他放下杯子,語氣誠懇地轉頭看着酒館老板,“你們不覺得嗎?這種轉瞬即逝的美麗十分吸引人?我覺得這個泡沫再豐富一點的話,絕對可以當做這裏招牌的!”

酒館老板沉默了一下,他總覺得面前這個少年嘴裏說不出什麽正常人能說的話,雖然現在說得也不是什麽人話。

果不其然,下一秒,鳶眸少年眼睛煥發出了不一樣的光彩,他眼睛亮閃閃地建議道:“只需要加一點點洗潔精就讓整杯酒泡沫變得細密豐富!還能給酒加上檸檬的香氣,怎麽樣,要不要試試?我可以當第一個品嘗這種酒的客人哦。順便一提往酒裏加入消毒劑也是一個很不錯的特色餐點,沒準潔癖客人會非常喜歡呢!”

波本加洗潔精。

波本加消毒劑。

無論是那種組合都能讓人聽得氣血上湧頭腦空白。

酒館老板:“……這裏沒有那種東西!!”

酒館老板:“我們要打烊了!再見客人!”

在鳶眸少年的花言巧語下,這家原本要開到淩晨的店提前了五六個小時關門。

随着門鎖落下,鳶眸少年站在酒吧門外,他鼓了鼓臉,好像很不甘心的樣子轉過身去:“真是不知進取!明明這是個賺錢的好主意,如果有那種酒的話我絕對會天天來的!”

說不定會變成自殺者聖地呢!

但是老板不同意,這也沒有辦法。鳶眸少年興致缺缺地離開了門口,下樓走到大街上。

大街上空蕩蕩的,微風輕柔的吹過來,遠處的流水聲溫柔的傳來,與遠處游樂園熱鬧的場景仿佛是兩個世界。

鳶眸少年站在原地沉思了幾秒,眼睛一亮:

“決定了!既然如此,今天就入水試試好了!這個天氣最适合入水了~”

鳶眸少年興沖沖地跑到不遠處的橋上,手橫在眉前打量着腳下的河流,他十分滿意地點頭:“走近仔細一看,這果然是條不錯的河流,河水很清澈,速度也不慢,而且這個天氣的水的溫度也很舒服!是入水的上品選擇!”

少年臉上的表情、嘴裏的評價都有種怪誕的奇異,就好像他等下不是要投河自殺,而是在品鑒輕井澤或者箱根的特級溫泉一樣充滿了專業性。

“——噗咚!”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偶然路過的耳機少年茫然的摘下耳機四處環顧:“哎、剛剛是不是有什麽聲音……?”然而周圍什麽都沒有,就好像那一聲響只是他的錯覺。

而他看不見的橋底,鳶眸少年順着河流緩慢的向遠處七彩光源流去。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鳶眸少年像是覺得很好玩一樣吐出了一連串泡泡,“咕嚕咕嚕咕嚕……”

包裏的手機防水性能極好,即便是在水中,也不妨礙他的正常功能。此時,這個組織裏特配手機正嗡嗡的直響,這代表有組織內的人找他。

“……咕嚕咕嚕……”

深夜加班是不道德的!鳶眸少年嘆息着咕嚕了幾聲,在勉為其難地借着不遠處摩天輪的七彩光源摸出手機,看清了屏幕上的字後,他神色恹恹地說,“有什麽事嗎?我現在可是在忙很重要的事情,不想被打擾!”

電話那頭的聲音罕見地遲疑了一瞬:“你說什麽?我聽不清……你那邊是什麽聲音?怎麽水聲這麽大,你在水邊嗎?”

“當然沒有,”鳶眸少年翻了個身,語氣裏帶着明顯的得意,像是小孩子拿到新玩具一樣炫耀道,“我現在在水裏哦!”

電話那頭的人:“……”這種事有什麽好炫耀的?!

電話那頭的人忍耐了一下:“幾天前游樂園的事是你負責的吧?我稍微有點事要問,貝爾摩德說你沒有提交報告,所以能請你過來一趟嗎?地址發給你了。”

鳶眸少年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望着天空中明亮的月亮,過了好一會兒才懶懶散散地拖長聲音回答道:“好——”

電話被迫不及待的挂斷。

真是無情的男人。鳶眸少年吐槽道。

仰面吹了一會兒風,溫柔的風讓他昏昏欲睡,于是鳶眸少年又把身體翻了回去,埋在水裏吐出來幾個大泡泡,然後安靜地調整了一下位置,慢慢地靠近岸邊。

不知道飄了多久,鳶眸少年才醒過來,不緊不慢地擡起頭确認了一下位置,慢吞吞地扒在岸邊,用力一撐,身體被浮力影響而微微一沉,脫離出水面,流水聲嘩啦啦地砸在水裏,發出了滴滴答答地水聲。

“你還是這麽喜歡游泳,”

岸邊,金發黑皮青年看着少年罕見帶着點狼狽的動作,不鹹不淡道,“生命力也還是這麽頑強啊。”

鳶眸少年垂眸擰去衣服上的水分,聽到金發男人說的話,他眼睛一亮,語氣十分的活潑興高采烈道:“因為這條河真的很适合入水嘛!不管是溫度還是窒息感,在我入水過的河裏都算得上是上品哦?你要不要試試,絕對超值的!”

安室透“啧”了一聲:“這麽想自殺的話,不如如實告訴琴酒好了,這點程度的願望,琴酒不會吝啬的。”他笑了笑,“這段時間他很中意你呢,琴酒對中意的人一向很大方。”

騙鬼呢。

鳶眸少年撇了撇嘴:“才不要,我最讨厭疼痛了。話說回來你真的不打算嘗試一下嗎?對身體健康很不錯,還能促進睡眠!”

看到金發男人臉上的神情,鳶眸少年語氣裏充滿了蠱惑:“我說真的啦!你看,每個人都是從母體中孕育出來的,在胚胎的時候就出于溫暖的液體中——”

他像是在進行什麽不得了的演講,語氣激動,手舞足蹈,眼睛亮得發光,“你看!這裏的河水多麽的清澈!多麽的溫暖!絕對能讓你回想起那份安全感然後安然入睡的!試試吧?試試吧?今天晚上就是個絕好的機會啊!”

上一次以金發互補的理由勸他吞金,這一次又來勸他投河自殺嗎?

安室透有點心累。

“那就不必了。”

安室透穩了穩心神,“我是有正事才來找你的。”

說到這裏,金發黑皮男人臉上神色嚴肅了起來:“幾天前,你在鈴木財團新開的那家游樂園裏執行過任務吧?任務報告呢?”

“那個啊,伏特加說他會解決,不歸我寫。”

推銷被拒絕,鳶眸少年神色恹恹,但眼神依然十分純良,拖長了聲音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安室透審視地看着他。伏特加是琴酒的小弟,如果伏特加真的說要寫報告,琴酒絕對會監督着他上傳到組織內網。這樣的話就一定會有報告備份。

但貝爾摩德說沒有,以他和貝爾摩德的同盟關系來說,貝爾摩德沒有必要在這種地方騙他,不僅拿不到好處,還會讓兩人的合作生出間隙,所以沒有報告就是沒有報告。

……除非那份報告連他們兩個都無權查看。

但是這也不可能,安室透就算了,貝爾摩德可是深受那位疼愛的人,組織地位極高,有什麽情報能機密到連貝爾摩德都無權查看?

安室透換了種問法:“沒有任務報告的話口述也可以,你們執行了什麽任務?”

“去投放了新型試驗品,然後去坐了旋轉木馬和摩天輪,雖然是小孩子喜歡的東西,不過把速度加快100倍的話說不定能完成自殺!……不過被工作人員罵了。”鳶眸少年唉聲嘆氣,像是不明白被拒絕的理由,“明明這是個超有前瞻性的建議。”

……組織裏又有什麽新型試驗品?

安室透熟練地無視他後半截話,将注意力放在最開始的那一句話上,不着痕跡的吸了口氣,然後又換了個角度接着套話,但效果并不顯著。

鳶眸少年不能說是非常配合,簡直就是消極怠工。

安室透又套了幾句話,并恰當的在會引起正常人懷疑之前停下,然後壓了壓頭上的鴨舌帽:“我大概了解了。……為什麽那麽看着我?你還有什麽事嗎?”

鳶眸少年微微眯起眼睛:“沒有。”他臉上露出了笑容,“我真的超喜歡波本哦?”

安室透靜靜地看着他。

“組織裏好像有規定過,”鳶眸少年微微俯下身,鳶色的瞳孔裏一片深色,“可以繼承已逝前輩的代號,對吧?”

金發男人沒有說話,空氣裏的灰塵悠悠地浮動着,就好像有一雙無形的手拉扯着周圍的氣氛,讓人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

“這麽有自信的話,”

金發男人轉身,語氣冷淡,“那就來試試吧。”

他身後,鳶眸少年站在原地,水成珠串的從發尖墜落,又侵入了濕透的衣服裏,給衣服添上一抹暗色。

夜風涼涼的吹過,鳶眸少年捂住鼻子小聲地打了個噴嚏,這個動作讓發絲裏的水抖了抖,成串的水珠輕巧地被甩落到地上。

“……好冷,”鳶眸少年看着地上濕漉漉的痕跡喃喃自語,“看來被凍死是一件酷刑,絕對不要嘗試,之後就把那個從計劃裏删掉好了。”

他望了望天色,懶散地打了個哈欠:“嗚——哇——,既然不能喝酒的話,那就先回去好了。”

少年往前面走了幾步,僅僅只有幾步,連風都沒有傳來什麽異響,下一秒,後腦勺的劇痛伴随着劈開風的破空聲襲來。

“唔……!”

鳶眸少年發出一聲悶悶的痛哼,他趴在地上,眼睑微微抖動了一下,感受到身體上的壓制力道一松,鳶眸少年翻過身,擡起頭看着這個又繼續踏在自己胸前的橘發青年。

“真過分。”他輕輕地說。

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虛空中,屏幕上的字瘋狂流動。

【檢測到丢失卡牌!檢測到丢失卡牌!】

【确認卡牌身份,核實中ing】

【人物卡牌:天人五衰·太宰治(丢失中)】

【已檢測到聯結行為,正在回收卡牌……請稍後……】

【卡牌回收成功!建立鏈接!】

【鏈接成功,加載中ing】

【人物卡牌·太宰治加載度80%……60%……40%,已解鎖技能[開鎖之神][別管我反正死不了][看破人心][描邊王者]。】

【是否查看技能說明?】

【是/否】

——否。

沒看清具體寫了什麽字,只瞟過說明那兩個字,就直接按了否,現在可不是慢悠悠看這種無關緊要技能說明的時候。

卡牌單獨行動的所有記憶同時湧入大腦,如果不是使用芥川龍之介這麽久已經有了一些對身體疼痛的忍耐力,在場兩張卡牌以及不在場的三張卡牌都會因為這突然而然的大腦陣痛而同時崩掉人設。

花之紀忍耐着大腦傳來的痛苦,咬牙切齒地問:“系統,你沒說過回收卡牌會這麽難受啊?!”

系統沉默了幾秒:【這個,我也是頭一次知道。】

系統:【可能是因為卡牌同步率過高,所以導入的時候會難受一點……?】

系統:【請再忍耐一下吧宿主QWQ】

買個屁的萌!

花之紀深吸了一口氣,開始消化湧入腦海裏的記憶。

然後他沉默了。甚至有點懷疑自己收回了一張假卡。

花之紀:“卡牌丢了多久了?有一個月了嗎 ?”

系統:【應該只有一周多,怎麽了?】

花之紀語氣緩緩:“只有一周多的話,為什麽這張卡牌的記憶會是這個樣子的?”

粗略浏覽一遍記憶裏這幾天發生的事,然後可以将它概括為一下幾句話:通過一系列複雜到不能用語言概括人類也無法完全理解的語言行為藝術及亂七八糟的黑幫行動後,太某治成功獲取黑衣組織某位高層的信任,并特例讓琴酒帶他行動,在短短幾天內就将自己拔高到了可以領取自己專屬代號的地步。

而他看上的代號就是波本。

甚至幾分鐘前還在威脅波本代號現任擁有者說要殺了他來換這個代號。

不知道該說什麽。

什麽都想說,但是什麽都說不出來。

——你踏馬現任身份裏的黑衣組織預備核心成員是指這個嗎!?這踏馬才丢了卡牌幾天啊!太某治你能成這樣了!?

窒息。就是很窒息。現在唯一慶幸的就是操縱着中原中也來找太宰治之前他想方設法的甩掉了好奇心點滿的小學生,否則那種場面可能比現在還要窒息一百倍。

偵探社成員裏有黑衣組織呢!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啊柯南君!

……救命,這個戲他!怎!麽!接!啊!

然而現在的情況不能接也要接。

……等下一定要讓系統把五千多萬賠償金吐出來當精神補償費!

忍耐完這一陣的疼痛,橘發青年和鳶眸少年同時動作了。

鳶眸少年難受至極一般咳嗽了幾聲,聲音甜膩地重複着先前說過的話,抱怨道:“真過分,中也,你明明知道我最讨厭疼痛了。”

“都說了別叫中也!給我對前輩禮貌一點啊!”

橘發青年咬牙切齒地瞪了他一眼,語氣帶着兇氣,“還有,這完全是你活該吧!明明知道偵探社現在是什麽情況還擅自翹班到現在,以前就算了,現在這麽忙還只知道偷閑,只揍這一腳已經是手下留情了!而且——”

說到這裏,橘發青年的語氣沉了下去,低啞的聲音裏充滿了危險:“在交代你這段時間都去幹嘛了之前,最好先給我解釋一下剛剛的場景吧,太宰治。”

中原中也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少年,钴藍色的瞳孔裏充滿了風雨欲來的危險:“琴酒、波本,還有‘游樂園’。”

“……你不會真的背叛偵探社了吧,太宰治。”

太宰治只是安靜地看着他,雖然嚷嚷着讨厭疼痛,但是被重力使用這樣力道踩在腳下,他臉上也沒有什麽忍受不了疼痛而情緒失控的跡象。

“把以前的壞習慣帶來了呢,中也,”

比面前青年小了好幾歲的太宰治輕聲道,“因為是那個人在做[代理社長]的緣故嗎?”

他的聲音如同摻進了甜膩的蜜糖,“這樣可不行啊,你要違背規則嗎?”

“這是我的臺詞才對吧?!”

聽到太宰治說的話,橘發青年臉色差極了,“回答我的問題,你背叛我們了嗎?”

“不是背叛哦。”

太宰治咳嗽了兩聲,嗆出了一點水,然後他舒了口氣,笑着說道,“是正常的跳槽。這家公司真的相當有意思呢,中也要不要來試試?”

“都說了對前輩尊敬一點!”

“才不要,為什麽要尊敬身高還不如我的人,從身高這方面來看我才是前輩吧。”

“找打嗎你?!”

“我說真的哦,”太宰治的聲音突然沉了下去,“那群家夥研究的東西非常有意思呢,中也。”

他直視着青年钴藍色的眼瞳,緩緩道:

“‘我們既是上帝也是惡魔。因為我們要逆轉時間的洪流,讓死人複生。’”

看着青年钴藍色瞳孔因為他的話而波動起來,太宰治蠱惑道:“中也的話,雖然不如我,但是也能很快晉升到代號人員的階層吧。不心動嗎?這個實驗成功的話,中也曾經的遺憾也能彌補了。”

“說什麽胡話,”

出乎意料的,在那一陣波動後,中原中也的語氣卻一反常态的平靜了下去,“讓死人複生沒有意義,不管有多悲痛,懷着這份悲痛和對死去的人的懷念繼續前行才是最重要的。”

太宰治輕笑了兩聲,像是喟嘆一樣地說道:“果然是蛞蝓的回答。雖然我早就想到了。”

“你別越來越過分啊!”

中原中也氣惱地用力碾了碾,少年臉上出現了痛苦的神色,橘發青年怒氣沖沖,“怎麽可以給前輩取蛞蝓這種外號!”

“中也,”

太宰治撩起眼皮,鳶色的瞳孔直視着他,“我沒有背叛組織哦。”

“……那為什麽要離開這麽久,任務?”

“也可以這麽理解?”

橘發青年定定的看着他,移開了腳,太宰治咳嗽幾聲,撐着地面半坐起來。

“記好你說的話,”

橘發青年冷淡道,“如果被我發現你背叛的證據,我絕對會親手殺了你。”

鳶眸少年眨了眨眼睛,小聲道:“真可怕。”

“覺得可怕的話就別做不該做的事情。”

橘發青年背對着他離開 ,揮了揮手,“任務完成了就回來管好你的學生!你撿回來的人為什麽要我來當幼兒園保姆啊!真是的。”

太宰治什麽都沒有說,只是微笑着,安靜地看着青年離去的背影。

忽然,他又重新倒了回去,拖長了聲音抱怨着:

“哎——果然我最讨厭直覺系了!”

太宰治嘟嘟囔囔地說道,他盯着夜空,擡起手,看到了指尖晶瑩的水珠。

“天人五衰的其他人也完全沒消息……不會我才是被背叛的那一個吧?”

鳶眸少年睜着眼睛,語氣裏卻帶上了莫名的激動,“那樣的話,還真可怕啊。”

他吻去了指尖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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