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走了
第21章 走了
“咚——!”別墅的門被聞倦狠狠關上,屋裏站了一圈保镖,個個身形魁梧,但此刻卻都低着頭承受聞倦的怒氣。
“要是人出了點什麽差錯,你們自己看着辦。”聞倦最後丢下這句話,随手拿上車鑰匙跑出去,上了門口的車。
沈時意跑了,這是他們都沒想到的事。
聞倦徹底發了瘋,把沈時意鎖在別墅裏,每天能看見的人只有聞倦一個。
即使知道沈時意面對他很反感,他也沒有放棄繼續待在他身邊。
每晚都對沈時意進行标記,即使已經沒有腺體的沈時意根本無法将他的信息素保留多久,有時候進得深,可以保留一天左右。
他偏執地認為:“只要每天都标記,那你身上就始終有我的信息素的。”
沈時意被他這麽折騰下來,奄奄一息地抓起旁邊的避孕藥往嘴裏塞,挑釁地看他,沒有喝水就吞下去。
聞倦抓不及,沈時意喉結滾動,藥片已經吞了下去。
他也是在前不久才知道這個瓶子裏裝的是避孕藥,還是醫生問他:“沈少爺是不是在吃避孕藥?”
他這才知道沈時意一直在吃避孕藥,不然以他最近努力的樣子,他們還是百分百契合度,沈時意不可能不懷。
後來那瓶藥被聞倦沒收,但沈時意總有能力再變一瓶出來,每次都當着聞倦的面正大光明的吃。
聞倦怒不可遏,又無可奈何。
昨晚兩人吵完聞倦動作算不得溫柔,沈時意又當着他的面吃了藥,他裝着一肚子氣要去搶,沈時意一口氣吞了,遞給他一杯水:
“喝水嗎?這麽晚了,我也沒力氣跟你吵了,很累。”
說完他先喝了一口,聞倦把手圈在他手掌外面,把那杯水喝完,合衣躺在沈時意旁邊入睡。
再醒來床上已經沒有沈時意的影子,扣住他腳踝的鎖鏈落在地上,少了那一截白嫩的腿。
沈時意就這麽跑了,說得誇張點,是在聞倦眼皮子底下躲過別墅外那麽多保镖跑的。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聞倦的确明白沈時意有點本事在身上。
“抓回來,要把手腳都鎖住,不聽話!”聞倦走出門的時候還這麽說。
派人找了一天,沒有找出沈時意半點蹤跡,聞倦點燃一支煙,報了個地名,易遲顫顫巍巍地點頭,開車去了那裏。
到了地址後,他擡頭一看,才反應過來,這不是葉行清律所的位置嗎?
後面聞倦已經下了車,就穿着一件襯衣進了大樓。
葉行清正在開會,聞倦輕車熟路地走了進去,把他從座椅上拉了起來,不顧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看着其他人慌亂不知所措的目光,葉行清本人倒是很冷靜,把聞倦的手推開,把被他捏皺的衣領撫平,對其他人說:“不好意思,你們繼續,我有事暫退。”
葉行清把聞倦帶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放下手裏的文件轉身問他:“不知道聞總今天找我有什麽事?”
聞倦開門見山,盯着他的眼睛道:“沈時意跑了。”
葉行清面上平靜,眼神都沒有半分變化,好笑地問:“是嗎?那聞總不去找人,跑來找我幹什麽?懷疑他來找我了?”
聞倦擰眉看他,他又說:“他現在是傻了又不記得我,怎麽可能來找我,再說,我們本來也算不得多熟悉。您之前拿我家公司來壓我,我就更不可能跟他接觸了啊!”
手機鈴聲響起,聞倦接通,聽見林叔跟他說:“少爺,沈少爺回來了。”
“你若是不信,可以查律所的監控,我今天一天都在律所。”葉行清還在說。
聞倦挂斷電話,在他辦公室掃視了一眼,落在他辦公桌上培育的一盆月季上,轉身走了。
辦公室門被合上,葉行清坐在椅子上,把準備好的離職申請點擊了提交,又把桌上放着的一支錄音筆寄給了家裏,最後把另外一份文件寄給了omega保護協會。
“這個錄音筆裏是聞倦公司一些漏洞,我整理出來,對你們家可能會有幫助。”沈時意打電話給葉行清介紹。
“另外一份文件是我指控聞倦婚內傷害我的證據,你把它寄給omega保護協會。”沈時意說,“靠我們倆的力量是不可能讓聞倦離婚的,需要協會出手。”
這件事兩個人籌備很久了,現在終于到了最終收網的時候。
聞倦回到家裏的時候沈時意正蹲在門口堆雪人,保镖都圍在他身邊,時不時搭把手。
“沈時意!”聞倦沖上去,把沈時意拉起來,狠狠抱在懷裏,要把他揉到身體裏去似的,“你去那裏了?”
沈時意難受地縮了縮脖子,看保镖都默契地轉過身,冷淡道:“出去轉了轉。”
“你踩到我堆的雪人了。”他垂下眼眸,聞倦慢慢松開手,抱歉地蹲下,柔聲道,“對不起,我們重新堆一個好不好?”
他拉住沈時意的手,身上就穿了一件襯衫,手冰涼,沈時意怕冷地甩開他往屋裏走:“不想堆了,累了。”
最後把沈時意徹底鎖起來的想法沒能實施,因為聞倦父親來了,先是對着沈時意噓寒問暖了一番,最後把聞倦關在房間裏打了一頓。
沈時意一點也不想關心他們父子倆會怎麽樣,想睡的時候沈世昌又來了,打着關心他的旗號,實則是聽說他跟聞倦最近鬧得厲害,勸他來了。
沈世昌說得口幹舌燥,沈時意翹着腿盯着電視,悠然自得地換了一個節目,絲毫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說了那麽多都沒得來沈時意半分眼神,沈世昌脾氣有些上來:“沈時意,你不要忘記了是誰把你生出來的!你既然入了我們沈家的門,就要對沈家負責。”
沈時意笑起來:“當然是我媽把我生出來的,難不成還是你生的?”他打量沈世昌一眼,“你也沒這個功能啊!”
“還有,當時是你求着我回來的。”沈時意嚴肅道,“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對沈家負責,我本來也不姓沈,我姓時。”
沈世昌怒不可遏,站起來就要往沈時意臉上扇巴掌,樓上的門突然打開,聞倦鼻青臉腫地下來了,身後跟着精神抖擻的聞青山。
沈世昌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位置,悻悻地坐了回去。
“聞總。”沈世昌狗腿地叫聞青山,即使兩家的關系不同尋常,他也依舊這麽叫。
三人都有些忽略他,聞倦率先坐到沈時意旁邊,用紅腫的手指頭去勾沈時意的衣角,被他不着痕跡地躲開了。
“時意,”聞青山叫他,“這幾天你受苦了,但是你看你們百分百契合度,有什麽不能好好說呢?離開聞倦,你又沒了腺體,身體怎麽辦?”
沈時意道:“可以吃藥。”
聞青山面上有些尴尬,還是繼續說:“我覺得你們現在矛盾有些深,可以先分開冷靜一段時間。”
沈時意擡眼看他,聞倦卻坐不住,立馬要反對,他是真的離不開沈時意半分。
聞青山瞪他一眼,又恢複如初對沈時意說:“過幾天A市有個合作,我讓聞倦過去處理,可能要大半個月,你們可以趁着分開這段時間冷靜冷靜,好好思考思考,可以嗎?”
空氣裏有些薄荷的味道,是聞倦在暗中釋放信息素。沈時意站起身,雖然很不禮貌,但的确是不想再跟這一群人糾纏下去,踩着拖鞋上了樓。
“可以,就按聞叔叔說的做吧。”
于是聞倦去出差的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聞倦雖然千萬般不願意,在聞青山的逼迫下也只能同意。
在臨走的那晚壓着沈時意做得狠,讓沈時意說愛他,沈時意狠狠咬着牙關不肯開口,用手指在他脖子上狠狠抓了幾道。
第二天他放下一個小瓶子,強行塞在沈時意手裏:“時意,這是我的信息素提取液做的香水,你體內信息素還沒有排除完,到時候難受可以噴點在身上。”
沈時意還躺着沒起來,從潔白的被子裏伸出腳來在他腿上踢了一腳。
聞倦拉住他的腳不讓他收回去,在他腳背親了一口,終于戀戀不舍地走了。
門裏,沈時意把那個小瓶子随手扔在地上,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別墅的保镖被聞青山全部撤走了,只有林叔和下人們在照顧他。
沈時意很清楚,這些都是聞倦的眼線罷了。
距離聞倦回來還有兩天,沈時意這陣子都很正常,甚至不怎麽出門,幾人也逐漸放下了防備,沈時意讓他們回去陪家人過元旦他們就走了。
臨近晚上十二點,聞倦還在跟沈時意打電話,翻來覆去都是些膩歪不能入耳的情話,沈時意聽了沒什麽起伏,倒汽油的手動作更快。
“你在做什麽,很累嗎?”聞倦聽出來他聲音有些喘,問他。
沈時意終于把買來的汽油都倒完,找出随身帶的打火機,随口應付他:“嗯,很累了,挂了吧。”
聞倦沉默了幾秒,只能同意,挂斷電話前又說:“我很想你,寶寶。”
手裏的打火機被打燃,沈時意面無表情地挂斷電話,把手機和打火機一起扔了出去,別墅裏頓時被一片火海包圍。
……
聞倦是在半夜接到林叔的電話的,林叔一把年紀了,哭着告訴他:“少爺,別墅起火了,沈少爺他沒能出來。”
他立刻就下了床,穿着浴袍就要出去,在走廊上和才消遣歸來的合作商碰上,那人攔住問他:“這麽晚了,去哪裏?”
聞倦不顧形象地大吼,眼睛很紅,淚水決堤而出:“我要回家找我的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