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陳筱筱vs王維安
陳筱筱vs王維安
聊到快十點,王媽終于意猶未盡地收住話頭,讓他們回樓上休息。
一進卧室,陳筱筱便被床上紅通通的喜被晃得想自戳雙目。
王維安在旁邊直樂,“真喜慶。”
“喜慶個鬼。”陳筱筱瞪他:“你是不是想我立馬出去告訴他們咱們是假結婚。”
“別別。”王維安陪着笑哄道:“你看,現在這不挺好的嗎?你爸媽很開心,我爸媽也很開心。”
“我不開心。”陳筱筱憤憤地坐到床上,心裏像是被塞了一團亂麻。
“怎麽了?”王維安蹲下,與她平視,放低聲音問:“哪裏讓你覺得不開心?”
“不知道。”陳筱筱煩躁地回。
其實,從領證到現在,所有事都很順利,一切仿佛都朝着他們當初設想的最好方向前行,可陳筱筱總沒來由得心煩意亂。
王維安看着她的眼睛,試着問:“是不是覺得有點對不起他們?”
他沒說“他們”是誰,但陳筱筱懂了,沉吟片刻後,輕輕嗯了聲。
當初商議假結婚時,他們讨論了種種可能發生的“不利影響”,制定了一系列相應的避險舉措,唯獨漏了此事帶來的“負罪感”。
這兩天,瞧見雙方父母發自內心的喜悅和對彼此的愛護,陳筱筱感受到了濃濃的愧疚和負罪。
王維安明白她心思,開解道,“或許,你可以這樣想,他們此刻的開心是真實的,我們也算将功抵過。”
“那以後呢?”陳筱筱問,“萬一他們知道,萬一我們拆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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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說,我不說,他們不可能知道,至于拆夥,現在離婚的比結婚還多,到時候就說感情不合呗。要不,幹脆說我出軌也行。”
陳筱筱斜他一眼,“你不怕你媽又剝奪你繼承權?”
“剝就剝呗,總不能耽誤你尋求真愛。”王維安無所謂地說。
“為什麽就肯定是耽誤我?說不定是你要找尋真愛呢。”
“不可能。”王維安脫口而出,“我的真愛早找到了。”
話落,兩人都怔住,氣氛瞬時陷入了微妙。
半晌,王維安才清了清嗓子,說:“不早了,要不你先去洗?我去樓上洗,順便換身衣服。”
王家別墅一共四層。原本,王維安和弟弟都住在三樓,現在這間套房就是他的老卧室。但這次回來,王媽找了個理由将他趕去了四樓客房。
他想着只住幾天,哪裏都一樣,不想,王媽是為了給他們布置新房。
陳筱筱也沒準備和他共用浴室,覺得他這個提議很合理,欣然點頭。
應是顧慮到洗漱時自己在外面,她會尴尬,王維安刻意在樓上待了很久,下來時,陳筱筱已經穿着王媽準備好的睡衣靠在床頭。
謝天謝地,王媽買的睡衣是正常款,沒有準備什麽性-感套裝。
王維安則是換了身灰色的休閑服套裝,幹幹淨淨的,透着少年的清爽,讓陳筱筱忍不住多瞧了兩眼。
她在瞧人,王維安也在看她。等她收回視線時,正正撞見他帶着熱意的目光。
四目相對,陳筱筱心跳忽地一快。
王維安率先移開眼,“那個,枕頭給我下。”
陳筱筱哦聲,抽了個枕頭給他,随即發現:“只有一床被子。”
“對哦。”王維安掃了眼鮮紅的喜被,想了想,說:“沒事,有地暖,應該不涼。”
江陵不似北城有暖氣,王家雖然全屋裝了地暖,但這大冬天的,不蓋被子睡覺,怕是也會着涼。
陳筱筱猶豫再三,說:“不行你也睡床上吧。”
有一年雜志社組織員工去東北雪鄉工會療休養,地接導游搞錯了訂單,弄得他們十幾個男男女女全在一張大炕上連睡了兩晚,後來才找到房。
她就當是“拼床”得了。
誰想,王維安不同意,“別,我可不想跟你睡一塊。”
陳筱筱沒好氣,“幹嘛,你還怕我會占你便宜?”
“不是。”王維安抱着枕頭,一本正經地說:“是挨着你睡,我肯定會胡思亂想,浮想連篇。”
陳筱筱被他的坦誠噎得接不上話,半晌才小小聲地嘟囔一句:出息。
不過,怕他感冒,陳筱筱還是讓他去浴室拿浴巾稍微蓋一下。
兩人各自躺下刷起了手機。
一室靜谧,時間緩慢流淌。
倏地,一記低低的叩門聲響起,吓得玩手機的兩人驀得彈了起來,面面相觑。
下一秒,說時遲那是快,王維安迅速将枕頭飛給陳筱筱,再掀開腰上的浴巾,一骨碌爬了起來。
“維安,你們睡了嗎?”王媽的聲音從門後傳來。
“嗯。”王維安走到床邊,把浴巾也塞給陳筱筱。
陳筱筱接過,胡亂塞進被窩裏,再将枕頭擺回去,想了想,又用力在上面揉了幾下,僞裝現場。
目睹一切的王維安噗嗤笑出聲,卻立即遭到一記眼刀子:還笑?
王維安趕緊抿唇,憋住笑,點了點頭,眼角眉梢的笑意卻藏都藏不住。
陳筱筱氣得狠狠瞪他一眼,在他後背推了一把,示意他趕緊去開門。
這大半夜的,王媽過來肯定有事。
王維安忍着笑,趿拉着拖鞋走到門邊,把門稍稍開了個縫,問:“怎麽了?”
王媽沒答,只把一盒東西塞給他。
王維安垂眼一看,先是一愣,随即忍俊不禁。
“笑什麽笑?”王媽啪地打他手臂,壓着嗓子說:“知道你們肯定沒帶,怕你們用得着。”
似是怕自家傻兒子不懂,她又扯了下他手臂,嚴肅道:“既然你們打算晚幾年才要孩子,那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做措施,別抱僥幸心理。弄出意外來,損傷的是筱筱。所以,你給我注意點,聽見沒?”
“聽見了。”王維安接過盒子,問:“還有什麽事嗎?”
“沒了。”王媽催道,“趕緊進去睡覺吧。”
王維安應哦,退進屋內,關上門,落鎖。
盡管王媽一直壓低聲音,但母子的對話還是一字不落地鑽進了陳筱筱耳朵裏。
許是沒注意到她的神色,王維安笑呵呵地走到床邊,把手裏的盒子給她看,“笑死了,我媽給我們送這個。”
陳筱筱垂眸一看,他掌心裏是一盒安全T,包裝上印着鎏金的“冰火兩重天”!
她眼前閃過三根黑線,別開視線,槽道:“你媽還真是準備齊全。”
“這那是為我們準備的。”王維安下颌點了點封口的位置,意有所指。
陳筱筱再看,這才發現這盒開過封,再看那鎏金大字,瞬時臉上染上了窘色。
诶……王爹王媽這精力,不會再給王維安添個小妹妹吧。
胡思亂想着,餘光瞄到王維安打開了盒子,從裏面取了一只鋁制小包裝。
“你幹嘛?”她眼神警惕。
王維安嘿嘿一笑:“總不能辜負我媽的心意。”
陳筱筱一愣,下意識看向他的雙腿間,卻在觸到那團明顯的凸起時又迅速移開。
打住,她在瞎看什麽啊?
站在床邊的王維安渾然不覺,拿着那小袋子進了衛生間。
陳筱筱更是一愣,心想:這傻子總不會戴着那啥那什麽吧?
想想第一次時,他捏着那玩意兒,連正反面都沒搞不清的窘況,陳筱筱覺着也不是沒有可能。
只是,這家夥未免也太離譜,她還在外面呢,他居然在裏面……
陳筱筱正思量等下怎麽罵他,就聽一陣流水聲,人出來了。
“這麽快?”她脫口而出地問。
“嗯?什麽快?”王維安不解。
見陳筱筱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胯間,他瞬時明了,并立刻梗着脖子吼道:“你想什麽呢?”
“我……我只是把那玩意兒拿出來扔了。”
陳筱筱一怔,反應過來,臉上露出窘色。
“我又沒想什麽。”她小小聲回。
“騙人。”王維安瞪她,指控道,“你剛剛那話的意思明明是質疑我。”
“我哪有質疑你?”
“你說我快。”
“那是事實呀。”陳筱筱來了脾氣,“你難道不快。”
她本意是想表達他剛才一進一出就半分鐘的時間,确實很快,誰想某人腦回路明顯和她不一致。
“第一次能算數嗎?後面幾次,尤其最後那兩回,不知道是誰一直哭……”
話沒講完,眼前就飛來一個枕頭。
王維安眼疾手快地接住,對着床上怒氣沖沖的人嘟囔:“本來就是嘛。”
“你再說?”陳筱筱把浴巾扯了出來。
“不說就不說。”王維安重重哼一聲,把枕頭扔到地上,和衣倒下。
可剛躺了幾秒,就又一骨碌爬起來,走回床邊,抓起床頭櫃上的那個盒子,又取了兩只出來,嘀咕:“三個才正常。”
看着走向洗手間的背影,陳筱筱真的三分氣七分想笑,小聲罵了句:幼稚鬼!
一夜三次,他還真是自信滿滿。
鬧了一小出,陳筱筱原以為會影響睡眠,不想關燈後,聽着房間裏均勻的呼吸聲,她很快就平靜下來,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睡得特別踏實和香甜。
各自見過父母後,按程序,雙方家長正式會面。
盡管兩人已是法定夫妻,但兩家在彩禮、嫁妝這些最容易鬧崩的環節都表現出了滿滿的誠意,尤其王家提出要重新給小兩口在北城買套房,讓陳媽十分滿意。
且不說王維安現在住的房子是他爸媽名字,就算是他的,也只能算婚前財産。但重新買新房,還寫小夫妻名字,那就是共同財産,對女方家長來說,相當于女兒多了一重保障。
除此之外,在傳統的金飾彩禮,王家更是讓陳媽挑不出半點瑕疵。
當然,陳家也給了他們能力範圍內最好的嫁妝。
不過,雙方父母都表示,不管彩禮還是嫁妝,都會全數交給陳筱筱,讓她自己保管。
回去路上,陳媽拉着女兒的手說:“他們家條件是好,可媽媽見多了為了點禮金撕破臉的有錢人,他們能這樣闊氣,除了有錢,還有心,可說到底還是看重你,尊重你。”
陳筱筱拿耳朵聽着,腦海裏卻想起昨晚王媽送安全T的事,心裏不由淌過一層暖流。
想想,王維安能善意地幫助不相識的孤寡老人,何嘗不是父母的言傳身教呢?
如果,她真的嫁到這樣的家庭,應該不會有那些糟心的婆媳矛盾吧?
由于他們堅持要延後辦婚禮,兩邊家長商量後,決定只簡單請雙方至親小範圍地吃頓飯,等于官宣。
這些早在二人預料和可控範圍內,兩人沒什麽意見地配合着。
只是,宴席前一晚,王維安突然讓她下樓,然後塞給她一個黑色絲絨的首飾盒。
她立刻猜到了裏面是什麽。打開一瞧,果然是一枚光彩奪目的大鑽戒。
“我忽然想到,明天吃飯時,你總得戴個戒指吧。”王維安說。
陳筱筱覺得有道理,只是瞧着那個品牌logo,忍不住道:“你本來随便買一個就好了,幹嘛買這麽貴的?”
“我也不懂這些。”王維安撓了下頭,解釋:“我就問了下周司遠,他給我妹子買的是什麽牌子,就照着買了。”
“你問他幹嘛?”陳筱筱無語。
周司遠向寧安然求婚時用的是Harry Winston,一枚鑽戒花掉了他這幾年立功攢下的獎金。
王家雖有錢,但王維安又不傻,肯定不可能現在跑去問家裏要錢來買鑽戒,這不是讓王媽起疑嗎?
再看看戒托上那碩大的鑽石,陳筱筱只替他感到肉疼。
“你發票還保留着吧?”
不知道,HW有七天免費退貨不?
“我找人幫忙買的,不知道還在不在。”王維安如實道。
陳筱筱想起來,江陵确實沒有HW專櫃。
“你趕緊問問那人,讓他別把發票弄丢了。”
王維安聽懂了她的用意,先是應哦,随即又道,“丢了也沒事,反正這玩意兒也不會貶值到哪裏,就當存錢好了。”
陳筱筱白他眼:“這種東西,上午買下午賣都得虧,還存錢。你還不如說,留着給你下次求婚用。”
“我覺得可行。”王維安笑道,“那就先放你這裏保管,以後如果我再求婚,你再還給我。”
陳筱筱:“別,這麽貴的東西,你自己保管,我明天戴完就還給你。”
“再說吧。”王維安無所謂地說。
回到樓上,正靠在沙發上敷面膜的陳媽埋怨道,“是維安吧?你怎麽不讓他上來坐會兒?”
“他有事要回去。”陳筱筱把那戒指盒随手放在餐桌上。
陳媽眼尖,立馬湊上來,問:“戒指?”
“嗯。”
“維安給你送的?”
陳筱筱反應很快:“之前怕弄丢了,放他哪兒了,他怕我明天要用,所以晚上先送過來。”
陳媽颔首,說:“我之前就想問了,你怎麽沒帶求婚戒指,後來事兒一多就忘了。”
“戴着麻煩。”陳筱筱嘟囔。
“你有什麽事是不嫌麻煩的。”陳媽白她眼,再道:“打開給我看看。”
陳筱筱依言打開,那枚璀璨奪目的鑽戒再度出現在眼前。
屋內燈光比樓下亮,黑色絲絨布上的戒指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陳媽不認識合蓋上的logo,但只看戒托上的大鑽石,就知道:“這很貴吧?”
陳筱筱報了個數。
陳媽咂舌,“這麽貴?”
這些錢都能在江陵不錯的地段買套不小的房子了。
“他們家在這方面是這大方。”陳媽感慨。
“不是他爸媽出錢買的,是他自己的錢。”陳筱筱想也沒想就糾正。
陳媽聽出她的意思,笑了:“那更好,說明他一能掙錢,二真疼你,舍得為你花錢。”
陳筱筱愣了下,想到了寧安然被求婚後,又哭又笑地給她打電話:“周司遠這個傻子,居然把他歷年來立功得到的獎金全拿來買戒指了,你說他是不是有毛病?我又不在乎這些……”
“你不在乎,他還買,說明他就是想給你最好的啊。”
陳筱筱當時這樣回,現在卻想到,某個傻子收入雖然比周司遠好些,但怕是也花掉了這幾年工作的積蓄來買這枚戒指。
不對,他比周司遠還要傻些,畢竟人家周司遠是為了真愛,他就為了應付明天的家宴……剛想到這裏,一個聲音突然跳了出來——我的真愛早就找到了。
陳筱筱心跳快了一拍,若有所思地看向戒指盒。陳媽的聲音恰在此時響起,“戴上看看呢。“
陳筱筱收回思緒,取出戒指,随意套進無名指。
出乎意料,戒環的尺寸竟然不大不小,剛剛好。
“真好看。”陳媽端着她的手,好好端詳了一番,嘆道:“老話說得對,一分錢一分貨,這貴的東西就是好。”
似是嫌自己欣賞不夠,陳媽又扯着嗓子把老陳也喊了出來。而陳爸一聽女兒居然把一套房子戴手指上也是咂舌,直言王維安對她好。
晚上,臨睡前,陳筱筱偏頭看了眼床頭櫃上的絲絨盒,腦中忽然滑過一個念頭:她是不是也得禮尚往來,給王維安買個戒指?
于是,宴席開始前,王維安手裏被塞進一個暗紅的小盒子。
王維安一瞧就樂開了花:“給我的?”
“随便買的。”陳筱筱掃了眼迫不及待打開盒子的男人,強調:“給你暫時保管的。”
“好嘞,我一定好好保管。”王維安把戒指套進指環,明明有點大,但他硬說:“正好。”
陳筱筱斜他眼:“我和專櫃說好了,不合适,晚點我們就去換。”
“合适,哪兒不合适。”王維安把骨節分明的手伸到她眼前,說:“現在是冬天,等夏天手脹了,剛剛好。”
“你還想天天戴着?”陳筱筱問。
見他愣了下,眼底閃過一絲郁色,陳筱筱又補了句:“戴着也好,反正這個不貴,丢了也不怕。”
“怎麽可能丢?”王維安寶貝似地瞧着手指上玫瑰金色的指環,“我把自己丢了都不會丢了它。”
陳筱筱深深看他一眼,沒接話。
因為只是普通的家宴,沒有儀式,兩人只用跟着雙方家長去認識親戚和敬酒。
陳筱筱收了一堆紅包,堪稱盆滿缽滿,王維安則被兩邊的長輩們逮着灌了不少酒,尤其到了陳家這邊,更是被各種“為難”。
一會兒考他陳筱筱的生日、喜好,一會兒又要他交待兩人怎麽認識的……好在他們從小就認識,知根知底,竟沒有一個問題能難倒他。
陳筱筱表姐在旁聽得直感嘆:“貨比貨想扔,人比人想死。你們說,都是老公,我家的怎麽就和人家筱筱家差距那麽大呢?”
“我也想把我家這個扔了。”另一個堂姐附和。
“扔扔扔,都扔。”小姨笑着說,“扔完讓筱筱幫你們介紹新的。”
一桌人哄笑,被嫌棄的兩個表姐夫則佯裝不服氣,硬要讓把他們比下去的王維安再喝兩杯撫慰受傷的心靈。
見王維安二話不說就要去倒酒,陳筱筱一把拽住他手腕。
“姐夫,你倆有什麽好受傷的,你們應該高興才是,你看表姐和堂姐比來比去,還選了你們,這才是真愛。”
“啧啧啧,瞧瞧筱筱這嘴。”堂姐夫仰着頭,故意問王維安:“小妹夫,你平時能說過她?”
一臉潮紅的王維安傻笑,如實道,“肯定說不過。”
“說不過就親啊。”表姐夫給他出主意。
陳筱筱無語,正想找個借口趕緊走,就聽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哥跟着起哄:“噢喲,還愣着幹嘛?現在就可以親了。”
“對對,親一個。”兩位姐夫跟着起哄。
一桌人鬧得太大聲,旁邊幾桌親戚全看過來。
王維安趕緊打哈哈:“回家親,回家親。”
“什麽回家親,回家是幹別的事兒。”堂姐夫越鬧越興奮,“筱妹夫,你是不是男人?接個吻都不敢?”
王維安咳嗽了下,幹脆說:“那個……我這人比較害羞。”他幹脆承認。
“不是吧。”兩個姐夫哄笑:“這有什麽好害羞的,你倆……”
“行了,親。”
怕他倆越鬧越過分,陳筱筱立馬打斷他們,扯了下王維安,“親吧。”
王維安看着她,眼底露出緊張之色。
他的神色太過明顯,大夥真當他是害羞,不由笑起來,“不是,表妹夫,你這麽純情啊?”
陳筱筱無奈,只得往前一湊,穩穩地貼上了他的唇。
親戚們果然又是一片哄笑。
王維安則是直愣愣地睜大眼,半晌沒說出話。
瞧得遠處的王爹都忍不住扶額,和老婆耳語:“這小子呆頭呆腦的,怎麽半點沒遺傳到我?”
王媽不悅:“誰呆了,說明我兒子單純。”
只是,當天晚上,在這夫妻倆沒見到的地方,他們嘴裏又呆又純的傻兒子就仗着醉意,将陳筱筱堵在酒店套房的衣帽間,控訴:“你晚上又親我了。”
“我那是幫你解圍。”
“可你親我了。”他強調。
陳筱筱翻白眼,看看他濕漉漉的眼眸和潮紅的臉頰,決定不和醉鬼費口舌。
“對,親了。”她倚在門邊,混不吝地說,“就親了,你能怎樣。”
王維安盯着她,氣呼呼地說,“我要親回來。”
話落,一道陰影覆蓋下來,濕熱的唇瓣貼住了她的唇。
陳筱筱怔住,下一瞬,感覺唇瓣被他銜住,不輕不重地吸-吮了兩下。
混着酒意的氣息在唇間漫開,就在陳筱筱懷疑自己是不是也醉了時,王維安放開了她。
“這樣才公平。”他說。
然後,在陳筱筱尚在怔愣時歪歪扭扭地走了。
盯着他東倒西歪的背影,回過神的陳筱筱氣不打一處來,忍了又忍才沒沖上去踹他一腳,再狂揍上幾拳。
巧的是,王維安突然轉過頭來,傻笑着對她來了句:“筱筱,我今天很開心。”
“真的。”他咧着嘴,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重複道:“很開心很開心。”
陳筱筱瞧着那雙亮晶晶的眼睛,肚子裏那團氣就這樣沒來由地順沒了。
她微微一笑,“我也挺開心的。”
她沒說假話。晚上,看見他被親戚逗弄得手足無措,想親又不敢親自己的模樣,她的心底猛地湧上了一股甜蜜的喜悅。
低頭看了眼無名指上的戒指,她想:或許一直戴着也不錯。
一章太長了,分成了兩章。我修一下,稍後就更新。
來來來,下注:小王是扮豬吃老虎,還是真的純情又呆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