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
第 7 章
上次在謝究白同徐瑾的訂婚宴上,隽澤帶着那份遺囑合同過來,本來事後想把東西都留給謝究白的,但謝究白考慮到自己前幾世的慘死,覺得他身邊并不安全,于是又還給了隽澤,讓他代為保管。
這才過去幾天,竟然就丢了。
謝究白抿唇沉思片刻:“什麽時候丢的,有鎖定的嫌疑人嗎。”
隽澤:“今天丢的,嫌疑人還在查。我來就是想告訴你,會對那份遺囑動手的,只可能是你們謝家的人,所以你要小心。”
謝究白倒是鎮定,眼皮都沒擡。
他心裏門兒清,他們遺囑都搞到手了,那下一步一定是弄死他,等他死了,再把遺囑毀掉,往後謝家就真正的屬于他那些狼子野心的長輩們了。
隽澤謹慎地環視了下房間,又壓低聲說:“放心,他們偷走的遺囑是假的,真的那份我已經寄存銀行保險櫃了。”
謝究白看了他一眼,輕笑:“好。我自己會注意的。”
隽澤起身正要離開,突然掃到桌上的一瓶藥,他拿起來看了會兒:“這些藥是誰給你開的?信得過嗎?”
不是他草木皆兵,只是現在的情況太特殊,必須要足夠地警惕。
謝究白懶懶地瞥了眼:“林醫生,我父親當年的病,就是他在治,算是謝家的老人了。”
隽澤拇指摩挲着藥瓶上面的字,意味深長:“但他并沒有把你父親治好,而且你父親死的時候,才二十三歲,很年輕不是嗎。”
謝究白怔了下,緩緩眯起了眼。
隽澤從瓶子裏倒了兩顆藥在掌心:“這樣,我好歹也是個醫學碩士,簡單的藥物成分檢查是能做的,這個藥你先暫停幾天,我拿幾顆回去檢查,等确定沒事,你再繼續吃。”
謝究白也意識到了事情的重要性,以及它背後可能隐藏着的重大秘密,眸色陰沉了幾分:“好,我等你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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隽澤走後,宴辭才推門進來。
他倒了杯水,想伺候謝究白吃藥。
謝究白意味不明地看了宴辭一會兒,似乎在思考什麽,半晌後突然說:“那個藥先別吃了,有問題。”
宴辭頓住,眼底一瞬間戾氣叢生,又很快垂下眼掩蓋。
他把藥放回去:“以前不是一直吃的這藥嗎,為什麽會有問題?”
謝究白一直用餘光觀察着他:“這個謝家多的是人不想要我活着,很奇怪嗎?”
他回頭朝宴辭微笑了下,那張蒼白的臉,因為散漫又溫柔的笑添了幾分生動。
宴辭眼裏是細密的心疼,還有壓抑的情緒,這些都被謝究白看在眼裏,讓他愉悅了幾分。
小孩真是好騙,他說什麽都信。
謝究白朝他招了招手:“來。”
宴辭便在他藤椅旁,乖順地蹲下了身。
謝究白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微垂,神色憂傷:“我母親的遺囑合同丢了,所以現在,我身邊很危險,他們會想盡辦法讓我去死……”
宴辭袖子底下拳頭緊握,指關節都用力到發白,面上卻很平靜:“你不會死。”
謝究白淺笑:“你還小,不懂人心險惡。”
宴辭卻擡頭,直勾勾地同他對視:“我不小了謝叔叔,我今年十九歲了。”
這個年紀的男生,總是在奇怪的地方執拗,謝究白也不跟他争,只溫柔地看着他:“好。”
“我想跟你商量,把我們的訂婚宴提前,像所有人宣告你是我的未婚夫,到時候就算我死了,謝家也不會落到別人手裏。”
事實上是,他會在訂婚宴上,讓隽澤把真的遺囑合同拿出來,然後當着所有人的面,敲定宴辭,讓他簽下婚姻合同。
這等同于讓想對他下手的人都知道,弄死他是無用的,法定的繼承人已經有了。
除非他們能一下弄死兩個,但宴辭死了,會很容易引起衆人的懷疑,只要那些人腦子沒壞,就不會铤而走險。
謝究白把這些利害同宴辭分析了一遍。
宴辭很堅定:“好,謝叔叔想什麽時候訂婚,我去安排。”
謝究白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角:“你真的想好了嗎,如果讓別人知道我們馬上要訂婚,那你可能也會成為目标人物,到時候你會很危險。”
宴辭漆黑的眸子只倒映出他一個人:“嗯。想好了。我想幫謝叔叔分擔風險。”
謝究白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這小孩兒太乖了,對他簡直千依百順的。
但世界上從來就沒有免費的午餐,宴辭為什麽要對他這麽順從呢?
謝究白想着這個問題,有一瞬失神,下意識擡手,用手背去摩挲宴辭的臉頰。
少年的皮膚很好,很自然的滑膩,觸感讓人迷戀。
宴辭僵了下,随後耳尖緩緩發紅,他垂着眼,睫毛微微顫動,神情竟然有一瞬的無措,輕聲喚:“謝叔叔……”
謝究白仍然看着他,動作也沒停,只懶懶地嗯了聲。
感受到宴辭臉在逐漸發燙,謝究白好笑地收回手。
孩子臉皮太薄了。
謝究白:“好了,我有些困了,你出去吧。”
宴辭嗯了聲,出去後把門帶上了。
—
會所
宴辭坐在高級包間裏,一身樸素簡白的襯衫,跟周圍奢華的裝潢有些格格不入。
他手裏端着一杯酒,輕輕搖晃,面色如古井般平靜。
會所的老板坐在他旁邊,一邊豪放地悶酒,一邊同他說:“還好你之前做事謹慎,讓我幫你補了份員工合同,還有值班表。”
“你那個謝叔叔,心理也太變态了些,他表面那樣疼你信任你,但卻對你說的話,是一個字都不信,私下還特意讓人來查你。”
而且一般人頂多問兩句,誰誰誰是不是你們那兒的員工啊之類的,謝究白竟然要看值班表,還要看員工合同,那玩意兒要是沒有提前準備,絕對會露餡。
宴辭看向老板,不悅地眯起眼。
老板頓時咯噔一聲,脊背發涼,忙打哈哈說:“不說了,喝酒,喝酒。”
他知道宴辭聽不得別人說謝究白的不好,剛才就是酒精上腦,興奮了,所以口不擇言。
宴辭翹了個二郎腿,一只手臂搭在沙發上,整個人慵懶矜貴,散發着不屬于他這個年紀的成熟感,卻又透着危險,像一只随時要進攻的獵豹:“我讓你查的人和事兒呢。”
老板放下酒瓶,從包裏掏出一份文件:“這個夏江,他竟然不是孤兒,有一個長年爛賭的父親。”
“我調查後發現,他小時候竟然是不堪忍受人渣父親的虐待,自己離家出走的。後來遇上了謝家的慈善資助機構的人,才被帶回了謝家。”
宴辭接過資料,随手翻了翻,又覺得無趣地扔到了一旁。
原來如此,不過是一個卑劣的人,覺得謝家是他所能攀上的最高的樹枝,所以才揪着謝究白不放。
老板很會察言觀色,當即就湊過來,壓低聲說:“所以您想怎麽辦?”
宴辭指尖慢悠悠地點着沙發,沒什麽表情:“他愛攀高枝,那就給他一個能攀上的高枝。”
老板微怔,很快就反應過來,惡劣地笑了笑:“明白了。”
他又拿出另一份文件:“這是謝二冬那個情婦的資料。”
宴辭這回接過後細細地看了看。
那個情婦,才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單純好騙,也就是這樣,才會被謝二冬這種商場上圓滑世故的老油條輕易拿捏。
老板試探說:“這個呢,您想怎麽處理?”
宴辭抿唇琢磨了會兒:“安排下,我要見她。”
老板猶豫:“這,不太好吧,您的身份組織上要求保密,而且處理一個小角色,也不用您親自動手。”
宴辭把酒杯往桌上一放:“安排。”
他神色和語氣都很平靜,但老板卻感受到了莫名的威壓,像是一塊大石頭壓着他的脊背,讓他喘不過氣。
老板忙說:“好,好,我這就安排。”
這位喜怒無常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就不該管多餘的事兒,真是活該。
第二天老板就将謝二冬的情婦,約在了會所外面的咖啡廳。
宴辭去的時候,那小姑娘正低着頭,餘光四處打量,警惕性很強的樣子。
宴辭收斂起所有情緒,僞裝出乖巧柔和的笑,指尖敲了敲桌面,才在小姑娘的對面坐下。
這場見面,就是蝴蝶翅膀扇動的開始。
夏晴睜着一雙大眼睛看他:“你就是約我的人?說有關謝二冬的事告訴我?”
宴辭點頭:“嗯,夏小姐,我是謝家收養資助的孩子,雖然受了謝家的恩惠,但還是看不得你被謝二冬禍害。”
夏晴臉色僵了瞬,指尖捏着勺子不住地在攪動杯子裏的咖啡。
這是一個人緊張又焦躁的表現。
宴辭看在眼裏,他想,夏晴很可能對他們即将的談話內容,有過預感,于是便開門見山:“謝二冬已經結婚了。”
夏晴手裏的勺子,啪嗒一聲掉杯子裏了,她笑容勉強:“小帥哥,不是你說我就信的,你說的什麽謝家啊,資助什麽的,我并不了解。”
“我認識的謝二冬,只是一個白手起家的小老板,很努力地生活。因為忙着運營公司,所以沒空談戀愛,還是我死皮賴臉地追他,才得到了跟他在一起的機會。”
宴辭挑了下眉。
哦,原來謝二冬騙小姑娘時,給自己安排的是這樣的人設。
宴辭:“你被騙了,夏小姐。不管你相不相信,他都已經結婚了,而且有個比你小幾歲的兒子。”
豪門圈子的少爺小姐們,一般結婚生子都很早,所以謝二冬現在不過三十幾歲,算是正值壯年。
而且這人雖然惡毒,但一副皮囊是生得真好,風度翩翩的,很能唬小姑娘。
夏晴像是受了極大的打擊,張着嘴巴半晌沒發出聲。
直到宴辭又一次開口:“夏小姐,你被小三了。”
夏晴猛然回神,笑了兩聲後,就一把捂住了臉,嗚咽的哭泣聲從她的指縫間溢出。
宴辭沒再說話,只是安靜地陪着她,體貼地把一旁的紙巾推到了她面前。
不知過了多久,夏晴終于哭完了,她擡起頭,兩只眼睛又紅又腫,很難看地笑了下:“不管怎樣,謝謝你,我會跟他分手。”
宴辭搖頭:“夏小姐,據我對謝二冬的了解,你想要分手,恐怕不會太容易。”
夏晴垂着頭,咬牙忍淚:“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必須分啊……”
以往幾次,她還只是懷疑謝二冬出軌了,想着只要自己等他,他總會回來的,只要沒有實證,她就還能欺騙自己同那人過下去……
卻沒想到原來自己才是那個小三。
既然知道了真相,她怎麽能,再任由那個男人作踐自己。
宴辭從包裏掏出紙筆,飛快地寫下一個便簽,推到夏晴面前:“這是我的聯系方式,如果你遇到了麻煩,記得找我,我能幫你。”
夏晴抹了抹淚,把便簽收進包裏,離開前她眼裏還盈着淚珠,卻禮貌又感激地看向宴辭:“謝謝你,真的,如果不是你找來……”
她哽咽了下 :“我恐怕還要自欺欺人,不願清醒。”
兩人談話接近了尾聲,卻沒注意到,有人已經隔着玻璃窗,看了他們好一會兒了。
容清想不通:“這小孩兒,怎麽同謝二冬的情婦,搞到了一起?”
謝究白也神色複雜,他始終盯着宴辭,沒有挪開目光。
作者有話說:
推推預收鴨~《海馬攻他揣崽了》
文案:
鹿十是個漂亮的Omega,帶刺兒那種,還他媽帶的是毒刺兒
發情期來臨時,他正混跡酒吧,被折磨得露出了毛絨絨的耳朵,他又美又冷的樣貌,還有極品的信息素頓時吸引了一衆A
鹿十:啧
他随手抄起一瓶二鍋頭,那些A靠近一個,他就用瓶子放倒一個
直到他耐不住,暈暈乎乎撞進一個人懷裏,鋪天蓋地的信息素頓時安撫了他的神經
鹿十:真香,再他媽吸兩口
從此他身邊多了一個情人,拿錢辦事那種,除了不永久标記
情人江禾做的事包括但不僅限于——
臨時标記他,安撫他躁動的信息素
幫他處理家裏批發送達的相親對象。
還有出謀劃策,幫他追求愛而不得的竹馬
某次在标記完後,江禾愛憐地舔着鹿十腺體,意味不明地說:要不,你考慮考慮我
鹿十被咬疼了,有脾氣地推開他,哼哼兩聲睡了過去
等他再醒來,江禾不見了,這一消失就是半年
後來鹿十被硬塞了一個結婚對象,他赴約去退婚,卻不想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鹿十剛叼嘴裏的煙掉了
江禾笑得優雅:這次我不會再幫你
鹿十手一抖把煙撿起來,含含糊糊:嗯
江禾摸了摸已經鼓起來的肚子,溫柔又暗示性地看着他:因為孩子不能沒有爸爸
鹿十剛叼回去的煙又掉了:。
#孩子?!哪兒來的孩子?!
#是他媽誰的崽種?!誰和誰生的?!
#還有!你特麽是個Alpha!
*
江禾是個Alpha,但也是稀有的海馬一族
海馬族男性受孕,男性生子
半年前江禾在出差的酒店撿了一個Omega,香軟可口,就是咬人
一夜春宵後,他再醒來,脖子和胸膛上還印着鮮紅的草莓印,觸目驚心
Omega已經跑了,還在床頭留了張字條——
長得不錯,老子沒吃虧,就不收你錢了
江禾呆滞片刻後臉黑得吓人
一個月後體檢報告顯示——他懷孕了
江禾:怒氣值upup1000000+
他決定把那個可愛的小崽種抓回來
酒吧再遇,江禾順理成章地留在了鹿十的身邊,結果發現鹿十已心有所屬
江禾滿不在意,備胎的修養就是要擊退所有潛在的正主,然後自己上位
于是他開始撒網,等待撈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