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

第 22 章

謝究白重複了一遍:“備車。”

管家都不帶正眼看他的:“不好意思謝小先生,我只聽謝二先生的。”

謝究白微昂起下巴,眯起眼睛,像一頭矜貴又慵懶的雪豹:“什麽狗東西,掂量下自己那身賤骨頭到底幾斤幾兩。”

他笑了下:“咬人的狗,我一般都直接打死。”

管家半張着嘴愣在原地,臉上白一陣紅一陣的。

他從沒想到,這個病秧子竟然有這樣犀利的一面,那種壓迫感甚至讓他不自覺腿肚子發軟。

好一會兒管家才羞惱着,陰陽怪氣地說:“小先生,勸您還是放下身段,畢竟,在這個謝家,我終究還是要比您活得久點,您說呢。”

謝究白雙手交合擱在膝蓋上,散漫地瞥了他一眼:“那就祝你長命百歲,但謝家廟小,容不下你,現在你就卷鋪蓋走吧。你被解雇了。”

管家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在謝家幹了幾十年了,謝究白的父親還是小孩兒時,他就已經在謝家了。這也是他敢在謝家耀武揚威的原因。

這樣老的資歷,已經算是半個謝家人了,不出意外以後他晚年老死後,還會享有被謝家主親自安葬的待遇。

但現在他竟然聽到自己被解雇的消息?

管家反應過來後,好笑道:“您說了可不算,我只聽謝二先生的。”

謝究白輕描淡寫:“哦,你說二叔啊,他現在正躺在醫院搶救呢,他可能會走在你前面。”

管家猛然一震,謝二冬這些年對他很好,他到底還是有些良心,臉色慘白一片,那種焦慮和擔憂不像是假的。

謝究白懶得跟他再周旋:“趁我出門,趕緊從謝家滾出去,等我回來你要是還在,”

Advertisement

他挑眉輕笑,語氣溫柔:“你兒子好像是在謝家的公司上班吧。”

管家頓時面露猙獰:“你別動他!我走。”

如果謝二冬真的快死了,那往後就是謝一秋獨掌謝家,而謝一秋一貫對謝究白很好,肯定不會對他這個外人留情,不如他自己走。

謝究白恹恹推着輪椅離開,他給柳司機打了個電話,這個司機人很好,不像謝家的其他傭人,看人下菜碟。

等他快到門口時,柳司機立馬過來接他。

宴辭今天幾乎滿課,但他翹了,約了夏晴出來見面。

兩人都打算去看謝二冬,瞧瞧他死了沒,所以就把見面地點定在了醫院外的一家咖啡廳裏。

相比上次見面,夏晴瘦了好多,臉上颌骨都瘦得凸出來,看着有些吓人。

兩人沉默半晌,宴辭先開口:“昨晚後來發生了什麽。”

夏晴捧着杯咖啡小口地喝着,眼睛無神:“我叫了救護車後,就去警察局自首了,故意裝成精神不太好的樣子,說我被強.暴了,他們給我做了個檢查,确認了我剛被強.暴過。”

她說話時,嗓音又低又啞,像是壓着什麽情緒,深吸口氣緩了會兒才繼續說:

“然後我才說我反抗的時候,不小心把人捅了,因為受到了巨大的打擊,精神狀态不穩定,一路上跑着來報案的。”

宴辭安靜地聽着:“他們相信了嗎。”

夏晴垂眼:“嗯。我又把家裏的監控錄像給他們看了,一個女警安慰我,說我這種情況算是正當防衛,而謝二冬已經構成了非法□□,強.奸罪,故意傷害罪。”

如果不是謝二冬正在醫院搶救,他會直接被銀手铐帶走。

宴辭聽完後沒接話,沉默地凝視了她半晌。

夏晴莫名有些心虛,眼神閃爍:“怎麽了?”

宴辭胳膊搭在桌上,微微前傾,他身上突然有一種不屬于他這個年齡的成熟感,和壓迫感:“是誰教你這麽做的。”

他了解夏晴,憑着夏晴的腦子,是絕對想不出來這種辦法的。

夏晴并不是那種心性堅韌的人,發生了那種事後,她不可能還能平靜地思考,甚至巧妙地把自己僞裝成被強.暴的受害者去報案,将自己殺人的行為,變成合理的正當防衛。

所以他斷定,有人在給夏晴出謀劃策。

夏晴整個人僵住,有種被抓包的驚悚感。

她還沒說話,宴辭就又說:“我知道了。你不用說了。”

夏晴又沒有別的可以依靠的人,所以才只能給他打電話。

而剛巧,第一個電話是謝究白接的,所以答案并不難猜。

夏晴覺得莫名其妙,但她也沒精力在意那天晚上接電話的男人,跟宴辭之間是怎麽樣的。

宴辭揭過這個話題:“那你以後打算怎麽辦。”

夏晴擡頭看向窗外:“回老家吧。暫時不想見人。”

宴辭:“挺好的。”

半晌後他突然問:“能再幫我一個忙嗎。”

夏晴看向他:“你說,能幫的我盡量幫。”

宴辭:“以前你跟謝二冬在一起時,會拍照和錄像嗎,或者他送給你的特別的禮物。我指的是能讓你們看起來很甜蜜的東西。”

夏晴頓時回想起她不堪的曾經,有點犯惡心,但還是說:“有,他比較喜歡拍照和錄像,尤其是那種時候……”

她說話時,雙手死死握着杯子,指關節都發白了。

宴辭注意到了,安撫說:“放輕松。”

夏晴眼睛泛起大霧,胡亂點頭:“我沒事,你要那些幹什麽?我可以幫你回去找,他的攝像機還在我住的房子裏。”

宴辭往椅子上一靠,神色很淡:“放過他你甘心嗎?”

夏晴不自覺咬牙,胸口也開始起伏:“不。”

但她能怎麽辦,她只是個普通人,又懦弱又膽小,她知道自己背負不起一條人命,能捅出那一刀,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現在她依然盼着謝二冬馬上去死,但卻不希望他死在自己手裏。

宴辭點頭,挑眉道:“我需要你把那些錄像和照片給我,它們應該去一個合适的地方。”

夏晴迷茫又疑惑地看着他。

宴辭:“恨他的人,并不只有你。還有個人,可能比你還要恨他。”

一想到謝叔叔在謝二冬那裏,受到的羞辱和傷害,他就克制不住地想要謝二冬死。

謝究白趕到醫院時,在一家咖啡店的門口下了車,因為醫院門口的停車位已經滿了。

結果他剛下車,就隔着玻璃窗瞧見,宴辭正同夏晴坐在一起。

這次他倒是沒覺得意外,可能是兩人在聊昨晚的事兒吧。

謝究白也不忙着去醫院,讓柳司機把輪椅搬下來,坐在外面等宴辭。

中途有個男人出門時,打着電話沒低頭看路,拐彎兒時踢到了他的輪椅。

謝究白頓時栽倒在了地上,那人還倒打一耙,罵罵咧咧地走了。

柳司機回車上拿東西,回來正好看見這一幕,他飛快過去。

結果夏晴從咖啡廳裏出來,先一步扶起了謝究白,她以為對方是殘疾人士,不免同情起來:“先生下次出門還是跟家人一起吧。”

這樣也有個照應。

謝究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不是一個人,我未婚夫剛剛就坐在裏面跟你聊天,我在等他。”

夏晴瞳孔一縮,幾秒後才反應過來,面前的男人,就是昨天晚上接到她電話、幫她支招的人-。

她突然想起剛才宴辭特意問她,昨天的應對方法是誰教她的。

夏晴雖然腦子不太靈光,但她有種直覺,得告訴謝究白剛才的事兒,于是她壓低聲說:“宴辭已經知道昨晚我們的通話內容了。他自己猜的。”

她說完就低着頭急匆匆地離開了。

謝究白眼神頓時變得意味深長,不過他很快又笑起來。

做了點惡劣的事兒而已。

他身體不好,從之前被謝二冬踹了一腳後,就經常吐血,所以不能激動。

小狗那麽乖,那麽聽他的話,一定會理解他的對不對?

作者有話說:

我來啦QVQ乖乖們晚上好,尤其是我QVQ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