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章

第 35 章

一瞬間, 謝究白心裏徒然冒出一句話——他看到了別人的心動現場。

那種毫不掩飾墜入愛河的坦率神情,竟讓他沒來由地喉嚨發酸。

謝究白不知道這種情緒是什麽,但他明白, 他很敵視徐瑾身旁的那個男生。

徐瑾見他盯着男生看,主動微笑着介紹:“這是我弟弟徐钰。”

徐钰這才從宴辭身上收回目光, 溫柔又俏皮地笑得露出了兩個酒窩:“你們好。”

謝究白禮節性地點點頭,多看了他的酒窩兩眼,又想到宴辭臉上的梨渦。

突然覺得,人臉上為什麽要長兩個窩, 礙眼。

本來以為打過招呼就算了, 謝究白朝宴辭示意, 宴辭便推着他往前走。

兩人此前說好的,去附近一家新開的西圖瀾娅餐廳吃烤肉。

誰想到, 徐瑾和徐钰竟然跟了上來。

徐瑾語氣随意:“謝先生,既然遇到了, 就一起吃個飯吧。”

宴辭握着輪椅把的手, 突然青筋暴漲,眼裏戾氣湧動。

謝究白不鹹不淡地看了徐瑾一眼:“有必要嗎。”

宴辭攥緊的五指, 又松緩了下來。

徐瑾走在謝究白身側, 笑得意味深長:“謝先生飛信上也從不回我消息,是在躲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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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究白:“沒有躲的必要, 單純不想回。”

宴辭壓着上翹的嘴角,輕描淡寫地看了徐瑾一眼。

徐瑾注意到了他的每個小動作, 只覺得幼稚, 謝究白怎麽會喜歡這麽幼稚的人。

他看不上宴辭, 所以從來不覺得宴辭是他的競争對手, 只專心地看着謝究白:“那一起吃個飯有何不可?”

徐瑾聳了聳肩, 玩笑說:“何況我還救了你好幾次,又沒有敵意,謝先生何必把我往外推,多個朋友不好嗎?”

實際上,謝究白對徐瑾說不上讨厭。

只是徐瑾的靠近,給他一種很強的目的性,所以他排斥。

飛信上也經常能收到徐瑾的問候,謝究白都直接開了消息免打擾。

這人算不上是個壞人,也确實沒有惡意,謝究白想了下,點了頭:“行吧。”

正好趁這個機會,跟徐瑾坦明了,不要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這是看在徐瑾曾經救過他幾次的份上,早點明确拒絕,對大家都好,都是人精,也不必揣着明白裝糊塗。

徐瑾卻以為謝究白接受了他的靠近和示好,臉上笑意都深了幾分。

一旁的宴辭臉色冷沉得吓人。

徐钰試探性地同他搭話:“你好?”

宴辭比他高一個頭,看向他時是俯視視線,自帶幾分壓迫感,再加上男生本就深邃冷厲的眼神,氣場拉滿了。

徐钰只同他對視了一眼,就驟然滿臉通紅,有一種被征服的羞恥感,既讓他愉悅,又讓他覺得危險。

兩人間沉默了半晌,徐钰亦步亦趨地跟在宴辭身旁,等臉上的霞紅褪了,才又跟他搭話:“你叫宴辭?”

宴辭沒理會,一個眼神都沒再給他。

但徐钰锲而不舍:“聽說你也是京大的學生?”

宴辭終于看了他一眼,卻是淩厲的:“你從哪兒知道的我的信息?”

這才是他們第一次見面,徐钰卻能精準地說出他的大學,很可疑。

宴辭在組織裏待久了,對這種可疑的點尤其敏感,畢竟他們這種人,出任務一個疏忽大意,丢的是自己的命。

徐钰被他這個有點兇的眼神吓到了,但又因為他看了自己一眼而高興:“em,你還不知道吧,你在學校很有名氣的。論壇裏有你的照片。”

宴辭平時從來不關注學校的事兒,他的生活重心,只在組織和謝家,所以對徐玉說的事兒一無所知。

看他露出疑惑的神情,徐钰又說:“你是跳級上來念的大學,而且成績又好,長得又好看,所以大家都知道你。”

宴辭不說話了。

徐钰有些失落,但還是一個勁兒地找着話題,不管宴辭答不答,他都輕聲細語帶着點笑意地說着。

謝究白把兩人的對話,聽得一字不落。

百無聊賴地想,原來這個年紀的小男生,聚在一起時會聊這些話題。

學校論壇啊,新開的食堂窗口啊,學期初的籃球比賽啊,校慶紀念日啊等。

他平時跟宴辭都聊了什麽呢?

謝究白一只手撐着腦袋,散漫地去挖掘回憶。

然後發現,他原來一點都不了解宴辭的世界。

一直是宴辭在遷就他,進入他的世界,所以他們聊得最多的就是謝家,謝二冬謝一秋那些人渣,以及圍繞他展開話題。

最近有了小白,倒是多了一個聊天的話題。

一陣涼風過來,謝究白恹恹地拉了拉小毯子。

這是因為彼此的生活重心不一樣吧,徐钰他們那個年紀的男生,生活重心就是學校,所以自然話題都圍繞學校。

而謝究白的生活重心,就是謝家,治病等,這些無聊的事兒,如果宴辭不喜歡,完全可以不陪他陷在這些無聊的事情裏。

想到這裏,謝究白徒然挑了下眉。

但現在他還能放開宴辭,讓宴辭爬出這個深淵泥潭嗎?

他覺得他做不到,他很自私,他想要有那麽一個人在這個泥潭裏陪他。

西圖瀾娅餐廳已經到了,宴辭扶着謝究白在沙發上坐下,又用茶水細致地替他清理一遍餐具。

謝究白看着他專注的擦臉,嘴角很輕地揚了下。

他決定對小孩兒好一點。

如果覺得兩人沒有話題,或者太過無聊,那他可以費點心,去制造年輕男生感興趣的話題。

覺得生活無趣,他們可以兩個人一起去做有趣的事兒。

總歸不能讓宴辭覺得跟了他,還不如在學校裏開心,不如跟徐钰聊天開心。

這跟他喜不喜歡宴辭無關,換個人謝究白也會這麽做。

但他沒發覺,自己突然對徐钰産生的勝負欲。

烤肉時,徐瑾表現得要比上次積極。

他熟練地包攬了烤肉的活兒,又将第一塊烤好的肉,當着衆人的面,夾進了謝究白的盤子裏。

徐瑾笑容溫和:“上次回去我專門練習了烤肉技術,想着如果還有一起吃烤肉的機會,能在謝先生面前表現下自己。”

他語氣真誠,又把話說得直白,反而讓人不好反駁他什麽。

謝究白神色平靜,很自然地吃着他烤的肉。

宴辭突然站起身,也拿着夾子和剪刀去烤肉。

但這根本不是他擅長的,他的手拿過棍子,拿過刀,甚至拿過槍,但就是沒拿過烤肉夾。

由于他操作失誤,鍋裏的油爆了起來,直接濺在了他手背上。

宴辭反射性地縮了下胳膊,又堅持地繼續拿着工具往鍋裏伸。

謝究白反應比他還快,直接抓住了他的手,将夾子放在一邊,扯着他坐下。

又抽了一張濕巾紙,小心地擦着他被油燙紅了的地方,還低頭吹了吹。

宴辭愣愣地眨了眨眼,沒搞清楚狀況,但看謝究白這麽緊張自己,心裏是歡喜的。

謝究白嗔怪地掃了他一眼:“徐先生剛才都說了,今天是他的主場,你搶什麽風頭。”

宴辭被他這輕飄飄的一眼,勾得心裏發癢,淺笑着嗯了聲。

徐瑾本來看謝究白優雅地吃着他的烤肉,還很開心,一股奇怪的滿足感在心裏翻湧。

聽到謝究白這句話,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他聽明白了,這是理所當然地把他當成了廚子。

但能怪誰?是他自己先跳出來表現的。

徐瑾咬着牙,心裏壓着一口氣,只能繼續烤肉。

謝究白丢掉濕巾,又将徐瑾剛夾到他碗裏的肉,蘸了蘸料,放到宴辭碗裏:“多吃點,男生瘦了不好看。”

宴辭有些受寵若驚,眼底都浮動着淺淺笑意,什麽情緒都沒了。

他心安理得地吃着徐瑾烤的肉。

謝究白見他像只被撫順了毛的小獸,不動聲色地笑了下。

此前答應徐瑾一起吃飯,是他沒考慮周到。

或者說他做決定的時候,下意識只在意自己的想法和感受,宴辭沒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但看見宴辭一路上都情緒低落,謝究白徒然覺得——他應該把宴辭納入考慮範圍內的。

飯桌上暗流湧動,還是徐钰心疼他親哥,過了會兒就接過了烤肉的工具:“哥,我來吧。”

徐瑾也不跟他争,他早不想幹了。

坐回去後,又開始同謝究白搭話:“謝先生,明天就是謝老爺九十大壽,你會到場吧。”

不回答不太禮貌,都是成年人,不明面上撕破臉讓大家都難做,是基本的教養,謝究白随意嗯了聲。

徐瑾笑起來:“徐家也收到了請帖,看來明天也能看見謝先生,是很幸運的一天。”

這邊宴辭突然啪地放下了筷子。

徐钰擡頭看,男生面色很平靜,但他卻覺得宴辭在生氣,于是就跟他搭話:“你吃不吃這個小羊排,還挺好吃的。”

宴辭看了一眼,禮貌拒絕:“不吃,謝謝。”

徐钰有些失落:“那要不我切成小塊,你嘗嘗?嘗一口也好……”

這是他烤的第一塊肉,想給男生吃第一口。

宴辭沒再理他。

旁邊,徐瑾殷切地給謝究白倒了杯茶:“光吃肉容易膩味,喝一點可以解膩。”

謝究白靠在椅子上沒動,直勾勾地看着徐瑾,直到把男人看到尴尬。

徐瑾讪讪地收回手:“怎麽了謝先生?”

謝究白覺得吃得差不多了,時機也正好,就朝宴辭使了個眼色:“你去上個廁所。”

宴辭:“??”

謝究白眯了眯眼。

宴辭頓時明白,謝叔叔這是想支開他,他有些受傷地站起身。

有什麽話不能當着他的面聊嗎。

徐瑾也是個人精,當即就懂了,也朝徐钰使了個眼色。

于是兩個男生一前一後離開了座位。

少了兩個人,周圍的氣氛都變得有些冷。

徐瑾享受着同謝究白的獨處,一雙狹長的眼浮動着笑意和愛慕:“謝先生,有什麽事可以直說。”

謝究白指尖輕叩着桌面:“好。都是明白人,我希望今天後你別再靠近我。”

徐瑾臉上的笑一僵:“有那麽明顯嗎。”

謝究白點頭。

徐瑾苦笑:“很煩嗎。”

謝究白想了下:“倒不至于。”

飛信他也關閉了消息提醒,平時跟這個人見面的機會也不多。所以說不上煩。

徐瑾眼裏又亮堂起來:“那不就好了,謝先生,你可以拒絕我,但無法阻斷我對你的愛慕。”

男人雙手合十擱在桌上,又恢複了游刃有餘的模樣:“你不接納我是你的事,但我愛慕你是我的事。”

謝究白挑眉:“你的愛慕讓我、以及我身邊的人感到了困擾。”

徐瑾抿唇思索片刻:“抱歉,以後我會克制。”

自從在訂婚宴上第一次見面,徐瑾就對謝究白有了特別的感覺,勉強可以稱之為是喜歡。

但後來徐瑾卻并沒有主動出擊,去跟謝究白産生交集,甚至幾次偶遇他都保持着禮貌的距離,把尺寸拿捏得很好。

那是因為,徐瑾常年在花叢中游走,太清楚這點淺薄的喜歡什麽都算不上了,以為時間久了,自然就會淡。

所以他沒有對謝究白有任何動作。

但是後來他鬼使神差地,去了謝究白同宴辭的訂婚宴,才發覺,他這次的一見鐘情可能有點認真。

已經過去了那麽久,再次見到謝究白,他還是會怦然心動。

好諷刺,一個花叢浪子,竟然有天會對某個人産生這樣的感情。

但他向來自傲,仍然覺得這不算什麽。

人這一輩子會喜歡很多人不是嗎?

但後來的幾次偶遇,每次謝究白都無意中在他心裏,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直到上一次見面,他徹底淪陷了。

應該說是徹底失控,徐瑾明白了這次心動的不同尋常。

他喜歡這個男人,所以他不再抑制,他終于想要主動。

結果還沒發起進攻,就被對方果斷地拒絕了。

一場還沒打,就被人單方面宣判失敗的仗,沒有人會甘心。

徐瑾眼神略微示弱:“你也沒結婚,跟那小孩兒只是權衡利弊後的選擇對嗎,為什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我會比他做得好。”

謝究白無法理解:“你為什麽喜歡我?據我所知我們只是見過幾次。”

徐瑾紳士一笑:“謝先生,你很好,人格魅力要比你想象中的自己,更加迷人。”

他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如果非要我說,我喜歡你的自傲,你想要感情上掌控另一方,也想要對方強大到能夠掌控你,這一點我也喜歡,我能滿足你。”

謝究白:“分析得不錯。”

徐瑾受到了鼓勵,笑了下:“你之所以這麽明白地拒絕我,也是因為前幾次我救了你,想要回報我的善意對嗎,不想讓我白白在你身上浪費時間和精力。”

不然的話,對方完全可以無視他,或者釣着他利用他,怎麽看都沒必要把話說直白。

因為不管是什麽事,過于直白的話都是得罪人的,這是一種比較愚蠢的做法。

謝究白眯起眼,現在才發覺,這個人挺厲害的:“對。”

難怪徐瑾雖然有個花叢浪子的名號,但圈子裏對他的惡言惡語倒是很少,還多數都稱贊他很有個人魅力。

徐瑾:“謝先生你可能不明白,我很享受喜歡你的感覺,這帶給我前所未有的體驗。”

“你可以剝奪我靠近你的權利,但你不能剝奪我喜歡你,并享受這種喜歡的權利。”

謝究白懶怠地撐着腦袋:“你有病。”

徐瑾笑了下:“也許吧。”

謝究白:“既然你這麽坦誠了,那我也實說。”

“宴辭對我來說是獨一無二的,沒有人能替代他,所以如果你不想讓我反感,不要試圖去挑釁他。”

徐瑾笑容僵硬:“你喜歡上他了?”

謝究白漫不經心地望了眼窗外,宴辭正跟徐钰兩人站在雪地裏,男生臭着個臉隔着玻璃一直在看他們,一副要活剮了徐瑾的樣子。

但發覺謝究白在看他後,宴辭立馬就做出一副乖巧溫順的樣子,還淺笑着朝他揮了揮手。

謝究白沒忍住笑:“算是吧。”

他還沒決定要不要繼續這份喜歡,但不可否認他是喜歡宴辭的。

徐瑾臉色變得蒼白:“……好,我懂了。”

他太明白,要得到謝究白這種人的喜歡有多難了。

所以一旦得到了,那就是一張王炸的牌,将永遠立于不敗之地。

徐瑾是個理智又識趣的人,話到這個份上,已經沒了聊下去的價值。

沒想到有一天,他的戀愛會還沒開始,就被人掐滅。

徐瑾站起身,雖然頗受打擊,但仍然風度翩翩,勉強扯出一個笑:“今天這頓我請了,謝先生,有緣再見。”

他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這個男人,喜歡謝究白的時候,不造作,坦率又真誠,被拒絕後也紳士退場,毫不糾纏。

謝究白覺得這人倒是有幾分風骨,要不是喜歡自己,說不定可以做朋友。

很快宴辭就從外面進來了。

他鼻尖凍得一點通紅,站在桌前猶猶豫豫,似乎想說什麽,但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謝究白好笑,指揮他:“把包間門關上。”

宴辭雖然茫然,但還是照做了。

說是包間,實際上只是用一人高的木板,做成了門的形式,将餐桌同過道隔開了罷了。

只要別人路過時,墊着腳往裏面看一眼,就能知道你在裏面做什麽。

宴辭把門關上後回來,乖順地站在桌前。

謝究白拍了拍身旁沙發空出來的位置:“坐這兒來。”

宴辭聽話地坐下。

吃飽後,就有點犯懶,謝究白軟綿綿地靠着牆,一只手撐着腦袋看他:“好奇我們聊了什麽?”

他知道宴辭不喜歡徐瑾,所以單獨同徐瑾聊天,一定會讓宴辭沒有安全感。

但徐瑾除了喜歡他外,也沒得罪過他,甚至幫過他好幾次,尤其是夏江那回,要不是徐瑾不要命地護住謝究白,可能他會摔成真殘疾。

如果當着宴辭的面,那樣果斷又徹底地拒絕徐瑾,這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十分傷面子和傷自尊的事兒。

所以斟酌後,謝究白選擇了單獨同徐瑾聊。

現在到了安撫宴辭情緒的善後時間了。

宴辭直勾勾地看着他:“想知道。”

謝究白:“不安?”

宴辭很誠實:“嗯。”

謝究白擡手,指尖輕輕勾了一縷他的軟發:“只是一個徐瑾就讓你不安,你沒想過以後還會有李瑾,張瑾,王瑾嗎?”

宴辭垂下眼。

謝究白尤其不喜歡他這個表情,每次宴辭垂眼,就是在掩蓋自己的情緒。

這會讓謝究白有一種宴辭在他的掌控之外的感覺。

于是他輕輕撫上宴辭的臉,用拇指滑過男生的眼尾:“擡頭,看我。”

宴辭是聽話的,緩緩地看向他。

謝究白眯起眼:“你覺得我好撩撥嗎?很容易喜歡上一個人嗎?”

宴辭搖搖頭,又想到什麽,心裏苦澀得很。

這一點,他是最深有體會的。

謝究白勾唇笑起來:“所以你在怕什麽?”

宴辭一怔。

但他也沒得到謝叔叔的喜歡,所以他跟徐瑾有什麽不同。

這麽想着,他又慣性地垂下了眼皮。

謝究白猛然蹙眉:“啧,看我,教不聽……”

這‘教不聽’三個字,似嬌似嗔,尾音都像是含着鈎子,缱绻暧昧。

宴辭莫名心裏癢癢的,直勾勾地盯着謝究白,還眨了眨眼。

謝究白看他乖乖的樣子,被逗笑了,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臉:“正經點,我跟你說話呢。”

宴辭嗯了聲,眸色軟成一片:“你說,我聽着呢。”

謝究白覺得,哪怕他告訴宴辭他跟徐瑾的談話內容,哪怕他說他拒絕了徐瑾,也不能根除宴辭心裏的不安。

就像他自己說的,往後還會有李瑾,張瑾,王瑾。不可能每出現一個喜歡他的人,他就跟宴辭解釋一次。

他可以哄宴辭,但這是有限度,很顯然,謝究白不覺得自己有那種持久的耐心。

所以比起給宴辭畫餅,灌迷魂湯,謝究白更想跟他講一點實際的東西,從根部上解決問題。

理清了思路,謝究白才緩緩開口:“你覺得我為什麽選擇你。”

宴辭目不轉睛,輕聲試探說:“因為我乖?”

謝究白本來嚴肅起來的神色,又被他這句話打破了,臉上浮動着笑:“阿辭,你好自戀。”

雖然也确實有這個原因,但從宴辭自己嘴裏說出來,就感覺有些怪。

宴辭被他牽動着情緒,也跟着笑,眼底都是縱容和寵溺:“那是什麽,你說。”

作者有話說:

謝叔叔也一直很堅定地選擇着小狗QVQ

這裏徐钰只是個工具人,他什麽妖都不會作的,放心啦,他會有至關重要的作用QVQ

月末了,寶子們願意偷別家太太的營養液來養我嗎QVQ我很好養的,只需要一點點QVQ麽麽麽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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