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兼職
兼職
12章修
沈七零有些猶豫，按理說他沒有什麽理由去拒絕，一來，他缺錢，這工作無疑是一個很好的賺錢途徑，二來，他正在試圖為學校贏得這個男人的贊助。
只是，時間上他并不能保證。
他需要時間去熟悉這個時代，去掌握文字，去獲取信息。完全将時間壓榨的一點都不剩，對自己來說并不可取。
沈七零的沉默并沒有維持太久。經過一番斟酌，沈七零問道：“林先生，我想了解一下，令姐是剛接觸學習，還是說已經有了一定的基礎？”
看到對方詢問的眼神，沈七零解釋道，“實不相瞞，在下幫助初學者打基礎還可以，如果是想進一步提升，水平實在是有限。”
他年少的時光幾乎都是在鋼琴旁度過的，有時候一天十幾個小時不間斷的練習，直至不得不放棄，但認真說來，他并沒有什麽經驗和信心去教一個成年人。
沈七零不知道林遠生邀請他的目的，是真的需要一位鋼琴老師，還是只是因為自己幫助了他，為自己提供一份兼職。
不管什麽原因，他都認真以待。
林遠生笑着說道，“沈先生太謙虛了，您的水平是有目共睹。”
沈七零搖搖頭，還沒開口，就被林遠生打斷，“我們都別先下決定，不如這樣，等用餐後您和家姐見個面，再做決定。”
沈七零接受了他的提議。
兩人開始用餐，桌子菜色雖然對曾經的沈七零來說都是挺常見的菜品，但對一個天天中午吃饅頭、土豆的人來說，這頓飯還是很有吸引力的。
服務員一直圍在旁邊，低着頭，随時準備服務。
這頓飯表面上看也算是吃的賓主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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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清風挽月樓也在用餐。
明素卿熱的沒什麽胃口，只喝了幾口酸梅湯，看着一旁用餐的一大一小，搖着扇子，擡了擡下巴，“怎麽把這位小少爺帶來了。”
陳雲修停下用餐，認真道，“我不是少爺，我是來打工的。”
明素卿挑眉，等着李月河解釋。
李月河，“你不是缺個花匠嘛，特意尋了給你送來的。”
明素卿白了她一眼。
聽你信口胡扯。
明素卿朝一旁的傭人吩咐道，“薔薇，去把圖樣拿來。”
李月河，“這麽快就好了。”
明素卿，“你安排的，我哪次耽擱了。”
李月河拱拱手，“多謝卿卿。”
之前李月河拜托明素卿幫着打聽到校長資金出問題後，一時也沒什麽好主意，田地租金校長是能減的都減了，也沒指望着從上面有多少收益。
還是明素卿提到，首飾、書，還有比這更花錢的物件嗎。銀樓它收益不好，無非是款式太老了，賣不出去，換幾個時興的花樣，還能賺不了錢。
薔薇不僅拿來了圖樣，還帶來了幾張照片。
幾款首飾确實不錯，樣式新穎，又精巧又時尚，李月河翻到下面的照片，疑惑道：“她看起來很眼熟？”
薔薇笑道，“李小姐真真是讀書人，兩耳不聞窗外事。這位是上海灘最紅大明星，梅羽衣。只要是梅小姐廣告過的首飾衣服向來供不應求。梅小姐是杜老板的人，我們小姐設計好這幾款首飾，做出樣品後就送給梅小姐拍了幾組圖片。”
明素卿如此用心為自己學校的事幫忙，李月河自然感動，起身拿起涼水杯為其續了杯酸梅湯，親手端到嘴邊，殷切的說道，“卿卿做事向來周到。”
陳雲修看着溫柔的李先生，對明素卿羨慕不已。薔薇站在一旁掩嘴竊笑。
明素卿俏眼白了她一眼，取出前幾日的報紙，閑聊起來，報紙上的人物正是一身軍裝的張盛年，“聽說這位張少帥不近女色，最近聚會聊起來可沒少聽羨慕馮圭君的，說是日後馮小姐也不用憂心張少帥身邊莺莺燕燕不斷，像他父親一樣三妻四妾了。日後定然是舉案齊眉，琴瑟和鳴。”
李月河暼了一眼，也不得不承認張盛年很英俊，和馮圭君外貌上挺匹配的，“那不挺好。”
“哼”明素卿嗤笑一聲，“他這個年齡要真是不近女色，馮小姐才要更擔心才對。”
李月河疑惑的看向她，不解其意。
“他不近女色，難道不是心裏藏着更好更重要的……”
*
林遠生姐姐住的地方出乎意料的僻靜。走過前院，水池裏養着幾條錦鯉。
下車沒走幾步就迎過來一位姑娘，二十歲左右，穿着淡綠色的旗袍，頭發松松垮垮的挽着，看着溫婉素雅。
“少爺。”
“玲姐呢？”
“小姐和王夫人在花園摘花，說要做鮮花餅給夫人送去。”
林遠生朝花園的方向看了眼，對着年輕的姑娘說道，“将沈先生帶去客廳，好好招待。”
朝沈七零道，“沈先生稍等，我去看看家姐。”說完朝着花園走去。
這一等足足等了一盞茶的時間，開始沈七零還安安靜靜的等着，後來實在無聊，就抓了把瓜子嗑。
“這位小姐……”
這姑娘柔柔一笑，“先生叫我方月吧，我是方府的傭人，不是什麽小姐。”
那看來這府上的待遇不錯，傭人穿的着實不錯，沈七零從善如流改口說道，“方姑娘，要不要一起吃些瓜子。”
方月搖搖頭，突然眼睛一亮，朝外走去。
沈七零看着林遠生和兩位女子走了進來，一位女子三十多歲的樣子，穿了件藍色的旗袍，目光清冽，氣質柔和。一位剪了短發，也是差不多的年齡，還是沈七零見過的熟人。
方月接過藍衣女子手中的花籃。
沈七零将瓜子放下，也站了起來。
沈七零主動招呼道，“王夫人。”
來人正是王副校長的老婆錢麗，她也認得沈七零，只是兩人沒什麽交情，錢麗态度冷淡，僅點點頭算是回應，她取了手包，沒有多交談就告辭離開。
錢麗走後，藍衣女子好奇的打量着沈七零，轉頭望向林遠生。
